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遲了,折磨(二更)
「怎麼了馳?」被騰馳的目光睥住的任寧也疑惑的望向他,他的目光讓她覺得像有什麼,那裡面深深的。
「沒有,我們坐下來等吧,應該要不了多久了。」騰馳見到任寧眼中的擔憂,搖了搖頭,拋去心裡滋生的想法,那些悸動,糾纏與他有關也好,無關也罷,只等他日後想起或是得到答案了......
現在還是莫遠,不知道傷得如何?
他記得前段時間他也是車禍住院,莫遠當時也住了院。
今天又是。
這段時間以來,什麼事都湊一起了,都和醫院有關。
「嗯。」
任寧點頭,和騰馳坐回之前他們坐的位置。
「要不要通知小芊?」突然想了想,任寧想到,騰芊她......
「不用,我已經打過電話,算了。」騰馳卻是搖頭。
騰芊對莫遠的心思,莫遠對騰馳,一個有心一個無情,現在的騰芊很好,和他的關係也好,對莫遠似乎也看開了,人也變得洒脫了,莫遠的事她不需要知道,免得又栽下去。
她是他的妹妹,他也希望她能找到真下屬於她,會寵她的人,她也不小了。
這麼多年,莫遠都沒對她動心。
他們兩個終究是不合適。
「哦——」
「好了,累了嗎?累了的話靠著我休息一下,明天還要忙呢。」眸光轉過,騰馳看任寧一臉的慘白,不復精神,似有些疲累,便拍了拍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肩上,經歷了這一場事,她也應該累了。
確實,這一場事故讓任寧心裡那陰影更深了。
「好,馳,我好期待明天.....」聞言,任寧終於慘白的臉色染上了一點紅,人也笑了,神色也好了幾分,羞澀期待,當然也順勢靠在了騰馳的肩上。
馳的溫柔,對她的好,這段時間都讓她滿足。
她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老天爺是厚待她的,她害怕的都沒有發生。
當時那一聲『不——』在她的心裡心顫,她以為馳想起來,可是馳卻沒有想起陳柔止,更沒有喜歡上她,還是對她好,還是那個只會對她好溫柔的馳——
眼中只有她,只對她好的馳......
而且馳會讓陳柔止去尋那個墓子寒,她更放心了——
心滿意足的任寧閉上眼。
「嗯......」騰馳低應一聲。
閉上眼的任寧,沒有看到騰馳桃花眼中的若有所思,還有......期待嗎?
***
走廊盡頭——
陳柔止站在那裡,一個人。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這裡,沒有了墓子寒的身影。
空氣中似有若無的屬於墓子寒的氣息和淡淡的煙味已經融在空氣里,消融,融解,漸漸隨著寒風飄走,再聞不見,也再觸到那個高大的男人的溫度。
她還是遲了嗎?
遲了一步嗎?
她只是猶豫了一瞬,這裡,他已經不在了,他去了哪裡?
若不是這余留的煙味,還有追著他而來,她還以為她找錯了地方。
或許他在另一個地方正等著她!
可惜,沒有。
她知道他在轉身後來了這裡,抽了煙.......也等過自己吧!
可是她來晚了。
來的時候他就離開了——
他還是誤會她了,也被她傷到了。
此時,忽然有些悔,還有失落和落寞。
他不等她,他......
陳柔止心微微的錯亂,亂了......
或者該說她的心早就亂了——
在那個冷冽的男人莫遠沖向她時,在墓子寒轉身而去的一瞬間。
錯亂的不止是她。
平靜深藏的心在今天一個微起的漣漪,讓一切重起。
亂的是心。
亂的是三個人剪不斷,割不掉的糾纏。
明明以為的塵埃落定,明明一刀剪開的糾結,明明越拉越遠,背身相行的距離,陌生,在人不經易又突然鑽了出來,歸好的局打破,被重新洗牌,又糾纏在了一起。
剪不斷,理還亂!
子寒——是她愛的,愛她的。
她放不下,親口嘗過的甜蜜,割不掉了。
他的愛包容,理解,寬廣,深情......他們一起是永遠的歡笑!
莫遠——是曾深愛過,亦深深恨過的人。
也一樣刻在了她的骨子裡,恨,一樣刻在了她過往的日光里,生命里的男人,驕傲,狂妄,邪惡,殘忍,冷酷,無情,如斯,卻對她斷不了,恨也斷不掉的熾烈!
如今......
選擇她早瞭然於心,也定下了。
該選什麼她知道,感動是感動,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不能成為現在,現在亦不能改變過去。
這兩個男人她都割不掉了。
只是誰最適合她?
誰最了解她?
誰才是她要的?
子寒的愛,她不能負!
陳柔止站在走廊盡頭,墓子寒站過的地方,望著盡頭欄杆外面雜亂叢生的草,閉眼,半天,低頭,睜眼,看到身上的血紅,和腥味還有酒味和髒亂。
皺鼻一聞。
腥味中還有酒味很難聞。
她似乎真該換一身。
想起墓子寒的關切和心疼。
嘴角一勾,微微揚起,心裡有絲微甜,那是他對她的好,他永遠的關心,也只心疼著她,時時關注的也只一個她。
她卻總不經易傷了他!
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以前她也是這樣,勾動揚起的唇斂起,陳柔止再呼一口新鮮的寒冷的空氣,一口氣吐出,眸光一定,咬唇,轉身。
一條走道很快走盡。
走道的另一方,遠遠的手術室的燈還亮著,陳柔止走向騰馳和任寧。
卻幾步后,陡然停下了步子,她眉目閃動,淡淡的表情凝了凝。
只因在她的前方,一對男女相依相靠的背影印在她的眼中,止住了她的步子,不用看,她知道那是騰馳和任寧,他們靠得很近,任寧的頭靠在騰馳的肩上,很親密。
忽然,陳柔止不想再靠近。
眸中光閃過,斂起,她也不願再靠近。
騰馳這個人也離她越來越遠,他們曾交過,以為會有什麼,終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交錯而過!
