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救同道

第五章 心救同道

兩個老人都百歲出頭的人物了,不過仍很健旺,左面老人自我介紹道:「小哥,老朽吳江!請問高姓?」

左丘化道:「小子邱化,請問這老丈?」

右面老人道:「老朽柴棟,小哥,你來西洞庭山亦有所求吧,如不見外,告訴老朽,剛才之助,老朽無以回報,願出全力相助小哥達到願望。」

左丘化笑道:「小子不敢當,二老都是老江湖了,當知江湖人通常無須報答的。」

右面老人道:「你總得接受老朽等一點表示才行,因為老朽等生平從未受人恩。」

左丘化笑道:「小子有所求,只怕二老不答應?」

右面老人道:「只要老朽等身上的,就是沒有,也要決心儘力去找!」

左丘化道:「小子想請二老把八虎幫中所捉去的孤兒全救出來,同時妥善安置,不知二老覺得要求太高否?」

兩個老人同聲道:「那怕八虎幫幫主長有三頭六臂,老朽等一定不失小哥所望!」

左丘化拱手道:「此乃善舉,祈上蒼降福於二老!」

柴老人道:「小哥,那面就是九龍會禁區,沒有必要時,最好勿闖,其實裡面是設下陰謀!」左丘化笑道:「二老放心,不過請二老在此地事完之後,爭取時間去八虎幫,遲恐那些孤兒經不起折磨而死亡。」

吳老道:「不要擔心,八虎幫幫主沃金必來西洞庭山,我們向他硬要人,量他非給面子不可,否則他八虎幫就休想在江湖上混了!」

左丘化道:「聽說八虎幫與九龍會乃為冰炭不同爐,他豈能來洞庭山?」

柴老人道:「江湖傳言一點不錯,可是在某種為勢所迫之下,他們表面不得不攜手,否則都不利!」

左丘化啊聲道:「這更好,免得二老跑遠路了,不過沃金只怕……」

吳老人道:「小哥,你怕他不放人,嘿嘿,沃金有幾顆腦袋!」

左丘化大喜道:「二老請,不再多求了。」

兩個老人同時拱拱手,他們每人的心中,深深的印上一個神秘莫測的童子而去。

方女輕聲道:「化哥,這兩個老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竟把八虎幫視若無物!」

左丘化道:「我不知道,但料到是最老的一輩人物。」

方女道:「他們居然不開口問你來歷呢!」

左丘化道:「這就顯出他們老江湖的風度來,他們知道問也白問,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同樣,我也不問他們字型大小。」

方女道:「問字型大小問姓名有何區別?」

左丘化道:「那就不同了,江湖人字型大小,一旦出名,天下皆知,姓名往往毫無所聞。」

方女叫道:「化哥,你看前面,樹上釘著一塊大木牌,寫著『禁區』兩字!」

左丘化看看后,忽然伸手一按方女的肩,急口道:「不可再進了!」

方女道:「尚差十幾里!」

左丘化道:「九龍會真陰險,他們的《萬變九龍》居然設出範圍外,你只要再進一丈,馬上就會陷進陣去。」

方女驚駭道:「他們設到禁區外來了,化哥,你能看得出?」

左丘化道:「當然,我特地前來證實他,此陣真有,不過沒有設完全!」

方女道:「化哥,裡面遠處,似有房角隱隱,顯然裡面有座樓閣!」

左丘化道:「那是陣眼,大概就是九龍堂了。」

方女道:「我們如何走?」

左丘化道:「你注意前面有株樹上去了一片樹皮,削皮處劃了符,這種樹必定繞著閣樓,也就是繞著陣眼布置,我們只要不走樹內側就不會陷入陣中!」

方女仔細看,驚訝道:「不注意誰能看到!」

左丘化道:「懂得的自然會注意。」

方女道:「你既懂,當然不怕困住啦,我們何妨進去看看。」

左丘化輕聲道:「當心陣眼有人把守,同時我要裝作不識,否則邪魔們會利用我!」

二人繞了良久,來到一處怪石嵯峨之處,正想向宿舍迴轉時,左丘化忽然一拉方女,輕聲道:「有人來了!」

時近黃昏,凡由三山五嶽前來的江湖人,這時理應各自找尋客舍了,可是還能遇到人,可見大不尋常,當二人藏好之後,不到杯茶之久,忽然由石隙中看到東面林木間悄悄行出兩人,在前的是蓬頭黑袍的怪老人,後面跟著個青年男子。

「敖兒,從此你要當心那簫聲!《野火虎》與《噴水虎》之斗,你問為師因何未成功,那就是簫聲作怪!」

左丘化耳中清晰的聽到那老人在說!

