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婚最初版本25

恨婚最初版本25

小剛走過吳新身邊的時候,想給他一拳,不過他忍住了。他貼近他耳邊飛快地說:「最近艾滋病很猖獗,別只顧貪色不要命!」

吳新沒有生氣,他的眼光里只有濃濃的悲哀,從小剛的表情里,他已看到自己墮落的程度。

小剛走到庭院,拉開車門,準備上車。冷不防有人拽住他,他回頭見是吳新。他摔開吳新的手,然後撣撣袖子,明擺著嫌他臟。

吳新卻說:「小剛你可以蔑視我!實際上我也蔑視我自己!可我沒辦法!我就是覺得心裡空得難受,想找個女人麻醉自己。求你不要告訴小慧!她要知道,我們就永無和好的一天了!」

「敢情你還想著跟她有和好的那一天呀?」小剛冷笑,「你少做夢了,就算她還執迷不悟,我也不會答應!吳新呀吳新!我早看出你靠不住,但我想不到你竟然這麼靠不住!我原以為你孬好總比鄭傑還強點吧?鄭傑對小慧希罕了不到十天,你呢!橫豎沒超一個月!小慧怎麼就這麼命苦呢!你們這王八蛋堆里挑出的兩個鱉玩意兒,偏都讓她碰上了?」

吳新被小剛搶白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再一想確是自己負了小慧,就按住火氣不發作。

小剛不再理他,坐進車裡,發動開車,臨開動的時候,搖下窗玻璃,「快回屋享受去吧!現在的小姐都是按時計費的,花了錢別白白浪費!」

吳新大怒,終於按捺不住火氣,衝上去要揍小剛,小剛卻適時一踩油門,轉眼去遠了。

*

吳博遠為了成全小剛和梅艷冰二人的姻緣,決定親自走一趟。

他上門拜訪了梅智成,婉轉地說明來意並再三擔保小剛的人品,說他確是個少見的音樂奇才。而且他已收小剛做義子,並立下遺囑將吳氏一半的股份劃到小剛的名下,所以小剛也不再是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了。

梅智成聽完了吳博遠的話之後,思索了一會兒,便發表了下面的這番長篇大論:

「吳兄啊,你好像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看中的是你兒子吳新的才華,可不是你吳家的錢!我梅智成雖是個窮官,可也沒窮到要賣女兒的程度。那個小剛,你就是將他吹上天,他也不過是個夜總會的三流歌手!就算他得到吳氏一半的財產,那又怎麼樣?充其量不過是個暴發戶罷了!我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他?你兒子吳新,雖然年少風流,但『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你和我不也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只要別太過火,心裡還裝著老婆和家就成。對於那個小剛,我實在不敢苟同!且不說他家庭成員複雜,而且還是個私生子!啊,你不用驚奇,既然女兒看中他,我當然要調查他一番。我好像還隱約聽到他傍富婆的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這種事無風不起浪,我估計不離十!好吧!就算這一些都是傳聞,不可信,那他是個夜總會歌手,這一點總是鐵的事實吧!我梅智成的女兒要是嫁了個夜總會歌手,那我豈不成了政界的笑柄!現在那些小報記者捕風捉影,無中都能生有,更何況是本來就有!那今後,我還有我女兒的各種新聞,真真假假,大大小小,很快會被登在小報上。當然還有你,肯定也逃脫不了!你如此厚待那個小剛,他們就會說他是你年輕時跟某個酒女歌伎生的私生子!唔,你先別發火,我只是打個比方。你看我倆都是名人,名人都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從政二十餘載,清清白白,從沒鬧出過什麼醜聞。如果晚節不保,豈不抱憾終生?最後一點,小剛還跟那個臭名昭著的鄭傑有著扯不清的恩怨,鄭傑這人你應該聽說過吧!我擔心冰冰的人身安全會遭威脅!總而言之一句話,你要為你兒子吳新求親,我完全答應!雖聽說小吳已經有了同居女友,不過只要他肯回頭,我還會給他機會。可如果你要為你的那位義子說情,那就省了吧,恐怕老弟要讓你失望了!」

吳博遠被梅智成一番話駁得啞口無言,他準備的滿肚子話也無從說起,此事只好作罷。

又是一個夜晚,小剛和梅艷冰吃過飯就去了藍月。小慧收拾了桌子,洗凈碗筷。她坐在沙發上邊織毛衣邊看電視。

以前織的那件在準備離開青島的時候丟失了。她現在閑得無聊,就買來毛線重新織。

電視上播著肥皂劇,她織著毛衣,偶爾看一眼電視,其實腦子已在走神。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發生的事,走馬觀花般在腦海里翻過。她想來想去都覺得好似做了個夢,也許這一切真的就只是一個夢。

她還是她,仍然過著以前的生活,雖然母親已去世了,但她還有小剛。想到這裡,她又頓住。唔,不對,小剛也不是她的,他是屬於梅艷冰的。畢竟他們已長大成人了,姐弟倆怎能廝守一輩子?

