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操縱且否定：虐待行為關係（8）

虐待者表達敵意的方式可能遮遮掩掩，也可能毫無顧忌；他表現敵意的頻率可能是經常的，也可能是從來都不表現。也就是說，他只是通過種種微妙的手段來控制和操縱他的伴侶。

我採訪過的一個女士告訴我，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具有操縱慾的丈夫，而且法院判決他不得再騷擾她。但她的伴侶幾次無視法院的判決用電話進行騷擾，使她飽受過去痛苦經歷的折磨。她說，你的電話使我的生活充滿了痛苦，他說，如果你回到我身邊，那麼一切苦惱就煙消雲散了。我們可以看出，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妻子痛苦的真正根源，以前否認，現在依然否認。

在虐待型的伴侶關係中，施虐者的敵意往往都是隱藏在善良背後，其伴侶不能馬上察覺，直到最後一刻才會意識到。例如上文舉的那個例子，看起來厄尼好像非常關心艾倫，誠懇地問「你好嗎，親愛的」之類的話，但在這些貌似關心的言語背後，隱含著的是另一層意思：你不要繼續學習了！他不希望艾倫完成自己的學業，並試圖阻礙伴侶的個人追求。這當然是一個很隱晦的敵意行為。

還有一種是公然示敵，比如對伴侶大喊大叫。這種敵意是相當明顯的了，但即便如此，受虐者也不一定能辨別出來。因為施虐者每次發怒總會有他的理由：總是她做錯！如果受虐者像多拉一樣已經對這種莫名的罪責習以為常，並心甘情願地接受，不斷反省自己的錯--當她最終意識到這是因為伴侶對自己懷有敵意時，那種震驚真是可想而知。她一直認為他們是相愛的，是互相愛護和幫助的，只是他一直不理解自己而已。

友善的伴侶關係完全不是這樣的，他們對對方是真正的關心，無比在乎彼此的幸福。我們上面舉的很多例子中，受虐者會無辜地問對方：「你為什麼生氣了?」她很關心對方生氣的原因，如果她的配偶也會詢問：「什麼事情讓你難過?」那這就是友善的伴侶關係。

有控制怎麼可能親密

當言語虐待者拒絕討論某個問題時，他就是在杜絕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他通過這種方式剝奪了伴侶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從而達到控制雙方關係的目的。由於問題不會得到解決，受到傷害的伴侶無從縫合傷口，這種受傷的感覺會伴隨她許久。每次與伴侶的摩擦，留給她的，是難以釋懷的困惑和痛苦。這些痛苦深深地印在她們腦海里，在某個獨處的時刻，像放電影般的，一幕幕地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