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東行進嗬！（1）

第三章向東行進嗬！

我應該專門用一章來講述這個主題，因為這是最偉大的歷史性「假設」之一。如果瑞典人的數量多到足夠建立一個王國——一個不僅僅是建立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只屬於他們自己的王國，而是建立在廣闊平原上的、包括了從維斯瓦河（Vistul@a）到烏拉爾山廣大地區的王國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地，在過去的六百年裡，整個歐洲大陸的歷史將會大不一樣。斯拉夫人將會真正地歐洲化，而不是掌握在亞洲人的手中成為一個和西方國家格格不入的因素——他們的思想和我們如此大相徑庭，以至於我們從來理解不了他們，而他們也不能理解我們。

當然，我知道所有關於歷史的「假設」的討論都是在浪費時間，因為「假設」這個詞預先假定了這是一件可能發生但是卻沒有發生的事情，然而，自然和歷史都對沒有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它們只對事實感興趣，而事實就是，在過去的一千年間，瑞典人兩次都沒能成功地將俄羅斯人阻擋在歐洲之外。事實就是這樣，所以就不要去管如果事情有所不同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了吧！

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如果事情有所不同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的話題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我們看近期的報紙，已經有很多都是在假設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俄羅斯將會統治從黑海到大西洋海岸的整個歐洲大陸；如果瑞典的國王查理七世（KingCharlesⅫ）少一點兒英雄氣概，多一點兒常識的話，毫無疑問，他會阻止俄羅斯的彼得大帝將自己那小小的、被陸地包圍的莫斯科變成一個大的帝國，而這就很有可能會讓這片大陸的其他地區減少動亂。

不過，我們可以回到幾個世紀前，尋找和這個假設類似、並同樣能引出很多問題的另一種「假設」：如果9世紀的瑞典人足夠多，多到可以將俄羅斯平原變成瑞典的土地（但是，他們的人數當然太少），那麼歐洲就會延伸至烏拉爾山，我們也就能節省很多猜測了。

當然，你可以認為我所說的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觀點，你完全是對的。但是，將沒有意義的東西賦予意義畢竟是歷史學家的工作。歷史學家要將他討論的東西賦予意義，當然要依據他自己的觀點、背景、信仰和偏見，甚至是對音樂和食物的偏好。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他就會像沒有舵的船一樣，哪裡也去不了。所以，我也會根據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和觀點來賦予事情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