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霆行動 擴張實力
夜幕下的石屏鎮，在保安團調往建水后顯得格外安靜。安靜中又有點不同尋常，來自清風山的狼群潛伏在身邊，正蓄勢待發。
凌晨三點，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王旭選擇這個時間行動是為了增加行動的成功率和隱蔽性。林雪燕這纏人的可愛女孩早就困得撐不住，被送回清風山了，這讓王旭再次慶幸自己選這個時間行動。
「陸哥，你再來說一遍鎮子里的情況。」王旭他們開起了行動前的最後一次會議。
「大當家，二當家，少當家，鎮口那只有兩個人，鎮里的巡邏隊也只有兩班，一班有四個人。軍械庫那還有三十多個人，四個值班，其他人都睡了。因為保安團調走了，大興錢莊現在有四個人值班，比平時多了一倍，還有十個人在裡面休息。」陸小飛邊說邊在地上劃出位置。
王旭再一次明確任務：「首先要把鎮口的守衛和巡邏隊收拾掉，然後去錢莊，最後才是軍械庫。成功拿下之後，我會讓人舉火搖三下為號，爹和林叔看到就過來接應，大家都明白了嗎？」
「明白，少當家！」
「那好，出發吧！」
知了的叫聲就像催眠曲,鎮口的兩個值班的衛兵昏昏欲睡,眼皮就和灌了鉛一樣，只是偶爾抬頭向四處張望一下，心裡詛咒這該死的夜班.
王旭小聲道：「胡哥，你帶個人過去把這兩傢伙收拾了，注意別讓他們叫出聲來。」
「放心，少當家，他們要是敢叫，老子把他們的舌頭塞回肚子里去。」
胡二手帶著一名隊員分左右貓著腰迅速摸到兩個衛兵身後,一隻手用力捂住他們的嘴,另一隻手抱緊他們拖到兩邊去解決了.見到門口的衛兵被拖走,王旭帶著隊員在夜色的掩護下摸進鎮里.沿著街道搜索,很快發現巡邏的八個人都在一起抽煙聊著天.王旭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三十個人從繞過房子穿插到他們身後,然後自己故意露了下身影.
「誰？給老子出來！」面向王旭這邊的一個巡邏隊員拿著槍小心翼翼地往王旭那走了過去。
「小三，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哪會有什麼人還在街上，不要告訴我你看見個女人，你小子早就想女人想瘋了。」其中一個巡邏隊員陰陽怪氣地說，其他人都若有所悟地邪笑了起來。正笑得開心，王旭揮手一示意，所有隊員迅速衝出來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大爺......」巡邏隊其中一個正要開口求饒。
陳明貴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兄弟對你們這幾條爛命沒興趣，不過你們可別大聲說話，我們兄弟可不經嚇，這拿槍的手很容易抖的。」
「把他們綁起，塞上嘴丟一邊去。」王旭讓人處理了這幾個巡邏隊，然後帶人迅速撲向錢莊。
夜色的掩護，留守人員的鬆懈，這讓行動的兩隊很快解決了守衛，成功控制了大興錢莊，然後通知了王虎和林大力進來接應。
但是在進攻軍械庫的時候卻出了以外，在收拾庫房門口值班衛兵的時候被一個起來上廁所的傢伙看見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驚醒了營房裡睡覺的人。
「快，胡二和陳明貴你們各帶三十人去堵住兩個營房的門口，出來一個殺一個。」既然沒辦法隱藏形跡，王旭只好決定強攻了，「剩下的人，都給我出去控制鎮子里的街道，要是有人出來把他們趕回家裡，還有盯住鎮子外，有大隊人來就回來報告。」
營房裡的滇軍士兵還睡眼朦朧著，剛走出營門，暴雨般的子彈便襲來，死了部分人之後剩下的滇軍終於放棄抵抗投降了。
幾十分鐘不算很長，但就是這短短几十分鐘，王虎和林大力帶著人把錢莊和軍械庫的地皮都颳了三遍，乾淨得可以餓死老鼠。
1922年2月,孫中山發現唐軍從柳州出發，下令滇黔贛軍加以制止，但未止住。唐兵分兩路入滇，大土匪吳學顯從內部配合，向顧突襲。聞訊唐軍進到廣南后，顧以北伐滇軍總司令名義前往拒唐，以第四旅長金漢鼎坐鎮昆明，急令楊池生率步兵二團步行到路南，他乘馬押著彈藥到宜良，指揮部設在天生橋鵝毛寨。
顧在宜良緊急召開幹部會，由於事起倉促，顧部準備不足，慌亂中一直未拿出一套拒唐作戰方案。其弟顧品端想來宜良看望他，途中被擁唐派扣留。顧品珍雖擁有久經戰事的數萬人之師，力量上佔優勢，但所部各在一方，各自為戰，互不支援，被動挨打，指揮十分混亂。甚至有些部隊還坐山觀虎鬥。而唐軍則與土匪互相配合，節節勝利。1922年2月24日，鵝毛寨指揮部遭到吳學顯匪部的襲擊，參謀長和警衛營長相繼陣亡，顧上馬衝出重圍，當他到天生橋時，腳受重傷跌下馬來，遭土匪槍殺(一說為自殺)，終年42歲。唐繼堯順利進入昆明，重上五華山掌握雲南政權。
在唐繼堯和龍雲笑著進入雲南軍政府的時候,清風山上,兩大一小也正狂喜中,清點著從石屏鎮搬回來的物資.
