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唐朝太監（下）
我卻不是怕了那詹天野，只是此時他如野獸一般惡狠狠朝我撲至，我心下也自惴惴，娘的，我敢打賭，若是在拳腳上他打不贏我的話，恐怕是要動用牙齒的？！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甚為駭人。
『好漢不跟瘋子斗？』我打定主意下，身形暴起，倒退而去，他口裡只是發出嚯嚯之聲，身形也自電射而至！
此時的場景是，我堂堂一代刀神黑豹子，竟然不戰而逃，雖然是凌空倒退著，卻一樣施展開了神鬼莫測的殭屍身法來，強橫如我這等高手，其實是正退或者倒退，已經在速度上根本沒什麼區別了，而那唐朝大太監面色鐵青，嘴裡不停狂喊尖叫著：「小輩，有種與詹某一戰！」他不知道使用了何種身法，卻是快絕，在我眼中，縱然是以輕身功夫享譽大唐的長孫無忌的白駒過隙身法，只怕比之此刻這瘋狂中的太監，還是稍稍慢了半線。
我雖不敢應戰，嘴頭上還是要佔佔便宜的，我在密林中邊左退右晃著，時而退至丘陵頂上，時而又從幾株樹旁繞過，甚至有時如炮彈一般電射而至大樹頂上，時而又以直線直退它個十米八米，邊閃邊嘲笑道：「嘿嘿，你這個死太監，干！老子說了不清楚第三道門就是不清楚，你要逼老子到什麼時候？」
詹公公雖氣得雙眼發紅，腳下卻絲毫不慢，雙掌掌緣處隱隱一片血紅之色，他怒喝道：「無膽匪類，有種就跟本宮大戰三百回合，一路抱頭鼠躥成何體統？」
我大笑道：「干！黑豹子從古至今都是土匪來著，只是時機不對而已，要麼早領眾兄弟跟大唐軍隊火拚了，殺他媽個血流成河，寸草不生，嘿嘿，你這個死太監！」
詹公公更為惱怒，他歷聲喝道：「本宮平生最為痛恨你這等倒行逆施、殘暴不仁、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的萬惡山賊！山賊，納命來！」
我嘿嘿糾正道：「公公，你錯也，倒行逆施談不上，殘暴不仁看對象，無法無天我喜歡，殺人如麻俺強項！你這死太監錯得最離譜的一點是，我不是什麼山賊，而是土匪，地地道道的土匪！哈哈！」
我有心氣那太監，故此每言必帶上一句死太監。
果然，詹公公甚為暴怒，他再不發一言，只是如豹子般俯身衝刺，我自是邊笑邊退：「死太監，怎的？說不贏你豹子爺爺，就閉嘴了么？」
我這也是萬般無奈的做法，須知，這詹公公此刻早失去了理智，蓋世武學卻絲毫沒拉下半分，如果不刺激他一番，讓他心靈更為失常一點，或者是回復正常的話，只怕在我聽了他悲慘遭遇后，一時手軟，若當真動起手來，真不是他對手！高手過招，可開不得半點玩笑，有時候剎那間就能知道結果，我與他內力相當，最好的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這太監武學蓋世，若是能吸引他進入豪威偵所，那麼對付地下秩序卻又多了幾分勝算！
詹公公暴怒下，又是尖聲歷喝道：「楊匪，你這個萬惡的山賊！有本事就跟本宮大戰三百回合！」
我嘿嘿怪笑：「嘿嘿，你有本事追上我再說！死太監！」
詹公公終於忍不住道：「干！別每次都帶上死太監三字，我是太監沒錯，可是沒死！」
我狂笑著奚落道：「哈哈，你這個死太監，干？你怎麼干？哈哈，你那話兒早就沒有了，哈哈！」
這番話果然甚為惡毒，詹公公臉色一片血紅，猛然間尖叫了一聲：「你！唉！氣煞我也！」
他陡然間站定了身形，狠毒的目光直直凝視了我半餉，方張嘴仰天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出來，但見那口鮮血在半空中狂噴而出，在黑夜中亦是觸目驚心，隨著點點滴滴灑落在他胸前的血點，他身形一晃，搖搖欲墜中終於忍不住軟倒在地。