緊接只見青年道:「師傅,你未發現吹簫之人?」

老人深聲道:「《野火虎》和《噴水虎》與為師齊名,豈能守在暗處,為師施展出隔山手段能瞞過那兩個老鬼已算不錯了!」

青年道:「師傅,剛才那兩個男女身上有一尊木偶啊,你老為何不下手,僅將他們逼進這《九龍萬變》陣去?」

老人道:「那尊木偶早被那男小子藏於別處了,不過他們如在九龍陣被擒,不會說出實話,日後為師還有逼出之時!」

青年道:「剛才就可逼啊!」

老人道:「這是人家的重地,逼供易被別人知道!」

青年道:「可是你老把他們逼進陣去有什麼用意?」

老人道:「試試此陣的厲害,現在證明此陣尚欠周全,也許連九龍劍自己也不知道,一旦為師進陣,他要困住為師,那是休想。」

青年道:「你老能破嗎?」

老人道:「談何容易,這是古時奇陣,其實破了又有什麼用,為師只要木偶到手!」

老少說著已通過怪石區,可是左丘化仍不動,顯然還怕那老人察覺。

再過一會,只見他站起道:「青青,這個老人必定是大魔頭,我們在此好險!」

方女道:「化哥,他把兩個什麼人逼進去了?」

左丘化道:「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回宿舍吧,恐怕占不到房子了!」

方女道:「化哥,你不去救那兩個人?」

左丘化道:「到了九龍會手中,頂多囚禁一段時間,沒有生命之危!」

方女道:「假使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軍哥哥呢?」

左丘化聞言一呆,急急道:「對,我不能大意!」

方女道:「化哥,你不是說,你的父母是失蹤的,假設這兩個兄妹就是你的親兄姐,那就太好了!」

左丘化笑道:「家父母生我時,上面沒有兄姐啊,假設以後有生,那還比我小哩,你真傻!」方女豁然道:「原來你就是老大啊!我怎麼知道?」

左丘化急急道:「青青,進陣時,你莫錯走一步,看到我的腳,我踏何處,你就踏何處,錯踏一步就會失散,那時我就費時了。」

方女道:「我記下了!」

左丘化到了陣邊時,只見他前進之勢蛇行,左一步右一步,曲曲折折,時東時西,向南又北,簡直莫明其妙!

方女每步必跟,小心翼翼,其實她並不感到有奇處,林中清晰,不過地面羊腸小徑非常多,形同蛛網滿布!

走了多時,她忍不住輕聲問道:「化哥,你要走到那裡為止?」

左丘化道:「別大聲,此陣正在變化,消息傳到九龍會去,立即就有人派來!」

方女道:「陣勢被你踏動了!」

左丘化道:「不,是老魔逼進兩人觸發的,現在我知道他在西面,不過早已暈迷倒地了!」方女驚奇道:「困住會暈迷?」

左丘化道:「此陣發動,尤加九龍飛舞,騰空不能,入地無法,久之就會轉得頭暈目眩,不倒而何?」

又有一段時,只見他忽然道:「在前面!」

方女一看,忽然看到兩個青年男女倒在地上,不由驚叫道:「正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軍大哥啊!」

左丘化道:「現在你立著勿動,等我把他救醒再說,南面已有九龍會的人進來查陣了!」

方女急急道:「一旦發覺我們怎麼辦?」

左丘化道:「論打鬥,也許我不能,談陣法,他們還差得遠!」

只見他開動身子,走進倒地之人,不知他施展什麼手法,立將兩人救醒!同時聽他道:「不可亂動!」

兩人醒來,就能識人,只見左武軍叫道:「兄弟,是你!」

左丘化道:「別說話,現在你們照看我的腳步走!」

剛剛帶出陣,左丘化催道:「快走,九龍會來了七人之多!」

他們直奔峰上,轉了一轉,這才停下,左丘化吁口氣道:「這下有兩方難看了!」

方女問道:「你的意思說?……」

左丘化道:「九龍會發現陣內沒有人,試問作何感想,那老魔發現左大哥和左姐姐時,不知又作何想!」

左武軍道:「兄弟,我們是被那老魔施出奇功逼著後退的,當時我們陷入陣內之際,居然騰身不起,好似上面有層無形大網罩著,同時昏天黑地,伸手不見五指!」

左丘化道:「這就是陣勢發動的厲害之處!」

方女問道:「二位兄姐,你們看到張公公沒有?」

左武軍道:「我們就是為了找二老之故,否則怎會遇上那老怪物。」

左丘化道:「我們不必找二老,不過那老怪物一旦見到你們時,可能會在暗中下毒手,最低限度,他會問你如何出來的?」

左文姬道:「這怎麼辦?」

左丘化道:「為了防止他下毒手,等我今晚想想辦法,不過他不會找來。」

四人回到樹后的宿舍時,發現各路江湖人物到處都是,可是就獨不見那老魔頭,左丘化進入宿舍時,看到有些門上都貼有號脾,而且寫某英雄,某某女俠,某前輩等等姓名!他不由暗笑,忖道:「這都是些假姓名!」

最後,四人看到有兩間在盡頭處沒有號牌,立即明白那還沒有人住!同時只見一個青年迎上道:「四位還未住房子?」

左武軍道:「正是!」

那青年道:「房子有,不過這第十組只有這兩間了,如果四位認為不夠的話,那就請到第九去,如認可以,進房請寫下姓名,房中有號牌,寫好名字請交與在下!」

左武軍立向左丘化道:「兄弟,我們住一間,她姐妹么共住一間,這可以吧?」

左丘化道:「可以,大哥請把姓名牌寫上!免得一這位兄台久等。」

左武軍推門進去一看,只見房中布置尚稱不俗,桌上有文房四寶,立即把四人取了假名寫上,順手拿起,走到門口交與那位青年笑道:「煩兄操勞了!」

那青年接過笑道:「那裡話,敝會招待不周,尚祈見諒,四位請休息,在下少陪了。」

四人先到最後一間落座,左丘化道:「到了晚上,大家要提防一點,千萬別真睡,這是鬼門開,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危。」

西洞庭山上已響起二更,左丘化聽到時,他忽然似有所悟,急急向左武軍一推!

