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官匪聯手 人心制勝

清風山實行減租減息政策所產生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這直接導致了廣大農村地區的農民們對清風山的隊伍翹首以待。而土匪們的威脅，讓各地村莊紛紛請求清風山隊伍的庇護。王旭當然是來者不拒，不斷出兵擊潰、吞併、消滅大大小小土匪17股之多，滇東南地區的土匪為之一清。

短短的三個月時間，清風山的根據地便擴大了近十倍，武裝隊伍也擴充到了5000餘人，雖然還有2000餘人在清風山新兵營地輪訓。清風山的迅速崛起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自然也引起大土匪吳學顯和滇軍的注意。一山不容二虎，吳學顯是不可能會坐看一個能威脅他地位的清風山發展，他和滇軍再一次一拍即合，準備聯手圍剿清風山。

吳學顯和滇軍眉來眼去，勾勾搭搭準備大舉進攻清風山根據地，這自然不可能密不透風，陸小飛的情報隊很快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得知官匪聯手的消息王旭緊急召開了軍事會議，商量對策。

「少當家！」

議事廳里的一干人看見王旭來到，趕緊站了起來。參加會議的人和平時沒多大差別，中隊長級別以上的都在，葉世平和幾個弟弟也被特許列席。倒還是有一個新人，那就是原黑風寨的二當家劉鴻發。

「坐，都坐下吧！」王旭招呼大家坐下，「首先讓陸哥給我們介紹下他們情報隊的收穫吧。」

「是！」陸小飛聽到王旭點名馬上就是一個立正，越來越有軍人的風格了，「吳學顯算是傾巢出動了，將近5000人的隊伍在我們西面的朱家村一帶集結。而北面白山村附近的滇軍出動了一個團的兵力，這個團並不是唐繼堯的嫡系，所以基本沒有重武器。」

「管他是吳學顯還是政府軍什麼鳥，我們清風山怕過誰來著，兩多少都是個死！」胡二毫不在意對方的強大實力。

王旭對胡二的粗線條早就習慣成自然了，不過現在心裡也暗自打算著以後一定要給他配一個好參謀團隊才行。

「我們確實是要充滿信心對待敵人，不過我們還需要想一想怎麼打才能提高贏面，怎麼打才減少弟兄們的傷亡。」

現在的清風山指戰員的整體素質確實不怎麼樣，還是只有阮學雲站了出來：「屬下以為和以往一樣，我們切不可分兵，集中兵里將敵人各個擊破更有利於我們。」

「如果不分兵，難道任由一路人馬破壞我們清風山保衛的村莊嗎？」說話的是一個叫鄭地文的中隊長，原來在顧品珍的部隊里擔任過排長。

顯然阮學雲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當然不是，可以一路佯攻牽制敵人，以前幾場戰鬥我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問題是這一次不一樣，如果佯攻吳學顯這一路，他們可是近5000人，根本行不通。如果選滇軍這一路，他們可不和吳學顯那樣的土匪般沒頭沒腦，一眼就看出是不是佯攻了。」鄭地文再一次反駁。

的確如鄭地文所說，如果用幾百人馬去佯攻滇軍，那些受過正規軍事教育又有豐富經驗的滇軍軍官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如果佯攻吳學顯那一路，人家可是有5000人之多，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了，在這樣的絕對實力差距面前哪裡還有什麼佯攻不佯攻的。

阮學雲也是一時無話，想不出辦法解這個結。

「好，你們分析的都很不錯。」王旭很滿意這樣的討論，雖然沒有拿出徹底的解決方案，但是只要能這樣積極地想，積極地討論，就離王旭心裡打算設立的參謀機制不遠了。王旭很早就有意識地培養參謀人材了，畢竟不可能永遠靠他一個人進行軍事行動策劃，人總是會有犯錯的時候。

「分兵是不可能的，我們的兵本來就比對方少得多，分兵只能是死路一條。但是，我們也不能任由敵人傷害我們所保衛的百姓，如何牽制其中一路敵人是關鍵。你們覺得選哪一路比較好？」