我一時心下揪然，娘的，剛才的玩笑確是開得有點過頭了，我遠遠站在一旁大喝道：「死太監，有種起來，別給老子裝死！嘿嘿！」
詹公公『嗯』了一聲，卻沒動靜，只是直直撲倒在地，動也沒動！
我心下暗暗驚訝，這太監如果當真死翹翹的話，卻是不妙，娘的，我還需要從他口中知道好些我尚未弄明白的事情來著，例如他那如神仙一般讓人琢磨不透的大師兄科甲第一的去向以及還想讓他加入我們豪威偵所去獵殺那些恐怖的地下秩序呢？
「喂，你不會就這麼玩完了吧？」我嘴裡咕噥著，卻是不想立刻就上前去一探究竟，娘的，萬一他真是裝死，那又如何？
我定了定心神，乾脆盤腿坐在了地上，順勢從口袋中掏出半包香煙出來，抖了抖，裡面也只剩下兩支煙了，本想這漫漫長夜，還是節約點好，可是此時若沒煙抽，心裡一時卻是難受，於是狠狠心，抖出一支出來，摸出火機點燃了！
我繚繚吐出一長串煙圈，朝詹公公笑道：「詹公公，嘿嘿，你來二十一世紀這麼久了，喜歡抽煙么？」
詹公公依舊伏身在地，聞言只是低低應道：「不喜歡，詹某來這裡這麼久了，成天苦讀歷史，尤其是我大唐時期的歷史，還有我大唐時期的唐詩以及大宋時期的宋詞，嘿嘿，那些詩詞寫得好極，詹某每每大聲誦讀之際，心下卻能逐漸恢復寧靜！」
我驚訝地『哦』了一聲，笑道：「唐詩宋詞啊，哈哈，我雖然略有涉獵，卻不怎麼精了，平生記得最熟的便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偷！』，哈哈！」
詹天野突然間翻身坐了起來，我心下暗暗吃了一驚，卻見他並沒有暴起發亂的**頭，於是心下稍定，笑道：「怎麼？公公難道覺得不對么？」
詹天野臉色明顯露出一抹喜色出來，他亦笑道：「對極，對極，呵呵，果然是『俗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偷』，哈哈，詹某卻想問楊兄弟一聲，那唐朝僅詩詞便有四萬八千九百多首，僅詩人就有兩千三百多人之眾，只不知在楊兄弟的眼中，哪位詩人的成就最高呢？」
我『啊』了一聲，心下暗道了一聲慚愧，原來大唐有詩詞四萬八千九百多首，詩人兩千三百多人，我卻是今日始知，忙定定神道：「哦，依我淺見，這些詩人中，最最出名的當屬有詩仙之稱的李白和有詩聖之稱的杜甫了！」
詹天野激動地一拍大腿，呵呵笑道：「照啊！我的**頭與楊兄弟一樣，雖然白居易也是舉世聞名的大詩人，可是若單論人氣的話，似乎比之詩仙與詩聖還略差那麼一籌，唉，白居易，白居易，他也端的不容易了！」
我假意思索了一下，反問道：「依公公高見，那詩仙與詩聖孰高孰劣呢？」
詹天野臉上竟少有的現出了一道紅暈，他躊躇了半餉方道：「唉，想那詩仙生活在大唐全盛時期，此人天生才華橫溢，其詩想象豐富，構思奇特，氣勢雄渾瑰麗，風格豪邁瀟洒！而那詩聖杜工部生活在開元盛世轉向分裂衰微的歷史過程中，他所做的詩以反映社會題材，映射出當時政治的**，代表了人民的心聲，詩風沉鬱頓挫有力，語言精鍊傳神至極，若要我來強論其二人孰高孰低的話，真是困難之至，困難之至！」
