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梵闐血靈 2

第二十章 梵闐血靈 2

森冷的寒芒劃破虛空,彷彿一道藍色匹練一般斬向血靈怪,光芒映照著夜空一片光亮,光亮周圍,每一滴的雨滴在夜空中都清晰可見。

森冷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切入血靈怪的胸膛,一直延伸到尾巴,轉了個圈,飛劍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盤旋在了我的頭頂。

同一時間,我摘下了脖頸的天晶鏈,打開了第四顆珠子,耀眼的白光瞬間形成一個旋渦,將鐵行雲吸了進去。

血靈怪朝天大吼了一聲,被劈成兩半的身體瞬間變的血紅,而且透明,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分開的兩半身體突然自動粘在了一起,傷口很快的癒合,居然完好如初了。

雖然血靈怪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明顯的,它開始對我畏懼了起來,任憑降頭師的如何催促,它就只是漂浮在空中,一步也不肯上前。

降頭師臉色凝重了起來,隨便能夠掏出兩件法寶的修真者,絕對屬於高手的範疇,他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伸出左手,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了右手上的血管,剎那間,黑色的血液奔涌而出。血靈怪好象受到了吸引一般,身體一閃就來到了降頭師的下方,一滴不拉的接住了降頭師身上的鮮血。

降頭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運用自身的精血來喚起血靈怪真正的潛藏的獸性,這是逼不得已的下策。

可是面對我的深不可測,他已經不敢在輕敵了。很快,降頭師止住了自己的鮮血,血靈怪彷彿變了樣子一般,身體漲大了足有一倍有餘,身上也漸漸的被一層血紅色的鱗甲所覆蓋。

「小瑤,你到後面站著,離遠一點,這隻怪物我來對付好了。」我對身旁的秦小瑤道,雖然她也是個異能者,但是對於這種世間罕見的魔物,她根本不是對手。我也沒打算讓她去冒險。

「不,我可以的。」秦小瑤咬著牙堅持道,儘管血靈怪的厲害和降頭師的陰險超出了她的想象,但是她絕對不想在我的面前顯示出哪怕一絲的柔弱。

「那你在一旁幫我掠陣好了,防止降頭師對我出手。」並沒有阻擋秦小瑤的一番好意,我點頭。「你自己小心點啊!」秦小瑤突然低聲說道。

「恩。我會的。」說完,我騰身而起,虛空中,血靈怪噬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突然,它的尾巴一動,一道暗影夾雜著強勁的風聲朝我襲來。

我身形一動,閃到一邊,「轟」的一聲,我之前的身下,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一下子被分成了兩半。虛空中的長鞭搖擺著,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不停的朝我攻擊著,沒有想到血靈怪的尾巴不但變長了,而且韌性十足。同時,從血靈怪的口中,突然噴出一團團的血紅色霧氣。紅色霧氣中,紅磷蛆蜂擁而出。

這樣可不行,它在遠處,隨時可以攻擊到我,而我卻一直處於挨打的被動局面,隨著紅磷蛆的出現,附帶著連秦小瑤都有可能受到紅磷蛆的威脅。

有兩個被控制的人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我的飛劍瞬間擋在身前,靈真力形成的光罩暫時也能保護著不讓紅磷蛆進來。

又躲過了一鞭,我不在猶豫,驅動著飛劍瞬間穿過鞭影斬向血靈怪,這一次在飛劍上,我加了一手爆的靈訣,就不信血靈怪還能完好無損的重合自己的身體。

飛劍的速度相當的快,瞬間就來到了血靈怪的面前,眼看著又一次把血靈怪分屍了,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乾瘦的手,血靈怪的手,居然一把將我飛劍抓在了裡邊。「爆」迫不得已,我只有先毀了它的一隻手再說。

說著,蘊藏在飛劍里的靈訣突然爆散開來,把血靈怪的一隻右手炸的四分五裂。這一次的進攻算是失敗了。

儘管飛劍還在進攻著,但是有了防備的血靈怪學乖了,它不與飛劍進行正面的接觸。血靈怪身上的降頭師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彷彿對於周遭的事情充而不聞。他在抓緊時間恢復之前自己耗損的元氣以備增加對付我的籌碼。

他心裡十分清楚,血靈怪畢竟是還沒有完全成型的魔物,雖然由自己的精血餵養之後,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魔物的威力,但是一旦這段時間過去,血靈怪就將被打回原形,他能指望現在的血靈怪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我消滅嗎?

