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語不驚人嚇死人
第二十四章語不驚人嚇死人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小斯已將十壇的桂花紅挖了出來,這酒埋在地下少說也有二十五年了,當年埋下時就是好酒,又過了這麼些年,不用猜也知道酒香有多好。
上官夫人高興,當場就讓丫頭拿了碗過來,打開一壇,酒罈一打開,酒香就在花園散開,拌著絲絲的細雨,別有一番風味。
接過丫頭端上來的酒,上官夫人抑頭一口飲盡,「好酒啊,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
上官父接過她手裡的碗,「哪裡是給兒子接風,明明是你饞這酒了,忍了這些年,可算是喝到嘴了。」
上官夫人聽了哈哈大笑,攔過上官父入懷,一邊擺手吩咐道,「把酒都抬到大廳去,告訴人殺只鹿,咱們今晚烤鹿肉。」
下人聽了臉上大喜,應聲而去。
上官家養的鹿向來體肥,因為這樣的季節,所以殺一隻鹿,當天就要吃掉,不然隔天就會壞掉,以至於殺鹿可是整個府里的好事,全府上下都能吃到。
下人們忙著殺鹿弄炭,朱女則帶著眾人在房間里大睡,待醒來時也是被肚子餓醒的,看外面的天色,小雨還在下著,只是天色已黑,多少有了份凄涼的感覺。
朱女是最後一個醒的,醒來時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不正是自己的幾個男人。
「我看不如明天就出去游湖,雨天游湖可是別一番美景啊」北宮青陽脆聲道,單純的眼睛眨個不停,看著幾個人。
北宮亦軒現在的身子是沾船就吐,他第一個反對,「回去時有的是時間讓你在水上游,來時你還沒有坐夠?」
顯然是不同意了。
上官浩現在的身子是越來越笨,走到哪都要被人攙扶著,在陸地上都這樣,更不要說在船上了,所以這次他也選擇了反對。
北宮青陽見沒有人站在自己這邊,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樣子,看著幾個人。
「你不用來這副樣子,我是不會心軟的」和他心軟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北宮亦軒扭開頭。
這一扭頭,正好看到內間偷看的身影,不正是朱女。
眉角一挑,心裡就來了壞主意,又繼續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朱女,她最聽你的,她說去,我們也沒有意見,不過她也知道我這身子上了船就吐個不停,看來是要勞累她打掃了,而且上官的身子,也需要人扶著,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不能忙的過來。」
朱女心下咒罵,該死的男人,自己還沒有發表意見就威脅上了,可惡啊。
北宮青陽不明白怎麼回事,還在見意道,「那就多帶幾個下人吧。」
北宮亦軒一副不行的搖搖頭,「原本就是出去遊玩,帶著下人去,氣氛不是也就變了,那樣還不如呆在家裡。」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北宮青陽鼓起兩邊的臉頰,獨自在那裡生悶氣。
朱女尋思了一下,還是先擇當縮頭烏龜,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才鬆了口氣,果然家裡的男人多了也是麻煩事啊,有點什麼事,若站錯了位置,那可有的受了。
北宮亦軒眼角一直注意著內間朱女的舉動,見她縮了回去,心下很滿意,看來有時的威脅還是頂用的。
門被叩響,一個下人推門走了進來,「各位主子,吃飯了。」
北宮亦軒站起來,「早就餓了。」
懷這一胎,跟之前的不一樣,明明很餓,卻想不起要吃什麼,只覺得什麼都沒有胃口,胃還一直不舒服的脹氣,剛吃過飯,不出一個時辰就又餓了,可吃飯時又吃不多少。
所以這一個月下來,北宮亦軒瘦下去后,就一直沒有胖起來。
北宮青陽還抱著一絲希望,起身往裡間走,「我叫朱女吃飯,你們先去吧。」
上官浩看的明白,和北宮亦軒先去了大廳。
朱女在內間聽了清楚,在北宮青陽進來前,已一個大步竄了出去,「哎呀,我早就餓了。」
看到屋裡只有北宮青陽一個,神情呆了一呆,看來晚出來一步,失誤啊。
北宮青陽沒有多注意她的神情,只撒嬌的拉著她,「我們明天去游湖好不好?」