我有心引這詹天野高談闊論，於是假意激將道：「自古就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今日就由你這來自大唐的公公給他們二人分一分高下罷，哈哈，我也很想知道，在比他們二人還要老的古人面前，那二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不知群兒愚，那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伊我生其後，舉頸遙相望。夜夢多見之，晝思反微茫。徒觀斧鑿痕，不矚治水航。想當施手時，巨刃磨天揚。垠崖划崩豁，乾坤擺雷鋃。惟此兩夫子，家居蟀荒涼。帝欲長吟哦，故遣起且僵。剪翎送籠中，使看百鳥翔。平生千萬篇，金薤垂琳琅。仙官敕六丁，雷電下取將。流落人間者，太山一毫芒。我願生兩翅，捕逐出八荒。精誠忽交通，百怪入我腸。刺手拔鯨牙，舉瓢酌天漿。騰身跨汗漫，不著織女襄。顧語地上友：經營無太忙！乞君飛霞佩，與我高頡頏！」
詹天野沒有回答我，只是徑自高聲吟誦起來，他雖然語音尖聲了一點，可是**得頗為投入情感，我心下暗暗驚異，待他**完，我不禁鼓掌大喝道：「好！好你個太監公公，沒想到你竟能作出此等好詩，楊某佩服！佩服！」
詹天野臉上更是一片緋紅之色，他扭捏道：「楊兄弟說笑了！說笑了！這可是大詩人韓愈所作的《調張籍》，詹某不過心有感悟，故此**將出來，詹某若能作此佳作，那便好了！嘿嘿！」
我下恍然大悟，忙笑道：「嘿嘿，我其實早知這是韓愈大詩人的力作，公公果然光明磊落，不拿他人文章作勢，呵呵，這番坦蕩心胸才是楊某心下真正所欽佩的！」
詹天野笑笑，反問我道：「那麼敢問在刀神黑豹子眼中，你又是如何為這詩仙詩聖二人所排名的呢？」
我一時語噻，卻也不願讓這古代太監給難住，心下急轉**頭，忽然間想起小時候有一日那教語文的老爸在看野史時陡然間笑得流淚不止，我老媽、我和弟弟都正端起碗，打算等他共進晚餐呢！只是沒想到一慣食古不化，不苟言笑的老爸竟然也有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的時候，於是我們幾人也跟著放碗大笑……
當我老媽拚命問我老爸是何事讓他如此大笑時，老爸方拿出野史高聲道：「呵呵，我國古代著名大詩人李白的墓前，自古便有數之不盡的窮酸秀才之類的前去憑弔，他們在李白墓旁的大石頭上紛紛留詩對李白表示悼**之情，這一日，明朝有個叫梅之渙的詩人也去憑弔李白，他瞧后，心下不滿後人在李白面前題詩，於是也在石頭上留詩一首，呵呵，詩是這樣寫的：『採石江邊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來來往往一首詩，魯班門前弄大斧！』，呵呵，以至於後來再去憑弔的秀才們心下羞愧，再不敢妄意留詩了，呵呵，大夥說，好笑嘛？！哈哈哈哈……」
老爸說完，自個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一來，我老媽、我和弟弟也跟著壓抑不住地放聲大笑，我們卻是笑我那從來不苟言笑的父親竟然也有如頑童一般大笑的模樣，那模樣，真是有趣之極！
後來，我和弟弟又纏著老爸給我們解釋了那首詩的含義，老爸每解釋一遍，都要發出會心的一陣大笑……
想到此，我眼前一亮，高聲**道：「採石江邊一堆土，李杜之名高千古！來來往往一首詩，魯班門前弄大斧！」
那詹公公待我**完，呆了半餉，方拍腿大笑道：「妙！妙！妙！黑豹子果然是機敏過人之輩，把梅之渙憑弔李白的詩改了一個字，頓時意境全然產生了變化，哈哈，詹某佩服，佩服！」
我也很開心地樂道：「呵呵，詹公公，方才我不是說過了嘛，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偷！嘿嘿！」