那麼她就剩一個人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寂寞傷心地走過一生,就像媽媽一樣。媽媽,你說世間除了小剛,沒有任何男人會始終對我不離不棄,只因為他對我是親情而不是愛情!可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又怎能如此自私,為了自己而拖累小剛不能尋找真正的愛情。現在小剛已找到了他的愛情,可惜你已走了,不然你看到小^H小說剛能找到那麼優秀的女孩該多高興啊!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小慧的沉思。她放下毛衣,起身走到門口。房門上安裝著貓眼,她透過貓眼望去,看到門外站的人竟是吳新。

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裝作沒聽見,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門鈴仍在固執地響著,她將電視音量調高,不理睬。

過了幾分鐘,終於沒了動靜,她舒出口氣。將電視聲音調回,又拿起毛衣織起來。

也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她覺得脖子有點酸疼,放下毛衣,起身走走。走著走著,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沖外面瞧去,外面一片漆黑。樓道里是聲控光源,沒有腳步聲照明燈不亮。她打開門,才要向外看,吳新閃了出來。

他一隻手伸進門框里防止她關門,同時大聲說:「我是來找小剛的!」這是一個很蹩足的理由,他明明知道這個時間小剛在夜總會。

「你去藍月找他吧!」小慧不想跟他多說,「請你把手拿開,我要關門了!」

吳新當然不會拿開手,他皺著眉頭說:「難道你不讓我進去坐坐嗎?我們做不成夫妻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

小慧不想引狼入室,她說:「你不是我的朋友!我對你也沒有半分好感!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喊人了!」

吳新知道她說到做到,只好和緩語氣:「我,我不進去也行。我在這裡跟你說會話。」

小慧冷冷地說:「我們之間已沒有什麼話可說!既然結束了,為什麼你還要糾纏不休?你不要讓我更加討厭你!」

「誰糾纏不休了?」吳新大怒,他覺得很沒面子,「小慧,你別把自個看得太高!你有什麼好?家世?學問?容貌?身材?嘁,不是我吹牛,像你這樣的女人真連讓我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越說越激動,難免指手劃腳,伸進門框里的手也不自覺地收回來。

小慧看準時機,猛地閉上房門,只聽一聲慘叫,房門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天哪!小慧心裡一驚,推開門,看見吳新的一隻手都被擠扁了。

所謂十指連心,吳新疼得說不出話,額上冷汗直冒。

「你!」小慧不知是氣還是急,「你又何必?」

吳新托著被擠的手,又怨又恨地看著小慧。

「你快去醫院看看吧!」小慧說完又想關門。

吳新飛快地將受傷的手再次伸入門框。他臉上表情有一絲哀求,口氣卻還不軟,「我馬上就走!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你這個女人沒心沒肺,我可沒傻到會乞求你的同情!我死了你都不會掉眼淚!」

「我當然不會掉眼淚。」小慧淡淡地說。「這個世界上每天都要死無數人,每死一個我都要哭,那得多少眼淚?」她話里的意思已將他視為陌路人。

吳新心裡一陣尖銳的巨痛,蓋過了手指的疼。他的眼裡有了淚光,嘴唇失去血色,臉上卻浮起僵硬的笑,他想再說幾句話來證明他的瀟洒和不在乎。但很失敗,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他囁嚅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小慧的心竟也痛起來。在分手那天吳新絕情的話都沒有讓她如此難受,因為她已接受了吳新不再愛她的事實。既然沒有愛,她也就沒有心可傷。現在看到吳新痛苦的樣子,她在心裡壘起的防線竟差點崩潰。她最終還是克制住情緒,她說:「你該走了!」

吳新一抖,在小慧三番兩次的驅趕下,他實在不能再賴在這裡。他清清喉嚨,嘶啞地說:「我當然要走了!你不說我也要走!」他踉嗆地轉身,跌跌撞撞地下樓,走了幾步,察覺到小慧還沒關門,不死心地再回頭。他看小慧的眼神沒了威風沒了神氣,只有可憐兮兮地哀求。他多希望她能饒了他,只要她肯回心轉意,什麼都好商量。他會不計前嫌,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只要她不再離開她,她要什麼他都願意給她。

小慧看到了吳新眼中騰起的希望,她不想再給他任何希望和錯覺。她不能再重蹈覆轍,就算吳新最終答應娶她,那也是不情願的,勉強來的婚姻不可能有幸福。

她決然地關上門,將他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

這天上午不到十點,小慧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她一般都得十點左右做好午餐。因為小剛都是睡到十點左右才起床吃飯。

突然響起砸門聲,「開門!開門!」是梅艷冰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

小慧忙去開門,見梅艷冰一陣風的跑進屋。「小剛呢?叫他出來!我要問他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忙拉住梅艷冰,見她滿臉淚痕,神色大變,好似大禍臨頭一般。「發生什麼事了?你能不能先跟我說明白?」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冷靜,但她看出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小慧!」梅艷冰本來已心膽俱裂六神無主,聽小慧如此問,她才哆哆嗦嗦地打開挎包,從裡面抽出一疊子照片,遞給小慧。「你看,這是我媽媽給我的!上午我正在辦公室里備課,她來找我,把我叫到外邊,給我這個。她說,她說……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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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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