「才剛到江南,你有以身孕,一路上夠辛苦的了,先休息幾天在說吧。」朱女用起了懷柔政策。
北宮青陽掘著嘴,「可是就想趁著下雨天去嘛。」
朱女又道,「這江南幾乎天天有雨,只怕以後你會煩了,不如明天去吊魚吧,細雨中吊魚也別有一番滋味啊。」
「既然去吊魚一定也是在湖邊,順便游湖吧」
呃……
朱女恨自己這張嘴啊,怎麼把話又帶回來了。
「可是怎麼辦?我們剛到這裡,怎麼說也不能麻煩人家,是不是?等過幾天找借口讓上官去說怎麼樣?」朱女現在只能先把事情往後拖。
北宮青陽想了一會,才點頭,「那好吧,我明天去問上官。」
朱女心想,你問誰我就不管了,到時就讓上官想辦法去吧,反正當時上官也在場,就不信沒有聽到北宮亦軒的威脅。
北宮青陽身子往朱女懷裡蹭,「都好幾天沒有單獨在一起了。」
不會是這傢伙又起色慾了吧?朱女眸子一動,抱過他的臉,狠狠的交了兩大口,還親出『啵』的聲音,這一幕,剛好被練劍進來的北宮司寇撞到。
三個人同時一愣,北宮青陽先反應過來,紅著臉跑開。
只剩下兩個人,朱女乾笑兩聲,「對了,叫咱們吃飯了,你知道吧?」
北宮司寇點頭,「聽說你們兩還沒有去,我順路過來大家一起去。」
然後干那樣一番舉動,就被撞到了?
朱女尷尬的扯了扯衣袍,「那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說完這話,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只見北宮司寇果然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剛剛親熱怎麼沒有想到會讓大家等著?
朱女大步的衝出了房間,欲哭無淚,以後決不在白天做這種哄小孩子的事情,不然肯定會被北宮司寇那傢伙笑死。
不過,要是有一天北宮司寇撲倒在自己的懷裡,到那天看她怎麼笑他,朱女淫惡的想著。
「收起你那一臉的猥瑣。」北宮司寇有時懷疑這女人腦子有病。
朱女回頭瞪他,臉上的笑還沒來得急收回來,可想會是什麼樣的表情,看得北宮司寇動了動唇,愣是不知道在怎麼說她。
朱女進了大廳時,撲鼻已聞到了肉香,看到炭上面鐵架上掛著烤肉,眼睛也亮了,她來到這古代這麼久,還真沒有吃過烤肉。
大廳里,上官夫人身邊留了兩個位置,正是給朱女留的。
朱女也不客氣,走過去就坐了下來。
隨手接過上官夫人遞過的碗,裡面的酒香撲鼻而來,才知道是酒,就有了幾分打處,新婚那天醉酒,她的頭可痛了一整天,特別是那晚竟然還被弄的和北宮司寇同床,弄的現在每次面對北宮司寇,都讓她覺得錯的是她一般。
「這可是我為浩兒大婚埋在地下二十多年的桂花紅啊,一定要多喝點,這酒全天下也只有我家有,還就這幾壇。」上官夫人見朱女盯著酒,就開口解釋。
朱女一聽,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上官浩,見他羞澀的扭開臉,終不在猶豫,仰頭就是一大喝,沒有其他酒激鼻的味道,一路冰涼的滑到胃裡,很舒服,還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好酒。」朱女不會品酒也覺得些酒好了。
北宮亦軒正埋頭吃著肉,聽了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到是北宮青陽一臉的擔心,「會不會喝多啊?」
「她要喝就讓她喝去」開口的是北宮司寇。
上官浩也難得接過話,「是啊,要不是有身孕在身,我也想喝點。」
北宮司寇也喝了一大口,讚歎道,「確實是好酒啊。」
弄的北宮青陽也盯著酒多看了幾眼。
「大家都想喝,那就少喝一口不礙事的」上官父輕笑道。
一聽,北宮青陽就先拿過杯子,讓下人倒了一杯,靠近鼻子聞了聞,「好酒。」
說完,才仰頭喝了一口,一邊道,「真甜。」
上官父看了搖頭,都像孩子一樣,卻都要成為人父了,也夠朱女累的了。
朱女只顧著和上官夫人對飲,哪裡注意到那邊幾個男的不多時也喝了起來,而且從開始的小口少喝,到后最無顧及的喝。
北宮司寇看著桌上的情景,薄唇高高的揚了起來,到要看看最後那女人怎麼收場。
北宮亦軒是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不過卻是吃的最多的一個,撐的早就坐不起,起來回房間去躺著了。
「好酒」北宮青陽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人就軟趴在桌上。