左武軍擔心白天再遇老魔,左思右想,無法入睡,這時被推,一驚問道:「兄弟,什麼事?」左丘化道:「那個老魔可能被我料到是誰了!」

左武軍急問道:「他是誰?」

左丘化道:「暫時不告訴你,免你留下恐怖而失去應對之法。」

左武軍道:「兄弟,愚兄根本尚無應對之策啊!」

左丘化道:「我有了!」

左武軍大喜道:「快告訴我!」

左丘化道:「輕聲點,這裡隨時有人竊聽,告訴你,我有四句口訣,不是符咒,你要緊緊記住,一旦有某種恐怖事情顯形時,你念念口訣!」

左武軍道:「真的,能不能告訴我名稱?」

左丘化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什麼口訣,總之是對你本身內功有極大助力,到時你千萬勿提功念,全身放鬆,縱有泰山崩於前,黃河決於後,你都不可動心,心記口訣,默默暗念!」說完,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念出。

左武軍並非笨人,有了三篇就記下了,自己念一遍之後,高興這:「兄弟,我記下了。」

左丘化道:「你到天亮時,再傳給文姬姐,現在睡吧,五更起來時再念,有得三更就有動了。」

四更時,左丘化獨自輕輕開開房門,伸頭一望,四下里沒有動靜,可是就在這時,忽見第二間閃出一個小黑影,注意一看,竟是方女,不由上前問道:「你要作什麼?」

方女道:「你要去那裡,我察出你的動靜了!」

左丘化啊聲道:「你一夜沒有睡?」

方女道:「這種地方誰能睡著!」

左丘化道:「既然睡不著,那就跟我走走。」

方女道:「去那裡,左大姐和左大哥呢?」

左丘化道:「快天亮了,他們不會有事情發生,你把左大姐的門輕輕帶上就行了,時間不多了。」

方女道:「不行,一個女兒家在房中,虛掩房門怎麼行?」

忽聽房中傳出左文姬的聲音道:「你們去吧!我醒來了,快點回來。」

左丘化笑道:「天亮不要等我,我們也許遲一點。」

二人大搖大擺行出宿舍,毫不擔心別人知道似的,可是到了外面時,左丘化突然一把拉住方女,全力衝進樹林,緊接著又轉了幾處地方。

方女有點駭異,等到停下才悄聲問道:「化哥,你這是作什麼?」

左丘化輕聲道:「別問,你注意,馬上就有人追進這座樹林!」

話未住口,忽見一條黑影,在初春的月色斜照下,方女看清是一個少女,不由一怔。

那女子生得雖美,但卻滿臉邪氣,一雙迷人而帶煞的眼睛,這時四處搜尋。

左丘化忖道:「這是誰,我察出她早在三更就注意我的房子了。」

少女似亦不敢太露形,並不出聲查問,只在該地寧神靜察。

不一會,忽然林外響起一聲老人的聲言問道:「羽兒,看到沒有?」

緊接著追來一個老人,左丘化一看,不由吃驚,忖道:「他就是自說逼左大哥兄妹入陣之人。」少女一見老人,輕聲道:「師傅,有兩個小鬼,一男一女,進林就不見了。」

老人道:「傳言金蛇陰君的金蛇絕就是他盜一瓶,同時還盜走一瓶解藥,八成就是這兩小東西了!」

少女道:「你老吩咐弟子注意兩個小孩,弟子昨夜,看見他們住處,立於三更起就守候在他們的房子后,誰料這兩個東西居然不到天亮就出來,而且精得很!」

老人道:「這樣看來,他們是察覺你了!」

少士道:「弟子運起全部輕功的啊!」

老人鄭重道:「他們難道有了超人的內功,否則察不到啊!」

少女道:「師傅,我們把他們搜出來,宜早除去為上策。」

老人道:「九龍會的兩尊木偶未得手之前,暫時不可下手,想必他們也不會提前離開西洞庭山。」

少女道:「九龍神劍的生辰還有三天,我們如不乘機先得手,遲恐夜長夢多了!」

老人道:「現在為師知道木偶並非藏在九龍堂內,而是藏在神龍井內!」

少女驚奇道:「神龍井在最高峰頂,聽說深到萬丈,他們如何下去?」

老人道:「為師就是在查他們的秘密進出口,如無秘密的進出口,就算他有神通可到底層,但也沒有神通上來。」

少女道:「師傅,你老什麼時候去查?」

老人道:「過了今天就去!」

在暗中的左丘化必有所悟,心想這個老魔必為什麼影子殺人的怪魔了,是他對手的顯然不多,我得特別小心才行。

老魔和少女說完不見了,左丘化暗察一會,知道確是出林去了,立向方女道:「快隨我來。」方女問道:「去那裡?」

左丘化道:「去峰頂!」

方女大驚道:「你要盜木偶?這不可啊,九龍會必定有重要人物守望!」

左丘化道:「木偶不能讓老魔得去,否則對江湖更不利!」

方女道:「你不是說,凡有木偶上的東西,都不出《糊塗神典》之內嗎?」

左丘化道:「可是我對我記下的東西,至今尚無多少悟出啊,就算悟出,也得要時間練呀,木偶上所刻,都是已經悟徹的心法啊!」

方女不敢勸,只得隨其悄悄上山!

到了峰頂,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一口斗形洞隙,左丘化道:「這裡沒有人看守,就是這個洞孔了!」

方女俯首下探,驚聲道:「化哥,其深真的無底啊,口小下大,就有高絕的輕功也不敢冒險下去啊!」

左丘化俯察良久,忽然叫道:「青青,下面十丈處似有一道橫石里,我們的經功可以落下十丈橫樑之處,那時再向下察,也許下面又有落腳之處。」

方女道:「我們都下去,上面沒有把風之人怎辦?」

左丘化道:「就算是有人把風,那也白費,凡來取木偶的都是超級高手,誰能擋得住啊,還是都下去的好,要不然,你回宿捨去,通知左大哥兄妹,叫他們找張公公和司空老人來!」方女道:「不,我不讓你一人下去!」

左丘化道:「這樣吧,我們先下到石里上看看,如不能再下,馬上就上來,等到今晚找齊人再來。」

方女同意,問道:「你先下?」

左丘化道:「當然,等我落到石樑上再接你!」

左丘化提起內功,先將身體落入孔內,兩手撐住洞口向方女道:「你也照我這樣懂吧?」

方女點頭道:「小心啊,同時當心下面有怪物!」

左丘化笑道:「九龍會人能去的地方,八成沒有意外危險!」

只見他說完把兩手一松,整個身體尤如繡球下落,速度很慢,如有什麼托住一般,可見他的輕功真已到爐火純青之境!