他實在沒有把握。空中傳來鏗鏘的響聲,飛劍與血靈怪不可避免的面對面硬撼上了,讓我震驚的是,如今的血靈怪不但恢復了自己受傷的右手,而且渾身堅硬如剛,與之前被我一劍辟開的情況大不相同。

七種天晶滅魔訣的用法瞬間在我的腦海掠過,我不由自主的雙手抬起,五指各自彈跳著自己不同的姿勢,彷彿受到牽引一般,體內的靈真力瞬間聚集到我的手掌上。

我現在所施展的就是滅魔訣第二種,梵闐。當最後一絲靈真力與開頭的一絲徹底的連接在一起時,梵闐之陣終於在我的掌心成形了。

我拋出了梵闐,白光瞬間漲大,形成一張奇怪的圖案朝血靈怪罩去,它的尾巴擊在上面就好象陷近泥潭一樣,越來越緩慢,恐怖的是,梵闐所形成的那股吸力,血靈怪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個強大的旋渦所吸引,可是周圍的空間,明明一滴雨絲的滑行軌跡也沒有改變。

身處血靈怪身上的降頭師這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血靈怪的暴躁和不安,更多的是一種恐懼。

睜開眼睛,他看見了梵闐的靠近,一絲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直覺的,他躍離了血靈怪的身體,閃到了一邊。

梵闐之陣在降頭師離開的那一刻,也同時把血靈怪束縛在了裡邊,梵闐在急劇的收縮,血靈怪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

它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不停的蒸發,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我舒了口氣,雙手指尖彈起,釋放出了最後一道靈訣,梵闐一下子收縮進來,幅度大的難以想象,絲絲的白色光芒突然聚集在一起,轟的爆炸開來,點點白光瞬間向四處飛散,周圍的紅磷蛆彷彿飛蛾撲火一樣,紛紛投入到了白光當中,最後化做飛灰。等所有的白光恢復了熄滅,夜空中已經沒有了血靈怪的一絲身影。

正當我驚訝於滅魔訣的威力時,只聽見秦小瑤一聲驚呼道:「林楓,那個降頭師他跑了!」我轉頭一看,借著半空突然亮起的一道閃電,我看見了降頭師那一襲詭異的黑袍在森林裡一閃不見了。誰也沒有想到降頭師在最後的時刻居然選擇了開溜。

「小瑤,你先回賓館,安撫好李豐他們,要他們不用為我擔心,我這就去追捕降頭師。」我當機立斷道。

降頭師是解救香蘭和鐵行雲的唯一希望,我當然知道他的重要性。說完,也不理會秦小瑤的反應,我的身體彈向半空,半空中一個轉折,瞬間就消失在了暗夜的風雨里。

「原來他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啊!修真者?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呢?」站在野外,秦小瑤一邊朝賓館走去,一邊嘀咕著。

漆黑的夜裡,我的身形在黑夜裡迅捷的穿插著,突然我停了下來,感受著四周天地間的動靜,暴風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否認它們阻擋了我追捕降頭師的時機和路線。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狂風雖猛,卻總有其一定的風向,暴雨雖烈,卻也遵循著天地間的某種軌跡。

而逃跑的人慌不擇路,在天地間,他就是那不確定的一縷因素,擾亂著大自然的秩序,我的神識以驚人的高速向前延伸,暴風雨在我的耳朵里瞬間安靜了下來,聲音由大變小,直到完全消失,一面沒有迴音,我又換一面,直到換到第三面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前方的一點聲音,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點,但我已經不在猶豫了。

身體跟著瞬間竄了出去,出了森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肥沃的平原,起伏的山巒就像是少女身上的曲線一般,婀娜動人。

