第21章 觸景傷情

第21章觸景傷情

小舞跟在黑白無常哥倆身後，心裡稍稍欣慰著。哎，總算是有個正常死亡的人了。這下，見不到那些血腥場面，該是好點了吧。

這麼想著想著，心情便好了許多。見前方那哥倆悠閑的晃著，不覺小眼珠子一轉，樂呵道：「喂！我好歹也跟著你們出來混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具體稱呼你們呢！反正什麼大哥師哥之類的我可喊不出口，不如這樣吧，就跟著老大一樣，喚你們小白和小黑如何？」

某白和某黑紛紛側首望來，一臉「有種你在說一次」的表情。

小舞連忙訕笑著揮揮手，吐了吐小舌頭道：「要不，按照排行，喚你們小三和小四？」

某白一聽這話，臉色又沉上幾分，低聲開口道：「你說誰是小三？」

呃，這個由於一些緣故，小三這兩個字已經是變了味的詞了。跟某類「小姐」「同志」一樣，也是不能在胡亂喊的。

小舞摸了摸後腦勺，很是無辜道：「那、就叫白白和黑黑？」

黑白無常額頭三條黑線，搖首一聲嘆息，「算了，你還是叫小白和小黑好了。」

小舞高興的點著頭，走上前一手拐過一人手臂。惹的某白某黑泛起略帶寵溺的無奈笑容。地府的鬼差除了孟婆之外，其餘全是一色水的男子，如今多了這麼個調皮的丫頭，也是多了不少生趣。黑白無常便是很自然的就把她當作妹妹待了。

三人一路走著，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來到一處僻靜的郊外。

當黑白無常停下腳步時，小舞望著眼前的房屋，臉上漾著不解。

「這裡？是什麼地方？」

.小黑晃了晃手中鎖鏈，開口解釋道：「這是所福利院，今天我要勾的魂，便是這所福利院的院長。」

說著，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接著道：「還有十分鐘，我們先進去找他吧。」

小白和小舞點點頭，直接穿牆而入，見著某個窗戶有那麼一盞微光，便互相望了眼，尋著那個房間而去。

三人來到房間，就見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老花眼鏡，坐在書桌前看著什麼。

因為時間還沒到，黑白無常兄弟兩便尋著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等候著。小舞倒是閑不住，反正自己是鬼差，那老人也瞧不見自己，便大膽的走上前，想看看那老人在看些什麼。

微光下，老人面色慈祥，臉上漾著微微笑容。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本相冊。

照片上，是一群孩子的笑臉，還有一些不知是誰過生日時，被奶油塗成大花臉的可愛樣子。

老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偶爾翻過幾張比較有意思的，還忍不住輕笑出聲。小舞站起其身後，跟著微笑的同時，心裡又湧出了悲傷的情緒。這個精神看似還不錯的老爺爺，就要死了嗎？

翻完最後一頁，老人忽而站起身。微微嘆息間，邁步離開了房間。

黑白無常一怔，小舞也是不解。三人便跟上前，欲看個究竟。

老人的腿腳已有些不利索，扶著樓梯緩緩的走下樓。到了樓下時，已是有些氣喘。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老人像是有什麼執著的心愿般，繞過過道，來到后間住宿的地方。

這個福利院不是很大，只有三層。一層是平時孩子們娛樂玩耍的地方，二樓是休息的地方，三樓就是院長室和其他一些辦公用的地方。

此刻，老人緩步走到窗前，駐足在那，從窗戶外，凝視著屋內孩子們純凈的睡顏。

小舞站起其旁，見他眼裡流露著寵愛。不覺心中一酸，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小黑又抬起手腕，神色有些不解，明明過了時辰了，怎麼這人還好端端的站著？

老人一間一間走過，經過一間房時，總是會在窗外駐足很久。終是走完了全部房間，這才又緩緩步上樓梯走了回去。

看著老人吃力的走著，小舞好幾次都想去扶他。往往手一伸出，就醒悟自己是觸碰不到的事實。心中一陣難過，低下頭皺起了眉頭。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老人滿足的微笑著。摘下眼鏡放在書桌上，坐在了書桌旁的一張搖椅上，搖椅緩緩搖動的同時，老人面含微笑的閉上了眼。

片刻后，一縷魂魄從老人身上浮出。再見到了小舞后，神色明顯一怔。回頭望了望自己那漸漸冰冷的屍體，有些錯愕道：「小丫頭？你？……」

小舞的情緒還沒有恢復，見老人疑問，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開口道：「老爺爺，我是鬼差，是、是來帶你回地府渡輪迴的。」接著又指了指身後的黑白無常，繼續道：「他們也是和我一道的，你、你跟我們走吧。」

老人聞言先是一驚，之後忽而呵呵大笑起來。「好啊，不過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如今見著了，才知曉原來這世間還真有鬼怪之說，我，這就隨你們走吧。」

見黑無常舉著鎖鏈走來，小舞下意識的開口道：「小黑，這次，就別鎖著成嗎？」

黑無常一怔，望了白無常一眼，兩人皆點頭答應。伸出手掌按在地面，霎時，地面分開，階梯出現。

老人再次望了四周一眼，便從容的走了下去。白無常走來，揉了揉小舞的頭髮，三人一同跟隨其後。

老人因為一生平和，沒有做過什麼罪惡之事。所以也就自然的渡橋輪迴去了。小舞還偷偷打探過，老人的下輩子會過的很幸福，出生在富貴人家，聰明能幹，有著很好的前途。

次日，小舞竟鬼使神差般的又跑去了那家福利院，因為老人生前沒有子嗣，老伴也早早去世了，所以遺體便由福利院的職工們做主火化了。他最後躺下的那張搖椅，便是老人的老伴生前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