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螢光

處於長時間的黑暗,人的五感會特別靈敏,獄在黑暗中發獃,黑暗中只有寒冷,從地上的石磚上面冒出來的寒氣,連血『液』都可以凝固。身上的狐裘雖暖,可是裹不住寒冷的侵襲,雖然有內力,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使用。

靜靜地感受著地室中靜寂的氣息,聽到傳來了腳步聲,這時候的獄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一片黑暗,她只知道困了就睡,所以沒有時間計算時間。

「又在發獃了?」軒轅鋣的聲音打破了密室的靜謐,聲音在偌大的密室裡面回『盪』。

獄搓了搓手,抬起頭來,可是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師父,這裡一片黑暗,你怎麼知道我在發獃?莫不是會特異功能?像貓一樣晚上都看得見?」

「感覺。」軒轅鋣的聲音在密室裡面化了開來。獄一說到貓,軒轅鋣就想起了那隻黑貓,全身不舒服,他有潔癖,最討厭貓了,特別是那隻黑貓。

獄點了點頭,即使在黑暗裡面,軒轅鋣還是能和在白天一樣,知道獄的任何動作。

「對了,今天我帶你出去,你把狐裘脫了吧!」

獄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軒轅鋣居然會讓他出去!獄已經是欣喜若狂了,可是有一點不解,問道:「出去為什麼要把狐裘脫了?」

「因為,外面已經是夏天了,你已經在密室裡面呆了半年了。」

軒轅鋣的聲音毫不留情地進入了獄的耳朵,獄雖然知道自己待在密室的時間很長了,可是密室一片黑暗,也沒發覺什麼。

半年了!那麼說,她現在只能待在絕塵谷還剩下兩年半了!

獄瞪著大大的眼睛,心中很不是滋味,「哦,我知道了。」

「你換一身衣服吧!外面很熱。」軒轅鋣將一件衣服扔到了獄的手上。

獄接過衣服,在密室裡面呆了那麼久,已經習慣了在黑暗裡面怎麼穿衣服了,這件衣服是紅『色』的,她很清楚,和美人圖上面的美人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

獄穿好了衣服,軒轅鋣帶著獄走出了密室。獄以為外面會很亮,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剛才寒冷的密室裡面出來,外面很熱。

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件衣服是軒轅鋣還沒失憶的時候買給她的,大概是半年過去了,半年前穿得還很合身,可是現在居然袖子短了一點。

軒轅鋣注意到了獄的衣服的袖子短了一點,他愣了一會兒,獄長得真像畫中的那個美人,可是,那個美人到底是誰?他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師父,這件衣服的袖子短了一點,不過大夏天的,袖子短了一截很涼爽。」獄微笑著,將袖子綰了起來,『露』出了白皙的藕臂,獄這才發現,自己在黑暗中待了那麼久,膚『色』白得跟鬼似的。

軒轅鋣笑了笑,畢竟還是孩子,讓她去吧!

獄注意到軒轅鋣的笑容,將目光轉向了軒轅鋣的耳朵,他的耳朵上有一隻墨紅『色』的耳釘,另一隻耳朵上面有兩隻墨紅『色』的耳釘,「師父,你什麼時候帶耳釘了?」

軒轅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的事情,你不用管那麼多。」

獄覺得軒轅鋣好冷淡啊!不就是一個耳釘嗎?用得著這麼凶嗎?失憶了的人果然變化真大,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軒轅鋣看著月『色』,這個時侯是滿月,「你是前朝皇室的後裔?」

獄皺得眉頭皺得很厲害,「師父說這個幹什麼?好像是吧!生我的一個是前朝太子,還有一個是前朝公主,他們的好像是**?」

「對,是**,君子仞是太子,君嵐是公主,近親本不可成親,」軒轅鋣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你想復國嗎?」

獄驚訝得說不出來,軒轅鋣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她說想復國,那會怎樣?獄搖了搖頭,「不知道,復國和不復國都差不多,其實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若是真的能復國,我也未必能守得住江山。反正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逍遙自在的,想著復國幹什麼?」

軒轅鋣點了點頭,用特別的目光看著獄,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居然不#小說想復國,不想當皇帝,他笑了,自己還沒有一個小姑娘豁達,「你說的倒是有道理,難道你就忍心拱手將江山讓給別人?」

「未曾得到,何來的忍心和不忍心?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向來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一切隨緣!」獄微笑著看著絕塵谷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呵呵,你這個樣子倒像是修道之人,頗有一種仙風道骨!」軒轅鋣玩笑般的說道。

獄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道:「這還不是跟那個小王爺學的?」

獄接著問道:「對了!師父提這件事情幹什麼?」

「沒什麼,你不要多問,知道的越多你就越不安全。」

夜『色』朦朧,讓獄看不出軒轅鋣說完這句話的表情,可是這個軒轅鋣已經不是原來的軒轅鋣了,當初的是謫仙,現在的是王者。

獄仰望星空,她們說夏天的夜晚是最美的,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很忙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樣的星空,即使想看也只有高樓大廈和灰茫茫的夜『色』。也沒有靜下心來看過星空,原來星空是如此地曼妙!

