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男人的角度來看嚴小萌

陝西南路位於上海市的中心地帶，和繁華的淮海路相交，並臨近上海全力打造的石庫門代表之地，新天地。這裡也算是引領上海時尚潮流的所在，許多時尚界的大牌都把旗艦店設在這裡，所以要想看美女如雲的所在，最好就在這裡干坐著。

杜羽站在嚴小萌家樓下那幢孤零零的大樓，扭頭在四周瞅了瞅，流光異彩的馬路把人行道上許多美麗的女子籠上了一層神秘感，影影綽綽，到處似乎都帶著時尚的女人香。

這才是時尚之街，在這裡，似乎杜羽找回了某種淡忘的情懷，許久都沒有這樣的感懷了，這還真是不歷磨難事，不顯歲月老。

徑直進入大樓里，杜羽和門口的保安打了個招呼，便來到了十八樓，跨出電梯的那一刻，杜羽的心中再度泛起忐忑之意，很有種要入洞房的新郎般，那種複雜的心情無以形容。

他的手正要按上那扇深紅色、看著十分厚重的防盜門時，門卻自然而然的打開，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嚴小萌孕著諸多不滿的眼神，她的嘴也輕輕抿了起來，雙手卻抱在胸前，就那樣平視著杜羽，基本上就相當於在審視著半夜三更因著出軌而晚回家的丈夫時才有的獨特味道。

杜羽十分牽強的笑了笑：「那個，小姨，我來接受你的調教了，你是打算在門外還是門內？」

嚴小萌看著他的模樣，眼神中已經帶出隱隱的笑意，只是臉上卻依然是風平浪靜，清脆的聲音平靜響起：「別在我面前耍你那點小聰明，這一整層樓都被我買了下來，所以就算在門外面調教你，也不會有人聽到的，況且再說了，我都不怕丟人，你還怕在別人面前丟了面子？」

「是，你說得都對，那我就站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你有啥委屈，有啥不滿，都沖著我來好了，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打算再離開上海了，就在這裡紮根了，你要是想把我趕回去，那可是門都沒有的。」杜羽挺直了腰桿，相當硬氣的說道。

這配著他的身高，倒有種說不出來的神采，而且他這番話本來就是早有預謀，顯然是猜透了嚴小萌的心思，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可能捨得把他趕回去，而且就算是她看破了杜羽的小心思，也不會多說什麼，讓杜羽留在上海，這是她由來已久的念想。

嚴小萌迅速直起了身子，鳳目中孕著一股子難以言傳的興奮，平靜的臉容再也藏不住那股子蕩漾的喜意，她一步跨出門外，伸出若蔥白般的玉指，握住了杜羽的手腕，眼眉就那麼一揚：「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再也不離開上海了？」

杜羽深吸一口氣，這般的近距離看，嚴小萌卻是讓他真正泛起了驚心動魄的感觸，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裙，隆起的胸脯把衣襟撐得滿滿的，白生生的手臂完全坦露在他的眼皮底下，那頭長發沿著耳側垂下，晶瑩的耳垂在黑色的髮絲間若隱若顯，再加上她剛剛洗過澡，身上傳來一種女性獨有的香味，這視覺加嗅覺的雙重刺激，竟讓杜羽的眼前一陣的恍惚，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回退一步，似是一時接受不了這種場面。

卻原來，小姨也是一個頂級的美女啊，而且還是最有風韻的那種，在這一點上，甚至連麻九都要差了一些，在他所認識的女子之中，還真是沒有能及得上小姨的。

「小姨，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不是那種隨便應承事的男人。我要是只會說些好聽的話，想來早就年年在電話里答應回來陪你了。」杜羽總算是穩定了一下情緒，但隨後心底卻泛起一股暖流，這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覺。

嚴小萌怔怔看著杜羽出了會神，這才鬆開他的手，背轉過身子，低低說了句：「那就好，小姨高興的很，我們進去吧，別在外面傻站著，小姨給你準備了吃的，也給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先把自己給收拾乾淨吧，這些日子，苦了你吧？」

杜羽隨著嚴小萌跨入防盜門內，眼神卻注意到嚴小萌伸手拭眼角的動作，這讓他的心中再一暖，竟然因著他的那麼一句話，她反而放下了所有的不快，向來十分堅強、來不流淚的她，竟然也有了淚痕，這讓杜羽心中一熱，很是自然的張臂從身後摟住了嚴小萌的細腰。