而騰馳和任寧......
他們很好!真的很好,也很幸福吧!
她不該也不想打擾他們——
望著前方還亮著的紅燈,陳柔止嘆息,唇淡淡的揚,轉過身,默默走開——
她祝他們幸福。
永遠,永永遠遠的幸福!
明天——
應該就是他們的訂婚禮,她一直不願去記清楚,一直模糊的,但這一刻,她清楚的記得是明天......
***
至於墓子寒呢?
醫院門口
高大的身影在轉身望了一眼醫院后鑽進了門口的一輛陸虎。
寶貝......
似有若無一聲低沉磁魅的聲音落下。
車遠去——
一間黑暗的封閉的房間,房間門打開,一個黑衣冷酷的男人扛著兩個黑色的物體走了進來,就像扛著兩袋的麻袋一樣,扭開的燈光很暗也很陰沉,暈暈黃黃的,還有一股子怪味和油膩的感覺。
裡面沒有床,就是一間空空房間,什麼也沒有。
男人雙手一拋,兩上黑色的長形物體被拋落在地上。
當然砸得『砰——』一聲響,還有兩聲『啊——』的痛呼喘息shen呤的聲音,似乎是女聲.......
而那黑色的長形物體確實是兩個人,兩個女人。
雙手雙腳扭曲,部臉腫漲的女人。
已看不清面目,唯一能看到的是黑色的袋子里露出來的兩張被黑色的亂髮纏住的亂糟糟的臉,鼻青臉腫。
身上也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不一會兒,這本充滿油膩的怪味的封閉的房間里瀰漫開了一股子血腥的鐵鏽味,淡淡的合在那怪味里,讓人更難呼吸了。
沒有管它,黑衣冷酷男人丟下后,就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
房內連那暈暈黃黃的燈光也暗下。
黑暗裡
兩個被丟下地的女人不用說是季曼和Danea,此時扭曲的流得血的讓人拋在地上,四肢扭曲無法動彈,口也不能言,血也在流出,口有哼哼的痛苦的喘息。
飛機上被黑衣冷酷男人踢倒和踩得痛昏過去了,她們再醒來已是在後車廂里。
以為等待她們的會是墓子寒的折磨。
想好到時.....如果..
她們就求饒,不管怎樣......或許墓子寒會心軟饒了她們,雖然可能性很低。
沒想到在那折磨之前還有......
剛清醒過來的她們被拋在了一個髒亂不堪的地牢里,一頓拳腳下來,然後鼻子斷了,臉青了腫了,兩人的身後更是被一根粗大的鐵鏈磨出了深深的傷口,背血肉模糊。
痛,不一樣的痛,血像是不要命一樣流下。
她們或許快死了——
絕望了!
可是她們沒有,她們還活著。
哪怕手腳斷裂,全身無完好處,她們仍然活了。
現在的她們,等待她們的是什麼?
她們不知道——
活生生的生不如死?
活生生的知道將要來的折磨卻不知道何時來,會是怎樣的折磨,等待,再等待,精神一次次的崩緊,然後在等待中崩潰。
這是精神的折磨!
可是就算知道,她們也逃脫不了。
她們好後悔,好悔恨,她們不該惹上陳柔止的,若這世上有後悔葯該多好!
她們無比的悔恨,尤其是在聽到陳柔止還活得好好的時候!
悔恨嗎?
沒有用了,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葯,在這間封閉的房間里,一個角落,有一個小小的紅色的光點在閃,紅色的光點對著地上的兩個女人,閃動著。
而一間帶著液晶屏的另一間房裡。
液晶的屏幕不小也不大,二十一寸,而裡面暗暗的渾濁的顯現的竟是那間封閉的房間,對準著被拋在地上,一臉腫漲,面目不清,哼哼唧唧蠕動著發出怪音流著血的女人。
定住的畫面,就連看著屏幕也覺得噁心。
「人都找好了嗎?」手握住控制器,墓子寒冷冷的開口,皺眉,冷麵。
他的心情很不好。
不爽,也特別的不好!
沉鬱而陰鷙,不僅是對屏幕里那兩個已經被折磨得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更有從醫院帶回來的怒氣,在陳柔止面前不能發作的鬱悶,不舒服,難受。
都讓他的聲音森冷無比。
站在一邊的黑衣冷酷男人開始無比的同情那兩個女人了,主人一怒,她們受到的折磨將更慘。
不過,誰叫她們沒事惹上他的主人?
竟然大膽到動主人的女人!
還想要逃跑,以為沒有人知道,逃得掉?
她們也太天真了吧,動人之前也不了解一下,他的主人是怎麼樣的人,擁有何種勢力,就算她們成功的逃出了國,也一樣活不了,一樣會被逮到。
「人都照主人你的安排找好了。」對著墓子寒,黑衣冷酷男人恭敬回答。
「好,開始吧,先兩個兩個的進去,打燈打開——讓她們嘗一嘗什麼叫痛,敢動到我的頭上!手指桌面上彈動,墓子寒冷聲吩咐,很普通的話語,卻由著森寒的口氣說出,此時,他高貴優雅已不復存在,有的是野性而嗜血還有殘忍,都發泄著他的不爽。
而這簡單普通的話中到底代表著什麼?
嗜血?
殘忍?
什麼意思?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是!」
黑衣冷酷的男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