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共經生死【五千字】
「雲疏狂,既然你這麼不識實務,那就休怪我們十二密殺不留情面了。」眼看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麼不見了,七個人的殺氣再次暴漲起來,七種兵器在幾個人的手中嗡嗡作響。
「七位帥哥,你們先冷靜一下,這個人死腦筋,給我一點時間和他談談哈。」面對七個人騰起的殺氣,小小不寒而慄,故作輕鬆地嬉笑說道,她知道雲疏狂傷的定是不輕,而這七個人又是死士,定是不得目標不會放手,雖然,她是因為被大叔帶+激情小說出來,才惹上這麻煩的,可她也不能眼看著人家為自己犧牲了啊。
「小東西,想和我談談,還是等我帶你回谷再說吧,不想送死,就老實點。」背上被擊中的傷口處泛著刺骨的疼痛,口齒間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然,雲疏狂好似並為將這一切放在眼裡,而是邪『惑』一笑,沉穩卻不失張揚地飛出手中的玉扇。
既然已經受了傷,他又何必再有所顧忌,是可以動用術法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七件兵器同時飛出,七個身影,也朝著這邊聚集過來,雲疏狂一手扯著小小的手腕,一隻手控制玉扇,使七人不能近身威脅。
僻靜的林間小路,打鬥的聲音異常激烈,一時間九個身影混成一團,衣桷飄飛,殺氣四起,小小無措地被雲疏狂護在懷中,眼睜睜地看著他因自己而受到傷害,心裡涌動著深深的愧疚,望著他堅毅的臉龐,心頭莫名的悸動著,好想撫『摸』上去,擦去他額角的汗珠。
該死的,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不是自己,可那又是誰呢?她又出現了嗎?小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神經又開始恍惚起來……
皇宮裡,男子髮絲如墨,一襲明黃『色』的長袍,怠倦地裹在他精壯的身體上面,白皙的手指間夾著一朵初開的梨花,純白而乾淨。
突然,心頭一緊,喉嚨間翻動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男子想要運功壓制下去,卻還是猝不及防地,噴出一口藍『色』的血『液』,剛好撒在白『色』的花瓣上面。
「皇上,您怎麼了?」一旁的紅衣女子看到這景象,立刻慌『亂』地拿出絹帕,給赫連邪冥擦拭著嘴角上的藍『色』血跡,緊張地問道。
「呵,找了這麼多年,他終於自己現身了。」殘留著污漬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男子的指尖燃起一束火焰,瞬間將手中那朵被血弄髒了的梨花燒成了灰燼,黑『色』濯石般的眼底還帶著毀滅的快感。
「是誰?」紅衣女子被男子突然間的舉動驚了一下,腦子空白地問道。
「立刻將十二密殺召喚回來。」眸子倏然一愣,男子又恢復到最初的模樣,好似剛剛的變化都是幻覺一般,隨即轉身離去,只留下紅衣女子一個人怔愣地站在梨花樹下。
真的是怪物嗎?
紅衣女子不敢再多想下去,立刻啟動召喚術,聯繫遠在千里之外的同伴。
接到紅衣傳達過來的命令,七個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議,主子向來處事果斷,在執行任務中途,召回密殺,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不知為何,但七個人,還是同時罷手,帶著傷重的另外四個密殺,一同揚鞭而去。
「咦?他們怎麼走了啊?」望著絕塵而去的駿馬,小小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
「小東西,我為了救你,可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你要怎麼補償我啊?」男子將全部的重量交付給小小,唇角勾起一絲苦笑,戲謔地調侃道。
為了躲他,隱蔽了這麼多年,看來這一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真是想象不到,到頭來自己竟是為了個小丫頭,將自己賠了進去
額……又是補償啊?