這下朱女終於注意到了,驚呼一聲,身子就站了起來,一晃又顛坐回椅子里,手捂著額角,「完了完了。」
怎麼喝的時候沒有覺得什麼,一站起來全身跟本不聽使喚,這樣怎麼照顧北宮青陽?再看一旁的上官浩也一臉紅紅的,心裡大叫,又一個酒鬼。
「都是我不好,只讓他們少嘗一點」上官父原本就想讓他們別喝了,可是怎麼勸得住,最後兩個人跟本就是自己給自己倒酒。
北宮司寇仰頭又喝了一大口,戲看著一切。
「沒事,讓人扶了他們下去就行了,我陪他們下去」朱女自己也醉了,正好找著借口離開。
而且丟人的是自己竟然走不了了,只能求救的看向北宮司寇。
北宮司寇挑眉,一副不明其意的樣子。
朱女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道,「北宮,你過來扶我一把。」
北宮司寇明顯被她這樣一叫,一口喝在嘴裡的酒差點噴出去,不過他還是完好的忍下去,臉卻憋的通紅一片。
上官夫人見此,也不好在勸酒,只讓下人架著兩個已醉倒的北宮青陽和上官浩回屋,北宮司寇則上演一個夫君的角色,溫柔的扶著朱女退出去。
「看看你,好好的為孩子們接風,到把人都灌多了」上官父不滿道。
上官夫人又喝了一大口,「這麼好的酒,是他們忍不住嘴饞,可不怪我。」
上官父無耐的看向門外,只希望明天起來,他們別難受就行。
「孩子們都大了,你就別擔心來,來,陪我喝幾杯」上官夫人倒了一杯酒遞到上官父面前,上官父嗔她一眼,才接過酒。
另一邊,前面架著已醉過去的北宮青陽和上官浩有小斯打著傘,到是後面被北宮司寇架著的朱女,沒有小斯敢靠近,兩人被淋濕了衣服,朱女的神智也清醒了幾分。
朱女想起北宮司寇在大廳時,非讓自己開口,心口就有些不服,借著酒勁,一手拍在北宮司寇的胸前,雨水打濕了衣袍,讓他完好的肌膚一覽無餘的顯露出來。
朱女這動作,看在外人眼裡,決對是她在耍流氓。
前面的小斯有用眼角看到了,皆害羞的低下頭,步子又加快了幾分,最後遠遠的把朱女和北宮司寇甩在後面。
「沒摸夠,要不要回去繼續摸?」北宮司寇顯然知道朱女的怨氣從何而來。
朱女迎上他的視線,一挑嘴角,「誰怕誰啊。」
「到時可不要後悔」北宮司寇定定的笑了。
一直被雨淋著沒有感到冷,可看到這個笑,讓朱女打了個冷戰,面子上又過不去,強挺到,「誰後悔誰是狗。」
撲哧。
北宮司寇步子大了幾分,順勢帶著朱女往前走,朱女只覺身子被提離了地面,被提著往前走,跟本不用自己動一下。
兩人直接到了北宮司寇的房間,一進屋,迎面撲來的暖氣,讓朱女舒服的喘了口氣,下一刻,只聽撕的一聲,低頭一看,北宮司寇正撕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麼?」
「你不會是想穿著這身衣服上床吧?」北宮司寇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朱女只能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衣服被扒了個精光,再次觸到北宮司寇的目光時,她的腦子才轟的一聲,沒有了反應,臉也瞬間燙了起來。
名義上說是夫妻,可兩個人跟本沒有實質的接觸過,何況此時還一絲不掛的與其面對面的站著,朱女終於開始後悔了。
可惡的男人,北宮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果然如此。
不給朱女多想的機會,北宮司寇打橫一抱,將朱女抱到了床上,朱女快速的扯過被子蓋到身上,面子上還嘴硬道,「擦乾淨點,別摸我一手濕濕的。」
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她正看到北宮司寇怪異的挑眉,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很快,就讓她沒有時間多想了,北宮司寇的身子已滑到了被子里,有力的胳膊一扯,床紗也同時落了下來。
「你別動」朱女驚呼。
北宮司寇躺到床上,跟本不理會她的大驚失色,「我當然不會動,而是躺好了讓你摸個夠。」
朱女聽了臉就又紅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朱女半坐著,手扯著被子擋在胸前,北宮司寇平躺著,上半身坦露在外面,朱女知道自己要不動,一定又會被他看不起,他弄這麼一出,不就是知道她不敢嗎?
