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海就有下海

有上海就有下海

「有上海就有下海，不然，就不相稱。下海是一個鎮子」

1974年5月29日晚間，在中南海住處書房會見美籍華裔物理學家李政道博士、國務院副秘書長羅青長、國防科工委副主任朱光亞以及王海容、唐聞生陪見。一身病態的依然風趣如故。一見面老人家就問李博士是哪裡人。李政道回答說是上海人。明知故問：「有上海，有下海沒有啊？」(一向有此好，提到河南內黃縣，便要問有沒有外黃)，李政道當然沒有聽說過有「下海」，只好說不知道。緊接著就說：「有上海就有下海，不然，#小說就不相稱。下海是一個鎮子。」

接下來，就進入正題：「你的關於應該培養科學人才的意見我是贊成的，但是你的那個理論沒有講清楚。理論是哪裡來的呢？就是應用科學來的，然後又指導應用科學。」還沒有等王海容把那帶著濃重湖南鄉音的話轉述完，就舉出了形式邏輯的例子：「譬如，形式邏輯的大前提，凡人都是要死的，從古以來老人都死了，就是這個大前提。」說到這裡，指指身旁的唐聞生說：「唐聞生是人是小前提，這個小前提就是含在大前提裡頭。『凡是人』不是有個人嗎?『唐聞生是人』，不是包含在大前提裡頭嗎？所以唐聞生呢?是要死的，這是結論。這就是三段論法。」說到這裡，笑了：「她叫唐聞生，我勸她改個名字，叫唐聞死，她說不好聽！」「唐聞死」一名固然難聽，卻引出了的一番關於邏輯推理的議論。

為了闡明形式邏輯，他在會見李政道博士時，對在現場的翻譯唐聞生的名字發生了興趣，他利用唐聞生的姓名，做為三段論法的例子，將人--生--死論述了一番。雖然例子不一定恰當，但是，對生與死這一自然規律問題的闡發卻閃耀著真理的光輝，而且正是這番輕鬆愉快的開場白，使得原先嚴肅拘謹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

（競鴻、吳華編著《生平實錄》）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