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盟約背後

第二天，日上三竿，黃興才從宿醉中醒來。

昨晚的宴會一直持續到半夜，才盡興而散。黃興在決定了聯姻之後，也就放開了，眾人一個個前來向他祝賀，終於把黃興灌醉了。

典韋和許褚在賈詡的交代下，沒敢再喝，只是在一旁盡心地看護著黃興。反倒是賈詡跟著黃興，也喝了個爛醉。

黃興醒來后，發現何琳與唐嵐正坐在自己身邊，心疼地看著他，嘴裡還不停地絮叨著。見黃興終於睜開了雙眼，何琳不禁埋怨道：「將軍！看你，喝了這麼多酒，醉得一塌糊塗。這一路上，好不容易才稍微輕鬆下來，你就喝成這樣，也不怕喝壞了身子。」

黃興嬉笑道：「夫人！別生氣。我也是難得輕鬆，才放開喝了一回。下次絕不會這樣了！請夫人監督！好吧？」

何琳望著黃興嬉笑的樣子，無奈道：「我也不是不讓將軍喝酒，只是現在塞外，四周都是異族，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包藏禍心？萬一他們有所異動，將軍喝成這樣，那可怎麼辦？」

黃興笑道：「我們已經和禿髮部結盟，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才放鬆下來的。」

何琳搖頭道：「將軍！胡人豈可信任？他們什麼時候講過信義？向來都是強大時反叛，弱小時依附，從沒有信義可言。」

黃興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但就目前而言，暫時我們還是安全的。以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唐嵐在一旁說道：「將軍！可是聽說你要與胡人聯姻，娶兩個胡女？」

黃興猛然想起這件事來，說道：「對了！我得趕緊起來，還有事要問賈詡。」說完，急忙起身，喊道：「來人哪！」

高山聞聲進來，施禮道：「主公！」

黃興道：「速請賈詡先生來見我。」

「是！」高山轉身出帳。

何琳扶著黃興，與唐嵐一起為黃興更衣。

黃興撫摩著兩個人，對她們說道：「你們是不是不高興我娶那兩個胡女？」

何琳搖頭道：「將軍娶什麼人都無所謂，只是日後將軍不是還要對付胡人嗎？那為什麼還要和他們聯姻呢？」

黃興道：「當時禿髮部的古魯大人突然提出聯姻，我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與之結盟，主要是因為我們這是在逃亡的路上，為了不再樹立敵人，才利用禿髮部不知詳情，共同對付匈奴和羌人。誰知他們卻又提出聯姻？」

唐嵐天真地說道：「將軍！那你為何還要答應？直接拒絕了不就行了？」

黃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果當時我一口回絕，那麼就有可能導致當場翻臉。這對我們現在這種景況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何琳點頭道：「那倒是。不過，將軍也不用為此擔心，不就是娶兩個胡女嗎？就算日後和他們翻臉，也沒什麼影響。」

「哦？」黃興問道：「為什麼？」

何琳道：「將軍！我朝武帝之前，不也是經常與匈奴和親？可匈奴照樣還是經常入侵。可見這種姻親關係，根本就沒有什麼約束力。」

黃興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以後我們就要反過來，讓他們來向我們請求和親。哈哈！哈哈！」

唐嵐跟著開心地叫道：「將軍！那以後我們豈不是要有許多外族的姐妹？不知她們長的什麼樣子？」

何琳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看把你高興的。到時候將軍只顧那些漂亮的外族美人，不理你，你就知道難受了。」

唐嵐望著黃興，小聲道：「將軍！你不會這樣子吧？」

黃興哈哈大笑，使勁摟了摟何琳與唐嵐，說道：「那怎麼可能呢？我不會冷落你們的。不過，有些外族可能你們連聽都沒聽說過，他們長的和我們不太一樣，那些女子都十分美貌。」

唐嵐道：「真的？在哪裡？」

黃興指著西方道：「在遙遠的西邊，有許多外族，他們身體健壯高大，金髮碧眼。」然後又指了指西南方，說道：「在西域的南面，也有許多外族。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們去到處見識見識。」

何琳不信，笑道：「別聽將軍騙你。他又沒去過，怎麼知道遙遠的西方會有許多外族，而且還說他們長的金髮碧眼？西域的南面倒是有外族，那是月氏，這大家都知道。」

黃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以後要是真的能夠揮軍西進，我一定要打到最西邊，讓你們看看那裡的風土人情。」