那詹天野聞言又是一愣，轉而大笑道：「好你個臭小子，果然有點門道！嘿嘿，詹某真是服了！楊兄弟，說句實話，詹某除了古代早已仙去的師父外，就是那兩個年紀比我大了很多歲的師兄，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從來都是文采飛揚之輩，只不過我自慚形穢，從不敢在他們二人面前如此敞開心胸過，加上後來又誤入歧途，一心只想著輔助皇帝，爭權奪利，從此更不敢輕易與兩位師兄見面，唉，如今確是悔之晚矣！沒想到今日與楊兄弟不打不相識，詹某已然是很久沒有這般開懷大笑了，哈哈，哈哈，真是痛快！痛快！」
我聞言心下一動，忙笑道：「公公武學蓋世，那個人殘志堅，現在又飽讀歷史書籍，說實話，楊某心下更是對公公欽佩到了極點，詹公公若是不嫌棄小弟的話，今日小弟便與公公以蒼天為證，以黃土為證，就此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我話音剛落，詹天野『唰』地一下站起身來，他雙目中一時精光暴射，顯是激動不已，瞧了我半餉方道：「楊兄弟此言當真？你，你，你不嫌棄我是個廢人么？」
我心下暗自高興，有你這等『廢人』加入我們豪威偵所的話，當可抵敵得住千軍萬馬，我忙站起身來，正色道：「詹大哥，你若是不嫌棄我以前是個土匪的話，在下願與詹大哥此刻就推金山，倒玉柱，結為異性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詹天野實是激動不能自抑，眼中兩行清淚早順眶流出，他悵然間朝蒼天呼嘯了一聲，悲愴道：「師父，師父，您老人家果然沒有欺騙我？你說過我會重新找到生活的新希望，師父！師父！您也為徒兒感到高興么？師父！天野從此有兄弟了！有朋友了！……」
賊老天也不知怎的，竟偏偏在此刻下起盆瓢大雨來，一時間，我亦忍不住流出淚來，我這個決定，難道真是上蒼的明示么？
「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我搶上兩步，雙手作揖，雙膝一軟，就要跪將下去，與大太監作結拜兄弟，在我的印象中，縱然是金庸先生筆下靠三寸不爛之舌玩轉朝廷、江湖和妓院的韋小寶亦未曾做過此事！
「兄弟多禮了！」詹天野也忙著跪在了地上。
「我詹天野！」
「我楊匪！」
「今日蒼天在上，黃土在下，我與楊匪在此結為異性兄弟，日後自當兄弟同心，如有違背，叫我生生世世做太監！」詹天野恨聲發誓道。
我心下暗自心驚，忙介面道：「今日蒼天在上，黃土在下，我楊匪與詹天野結為異性兄弟，日後自當兄弟同心，若有違背，叫我一生找不到我人生的第三道門！」
「楊兄弟！」「詹大哥！」
我倆從滂沱大雨中緩緩站起身來，任雨水在從我們頭頂上頃刻間直接滴入脖子，滴進後背，然後順著褲管滴下，我和詹天野雙手緊緊握在了一塊。
良久后，詹天野激動地笑道：「好了，兄弟，日後有事，你儘管吩咐，我這個當大哥的沒其他本事，若是要幹掉幾個不順眼的狠角色，還是有點能耐的，呵呵！」
我亦大笑道：「大哥說笑了，大哥本事當真了得，竟然能將這古代詩詞都熟記了下來，兄弟我欽佩至極，大哥，若有機會，定當討教！」
詹天野笑道：「呵呵，好說，好說！楊兄弟，你且說話，接下來怎麼辦？」
我沉吟半餉，方道：「詹大哥，此處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顯然是上蒼見我倆心心相習，故此落淚恭喜，哈哈，大哥，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依照小弟意思，我們第一目標是尋找失落的第三道門，看有沒有機會送大哥回唐朝，第二件事便是需要大哥暫時幫助兄弟，對付地下秩序！」