方女向下望看,暗忖道:「這種輕功,我爹也不如……」

正想著,耳聽下面響起左丘化的聲音道:「青青,可以下來了!」

方女問道:「先看看下面再有落腳之處沒有啊!」

左丘化道:「初下來,下面漆黑如墨,必須等一會才能向下察看,別耽誤時間,快下來。」方女同意,照樣而下,身體一入,兩手立放,忽感全身懸空,不由驚叫道:「化哥,我怕!」聲未住,身已到了石里上,耳邊聽左丘化笑道:「不要怕,我接住你了。」

方女道:「化哥……」方女僅僅只能叫出兩個字,誰料突聞洞上響起聲陰陰的冷笑道:「小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尋來,聽說你很詭,這次逃不脫了!」

左丘化聞聲大震。大聲問道:「你是九龍會的看守人?」

洞口又發嘿嘿之聲道:「九龍會守望這口絕井何為,再聽聽老夫的聲音!」

左丘化這下聞聲甚熟,不由喝聲道:「老魔是你!」

洞上嘿嘿陰笑道:「不錯,是我老人家,小鬼,你見到兩次,第一次在九龍陣外,那次被你在九龍陣中救了兩個人,第二次,也就剛才不久!」

左丘化大叫道:「我們沒有仇,你為何要害我?」

洞口陰笑道:「眼前沒有,將來有,小東西,你的天賦太高了,再過十牟八年,這個江湖恐怕沒有老夫的地位了!」

左丘化道:「老賊,你是忌妒我!」

洞口道:「不錯,同時,你居然存心在與老夫為敵,處處想查出老夫的來歷,現在你完了,永遠不會長大成人了?」

左丘化大罵道:「老賊,你到底是誰?」

洞口大笑道:「整個江湖只有一個人知道,他就是當年西北大俠左丘宏門!」

左丘化聞言又驚又疑,急急道:「「他失蹤了!是你害的?」

洞口道:「害他的多哩,可惜沒有害死,後來他失蹤了,八成也是被人害死了,怎麼,小子,你和他有關係?」

左丘化氣極,罵道:「老賊,有無關係管你什麼事,老賊,你如有種就說出字型大小來,少爺如有生望,必定找你算賬!」

洞口大笑道:「小東西,老夫準備了磨盤大石往下塞,石樑一斷,你就會到九泉,算賬,嘿嘿,你等到來生吧,不過在你小東西,也許死不瞑目!因為你死了還不知老夫字型大小啊!」

左丘化冷笑道:「老賊,死有什麼關係,只要死得有種!」

洞口大笑道:「你說老夫沒種,哈哈,我影子神魔在這江湖上,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嘗怕過誰來!」

左丘化冷笑道:「你也有怕的人,好,我記下了!」

他說著輕聲急急向方女道:「他要推石了,我們快逃!」

洞口已有巨石滾動之聲,方女大急道:「向何處逃,這是絕地啊!」

左丘化一把抱住她,急急道:「快提氣!」

方女不知他要作什麼,心中一慌,猛地真氣提足!

左丘化心中有數,一旦大石下壓,石樑必斷,那時措手不及,非死不可,與其被動不如自動,因之,他抱起方女就向下墜!

洞口老魔真是老奸互猾,他雖滾動大石,但未向下推,原因是洞口小,大石根本無法落下去,只見他俯首下探,發現石樑已不見兩小的影子啦,不由仰頭大笑道:「不怕,你小鬼如何精靈,到底還是初生的黃口孺子,經不起嚇唬,現在你永遠也不能上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人影飛進道:「師傅,怎麼樣了?」

老魔道:「羽兒,後患已除了,我們走!」

老魔剛走,立又看到洞口現身兩人,那竟是左武軍和左文姬,只見左文姬滿眼是淚道:「哥,你為何阻止我出手,現在邱兄弟墜入無底深淵了!他救了我們可是我們眼睜睜的不能救他!」左武軍戚然道:「妹子,不是我要阻你出手,實際上我們不是老魔的對手,出手也是白送死。」左文姬罵道:「我們這樣對待邱兄弟,良心過得去嗎?」

左武軍道:「我們快找張公公前來,看看他老人家有無辦法。」

左氏兄妹忍淚離開神龍井后,到處去找張公公,但又不能打聽人家,只見到處都是江湖人。今天山上似有什麼不開尋常之處,只見每個武林人物的面上都有某種古怪的表情,而且也在找尋同伴似的,左文姬是女人,女人比男子漢細心,一看就有感,立向左武軍道:「哥哥,你有發現沒有?」