「讓我家小孤孤多陪你一夜吧。」小小几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在她看來,雲疏狂所說的把自己都搭進去了,無非是他為自己受了重傷,可她卻不知道,為了救她,他所要承擔的後果遠遠大於這些。
「只怕我短時間內內力不支,幹不了正事,豈不是浪費了你的一番好意了……咳咳……」雲疏狂無謂地笑著說道,忽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看你,傷得這麼嚴重,還有心思開玩笑呢,現在該怎麼辦啊?」沒想到他傷得如此嚴重,小小擰著眉角,拿出絹帕,幫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心裡五味瓶子打翻了的感覺,各種滋味說不出來。
「扶我過去坐一下吧。」孤離夜指著一旁的大樹,有些吃力地說道。
「恩。」小小儘可能支撐起雲疏狂的全部重量,將他扶到大樹旁,坐了下來。
「大叔,你要不要緊啊,要不然,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人吧。」雲疏狂坐在那裡調息已有段時辰了,卻絲毫不見好轉,小小焦慮地站了起來,四處顧盼,希望有個人能來幫幫她。
「你走吧。」俊美的容顏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男子無力地睜開雙眸,不帶半分玩笑地說道。
「啊?你說什麼?」天地良心,小小一直沉浸在對大叔的擔心中,根本就沒有想過逃跑這一說。
「你不是一直很想走嗎?走吧。」他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吧,以他現在這個樣子連最後一搏的資本都沒有了,又怎麼能保護得了她呢,還是讓她離開吧,也不枉自己犧牲一場。
「你不攔我?」小小瞠著一雙困『惑』的眸子,認真地問道。
「呵,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力攔截你嗎?走吧,立刻,馬上回到魔君的身邊,才能保證你的安全……咳咳……」嘴角扯出一絲無力的笑,胸口因為剛剛說了太多話,又劇烈的咳嗽起來,腥甜的味道彌散在喉嚨之間,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不想看著她離開,男子又將雙眸合上,依靠著身後的大樹。
看著那個剛剛還風流不羈的大叔,此刻卻毫無反擊能力地依靠著在那裡,心跟著一痛一痛,眼角似乎有著什麼溫熱的東西在滾動著。
她不能走,不能扔下他一個,不是嗎?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可空氣里還是靜靜的,沒有任何腳步離去的聲音,她走了嗎?是自己的聽力也受到了影響嗎?
雲疏狂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那個女子仍舊站在那裡,頭上的髮帶應該是剛剛被兵器劃開了,一頭亞麻『色』的發披在肩頭,眸子中隱隱泛著晶瑩的東西。
「你,怎麼還不走?」看慣了她調皮搗蛋,沒心沒肺的樣子,面對此刻沉靜的小小,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叔,你好狠的心啊,明明知道這荒郊野林的,還讓人家小姑娘家家一個人走,你好甩掉麻煩,我水小小才沒那麼笨,我就是要跟著你,跟著你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再把你給一腳踹開。」不著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淚花,小小又換上平日里沒心沒肺的樣子,蠻不講理地歪曲事實,並一屁股坐到了雲疏狂的身邊,擺明了,我就賴定你,趕我走,我也不走的架勢。
「呵呵,說的也對,讓你一個人走確實很不安全,可這裡更不安全,扶著我,一直往北走,前方有一處『葯』泉,我必須儘快恢復些功力,否者,我們就真的得在這荒郊野林里過夜了。」將胳膊交個小小,男子說得十分自然,其實,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才留下來的。
「恩,大叔,我不許你有事,你還得留下來保護我呢!」小小隨即扶著雲疏狂,站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霸道地要求道。
「哎!還是個霸道的小東西。」男子的聲音越發無力,嘴角的笑依舊蒼白,可那烏黑的眸子里卻隱隱泛著滿足的精光……
「大叔,你不要睡覺啊,很快,很快,我們就會到了,大叔……」肩頭的重量越來越沉,腳下的步子越發吃力,小小知道是他支撐不下去了,心,莫名地驚慌害怕著,那是一種怪的味道中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回過頭看著那被扔在岸邊的衣衫噴濺著大片的血漬,小小心頭一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都不想,便一頭扎了進入水中。
水面上『盪』漾著一圈一圈的水紋,不一會,那水紋全部消失了,世界也徹底地平靜了下來,除了岸上殘留的血衣和一把玉扇,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證明剛剛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