朱女想到這,才鬆了口氣,反正動的是自己,也出不了什麼事,朱女側身躺下,挑眉的看著北宮司寇,「可不要怕啊。」
手已邪惡的摸了上去,嗯,胸肌不錯,果然是習武之人,朱女心下忍不住讚歎。
「怎麼樣?」北宮司寇瞄著眼睛問她。
朱女本能瞬口的說,「不錯,手感很好。」
待說完了,才明白怎麼回事,不想自己心裡的話,竟然說出來了。
「謝謝誇獎。」北宮司寇握住胸前的小手,一路往下扯。
「你幹什麼?」這回是朱女驚愕住了。
北宮司寇挑起的嘴角帶著一抹邪氣,「當然是讓你摸個夠。」
語氣曖昧,朱女整個人就僵硬住了。
她還以為只有她是在耍流氓,這才發現原來流氓在這呢,手摸到的溫度越來越高,越往下,朱女越沉不住氣,「你別玩火。」
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著。
「不是讓你摸個夠嗎?怎麼成玩火了」北宮司寇挑眉,被子里的手跟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決對是在挑釁,朱女眼睛一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又不是沒有吃過豬肉,還怕和豬上床?朱女的酒勁還沒有過,一把扯開身上的身子,也不抽回手,身子就壓了上去。
「這樣摸不是正親近點」朱女邪氣的靠近他耳邊,說完還不忘記吹一口熱氣。
看到那樣刀削有型的臉一愣,朱女心裡更是大爽,現在知道誰厲害了吧?還真以為我那麼軟,想怎麼捏就怎麼捍不成?
朱女的手也不閑著,用力的在北宮司寇的身上捏了兩巴,還很流氓道,「肌膚不錯,很有彈性。」
「你在玩火」北宮司寇的聲音低沉,卻有一種隱在的危險。
朱女的酒勁上來了,哪裡還記得害怕,兩隻手把北宮司寇的臉頰往兩邊扯,還忍不住大笑,「好玩,哈哈、、」
這決對是玩火,北宮司寇的臉頰鬆開后,又恢復原來的型狀,朱女覺得不過癮,又扯了幾次,笑的更歡了,跟本沒有發現她扯的這張臉頰已變了顏色,黑了下來。
什麼叫不怕死?就是朱女這樣的吧……
朱女平時哪有這個膽做這些,還真虧了這酒,不然她一輩子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啊。
被奪在下面的北宮司寇可不管她是如何有這個膽子的,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薄唇冷勾帶著風雨來臨之前的危險。
「很好玩?」平淡的話,隱著怒氣。
這次被壓了,朱女才開始害怕,「不玩了,呵呵,真不玩了。」
最後,還死不要死的一隻手摸著他,「這回只摸。」
北宮司寇眼睛瞄成一條縫,這女人果然是不要命的那種,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敢摸,壓低聲音靠近她耳邊,「不如我們玩點別的。」
朱女的身子就僵住了,「玩什麼?」
「男人和女人的遊戲」
「不好吧?」
朱女盯了北宮司寇認真的看了好一會,才肯定道,「你也知道家裡都有三個有身孕的人,再來一個實在不太好。」
北宮司寇的眸子就更暗了。
「喂,別亂動」朱女還以為他會聽話,哪知這傢伙是跟本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難不成這一次她又要被強了?