林大力一會抱著這把槍,拿那把試試,一會又摸摸手榴彈,愛不釋手:「哈哈，咱們這次發了，小旭，清風山還從來沒有這麼闊氣過。」
王虎也是高興不已，笑道：「小旭，點清了沒，咱們一共劫了多少東西？要不是這次行動，這一家子人的生計都可以讓爹愁死了。」
「一共是五十餘萬銀元，五十條小黃魚，二四式步槍（1935改名「中正式」開始批量生產）400支，子彈一百萬發，手榴彈二十箱。」
王虎和林大力一聽，都是驚訝不已，張大了嘴巴，林大力的下巴都快貼地上了，在他的世界里，數量單位還沒有出現過上十萬，上百萬的：「這......這......這麼多啊!」這也難怪他們，昨天還是只有百號戰鬥人員一般土匪山寨，現在以這些裝備，完全可以拉起兩個營的正規編製的人馬，能不激動么？在這種混亂的戰爭年代，只要有錢有槍，想要拉起人馬還是很簡單的。更何況，現在顧品珍的部隊戰敗，肯定有不少潰散沒地方去的兵，很大部分都會操起土匪這一光榮的職業，有的兵也許參加顧品珍的部隊前就是土匪的一份子。另外，被吳學顯半強迫半欺騙拉去參戰的小股土匪估計會在戰鬥中潰散，傷亡甚至全軍覆沒，這些人除了加入另外一夥土匪也沒什麼其它出路。
兩大軍閥的底盤爭奪使得雲南峰煙千里，大戰中潰散的壯丁和士兵大多投靠了土匪，清風山此時的情景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山上又沒有美女，都堵這幹什麼，讓開點我要進去。」剛練完槍法的王旭回到清風山寨發現大群人堵住了門口很是鬱悶。
看見王旭是個小孩子，不少人都開起了王旭的玩笑。
「小朋友，你進去做什麼啊，不會是媽媽不見了要進去找吧，哈哈！」
「人家要進山玩泥巴，據說山裡的泥巴好玩一點。」
「哈哈......」
在寨門口的清風山隊員都齊唰唰地看著這群人，那眼神就和看一群白痴差不多。陳明貴冷冷一笑，對寨門口這群白痴說道：「這是我們少當家，你們能不能進山寨他說了算，哪個還想笑的可以繼續笑。」
傻眼了，剛剛哈哈大笑的這群人全都楞住了，不過也有不少兵油子反應迅速，討好般地對王旭鞠躬道：「原來是少當家，少當家請進，請進。」
之後十天陸續有人來投靠清風山寨，一共來了857人，其中潰兵530人，土匪327人。將近一千人亂鬨哄地擠在白崖山的空地上，場面混亂得差不多要失控了。王旭朝林大力示意了一下，林大力帶胡二那隊就到山寨裡面去了。不一會，林大力就帶人抬著三十多個箱子出來，打開箱子，一箱箱嶄新的中正式，手榴彈，和白花花的銀元擺在這近千人面前。唰的，下面的人群眼睛亮得直偷紅光，要不是陳明貴帶人拿著槍在邊上警戒著，估計都撲上來了。清風山的實力一般，一下子收留了近千人，沒有錢，根本沒人鳥你，沒有武器裝備，鎮不住這些常年遊走在戰爭之間的傢伙。所以王旭乾脆大大方方擺明了手中的物資，才能讓這近千人心甘情願的留在清風山。
「各位，我是這裡的少當家，清風山大多數事情我都可以說了算。」王旭冷冷的掃了全場一眼，「願意留下來的，這裡的銀元會有你的份，二四式也會配給你，前題是不要得罪我這個小鬼，要罵小鬼最好給我吞回肚子里去！不管你們以前是哪個寨子里的，或者是顧品珍哪支部隊的，留在這的以後就是清風山的一員，實在不願意留下的現在趁早走。」
「少當家，在下阮學雲，有個問題想請教下少當家。」潰兵人群里站起來個人問道。
「哦？請問，在下知無不言，盡量滿足各位的要求。」
「阮某也是代替眾位兄弟問的，請問少當家，如果我們留下來，薪金如何？還有如何安排我們？」阮學雲這類人在潰兵中也有不少，自認為是受過正規的軍事教育，雖然現在淪落到了土匪窩，當還是想爭取好一點待遇。
這些潰兵瞧不起土匪也很正常，王旭也不在意，他現在很缺基層軍官，只要他們願意留下，待遇不是問題：「薪金統一按照滇軍現在的標準發放，各人具體的安排要等隊伍整編后決定，會一定程度上參考你們以前的軍銜,明天我再進行整編。還有問題沒？願意留下的可以先上來領5銀元安家費。」
這857人居然沒一個走的，也是，現在哪都在打仗，不留在，到了其它地方不一樣得被抓壯丁，這裡有錢又有槍，還不用擔心被推到前線當炮灰，還有什麼苛求的呢？於是乎，八百多人心安理得地加入了光榮的土匪大家庭。