降臨在了山頭,風雨中,隱約可以見到山腳下有一間朦朧的小屋。我拔起身形,沿著山脈滑翔而下,我突然收回自身的靈真力防護,任憑大雨淋濕我的衣裳,滑過我的胸膛。呼吸著空中潮濕的空氣,我感到心神在一剎那間蔓延開去,超出了我之前所嘆知的界限。

無意中,我知道,自己的修為又精進了一層,達到了震古的中段境界。半空中,我瀟洒的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了小屋門前。

我的雙腳離地三寸虛浮著,眼前是一間大約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小屋子,沒有窗戶,很像是山裡的獵戶或是護林者的臨時居所。

忽然,我的鼻子中,彷彿聞見了一股血腥味,我的腳下,一灘血水沿著木門向外流淌,與門外的魚水污泥混合在了一起。

我單手舉起,虛空一掌震開了木門,身形一閃,我到了屋內。眼前的景象令我大為震怒,我的雙拳緊握,發出一陣駭人的劈啪響聲。

只見屋中倒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個中年人,女的則是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看兩人的關係像是一對父女。

橫躺在地上的兩人倒在血泊中,在兩人的脖頸上都各有一個明顯的流血傷口。「該死的降頭師,居然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我猜想降頭師一定是藉助這兩人的精血來補充自己的元氣來著。

這麼說他估計又有精力跑了,想到這裡,我馬上飄出了小屋,朝山下飛馳而去。大概過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小屋中的一個地下罈子中,飛出一道紅色的煙霧,煙霧中首先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是另一隻手,接著是人頭,身子還有腿。

「噶哈噶哈,任憑你智慧通天,這一次恐怕你也要失算了。」出現的赫然是降頭師那恐怖的嘴臉。

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漬,拿出鐵杖,降頭師忍不住將地上兩個人的鮮血都吸幹了,這才衝出門外,往與我相反的方向逃去。

幾乎是前後腳的工夫,我又回到了小屋,一見小屋內的兩具乾枯屍體,我狠狠的道:「這個狡猾的降頭師。」

降頭師的身形飛快的在山林里飛馳,飽飲鮮血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個僻靜的地方,靜靜的修養一番,吸收新鮮的血液以便恢復自身的元氣。

從山頂落下,腳下是一片僻靜的山谷,經過一夜的逃竄,天色已經開始放明,這時候的風雨已經明顯的小了許多,山谷中,溫暖如春,有著不少盛開的花朵。

還有幾隻野鹿在悠閑著吃著被雨水滋潤過的嫩草,降頭師哪還有功夫欣賞這個,他早發現了身後我狂追不舍的腳步正在不斷的逼近。

他必須停下來,修養一下了,血靈怪的覆滅,讓他的修為也不可避免的減退許多,這個山谷正是適合他修養的地方。

穿過幾片小樹林,展現眼前的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流的背面,是一座小山岡,山面布滿無數的荊棘和藤條。

讓降頭師感到意外的是,藤條下隱約藏著一個空隙,似乎是一個隱蔽的山洞,若不是降頭師本身離這個山岡十分的近的話,恐怕還真不容易發現這個山洞。

隨著鐵杖撥開眼前的藤條,果然露出了一個人高的山洞,二話沒說,降頭師就彎腰鑽了進去。

當他進去抬頭的時候,卻驚的呆住了,山洞裡一個平台上居然盤著一條粗如水桶的鮮紅色大蛇。大蛇正捲曲著身體閉著眼,似乎在假寐。

降頭師在經歷過了開始的驚訝之後,突然自言自語道:「好傢夥,這麼好的一條蛇,正好拿來給我進補。不錯~~」

「是嗎?還不知道是誰給誰進補呢?」只見盤曲在岩石上的大蛇突然睜開了雙眼,如同寶石一般的幽藍色光芒瞬間把整個山洞都給照亮了。

「你,你居然會說話?」降頭師徹底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我活了有幾萬年了,按照你們人類來說,我就是妖。一個活了幾萬年的妖,想說話,好象不是什麼難事吧!」大蛇高昂著自己的頭,嘴裡不停的吐著鮮紅的蛇通道。

「你是妖?」降頭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作為古老的降頭師一族,他自然知道世間除了有修真者的傳說以外,還有妖的存在。

