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拉卜楞寺第一智者的玄鳥划沙演算法（4）

啪的一聲，何右使將輪椅扶手上的黑色護木抓裂，木屑亂飛，紛紛墜落。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犧牲石夢，在展開攻擊時不必投鼠忌器。

水晶球里的圖像漸漸消散了，就像拉卜楞寺上空籠罩的乳白色晨霧一樣。

「赤左使、何右使，你們的想法都有道理，不過封印者的任務是取得最後的勝利，而不是階段性的。消滅千毒蠱娘，只是任務之一。救人與不救人的問題，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只能邊走邊看。」扎木登傑微笑起來。

我仍舊盯著水晶球，彷彿還能看見石夢，仍然看到她在走廊里轉了一大圈，把壁畫上的人物都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然後揚起雙臂，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開始模仿。起初生澀，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竟然是幾百個動作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的遲滯。

「不行。」我慢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何右使冷冷地哼了一聲，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香燒完了。」扎木登傑淡淡地說。

「所有人都能被犧牲，石夢不行。要犧牲她，先要殺了我。」我轉過頭看著何右使。

她的那雙剪刀般的細長眼睛漸漸瞪圓了：「你懂什麼？」

我拍了拍腰間的刀柄，答非所問地說：「刀在，我就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任何傷害。除非我死，否則，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留給她。」

尋找石夢那麼久，突然看到曙光，我當然會全力抓住，絕不放棄。

「她是她，但那只是表面，我可以用自己的人頭起誓，她身上已經被千毒蠱娘下了至少一百種蠱蟲，有死蠱、活蠱、腥蠱、葷蠱、搖頭蠱、磨盤蠱、關節蠱、失心蠱^H小說……我不想多舉例子，也不想詳細說每種蠱蟲的毒性與危害。救她，你肯定死，而且是第一個死，信不信？千毒蠱娘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小兄弟，你現在還有選擇放棄的機會，一旦跟她近距離接觸，我保證你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了。」何右使大力地拍著輪椅扶手，情緒激動，歇斯底里。

千毒蠱娘的蠱術我在南渠已經領教過，陌桑亦是為此而死。如果石夢遭遇同樣的變化，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冷靜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