發完安家費，王旭把人都打發去修建營房了，未來半個月里，清風山將會成為一個工地。王旭計劃在清風山上修鍊軍營，訓練場所，還要在山路上修一些簡易的防禦工事，把清風山徹底建成一個堅固的總部基地。面對土匪或者小股正規軍攻擊的時候，可以抵擋得住，有個穩固的老巢才好發展。要不是沒有炮，說不得王旭還想在山上架上炮呢。雖然王旭並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軍事素養培訓，但是他還是根據前生玩過的遊戲，加上阮學雲等人的建議，歷經半個月的時間把清風山改造完成了。後來的人都稱王旭元帥不愧是軍事天才，15歲的時候就獨自設計主持建設這麼有水平的軍事堡壘般的清風山山寨。
對於整編隊伍，王旭還真是有點犯難，這些新招來的近千人有兵有匪。如果按照清風山以前的規矩，就是籠統的分成幾個大隊小隊，把清風山的老人安插到小隊隊長以上位置的話，這樣就可以比較好地控制整編后的隊伍。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那五百多個當兵的怕是不樂意了。如果按照正規軍的編製整編，就不得不用有比較完善軍事素養的那些班長排長，問題是，這樣子整編的話，很可能會失去隊伍的控制，說不得會被裝備好的這些人幹掉自己一家子，那就搞笑了。沒有絲毫軍事經驗的王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想不出個頭緒,一夜無眠.....
第二天起來王旭對整編還是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想找個人商量，王虎和林大力是不用指望了，讓他們來，估計就是分成幾堆人，再把自己人弄成小頭目。沒辦法，王旭只好去找正牌軍官阮學雲商量，如果他提出的辦法不能讓清風山控制隊伍，那就只能把大部分人解散了。
王旭把阮學雲喊到議事廳，也沒多廢話，直奔主題：「阮大哥，這整編的問題你有什麼看法？」
「不敢當...不敢當，少當家，您還是叫我名字好了。」阮學雲連忙擺擺手。
王旭微微一笑：「這有什麼的，昨天在那麼多人面前，我是不得不裝一下，我這個小鬼還沒那麼嚇人吧？還是叫阮大哥恰意些，整編的事情還請阮大哥不吝賜教！」
「少當家說笑了，指教不敢當，小的覺得既然我們大家是答應加入清風山了，當然就按照山寨以前的規矩辦了。」阮學雲欠欠身，又把皮球踢回給王旭。
見阮學雲滑不溜手，王旭乾脆直接了當地說：「阮大哥，我也不想瞞你，我既希望隊伍有戰鬥力，又希望能真正控制隊伍。所以，無論是按正規軍的編製還是山寨的規矩，都不是我所希望的。」
阮學雲低垂著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王旭，想看看他的表情，到底這個少當家在想什麼。希望真正控制隊伍，不就是說還沒有真正相信我們這班當兵的，這種懷疑的話居然可以說得這麼正大光明。無奈王旭稚嫩的臉完全沒有什麼表情，阮學雲只得硬著頭皮說：「既然如此，可以編成兩三個大隊，大隊可以再劃分中隊、小隊，分別設隊長和副隊長，隊長由白崖山的老兄弟當任，副隊長可以讓我的兄弟們出任，如何指揮隊伍我們兄弟定當儘力建議。隊伍的規矩，當然是按清風山的來辦，我和眾兄弟服從安排。」
還真是行家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讓正牌軍官做副手，有建議權但沒決定權，果然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阮學雲提出這種辦法，看來是真心想留在清風山了，像他這種打上顧品珍部烙印的軍官如果回滇軍，要麼被排擠要麼被送上前線當炮灰，所以留在清風山確實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心裡的難題一解，王旭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阮大哥果然不凡，不愧為科班出身。我決定首先從你們的人當中篩選100個組一支馬隊，隊長由你當任，副隊長你自己挑，這個支隊的具體安排我以後再和你解釋。」棒子還沒打下來，王旭就丟出胡籮卜了，「剩下的八百人分兩個大隊，各下轄兩個中隊，中隊下轄四個小隊，50人為一小隊。副隊長的人選你先幫我挑一批人出來，然後我再安排清風山一批人，一起組成個快速培訓班，你們推選幾個人講講課，指點一些軍事常識，等有空我也會去參加。」