左武軍問道:「什麼不對?」

左文姬道:「你注意所遇的人物就知我說什麼?」

左武軍忽然看到一株樹后似有兩個人在私議,問道:「妹子,你是說那樹后?」

左文娟道:「哥哥,你真大意,我們遇的每個人啊,你不見,他們面上的表情?」

左武軍啊聲道:「對,他們表面鎮靜,但面色不對,一定是山上發生什麼大事了。」

正說著,忽聽一座石後傳來清晰而蒼老的聲吾道:「二位到這邊來!」

聲音很熟,左武軍聽出就是張公公,不由大喜,急急一拉妹子,輕聲道:「妹子,張公公在左側石后!」

二人同時閃身,到了石后一看,只見二老都在,急急問道:「二老因何在此?」

張老人道:「公開大斗要開始了,你們別亂走!」

左武軍駭然道:「公開大斗!」

司空老人道:「九龍會的木偶在清早被盜,看守高手死了九人,現在九龍神劍已發出急令,凡來山上的人都得檢查!」

左文姬驚叫道:「誰肯給他們檢查?」

怪老人張公公道:「所以說非有亂斗不可!你們快去尋找老朽小主來!」

左武軍戚然道:「張老,我們正在為邱兄弟傷心哩!」

張公公大驚問道:「什麼,小主遇難了!」

左文姬道:「是的,邱兄弟和方妹妹被一個老魔引進神龍井,接著恐嚇他們墜下無底洞了!」司空老人大叫道:「是什麼樣的魔頭?」

左武軍道:「那老魔認為無人聽到,他自稱為『影子神魔』!」

張公公跳起叫道:「七十年前『影子神魔』又出現了!」

司空老人駭然道:「如果真是,我們都不是對手!」

就在這時,忽見空中衝起十幾道人影,同時聽到吶喊之聲,張公公大叫道:「開始了,我們不用管,快去神龍井!」

老少四人亦同時找起,身在空中,只見滿山尤如人潮洶湧!

張公公不管,趕赴高峰,可是第二個縱身時,突見五條大漢迎上大叫道:「四位通名!」

司空老人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五條大漢沉聲問道:「在下是九龍會的,四位如不表白身後,那就請到敝會走一趟。」

張公公大怒道:「讓開!」

他雙掌一分,只見五個大漢同聲慘叫,呼呼呼,全被打出十丈開外!

司空老人大叫道:「沖!」

四人衝過十幾處攔截,終於到了神龍井口,張公公俯身大叫道:「小主,小主,老奴來了!」井深萬丈,那兒有半點回言,同時九龍會的高手又湧上了!

司空老人一見大怒,大喝一聲,回身出手!

九龍會的高手真加螞蟻一般,逐退又上,一波,一波,毫不停止,左氏兄妹見勢不對,立向張公公道:「張老爹,我們先殺退九龍會再說!」

滿山遍野都起殺聲,張老人知道小主已失望,氣得大吼一聲,全力撲殺!

山上山下全是打鬥,峰頂立足不住,老少四人只好邊打邊退,及至湖岸,左武軍忽然大叫道:「公公,快看那號船!」

張老人聞聲注意,只見一號小船如飛開出,同時看到船頭立著一個老人,不由急急問道:「那就是『影子神魔』?」

左武軍大叫道:「正是他!」

張公公回頭向司空老人道:「老友,我們追上,和他拚了!」

司空老人道:「張大哥,湖面太寬,踏水追不上,我們先把救出的小孩送上后,再查那老魔的去向不遲!」

張老人猛的跳下湖去,大叫道:「我不管別人!」

魔頭所坐小船去勢如箭,張老人那能追得上,也是他的功力高,居然能踏彼岸,但上岸一看,小船雖然靠在岸,可是魔去船空,再無所見了!

張老人舉措失據,心中一急,立即盲目向前衝去。

一連三天,張老人毫無所見,及至第四天,他竟繞到太湖北面了,可見他這幾天不知追查多遠,這時忽然有人在他後面迫著大叫道:「老公公,你在那裡!」

張老人回頭一看,發現追到兩位青年男女,一見問道:「你們有了線索!」

原來那是友武軍兄妹,見問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們在昨天夜晚又回西洞庭山上,可是山上屍積如山,再也看不到一個活的了!」

張老人道:「管他死多少,活的都逃的逃,走的走,還留在山上幹什麼?」

左文姬道:「公公,神龍井居然被人塞住了!不知填了多深!」

張老人大罵道:「魔崽子好心狠,居然對一雙孩子們仍不放心,還怕他出來!我張千里決心和他們拚了!」

左武軍道:「公公,司空老人給我見到了,他在離此不遠,你老何不前去與他商量!」

張老人道:「不,我得把小主遇害的經過稟明主母。二位請便。

左武軍知道多說無用,忙向妹子道:「據司空老人說,張公公的主母就是『孤獨神母』,此老一旦得悉兒子遇害,只怕整個武林都會被搖動,同時九龍的兩尊木偶一定是被那個自稱『影子神魔』的老魔得去了,不出數年,武林又要遭到大劫,妹子,我們宜速回山稟明雙親。」

左文姬道:「哥哥,雙親大人是要我們出來查訪丟失的弟弟啊,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這叫我們拿什麼回話呢?」

友武軍道:「沒有消息也得回去,憑我們的武功,在外無濟於事。」

左文姬沒有話說,在武功上,自知非再下苦功不可。

恰在兄妹向西轉過一處彎道時,忽見後面跟一個青年,只見他陰陰一笑,自言道:「你們不留下木偶,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這青年展開輕功,一直向前猛進,可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當他快要追近時,突見道旁林衝出一人冷笑道:「朋友,別向人家動腦筋,車大爺早就注意了!」

青年一見半路有人攔截,而且這攔截之人,竟與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不由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不怕死!」

原來自稱車大爺的青年就是『五嶽龍』車都,只見他反手拔劍大叱道:「魔崽子,你以為大爺不知你是什麼東西在西洞庭山上,你們師徒盜走了九龍會的木偶,害得天下武林發生混斗,姓敖的,大爺盯了你幾天啦,放馬過來吧!」