「師父,整日待在谷裡面,過這樣的日子不寂寞嗎?」獄仰望星空,目光深邃無比。

軒轅鋣一愣,他有一點不相信,一個小孩居然說出這麼老成的話,「寂寞,當然寂寞,但是又怎樣?」

「師父,你可以離開這裡嗎?」獄睜著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光芒。

「不可以。」一陣風吹來,他完全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他的呼吸融入了夏季的晚風。

獄仰著頭問道:「為什麼?」

軒轅鋣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姓軒轅。」

獄心裡一驚,就因為這個姓氏?轉過頭去的時候,看見軒轅鋣的目光如鬼火一般幽幽凝視著他,讓她感覺即使在黑暗中也無所遁形。

聽到了樹梢葉片隨風顫抖,心裡卻感到了不安。

軒轅鋣突然間開口,語氣柔和了很多,就像沒失憶前似的,「外面『露』水很重,衣服都濕了,快點回去吧!」

小徑兩旁低矮的叢葉上冰冷的『露』水,沾濕了兩人的袍角。獄不以為然地說道:「師父,沒關係的,好不容易才出來,我還想多呆一會兒,今晚的夜『色』多漂亮啊!」

軒轅鋣依舊,「若是衣服上沾了『露』水,到了密室裡面可就會結冰的!」

獄笑了笑,依舊來著不肯走,拉住軒轅鋣的手,討好似的說道:「師父,就讓我對待一會兒好嗎?我苦不想回去再去做蝙蝠了!」

軒轅鋣撲哧一笑,可是掌心的熱度卻一直源源不斷地傳來,成了寂寞的夜裡唯一溫暖的路標。軒轅鋣不懂,獄明明剛才是在密室裡面,掌心怎麼會這麼暖和?

獄突然間注意到軒轅鋣的衣服,不是月牙白的,而是黑『色』鑲紅絲雙龍戲珠紋的勁裝,這不是皇家的嗎?軒轅鋣真的在一點一點地改變……

「看什麼呢?」軒轅鋣發覺獄看著自己發獃。

獄愣了一下子才回過神來,「只是看到師父穿的衣服和往常的有一點差距,以前一直是穿月牙白『色』的,這次卻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

「呵呵,是因為這個嗎?」軒轅鋣笑了起來,笑容和往常大相徑庭,「不就是一件衣服嗎?用得著這麼發獃?」

獄皺了皺眉頭,對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嗎?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嗎?

「對了,師父知道為什麼梨花林的梨花少了很多嗎?」獄抬起頭看著軒轅鋣問道。

軒轅鋣搖了搖頭。

「哈哈,那是被我燒了的!」獄笑了起來,「你當初叫我去煎『葯』,我一個不留神就把梨花林給燒了。」

「哦。」軒轅鋣笑了下,隨即笑容便消失了。

獄嘆了口氣,看著這個樣子的軒轅鋣,耳朵上有耳釘,還穿了一身黑『色』鑲紅絲雙龍戲珠紋的勁裝,感覺就好像很彆扭的樣子,軒轅鋣越來越妖艷了,不像謫仙了。

兩點、三點、四點……越來越多的光點聚集起來,在黑暗中飛舞著,拖曳出淺淡的光痕,像孜孜不倦的舞者。螢火蟲的光芒是鬼火,獄卻非常喜歡。

「你若是喜歡,改天放幾隻到密室裡面去。」軒轅鋣看見獄用那種眼神看著螢火蟲,便知道獄喜歡。

獄搖了搖頭,「這樣的話,螢火蟲會凍死的。」

「凍死就凍死吧!你不是喜歡嗎?喜歡就捉來,死了就再捉,不是嗎?」軒轅鋣說得平平常常的語氣可是讓獄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那些小小的螢火蟲仍舊圍繞著他們上下飛舞,無憂無慮的樣子,彷彿絲毫不知曉秋至的悲傷。獄再一次搖了搖頭,「這樣,我寧可不要。」

「不要就算了。」軒轅鋣不以為然地說道。

月『色』撩人,星子如稀疏的雨點,點綴於漆黑的天幕,一輪滿月當空懸挂。他們說,月亮越大,星星就越稀疏,果然沒錯!

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軒轅鋣變了!他雖然近在咫尺,可是在獄看來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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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鐵騎之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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