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地獄部隊、白骨夫人（9）

蛇王的飛機晚點，直到午夜時分才在敦煌國際機場落地，由雪莉的人一路護送入城。

她在電話里通知我：「不必中途落腳，不必設宴吃飯，直接去冷藏庫，時間寶貴，不能有一分一秒的耽擱浪費。」

於是，我和雪莉立刻動身去沙洲市場，在那家名為「昌盛」的私人冷藏庫門口等候。

零點三十分，一輛黑色奧迪車停在冷藏庫門口，一個披著灰貂皮草、渾身穿金戴銀的中年女人率先下車，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揚起黑亮亮的眸子掃視著我和雪莉。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目光雪#亮、精神十足，但在天生的幹練洒脫中蘊藏著一絲時隱時現的邪氣。據傳蛇王一日三餐都離不了印度彩頂眼鏡王蛇的蛇膽佐飯，所以身體里早就滲透了某種「蛇性」，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靈蛇般的妖媚。

「楊進？」她的目光最後落在我臉上。

我搶前一步，向她鞠了一躬：「是我，歡迎蛇王前輩大駕光臨，一路辛苦了。」

蛇王揮揮手，一陣香風隨即撲面湧來：「不必言謝，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做事規矩。」

接著，車上又下來一名戴著近視鏡的學者、一名剃光頭的印度僧侶和一名身材瘦小、滿臉皺紋、神情暴戾的男人。三人年紀相仿，都在五十歲左右，前兩人目光溫和睿智，唯獨第三人臉色陰沉，一對三角眼向上翻著，大剌剌的，看都不看我一眼。

「天眼、玉樹、鐵血，他就是楊進，大俠楊正的弟弟。我沒什麼可多說的，大家全力做好自己的事，務求盡善盡美，因為咱們都欠楊大俠的人情。欠債還債、欠命還命、欠情還情，這是雷打不動、至死不改的江湖規矩，聽明白了嗎？」蛇王再次揮手，三個人不理會站在冷藏庫前的人，一句話都不說，徑直魚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