這青年聞言一征,陰笑道:「朋友,你真有一套,而且膽子不小,你可知道,凡是知道敖大爺我的姓名的武林人物,他都要進鬼門關哩!」

車都哈哈大笑道:「敖獨,我車大爺不但知道你姓名,而且知道你的字型大小為『黑影煞星』,同時更查出你師傅就是『影於神魔』,魔崽子,你害死武林人物也太多了,今天嘗嘗車爺的劍法是什麼滋味!」

敖獨一聽車都叫出他師傅字型大小,心中一急,如電拔劍衝出,大喝道:「納命來!」

二人毫不退讓,交手就是猛攻,論劍,各自所長,誰也占不了上風,可是敖獨另有所圖,他那有心情糾纏下去,只見他突然一閃身,展開數步,立向腰間想要掏什麼似的……

就在這時,突聽遠處發出一聲大喝道:「車兒快退,他要施展邪術了!」

敖獨間聲,只見如電來了一個老人,心中駭異,料知定為車都師傅,不由大急,來不及施展陰毒之物,撤身就逃!

車都聞到師傅聲音,也不敢進,等到師傅奔近時問道:「師傅,他有什麼陰毒邪法?」

來的正是『大地虎』通天劍,只見老人道:「他的陰功就是武林死人無數的『影子』!你真險!」

車都道:「影子能害人?」

老人道:「到底是什麼作用,至今江湖不知,此事加不查清,你千萬不可與敵。」

車都道:「師傅,聽說那邱兄弟就是他師傅害了的!」

老人道:「車兒,你不要替那邱童擔心,他的長相不是夭折之相,目前你得跟隨為師回山再下苦功!」

車都道:「師傅,我還要練什麼?」

老人道:「通天劍法七絕式,這是進可以攻,退可以保的七式絕招,你不練成,將來無法在江湖立腳!」

車都道:「要多少時間?」

老人道:「大概要半年,現在為師探得,『閉口虎』孫盛,『色中虎』沅九,『野火虎』柴棟,『噴水虎』吳江,他們都把徒弟收回山去苦練奇功去了。」

車都驚奇道:「他們都在西洞庭山上露過面啊!」

老人道:「為師也知道,不過在西洞庭山上,他們都敗在兩個老魔手下,幾乎喪命,現在決心回去再練了。」

車都道:「西毒龍武三絕,東邪龍東方秘,南火龍鬱金熔,北水龍戎雄,這四人我在昨天還一一見到哩!」

老人大聲叱道:「為師的話你不信,他們都是今天早上帶回山去了。」

車都不敢不依,只得低頭道:「師傅,我還想上西洞庭山看看神龍井!」

老人嘆道:「不要再看,井已被填,就是不填,那邱哥兒也無法上得萬丈高的神龍井!」

車都戚然道:「我真愛他,老魔真是不要臉,居然忌妒一個小孩子。」

老人嘆道:「他有他的前途,為師料想他不會死!」

車都道:「永遠出不來神龍井,不死才怪,吃沒有吃,他能活多久!」

老人笑道:「天生奇才,自有生存之機,車兒走吧,如果不走,那敖小魔一旦請其邪師前來。那連為師也不是對手了!」

這一嚇,車都就範了,只見他垂頭喪氣的跟著老人而去。

師徒一走,當地又出現兩個大漢,一矮一高,只見高的鄭重對矮的道:「程寬,那老傢伙是誰,聽口氣,他們也在我們山上搗亂過。」

矮的道:「常同,你還不知他就是當年五虎之一的『大地虎』,這老頭兒已有數十年未出山了,當然對我們九龍會不利!」

常同道:「我們追上去,查查他是向什麼地方去?」

程寬道:「不,別去送死,我們快去稟告總會首!」

常同道:「程寬,我們總會首為什麼要放棄太湖呢?」

程賓嘆道:「我們會中高手,這一場死了五十餘個,總會首自感元氣大喪,同時又被邪門得去神秘木偶,試問他還能如往昔那樣明著開山,現在總會首與各路大會首商議,準備暫時伏居一段時期,等到元氣恢復時再起。」

二人剛剛走進一座鎮口,只見行人擁擠不堪,他們這種黑道人物,野性難改,立即提起內施待橫行,可是身尚未動,突見一個小孩撞了過來!

二人不在乎,硬把那小孩撞上人頭去了,同時聽到那小孩驚叫道:「撞死人了,撞死人了!」這一叫,人群大亂,更把鎮口擁擠得水泄不通!

當此之際,忽聽一個青年大喝道:「那是九龍會的,傢伙,我們抓住他!」

九龍會兩大漢知道不妙,扭頭就跑,那還敢入鎮,當他們逃出鎮口時,忽見一個小孩子向們喜笑道:「朋友,又遇上啦!」

兩大漢一見,認出就是被撞上人頭,大聲叫撞死人的小傢伙,不由駭然,竟被愣住了!

小孩一見,哈哈大笑道:「怎麼,怕我陰魂不散!」

兩大漢忽然似想起什麼,同聲叫這:「媽的,你是『空空兒』海里針!」

小孤兒噗赤一笑道:「好記心,朋友,再見了!」

兩大嘆氣極,同聲大喝道:「小王八蛋,你往那裡走!」

空空兒自從上過左丘化的當后,一直心中不服,心想非找到左丘化撈回面子不可,這段時間,他東奔西走,然而去那裡找呢,這幾天,他發現自己的腰包沒有貨了,吃飯住店大成問題,於是他就擠在這鎮口,目的想向人眾撈一把,豈知當真正想向行人伸手時,居然發現九龍會這兩個大漢,靈機一動,硬向他們撞去!