怒,她才不要,如果這次真的避不開,那怎麼也是她強對方,想到這,朱女掙紮起來。
「你就這麼不願意?」北宮司寇的聲音里隱著無法忽視的受傷。
朱女借力的推開他,「這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情,要來怎麼也是我來。」
是的,這次她一定要改改這毛病,不然也太沒有面子了。
說完,人已奪了上去。
黑暗中,北宮司寇的唇角慢慢勾了起來,任由她在身上亂咬,痒痒的,又勾起他一陣陣漣漪。
夜色正濃,帳內的春色才剛剛開始。
另一邊的房間里,北宮亦軒在屋裡來回的跺著步子,手一邊揉著肚子,「該死的,要知道不吃這麼多了,現在撐的還躺不下。」
說完還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的不成樣子。
相對他這邊的安靜,隔壁的北宮青陽可好不到哪裡去了,大半夜醒來后,就哇哇的吐了起來,滿屋子的酒糟味,原本就懷孕的北宮青陽剛吐完,一聞了這味,又忍不住吐了起來,最後吐不出東西來,只能吐酸水。
折騰的沒了半條命,全身軟軟的躺在床上。
桑蘭急的直跺腳,這下好了,看以後還喝不喝酒,有身孕還喝酒,還真沒有聽說過。
讓下人收拾了屋子,點上香之後,北宮青陽才慢慢的睡了過去,桑蘭也鬆了口氣,可剛退出屋子,就見有小斯跑過來。
「桑管家,上官主子那邊也吐了。」
桑蘭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地上,擺了擺手,「走,快叫人過去收拾,這真是要了命。」
這事不管也不敢去打擾當家的啊,當家的在大王爺那休息,想起大王爺那張冰冷的臉,桑蘭就打了個冷戰,相比不要命,他還是選擇受累吧。
上官浩比北宮青陽好一些,吐完之後,直接就睡下了,桑蘭和下人忙完之後,看著天隱隱都亮了,眾人齊齊的吐了口氣。
一大早,上官府的下人都起來的,府里的主子們卻一個也沒有起來的,上官夫人晚上喝的大醉,把上官父也灌多了,兩個人也是折騰到了天亮才起來。
桑蘭忙到天亮,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哪裡還顧得規矩。
好好的一頓飯,弄的大家像病了一場是的。
朱女醒來時也是渾身的酸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北宮司寇絕對不是女尊朝代的男人,男人不是若不經風的嗎?怎麼他比現在的男人還要猛?
穿好了衣服后,見床上的北宮司寇還沒有醒,朱女才輕聲退了出去,見外面還下著小雨,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才往北宮陽青的房間。
路上到是碰到正好出門的北宮亦軒,朱女大吸一口氣,「你的眼圈怎麼這麼黑?昨個你不是沒有喝酒嗎?」
提到酒,朱女的頭就痛了起來。
北宮亦軒還沒有睡好,打了個哈欠,「吃多了。」
到也誠實,朱女額角升起數條黑線,一個王爺什麼沒有吃過?至於在別人家吃這麼多丟人嗎?
北宮亦軒冷哼的挑挑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想著什麼?你沒喝過酒是不是?帶著夫君喝的亂醉,真是丟人現眼,我看還是收拾東西早點回家吧,在那裡丟人,也沒有誰會看到。」
說完,人一轉身,已跟著一個下人走了。
「你去哪」朱女喊道。
北宮亦軒不滿道,「大早上的,當然是去吃飯,不然你以為我要喝酒去啊。」
朱女撇撇嘴,一大早上的火氣就這麼大,這個家得定定規矩,不然也太不像話了,都敢欺負到她頭上來。
進了北宮青陽的房間時,迎面撲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朱女舒服的展開眉,靠近床邊,見人還睡著,才輕聲退了出去。
桑蘭已被人喚了起來,正打著哈欠。
「這是都沒有睡好啊」朱女笑道。
桑蘭一臉的苦相,「當家的,您就行行好,現在幾位主子有了身孕,你就不要讓他們在喝酒了,昨個他們可是鬧了一宿。」
朱女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讓下人備點清淡的小菜和粥溫著,你也去吃早飯吧。」
桑蘭點點頭,這才退下。
朱女伸了個懶腰,回以自己的房間,身子沾到床上,不多時,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睡就是過了中午,要不是餓了,她也不會起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聽了只會讓人越發覺得疲憊的想懶在床上。
房門猛的被推開,北宮青陽走了進來,一邊道,「咱們回家吧。」
朱女正圍著大被坐床上,到有同感,「我也覺得哪裡也不如家裡好,在這裡再呆下去,咱們都得肥成豬。」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這種天氣只能讓他們越來越懶。
北宮青陽聽了大喜,一個縱身就撲到朱女懷裡,朱女悶哼一聲,「慢點,你有身孕。」
「原來江南一點也不好玩」還在朱女懷裡撒著嬌。
朱女苦笑,哪裡是江南不好,是你喝醉,就再也不覺得江南好了罷了。
說走就走,朱女起身,見大家都在上官浩的房間里喝茶,見朱女進來,還自顧的聊著天,跟本就無視掉她,朱女心裡不滿。
「明天起程回家。」朱女得意的看到眾人看過來的視線。
怎麼?有意見?