「屬下以為應該選吳學顯那一路，他們雖然人多，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傷亡一大很容易就潰逃，畢竟我們的目的是保衛根據地。」阮學雲的解釋非常精闢。

王旭點點頭表示贊同：「不錯，吳學顯也是我們今後一段時間內最重要的對手，所以打殘他對我們今後的發展是很有利的。至於滇軍那邊，我們要把邊緣幾個村的村民們都轉移了，以空間換時間，拖住他們，爭取時間解決吳學顯再回過頭來對抗滇軍。至於這個拖延滇軍的人選嘛？」

「我可不去，那活要悶死人的！」胡二生怕王旭點他，趕緊表明立場。

「就是你想去我也不敢讓，這細緻活你幹得了嗎？」王旭沒好氣地瞪了胡二一眼，「就阮哥去好了，阮哥熟悉滇軍的作戰風格，而且馬隊負責襲擾阻敵也很適合。」

當根據地的人們得知吳大土匪和滇軍同時來夾攻的時候，卻沒有發生王旭意料的動亂，相反極力支持清風山抵抗。百姓們紛紛送糧食送錢，年輕漢子紛紛請求加入隊伍作戰，願意無償幫忙運送物資的民夫更是數不勝數。鄉親們的反應實在太出乎王旭的意料了，清風山所有人也都沒有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大力支持，對打贏這一仗的信心更足了。

其實根據地百姓的反應也不是完全不可預料，只要仔細一想便清楚了。這麼多年的戰亂，滇軍軍閥和吳學顯這樣的各大土匪，哪一個沒有年年禍害他們啊，妻離子散、生活困苦哪一件不是拜他們所賜。好不容易清風山來了，才過上一段安穩日子，現在滇軍和吳學顯又打過來，換了你，能不想和他們拚命么？

由於鄉親們的大力支持，不但西面和北面幾個村子的村民轉移迅速，清風山隊伍的後勤物資調動也是極其迅速。所以，在滇軍和吳學顯還沒有集結完隊伍的時候，清風山的隊伍就已經完成了戰鬥部署，正張著大網等待著他們。

滇軍的官兵都很鬱悶，本來以為下鄉圍剿就算是沒什麼油水，但起碼能搜刮些東西吃，抓幾個年輕村姑陪陪。然而，所到的村莊都讓滇軍官兵集體傻眼了，村裡別說人了，就連個會動的動物都沒有，真懷疑是不是地圖看錯了。之後連續幾天不斷的冷槍和偷襲更讓他們對這次行動不感冒，無論軍官還是小兵，都十分默契地蝸牛般速度挪動著，生怕哪又冒出一子彈。

吳學顯隊伍的遭遇也不比滇軍好到哪去，在攻打朱家村外清風山防守陣地的時候就損失了幾百人，在他想全面壓上的時候卻發現清風山已經從陣地上撤退了。好不容易進了朱家村，又累又餓的土匪們本以為可以安逸地休息一晚上，半夜從四面八方又湧出無數清風山隊員傾瀉彈藥。吳學顯剛剛彈壓了騷亂，卻又找不到敵人了，那種有力沒地方用的感覺實在打擊人。就這一夜，吳學顯又傷亡了近千人，加上滇軍遲遲沒有消息，幾個當家的一商議就決定先撤回去再說。

吳學顯想撤回去，他也不想想清風山能讓他這麼安逸撤走嗎？王旭一早就讓安排人盯著了，吳學顯的人一撤，清風山的隊員們便蜂擁而上，追擊過程中硬是打傷打死俘虜了吳學顯一千多人。

吳學顯完敗了，剩下的滇軍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威脅。當看見四面八方殺過來的清風山隊員的時候，滇軍主官很英明地決定戰略撤退，以待後圖，而他回去向上級報告卻說大敗清風山，只有零星土匪潰逃。唐繼堯接到這個報告看了一眼就丟到一邊的角落去了，一直到他失去雲南軍政府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底盤裡還存在著這麼大的一股勢力。

這一仗向世人顯示了人民所支持的戰爭的威力，人心本來就是最強大的武器，王旭總是時時刻刻提醒身邊的人們注意維護和使用這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