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蛇王、天眼、玉樹、鐵血（7）

「什麼鏡子？」我茫然問。

「那個能夠令人穿越時空歲月的古鏡啊？它在哪裡？不要急，慢慢想，我們會有時間讓你恢復所有記憶的，慢慢來，慢慢來……」天眼挪開手指，腳下踉蹌著退開，又向我報以莫測高深的微笑。

我撫摸著自己的頭頂，一小綹頭髮應手而落，上面似乎還帶著他指尖的溫度。

那時，鐵血已經將一號冷#凍室的三面牆壁上堆滿了亮晶晶的冰塊，悶聲悶氣地招呼天眼：「這邊好了，你們可以進去做準備工作了。」

蛇王、天眼、玉樹三人一起走到冷凍室前，各自抱著胳膊向里看。

我忽然很想打個電話，將此刻自己的怪異感覺傳達出去，而那個聽我敘述的人不是雪莉、不是吉川小卷、不是白雪，而是石夢。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我心裡積存了太多話想告訴她，因為長久以來我都在故作冷漠，壓抑自己內心對她的情感。

「很好。」蛇王笑了，然後回頭叫我，「楊進，可以開始了嗎？」

我向前邁了兩步，決然地搖頭：「不，請等我一下，我必須出去打個電話，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蛇王一怔，隨即微微一笑：「好吧，你可以出去。但是，再次回來之後，就得把所有兒女私情放下，全神貫注練功，以免害人害己。」

我飛奔向冷藏庫入口，轉動鋼輪，打開那扇厚重的大門。門裡門外，簡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我大口呼吸著敦煌之夜的新鮮空氣，天眼帶給我的暈眩感漸漸消散，而我那種急欲表達的火熱衝動也在降溫。

雪莉正靠在側面的牆上吸煙，當她丟下煙頭走過來時，臉上布滿了頹唐與憔悴。

「怎麼了？」她心事重重地問。

「我需要打個電話。」我回答。

「打給石夢小姐？」她掏出自己的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然後把電話交給我。液晶屏上出現的就是石夢的號碼，自打她失蹤，那號碼就從未撥通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重重地按了「撥出」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