「青陽告訴你了?」開口的是北宮司寇。
聽他的語氣,顯然這一家之主是他一般,而且看那氣勢,朱女竟然也沒有敢反駁。
「什麼意思?」這話讓朱女有點搞不清。
北宮亦軒挑眉,「我們商議完了,讓青陽去告訴你的啊。」
「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是商議完了,才告訴她?
朱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幾個人。
北宮青陽一臉的疑惑,「朱女,怎麼了?」
「要不要讓人給你送點醒酒湯?」上官浩也一臉的擔心。
朱女兩隻手在胸前擺了個叉,義正言辭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是做了決定才告訴我?」
北宮司寇笑眯著眼睛,「你覺得你可以當這個一家之主?」
決不可原諒,這些傢伙竟然在懷疑她的能力,可是觸到眾人的目光時,朱女有些心虛,底氣也不足,「你看有哪個妻主不是一家之主的?」
北宮亦軒撲哧一笑。
「笑什麼?」朱女瞪過去。
北宮亦軒扭過頭,跟本不理她,氣得朱女咬牙切齒,這些傢伙實在太可惡了。
「好,既然這樣,以後家裡的事我一樣不管,到看你們行不行」朱女冷哼一聲,這些男人太可惡了。
北宮青陽貼這去哄她,「別生氣了,大家看你睡著,也就沒有叫醒你,你餓了吧?我讓廚房做了水晶餃子,是你愛吃的豬肉餡,你可要多吃點。」
被搖著身子,朱女的心情才軟下來,「好了,那我就先吃飯吧。」
眾人偷偷對視一眼,弄點吃的就哄好了,這樣還怎麼敢讓她當家,哪天誰給她點吃的,她還不把他們賣了。
桑蘭早在北宮青陽說話時退了出去,不多時就把冒著熱氣的餃子端了上來,朱女見了胃口大開,夾起一個沾了蒜泥,一口咬下去,香味就撲鼻而來。
「好吃」朱女忍不住贊道。
北宮亦軒看了調侃道,「要不要再給你備點酒?」
朱女橫了他一眼,「算了,不喝酒我也不會吃的撐得睡不著。」
眾人四下亂看,只當沒有聽到這話。
北宮亦軒的臉乍青乍紅,「朱女……」
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朱女吃了。
朱女乾笑兩聲,夾了個餃子遞到他面前,「你也償償,可香了。」
這就叫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果然,北宮亦軒得意的哼了哼,一口吃下餃子,朱女只覺四周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忙夾餃子,每個人餵了一個,才鬆了口氣。
北宮青陽撞了撞朱女的肩,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你連大皇兄也敢碰?」
語氣曖昧,讓朱女一口餃子咽在嗓子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昨晚要不是借著酒勁,她怎麼敢做出那種事情來,想到這裡,偷偷掃了一眼北宮司寇,見他也正看著自己,雖然只是淡淡的一掃,也讓朱女的臉轟的一下紅了起來。
北宮青陽不滿的厥起嘴,「你一家愛大皇兄,不然你怎麼臉紅。」
朱女吃到嘴裡的東西,終聽了他這句話,一口就噴了出來,更是猛咳起來。
上官浩看了忙起身,端過茶水,「好好的吃東西,這是怎麼了?」
北宮青陽不小瞞的扭開頭,朱女也不接話,只猛的灌茶水。
在上官夫婦的目送下,坐著上官家的船,朱女一行人,直接往回而來,隔天就要走,這麼快,讓上官夫人也是一愣。
不過也沒有多問,只說待生孩子時派人來送個信,朱女連連應聲,這才上了路。
北宮青陽自從說了那句話后,整個人就一直沉默,朱女逗了幾次也沒有笑過,只是獃獃的看著朱女半響,然後一個人發獃去。
上船之後,北宮亦軒再次大吐特吐,不過在朱女眼裡,他就有那份頑強的勁,吐了吃,吃了吐,最後還是吃,百敗百戰的勇氣啊。
北宮司寇大部份的時候都在船外,桑蘭也喜歡看景色,只要沒事,也在外面呆著,所以船艙里都是上官浩與朱女呆在一起的時候多。
「肚子越來越大了,找沒找大夫看過,指不定是雙胞胎,若是這樣,最好還是早點把穩婆和大夫找好了,一路上帶著」朱女輕撫著上官浩的肚子。