想當初，杜羽在上海的時候，因為犯了錯，外公要教育他的時候，都是小姨替他受了那些懲罰，但不管外公怎麼折騰，她都是平靜的看著杜羽，從來也不會有服軟的時候，但現在她竟然給杜羽一種軟弱的感覺，實在是讓他不得不心酸。

「小姨，以後我都不走了，我不能再讓你傷心了，媽媽離開我的時候，我想我明白了很多的事，我有義務來照顧你，以前的事，都是我做得不好，我現在也該著獨立了。」說這話的時候，杜羽的下巴擱在了嚴小萌的肩頭，也就是以她的身高，他才能做出這種動作來，一般的女子，就只能擱在腦門上了。

只不過到這一刻，杜羽這無心之舉，才真正體會出了嚴小萌驚心動魄的好身材，渾圓的臀部倚在他的身上，讓他體會著從未有過的豐滿，盈盈一握的小腰透著一股子憐弱，就連她的肩頭，也是那麼的圓潤輕盈。

更要命的是，杜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抱的時候沒想到這種種的可能，但這一番緊實接觸，讓他完全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發生了男性的變化，某處就那樣完全接觸在嚴小萌豐挺的屁股處。

嚴小萌的身子微微一顫，卻是沒有刻意掙開他的懷抱，只是把縴手向後伸來，撫著他的頭髮，低低嘆了聲：「我們家的小杜羽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整天跟著我屁股轉的小男孩了。」

杜羽聞著她身上那股清新的味道，喃喃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什麼時候整天圍著你屁股轉了？不過小姨真是個好女人吶，我現在真願意整天圍著你轉，不過就怕你不樂意。」

嚴小萌的眼波流動，臉頰漸漸登上了幾分的紅暈，隨後才輕輕一掙，自然而然脫開杜羽的懷抱，隨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努了努嘴，溫婉道：「快去洗澡吧，洗完澡有好東西吃，三年沒見了，我還想好好和你說會話呢。」

杜羽應了聲，轉身進了嚴小萌指向的浴室，心頭的那股子火熱慢慢變淡，只是另一種莫名的情緒泛入心頭，這也是他第一次以一個男人的目光來審視嚴小萌，自然有種無比怪異的感觸。

嚴家一共有兩個女兒，杜羽的母親嚴小月大了嚴小萌12歲，而杜羽僅僅比嚴小萌小了8歲，所以自小感情就很深厚。

杜羽的母親在杜羽未滿十八歲時便因為病魔而去世了，當初她嫁給杜羽父親的時候，他外公嚴正東就非常反對，甚至為了此事都斷了父女關係，但在嚴小月去世之後，他的心中便十分的懊悔，於是通過嚴小萌把杜羽接到上海住了一年，那個時候，嚴小萌青春飛揚，美麗的肆意飛揚，並不是像現在這般的沉斂，但對男女關係並沒有開竅的杜羽，在那時卻沒有發現她的那種特質。

十幾歲的孩子和二十齣頭的小姨，關係自然是玩伴更多一些，卻沒有那麼多的約束，那才是一種真正的無間無隙，那時候兩個人湊在一起，也像是所有的少年一般，在外面惹是生非，但小姨卻把所有應當杜羽承擔的責任給承擔了，這讓杜羽在那時慢慢淡忘了失去母親的痛楚。

所以對於嚴小萌，杜羽向來也沒把她當成長輩，更多的卻是朋友、知己，甚至是可以真正說一些心裡話的人。

而自從嚴小月去世之後，杜羽的父親杜川河就再也沒有和嚴家走動過，甚至之前因為他外公制止兩人交往的事，也在此時把所有不滿都開始宣洩出來了，這也導致杜羽和嚴小萌被強行分開了，分手時的淚眼婆娑至今難忘。

當然了，在中國這樣一個尊老愛幼的環境中，這樣複雜的家庭也有著各自複雜的關係，卻是很有些殘酷的抹殺了后一代的純真年代。

後來杜羽雖然回過上海幾次，但都是匆匆而過，最長不過雙周，甚至這最後一次，還是在三年之前，直到他今年剛剛大學畢業，才選擇了回歸上海。

在這裡，畢竟有著他母親的所有回憶，那個推著搖籃，唱著動聽催眠曲的身影，在他小時候教會他彈鋼琴，教會他畫畫，教會他數國語言，甚至教會他怎樣做一個自信的男人。

在每一次想起母親來，都讓他有種傾心的溫暖，或許那才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