何琳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將軍！我們相信！」

黃興正要繼續說，高山進來回報，賈詡已經請來了。

黃興急忙將賈詡請進帳內，皺著眉頭，問道：「先生！昨晚古魯要與我聯姻，先生點頭示意，不知先生是如何考慮的？」

賈詡躬身道：「主公！可是真的要與禿髮部聯盟，對付匈奴和羌人，而且還補償他們那麼多軍資？」

黃興微微一笑，對賈詡說道：「先生以為呢？」

賈詡道：「主公！賈詡認為，主公若真與禿髮部聯盟，那麼聯姻也就沒什麼問題，而且還可以加強聯盟關係。」

黃興哈哈大笑道：「那要是我並非真心與禿髮部結盟，只是權宜之策，又當如何呢？」

賈詡含笑道：「主公雄才大略，志在天下，塞外異族早晚會成為主公的獵物。主公豈能如此低聲下氣地與他們結盟？就算主公有意與禿髮部結盟，也不會輕易許下如此巨大的補償。若這只是權宜之策，那麼聯姻也是一時之計。當時不答應的話，就可能立即翻臉。反正不過是娶兩個胡女而已，這種聯姻自古有之，只為一時所需。需要時就是姻親關係，不需要時也不影響什麼。賈詡以為，古魯必定有需要藉助主公的地方。否則，他不會如此心急地提出聯姻。到時主公就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嗯！有道理。」黃興點頭道：「我估計這些事情就瞞不過先生。以我軍目前的現狀，先生當輕易推測出我的用意。與胡人結盟？可笑！自古以來，胡人就反覆無常，時降時叛。對待他們，就只有乾淨徹底的消滅他們，讓他們永遠不能東山再起。」

「啊？」何琳與唐嵐聽黃興說要徹底消滅胡人，不禁心中一跳，那要屠殺多少人啊？不由得驚叫出聲。

「你們以為我要殺光胡人，是吧？」黃興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笑道：「殺光他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想辦法把他們融入到大漢民族之中來，使他們失去自己本來的民族。」

「哦？」賈詡問道：「主公要如何去做呢？」

黃興道：「那是以後的事了。簡單地說，就是打破他們的民族界線，將他們分散開來，與我們混居在一起，使他們逐漸漢化。」

賈詡聽罷，沉思片刻，點頭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比較好的辦法。只是如何將他們與中原之人混居呢？若是遷入中原，這塞外終究會又出現其他的胡人。」

黃興搖頭道：「不！是漢人遷到塞外。我們可以制定各種鼓勵措施，由朝廷出面，鼓勵人們在塞外建立定居點，逐步蠶食塞外各族，使他們漸漸與我們同化。」

賈詡沉吟道：「這恐怕很難實施。涼州就是這種情況，胡漢混雜，但是胡人依舊經常反叛作亂，而且百姓也未必願意遷到塞外。」

黃興道：「我們可以先軍屯，然後民屯。我們要在戰爭中消滅胡人的首領，拆散胡人的部落，與漢人混居，使他們不能凝聚在一起。同時給予胡人和漢人平等的待遇，學習中原文化，以軍事、文化和其他各種方法同化他們。只要朝廷穩定，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亂子。」

賈詡想了想，說道：「主公！這可是一條十分艱難的路啊！要想同化他們，必須要經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黃興道：「是啊！不過，再難也要進行，總不能始終將這種威脅埋藏在我們子孫的身邊。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朝廷必須時刻保持強大和穩定。否則，動亂仍然還會出現。」

賈詡拜服道：「主公英明！」

黃興笑了笑，擺手道：「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自從被匈奴和羌人伏擊后，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只是初步的想法，具體實施，還要看以後的情況。現在最主要的是，迅速回國，平定諸侯。」

賈詡道：「回國之日，已經不遠了。有禿髮部協助，應該很快就可以返回了。」

黃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快了，我們就要返回了。」

正說話間，高山進帳報道：「主公！古魯大人有急事相見。」

「急事？」黃興納悶道：「能有什麼急事讓他親自跑來？」

高山道：「古魯似乎非常著急，現正在營門外等候。」

黃興一聽，急忙起身對賈詡道：「走！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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