上官浩笑眯了眼睛,對上朱女獃獃看自己的眼睛,「不認識了,你這樣看我,可是看了一整天了。」
朱女搖搖頭,繼續獃獃的看著。
也難怪她會看,上官浩早上出奇把一臉的鬍子弄了下去,一張冷酷兼邪氣的臉,讓船內的誰看了都不由得一呆,又是一個美男。
朱女覺得自己真是幸福的,來到古代,娶了三個性格各不相同又俊美的王爺,如今連第一首富的兒子也娶了,在看看這容顏,也是天下難尋的美男啊。
上官浩被她盯的不好意思,扶著腰就要起身,朱女拉著他,「幹什麼去?」
「我累了,回房躺會。」再不走,只覺得臉也被盯出一個洞來。
朱女臉的淫蕩,「正好我也累了。」
北宮亦軒剛吐完,被下人扶著走進來,罵道,「你還要不要臉,這可是大白天呢,上官你回房去,我看她怎麼去?」
上官浩見被解了圍,搭著下人的手,趕緊退了出去。
朱女不瞞的瞪過去,「大白天休息一下怎麼就不要臉了?」
北宮亦軒鄒鄒嘴,「也不知道是誰一直盯著人家看,像色狼一樣。」
被下人扶著坐下后,北宮亦軒又反胃的嘔了一會,才無力的靠在軟枕上,看他這副樣子,朱女到不忍心在和他吵了。
「怎麼不說話了?舌頭被貓叼去了?」北宮亦軒無力的睜開眼睛。
其實也就和朱女吵吵嘴架,能讓他轉移注意力忘記想吐的感覺。
見朱女不接話了,北宮亦軒到覺得奇怪。
朱女吹了一記口哨,「吐完了就回去躺著,別天天火氣那麼大。」
北宮亦軒就豎起了眼睛。
朱女忙拍馬屁的過去,「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嘛,懷孕了就要心平氣和,想吵架什麼時候不能吵,你都攢著,等生完孩子在吵不就行了。」
北宮亦軒撲哧的笑出聲,點著她的額頭,「甜言蜜語。」
不過顯然很受用。
一天就混混鈍鈍的過去了,朱女躺在床上時深深的呼了口氣,這就是生活啊,原來有時生活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完美啊。
「今天很累?」北宮司寇側過身把她摟進懷裡。
朱女覺得自己現在更喜歡與北宮司寇在一起,他總是給人這種以來的感覺,就像此時,他的話並不多,可總是能說到你心裡去。
一個冷漠冰冷的男人,竟然讓朱女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覺,這是她自己也沒有料到的。
「不是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相處」是問誰聽到都會覺得可笑,一個娶了四個夫君這麼久,卻一直不知道怎麼相處的女人。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想的那麼多,他們也是沒有把你當外人,所以才會那麼任性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若是你總前怕狼后怕虎的,到把自己弄的像一個外人了」北宮司寇難得說這麼多的話。
朱女抬頭看他笑,「你外表看著冷冰冰的,人到是很體貼嘛。」
北宮司寇眯著眼睛,「你又不想睡了?」
聽了這話,朱女臉一紅,忙用手推著他的胸口,「行行行,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快睡吧,明天可算就能下船了,不然還不得把這幾個累死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北宮亦軒吐的無聊,從床上坐起來,叫了下人進來,「當家的可睡下了?」
下人知道這位主子的脾氣不好,忙回道,「在大王爺那邊睡下的。」
北宮亦軒挑挑眉,「拿件披風,我過去看看。」
呃……
人家睡覺,你過去看什麼?下人不敢多說,忙走到一旁拿過披風,給北宮亦軒披上了,才扶著人出了屋,拌著船一搖一晃的,兩個人到了北宮司寇的房間。
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北宮司寇第一個驚醒,透著月光看見進來的是北宮亦軒,才慢慢坐起來,「又不舒服了?」
「嗯,快要悶死了,想現在就下船。」北宮亦軒走到床邊坐下。