詹天野不解地問道：「地下秩序？什麼地下秩序？」
我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大哥，我們不若此刻回到那碧玉軒去，嘿嘿，在那裡我們卧榻長談如何？」
詹天野聞言笑道：「兄弟好主意，走，我們這便去！」
我與這詹天野皆是武學蓋世的高手，此刻施展起輕身功夫來，但見兩條人影快若閃電般直朝林子外奔去，這等驚世駭俗的身法使將出來，如果在加上武學蓋世的好兄弟老陸的話，我實在不敢想象就是強橫如瑪魯之輩怪物，是否仍有能力從我們的鐵三角陣容中輕易逃脫？！
隨著我們倆人快若閃電的身法，不一會，就已經到達了碧玉軒門外，可是眼前的一幕慘境讓我一時間幾乎目眥欲裂，原來那碧玉軒到處橫七豎八躺著一眾人等，其中包括了我今世的好兄弟下山狼楊山等兄弟，但見楊山兀自死不瞑目，胸口處被不知名的利物狠狠劃過，肚腸流了一地，而另一個好兄弟花和尚石勇一條胳膊竟被活生生扯落在地，他肚子早穿了一個大洞，只是尚余的左手兀自緊緊抓著一把黑毛，兩眼圓瞪，亦是死不瞑目！另外猴子潘敏捷一顆頭顱竟被人給活生生扭斷於地，何嘗又不是死不瞑目？水蛇魁梧的身軀伏在被鮮血染紅的水中，只怕已是凶多吉少！還有張森、葛全也是倒靠在臨近泳池的一排椅子處，張森手中兀自死死攥著一柄手槍，而葛全從腰后扯出的砍刀竟只來得及扯出一半，他們胸口都是被不知名的利刃從胸口處橫划而過，都已經氣絕身亡！
我『啊』的一聲狂喝起來：「我操！是哪個王八蛋敢殺我的兄弟！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要了你們的命！！！」我狂喝聲中，心情一時悲憤莫名，心中只有一個**頭：「報仇，報仇！」
正此時，詹天野喝道：「兄弟，樓上還有動靜！」他運起內息，直奔大廳內而去！
正此時，我只聽到三樓玻璃處『哐鐺』一聲玻璃破裂聲，忙抬眼一看，原來正是身材雖矮，但強壯無比的矮墩子王傑被人從三樓活生生給擲了出來，我心下驚駭欲死，忙騰空躍起，王傑脖子處被利刃劃過，正自汩汩流血不止，我一把抱住了他，瞬息間降落於地，他強睜雙目，張口『撲』的一聲吐出了半根長著利刃長毛的手指出來，只是微微笑著瞧了瞧我道：「豪，豪……」
我忙將頭靠近他嘴邊，哭泣著道：「好兄弟，你別說話，別說話，哥哥一定會救活你的！」
矮墩子王傑氣息急促不已，而且紊亂之極，他弱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了我的耳中：「豪…豪哥！…兄弟們都…死了！有…有五個…怪物！你…要…報仇！報仇！」
「不！不要啊！矮墩子！」我一聲悲鳴的長嘯，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悲憤之情，我虎淚一時忍不住滾滾落下，好兄弟矮墩子就這樣活活死在了我的懷中！而我雖然武學蓋世，又有何用？
三樓處發出的驚駭搏鬥聲讓我一時清醒了過來，我忙將矮墩子慢慢放在了地上，伸出手在他兀自雙目圓睜的眼上輕輕一抹，口中恨然發誓道：「兄弟，我一定報仇！好兄弟，你英靈不遠，一定等著，看哥哥幫你報仇！」
那三樓的玻璃又是一聲脆響，一道不是人類所發出的慘嚎『啊』的一聲狂吼，竟從玻璃窗破窗而出，我急轉頭一望，原來是一隻比成人還要大上幾分的巨型蝙蝠沖了出來，他張開巨大的翅膀，眼見展翅間，就要破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