「站住!」

空空兒正在逃避兩個大漢之際,剛剛閃入一座林中,耳中就聽到輕喝聲,不由一楞,注目一看,只見他連連後退!

原來那輕喝之人是個少女,只見她嬌嗔道:「小子,還我葯來!」

空空兒這時前後受敵進退不得,只得立住道:「姑娘,你是認錯人了!」

少女冷笑道:「小扒手,你的眼睛瞎了,可是姑奶奶我的眼睛很亮,昨天你在那酒樓上撞了姑奶奶一下!結果我發現失了兩瓶葯!」

空空兒急急道:「姑娘,那真是冤枉我了,小可怎麼知道姑娘身上有什麼葯呢?」

少女嬌嗔道:「拿不拿來,不拿來我就要你的命!」

空空兒退無可退,似又知道逃走不能,好在這時那九龍會的大漢已迫到,聲起身後,空空兒靈機一動,張口大叫道:「黑吃黑呀!臭娘們,還我銀子來!」

兩大漢一見林中不但有空空兒,甚至多了一位美艷少女,他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一突然一伸手,先把空空兒擒住,另外一個向女的拱手道:「姑娘,這小子是在下等手下逃犯!」那女子冷笑道:「放下他,你們快滾!」

那大漢就是程矮子,只見他突然翻臉道:「臭娘們,老子看你長得不錯,有心和你勾搭勾搭,想不到你竟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大爺我就和你玩兩下!」

少丈嬌叱一聲,雙掌突出!,程矮子在洞庭湖上能在天下高手中逃出一命,其武功如沒有兩下,焉能活得到今天,他一見少女出手,不禁放聲大笑,迎上就搶上風!

二人打了十餘招,誰料那少女功力高級,同時招式詭奇,一口氣之下竟把程矮子逼得團團轉。空空兒看到這裡,靈機又動,只見他回頭向高大漢道:「朋友,咱們沒有仇,你何苦死死捉住不放,老兄,你仔細看看,貴同伴要遭殃了,你如不出手,那矮子一旦被臭娘們給攻倒時,試問你老哥還能免得了,我只是撞你一下,說了幾句找開心的話,你又何必因小失大呢,貴伴兒完了,你也活不成,何必拿自己過不去呢,依小可之言,這時攻上去,兩打一,不怕那臭娘們不乖乖低頭進你們的懷抱,那樂子可比捉住小可妙多啦!」

高矮子至今尚且不知自己的銀包早已被偷,聞言之下,認為有理,同時又看同伴危在旦夕,不由喝道:「小子,你可不能逃走!等我收拾那娘們后還有話問你?」

空空兒連聲道:「當然,當然,小可絕對不走!也許還要相助二位一臂之力哩!」

大漢知道不能耽擱了,立即放下空空兒,拔劍大叫而出!

空空兒得意極了,拍拍身上的灰塵,還想旁觀一會哩!可是他耳中忽然聽到一聲低喝道:「小子,還不走,難道等死,兩大漢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完蛋,那時看你怎麼辦?」