朱女是真的困了,睡的實,翻了個身子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北宮亦軒看了吃醋,怎麼自己一坐船就生不如死,她睡的這麼香,最後乾脆手捏著朱女的鼻子,喘不過來氣,終是把朱女憋醒了。
北宮司寇看了直搖頭,難怪她會累,自己的兩個弟弟一直不好伺候,他最明白不過。
朱女惺睡的眼睛瞪了好一會,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出什麼事了?」
下一刻,她機靈的坐起來。
到弄的北宮亦軒一愣。
「沒事,是亦軒睡不著,想叫你起來聊聊天」北宮司寇開口。
朱女才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剛剛還以為出事了,嚇的睡意全無,到也不覺得困了。
「睡不著,就下棋吧」朱女想了一下,讓人拿了平日玩的五子棋過來,北宮司寇看著,朱女和北宮亦軒下,不知不覺外面的天亮了,大家也沒有覺得累。
朱女站起來,「別坐的太久了,我送你回去躺著吧。」
北宮亦軒搖頭,「我還是在這裡等下船吧。」
見他難受的樣子,朱女也擔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讓下人準備了粥,端到屋子裡來,親手喂他,可北宮亦軒也只吃了一小口,便在也吃不下了,吃下沒多久,就又吐了起來。
朱女端了茶水讓他簌口,有些後悔這次的江南之行了。
這樣折騰了一上午,船終於靠了岸,朱女先把北宮亦軒扶下了床,先下了船送到馬車上,朱女才回船上接上官浩和北宮青陽。
北宮青陽臉色仍舊不好,也不多話,上了馬後,靠在一邊小憩了起來,顯然也是累了。
上官浩挺著大肚子上馬車后,已氣喘吁吁。
「沒事吧?」朱女一臉的擔心。
上官浩緊皺著眉,「不會是要生了吧?」
肚子隱隱做痛,不同往日,只是離生產還有兩個月,不太可能吧?
眾人聽了也緊張的坐起來。
「讓桑蘭先找個客棧落角吧」朱女也慌了。
北宮司寇也跳下馬車,「我去找產婆。」
朱女拉住他,「你一個男人怎麼找產婆?我陪你一起去。」
回頭看著馬車上的三個人,哪一個都像病人,到底讓人主事啊?
「去吧,這裡我來安排」開口的是北宮青陽。
朱女感動的拉著他的手,「青陽……」
「肉麻」北宮亦軒笑罵道。
看著桑蘭駕車離開,朱女和北宮司寇才攔過路人問了醫館,一路尋去。
待帶著大夫和產婆在馬頭與桑蘭會合時,眾人才快速的往客棧而去。
到了房間的時候,在門外就能聽到上官浩隱隱的作痛聲,朱女忙推了門進去,拉著產婆已到了床前,產婆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看到上官浩的容顏時也是微微一愣。
心裡不由得多看了朱女一眼,看看這房間里其他的兩名男子,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啊。
「怎麼樣?」
「是要生了」產婆放下被子,「讓人燒熱水去吧。」
桑蘭聽了就走出去,產婆看了屋裡的人,「大家都退出去吧。」
「不必了,我就在這裡」朱女回身看了其他人,見他們也沒有出去的意思,「就這樣吧,勞煩你了。」
產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也就不在多嘴,只安撫著上官浩,一邊讓他放鬆。
上官浩生產時不如北宮亦軒和北宮青陽,一直折騰到了下半夜,也沒有生出來,上官浩顯然是又累又痛的虛脫了。
「這可怎麼辦?」朱女在也坐不住了。
北宮亦軒也一臉的怒氣,「你到底是不是產婆?怎麼現在還生不出來?」
產婆也一頭的汗,「幾位主子,實在是這位夫君是第一次生產,所以要比別人難一些,看樣子,挺到天亮也就差不多了。」
「還要到早上?」朱女聽了臉色大變,一直都知道生孩子痛苦,卻沒有想到這麼折磨人。
看著褥子上的血跡,朱女心都提了起來。
眾人一臉的凝重之色,時間一點點過去,上官浩的聲音隱隱的帶著痛呼,卻從不大聲呼出來,朱女緊緊的拉著他的手。
「痛就叫出來吧」
上官浩虛弱的笑了笑,「我不痛,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