聽見王旭的安排，原本阮學雲低垂著的目光不由一亮，第一次感覺留在這個土匪窩並不是很壞的決定。
接下來的幾天，王旭忙得四腳朝天，在整個清風山上跑來跑去，軍營的建設要統籌安排，軍事訓練場要設計施工，防禦工事還要監督完善。為了把清風山徹底打造成大本營，王旭特別把軍營按照現在隊伍的三倍來建的，方便以後隊伍擴大。軍事訓練的場地，很大一部分是王旭根據前生看的電視電影來設計的，靶場、操場、障礙跨越訓練場、戰場模擬訓練室等充分吸取大部分人的意見設計施工的。清風山的防禦工事，本來很多人都覺得沒必要那麼高的標準，在王旭的強力執行下，陸續建造了機關槍火力點、火炮碉堡、機槍地堡、探照燈塔等、地下物資倉庫，還特意去採購了水泥來修建。整個防禦體系修建好后，清風山就像一座軍事堡壘，儘管不少工事現在根本就用不上。
好不容易得了空，王旭決定去看看他提議組建的軍官快速培訓班，不知道有沒有達到一點效果。一進議事大廳，王旭就感覺到了沉悶的空氣在飄蕩。站在那的阮學雲有氣無力的講解著地勢分析，坐在下面的有的在晃頭晃腦，還有幾個圍在一起吹牛的，還有不少在打磕睡，胡二那傢伙口水都快流了一地，就少數像陸小飛和陳明貴等人真正在聽，不過看那一臉的不解，八成就不知道阮學雲在講什麼天書。王旭走過去，朝著胡二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個暴栗。胡二一下子彈了起來，大喊：「哪個不長眼的敢動老子，找死啊！」才喊完，突然看到王旭在旁邊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縮了縮頭。其他人一看衣食父母來了，個個都趕緊坐正挺直了，一下子表現得跟三好學生差不多。王旭黑著臉走到阮學雲的位置，示意他先下去，阮學雲感覺有點對不起王旭，培訓搞成這樣子，雖說是因為沒有威望鎮不住來自天南地北的這群人，但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如果有人覺得這裡太舒服了，坐不住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到外面修工事。嗯？沒有？拿著我的錢，吃著我的糧食，住著我的房子，難道就是讓你們在這裡睡覺、發獃么？」王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個十五歲的小少年拍桌子罵人，感覺有點怪異，不過被罵的這班人可不敢有什麼意見，這時候伸出頭必定會是毫不猶豫的一刀。
「少當家，這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講得太沉悶，兄弟們難免會聽得不耐煩，我願意接受少當家的處罰。」阮學雲見情形不對，趕緊出來為這群人稍微開脫開脫。
「不是你的問題，他們覺得我的錢太好拿了，來這裡混幾天就可以當軍官，所以不夠珍惜，這是要求我提醒提醒他們。」王旭狠狠地瞪了瞪胡二，嚇得他趕緊把頭低下。
王旭靜靜地走了幾步，想了想道：「我宣布，清風山隊伍整編為一個100人的馬隊，兩個大隊各400人，下轄兩個中隊，中隊下轄四個小隊，50人為一小隊。隊長和副隊長人選根據培訓的時間裡你們的表現決定，明天開始我天天來這裡，有哪個讓我不滿意的，直接踢回去當小兵，任何人都不得講情！」
王旭決心要先解決基層軍官的培訓問題，軍官整訓不好，就沒辦法訓練士兵。況且，如果不在培訓過程中，讓這些人認識、理解游擊策略的話，對自己制訂的未來方案的實施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