如果說修真者是人類中逆天的叛逆者的話,那麼妖就是野獸生靈中追求強橫力量的代表。相比於修真者的靈真之力,妖的力量同樣不遜色多少。

自己這個降頭師隱忍多年,好不容易修鍊出了血靈怪,原以為可以縱橫天下,可以光復降頭師的聲譽,沒想到還沒等他施展報復,就先是遇上一個修為強悍的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又在這山洞裡遇上了一條修為幾萬年的蛇妖,一個應付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斷送在這裡了。

「說吧,打算給自己選擇怎樣的一個死法?多少年了,是該到了舒展筋骨的時候了。」蛇妖的聲音充滿了女性化。

它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從上到下,逐漸的顯出一個人的身影來,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妖媚異常,眼睛里的光芒勾魂奪魄,她穿著一身赤紅色的艷麗長裙,輕移蓮步,山洞裡頓時揚起一陣生機,降頭師發現自己已經沉寂多年的**居然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他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腦筋里卻在快速的想著怎樣才能在蛇妖的手底下逃得性命。看著降頭師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的表現,蛇妖彷彿非常的滿意,他自言自語道:「這副身體還是不錯的,雖然是個女兒身。」

說完,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從蛇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山洞的四周,頓時拋出無數的動物,螞蟻、蠍子、蛇、蜈蚣,老鼠,它們都紛紛的往洞外逃去。

降頭師發現自己在這股力量下,一動都不能動了,不是周圍的空間被禁錮了,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敢動了。

那是一種生死操縱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身形一晃,蛇妖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嗷」她張開了自己的小嘴,嘴巴瞬間漲大,頭部縮小,露出的血盆大口中,露出了兩顆鋒銳的牙齒。

絕望的恐懼讓降頭師的腦筋里靈光一現,他竭盡全力的大叫道:「慢著。」蛇妖一愣,果然停下了自己吞噬的動作。

她並不怕降頭師耍什麼詭計,對於自己的修為,她向來是很有信心的。「希望你不會蠢的想去拖延時間,那樣你會比現在死的更慘。」

「我當然不會這麼愚蠢,我想說的是,您不能殺了我?至少現在不能。」降頭師幾乎是大叫著說道。

「為什麼?難道你認為自己的命還有什麼價值不成?」蛇妖淡淡的道,她並認為降頭師能說出一番足以改變自己主意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山洞裡嗎?因為我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失去了血靈怪,我的修為減弱了至少一半,那我至少跟你還有一拼的力量。」降頭師解釋道,語氣中分明還有一絲不服。

「那又如何?你被人追殺,是你無能,你的弱小好象不能成為我饒你的理由吧!」蛇妖不屑的道。

「當然不是,我的性命無所謂,但是追殺我的人就在我身後,應該很快就要到這裡了,不是我看輕您,他的修為絕對不在你之下,而且他還有著十分厲害的法寶。」降頭師加油添醋的道。

「難不成他是個修真者?」蛇妖驚訝道:「即便如此,我先殺了你,豈不是正好隨了他的心愿。」

「你錯了,他追殺我,主要是因為他的一朋友中了我的紅磷蛆,這紅磷蛆,除了我,天下恐怕沒人能解,你殺了我,他的朋友也就跟著完蛋,間接的,你就成為害死他朋友的幫凶了。」降頭師費勁唇舌的道,他知道自己的小命隨時都要不保,因此說話之間極為小心。

「那依照你的意思,我為了不得罪這個人,就要把你給放了,是嗎?」蛇妖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降頭師話里的意思。

「我一旦離開這裡,那個人勢必被我所引開,那麼跟您就沒有關係了。否則~~」降頭師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

「怎麼?你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嗎?你認為我應該懼怕他是嗎?原本我正想找人舒動筋骨呢?想不到你這麼沒用,不過那個修真者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決定了,先殺了你,讓后再與他痛痛快快打一架,看誰怕誰?」蛇妖豪氣干雲的道,倒不是她自負,而是對於自己的修為她有著絕對的信心。

降頭師徹底的絕望了,他沒有想到蛇妖居然如此的自負,一點也不懼怕修真者,再等下去只有死的份了,他身形一晃,化做一團紅霧,朝洞口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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