空空兒回頭一看,忽見林子里有道人影閃動,心中一緊,扭身追出。

不到五里,忽然看到前途有個青年,認出是誰,大聲叫道:「關鏢頭,是你!」

青年原來是洛陽八德鏢局的副總鏢頭,人稱『幽靈劍』,姓關名官,只見他擺手道:「別叫,只跟著我走!」

空空兒追上問道:「去那裡?」

關官道:「救一個人!」

空空兒啊聲道:「要我救人?」

關官道:「你身上有解藥!」

空空兒有點莫明其妙,心中暗暗希奇,忖道:「我有什麼解藥,難道……」他忽然想通,急急問道:「關鏢頭,你是說……」

關官道:「我是說,你在昨天扒了那女子的兩瓶葯,其中一瓶是解藥,小子,你可知道那娘們是誰嗎?」

空空兒道:「正想問你,不過我想那娘們不是普通貨!」

關官道:「小子,你得當心今後的日子,如果再撞上她,保證你就沒命了,她是江湖武林談虎變色的『金蛇魔女』,不但武功高,而且一身是毒!」

空空兒聞言,不由打個寒戰!驚叫道:「她就是『金蛇魔女』,我的媽呀!」

關官冷笑道:「一旦落在她手中,你叫媽也沒有用!」

空空兒急問道:「關鏢頭,誰中了毒!」

關官道:「老局主!」

空空兒驚叫道:「金蛇魔女為何要害老局主,這沒有理由啊!」

關官道:「不是金蛇魔女下手,是她師兄,『金蛇星官』,為的是要老局主交出十萬銀子!」空空兒大罵道:「他媽的,既要奪取武林之寶,又要金錢,這難道有他們的天下?」

關官的奔勢一直未停,看看足有五十里時,他才忽然改變方向同時向後招手道:「小空,拿來!」

空空兒趕上笑道:「關鏢頭,如果不是老局主中毒,就這樣要解毒,未免太容易了。」

關官大聲道:「小空,時間不多了,快拿來!」

空空兒一面拿出一瓶葯,倒了一粒問道:「難道不讓我去看看老局主。」

關官接過一看,大聲道:「一粒不夠,多拿幾粒,老局主吩咐過,不許有人去看!」

空空兒倒兩粒,笑道:「關頭兒,一粒本來就夠了,你是準備自己未來用吧?」

關官接過笑道:「小空,剛才我不叫你走,現在你就沒有命了,禮上往來,各不佔便宜,再會了。」

空空兒急急問道:「關鏢頭,我還有疑問?」

關官問道:「什麼疑問?」

空空兒道:「你如何知道我有解藥?又如何恰好撞上?」

關官道:「我是暗盯魔女而來的,恰好聽她追問你!」

空空兒啊聲道:「那真巧,好,再會!」

關官走出又回頭道:「小空,一路上留心一個老傢伙,他身上有尊木偶,千萬不可放過,無論如何要把它撈到手!」

空空兒問道:「你知那老傢伙是什麼來頭?」

關官道:「小子,你要下手時,何曾打聽過人家的來歷!」

空空兒嘿嘿笑道:「對手如果是老魔,你想叫我送死!」

關官道:「小空,一尊木偶上就有一套前古奇功,難道你不想?」

空空兒真被這句話打動了心,忖道:「對,我的武功還不夠,非要奇遇不可!好,冒險也得干一下。」

抬頭一看,關官早已失去影子,空空只得又改向,看看方位,自言道:「那老人……」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叫道:「糟,我沒問問他,那老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哩!」

空空兒,低著頭,心中非常失望以的,這也難怪,世間上,武林中,老年人太多了,如果連模樣兒都搞不清楚,這叫他向誰下手?

正行著,忽然有人在後叫道:「小子,八成是袋子空了,又在動念頭了。」

空空兒回頭一看,不由大笑道:「不錯,我是在動一個老人的腦筋!」

後面叫他的就是一個老人,而竟就是『玩命客』司空旭老人,只見他還罵道:「好小子,你敢,乳臭未乾,胎毛未退,居然說要動我老人的念頭!」

空空兒哈哈大笑道:「司空伯,你怎麼了?世上不止你老才算老啊!」

司空老人叱聲道:「那你說誰?」

空空兒道:「誰的身上有兩尊木偶,我就動誰的,司空伯,你身上有沒有?」

司空老驚奇道:「又出現兩尊木偶了?」

空空兒道:「司空伯,不錯,可惜我還沒有見到木偶哩,那是什麼樣的?」

他真懷疑司空老人身上有哩!

司空老人道:「那是沉香木刻的,一共有十尊之多,九龍會得了兩尊,結果卻被邪魔盜走上空空兒忽然有了打算,又問道:「司空伯,你老……」

司空老人罵道:「小子,別吞吞吐吐的,你認為我老人家有?」

空空兒笑道:「你老見過八德鏢局副總鏢頭關官沒有?」

他心裡想,如果司空老最近見過,那就有門了,那是說,關官一定指的是司空老人,可是,只聽司空老人搖頭道:「老夫為了一個小子,這段時間難過極了,那關官不是在洛陽!」

空空兒聞言,大失所望,不過他又問道:「司空伯,你老可知沉香木那兒有?」

司空老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那是作藥用的,不過也可當香燒,可是太貴了,一般燒香只用棗香、柏香,高級的用檀杳,沉香誰捨得!」

空空兒道:「家師派弟子四處找沉香木,可是弟子不知那兒有!」

司空老人道:「要碎的多,每個城市的大藥材店都有,如要整木,那就難找了!」

空空兒道:「就是要整的啊,最小要手臂粗!」

司空老人嘿嘿笑道:「別作夢了,似那樣大的,五寸長就需白銀幾千兩!」

空空兒笑道:』司空伯,你老是知道的,銀子容易找!」

司空老人道:「令師也許有急用,這樣吧,你去普陀山走一趟,那兒的老尼姑,每到觀音菩薩生日,必須焚沉香禮拜,也許能找到。」

空空兒嚇聲道:「普陀山的尼姑誰敢惹,她們的武功比少林還厲害!」

司空老人道:「去不去在你自己,我老人家沒有時間和你瞎扯!如果見到你師傅時,你該懂得代我問聲好!」

空空兒道:「司空伯,家師時時想念你老人家,不過最近他老人家不知因了什麼,老是悶悶不樂!」

司空老人驚訝道:「他是樂天派,怎會反常呢?」

空空兒道:「大概就是找不到沉香木吧?」

司空老人道:「好,我老人家帶你赴趟普陀山!」

空空兒聞言,不禁暗自偷笑,忖道:「有了你老頭帶我去普陀,嘿嘿,那些老尼姑就不會懷疑了,得手之後,我開溜,你就背黑鍋!」

老少二人連夜不停,終於經四晝夜到了普陀,但不知他們在普陀以什麼方法離開,誰料又兩天後,只見空空兒又在天台山的山徑下出現了!

時當清早,只見空空兒走到一處非常隱秘的岩石后,他坐了下來,接著,他在袋子里拿出一把銳利的小匕首,又拿出一段黑沉沉的重木頭,口中自言自語道:「司空老不知如何出普陀呢,老尼姑一旦發現失去這段沉香木,八成會將黑鍋放在那老兒的頭上,哈哈……」

他滿面笑容,得意非常,豈知他竟在用刀刻木了!

不出半天,空空兒把那段沉香木刻成一尊如來佛像,刻工不壞,倒是有兩下,只見他看了又看,修了又修,最後他跳起來大笑道:「哈哈,魚目混珠,誰能看出,有了這釣餌,不怕釣不到大魚……」

說到這裡,忽然一陣大風颳起,幾乎把他吹倒在地!站穩時,突然聽他失聲大叫道:「不好,我的佛像,我的佛像……」

樂極生悲,空空兒的佛像被大風吹去了,這下他可急了,只見他四處亂找!

空空兒尤如瘋了一樣,盡在石堆中尋找,然而那裡有!

當此之際,忽見遠遠的山道上行出兩個少年男,行前的是位少女,只見他回頭笑道:「化哥,你為什麼奪走空空兒的這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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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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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救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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