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天歷二十九年,火炙國與北暮軍再次兵戎相見。
「王,北暮軍在見到我方軍隊后,自動退回了邊界七十里。」火炙國士兵對著駿馬上的火澤宇說道。
聞言,火澤宇冷漠的臉漸漸變得凝重。
北暮軍這樣做的意圖非常明顯,先禮後兵,意思是若實在不能為友,再交戰不遲。而通常會這樣禮賢下士、仁德善義的人只有一個:冰心舒月。
難道冰心舒月此次是選擇了幫助月無痕而與他為敵嗎?
她是北暮的軍師,手裡還持有月無痕的帝王令。帝王令一面是浮雕的天籟城草圖,一面是月氏家族月無痕的象徵,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也本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可當真正知道了她的選擇時,他還是忍不住痛徹心扉了!他閉上眼睛,俊朗高大的身軀因為痛苦而微微顫抖。
他從來就不喜歡戰爭,若不是因為戰爭,他就不會國破家亡,那麼父皇就不會死,母后也就不會變得連他也覺得陌生。
可是,若沒有戰爭,他也許就不會流落到南桑帝國,也就不會遇到冰心舒月了,更不可能打破原則與她共同經歷那麼多次生死了……
現在,他很想她,每日每夜都非常想念。
他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這樣就好。
可她,卻選擇了與月無痕並肩作戰。
「王,我們是跟著他們退,還是前進?是戰,還是不戰?」有火炙國士兵發問。
「先暫時按兵不動,現在修書一封,派人前去交給北暮王月無痕。」火澤宇望著遠遠的天際說道。
若將冰心舒月還與我,火澤宇將在有生之年,退出戰爭,退兵棄城,永世不再入侵北暮國。
———月無痕看著火炙國使者送來的信件,不屑中帶著憤怒!什麼叫還給他?!舒月早在五年前他就宣誓這輩子他娶定了!況且……她早已是他的人!
月無痕將信件憤怒地朝門口丟去,剛好丟在了正拿著他的戰袍走進來的冰心舒月腳邊。他想上前阻止她看,冰心舒月卻一眼就將信件上的內容全部看完,她不動聲『色』,彎腰將之撿起,重新放在了桌面上。
「王,你的戰袍我拿來了。」她輕輕的說。
三位親信士兵與焚飛諾女副將也都看到了桌上的信件。
焚飛諾的雙眼裡閃過一道犀利的光,眼前這個女人竟騙了她那麼久!什麼斷無崖,分明就叫冰心舒月!而她竟能讓火炙國的新王放棄先朝皇后火之舞欲拓展火炙國的願望!
「吾王,要將冰心舒月還回去嗎?這樣就可以避免一場血戰了呢!」焚飛諾故意說道。
「什麼還回去?!舒月本來就是本王的,誰也奪不走!」月無痕脫口而出的話,泄『露』了他的心思。
焚飛諾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兩個王者從為了江山而戰,就要演變成為女子而戰了嗎?
「那冰心舒月,你是願意呆在我們王的身邊,還是要去火炙國那邊?」焚飛諾不知死活,惟恐天下不『亂』地又丟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此話一出,讓月無痕的目光立刻鎖在了冰心舒月的身上。
冰心舒月卻是不語,她+激情小說利落地抖開了戰袍,默默地為月無痕穿衣。
她的沉默令月無痕稍微不安地蹙起了眉頭。
他不放棄地又問道:「你究竟是怎樣想的?」
「回王,我還沒想好。」她還沒想好要用怎樣最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什麼叫沒想好?!」月無痕聞言咆哮了起來!那就是說她還要考慮火澤宇那個傢伙了?!她都是他的人了,怎麼還可以去考慮到其他男人身邊?!光只這樣想,他就快瘋了!
冰心舒月沒有理會他的怒吼,她細心地將最後的戰甲套在了他的肩上:「王,請把手抬起來,我為你穿好戰甲。」
月無痕滿臉怒容,卻還是配合地抬起了手臂,讓她為他穿衣。
他定定地望著她,丟出一句心底最真實的話來:「你若是敢跑到火澤宇身邊去,即使他不興兵,我也會宣戰!」
冰心舒月的手頓了頓,她詫異地回望著月無痕:「那王,你宣戰的理由是什麼?」
「我……」月無痕頓時啞口無言,他的責任就是確保國泰寧安,總不能去製造動『亂』吧。他瞪著冰心舒月好一會兒,不再說話。
見此,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焚飛諾又開口了:「可是,要是冰心舒月真的不過去,火澤宇會不會真的開戰啊?」
冰心舒月的手一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月無痕本想說,要是火澤宇真打過來,他就想盡辦法把他給滅了!可看到冰心舒月的表情,他卻不得不『逼』自己冷靜下來,他接過她手中未完的工作,將身上的戰袍整理好,便往門口走去。
三位士兵與焚飛諾見狀也只好跟著月無痕一同出去,臨行前焚飛諾還故意回頭丟給了冰心舒月一個類似仇恨的眼神。
哪知月無痕走了一半,又半路獨自折了回來,他站在冰心舒月面前,面『色』肅然地承諾道:「若是交戰,火澤宇敗陣,我會放他九條生路。之後,各自的生死就由天命了。」
說完,他握著戰戟大步朝外走去,這一次,頭也不回。
冰心舒月記得,她曾對他說過,火澤宇救她九次不為多,她欠他九條命不夠還。月無痕這是在幫她還恩情嗎?
望著月無痕的背影,她懷中的帝王令,直直壓在她的心口,沉重而滾燙。
*
夜『色』很濃,月涼如水。
冰心舒月端上桌的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月無痕卻一直沒有回來。
馬營那邊的嘈雜聲一陣高過一陣,冰心舒月站在門前,望著馬營的方向,眼看飯菜又要冷掉,她舉步朝馬營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士兵們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不斷傳來:「火炙國的人就是不能信!哪有人正面交鋒對敵的時候又在背後下毒手、放毒鏢將馬給毒了的!「
「是啊是啊,那個火澤宇,果然陰險狡詐!「
「王當時怎麼就不砍下他的腦袋呢?!」
冰心舒月擰起眉頭,站在人群外,沒有再走近,其實就算此刻她想走近也沒辦法,士兵們的怒火比人牆更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