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援軍齊至

黃興率領殘部，好不容易由塞外返回了北地，與程弘所率領的援軍順利會師。卻沒想到，從程弘那裡得到的消息，更讓他焦急萬分。雖然幾路敵軍或被殲滅，或被擊退，大局還在掌握之中，洛陽的形勢暫時還算穩定。但是楚氏姐妹領軍出塞，尋找黃興，則使黃興擔心不已。

他剛從塞外回來，自然知道塞外危機四伏，各部虎視耽耽，都在尋找時機，伺機崛起。此時草原上的各部，就象黑夜裡飢惡的狼群，楚氏姐妹一旦稍有疏忽，那些隱伏在黑夜中的群狼就會立刻撲上來，將獵物撕成碎片，吞而噬之，連骨頭恐怕都不會留下。

在這種情況下，黃興顧不得奔波勞頓，補充了糧草和弩箭之後，急急忙忙率領所部騎兵，繞過對面的羌胡大軍，迅速出發，尋找楚氏姐妹。

一路上，黃興心急如焚，不住地催促大軍疾行。好在戰馬較多，當初張遼是一萬人來追尋黃興，每人三匹戰馬。后擊潰匈奴和羌胡，損失了千餘人，但俘獲了數千戰馬。加上黃興的殘部一萬多人，共兩萬來人，卻有近五萬匹戰馬。基本上是每人兩匹，可以輪流騎坐，故行軍速度十分迅捷。

行至半路，正遇到古魯率領的禿髮部大軍，在四下劫掠。黃興看著這些野蠻的行徑，也無可奈何。畢竟禿髮部現在還是盟友，而且塞外各族之間一向如此。

古魯猛然見到黃興引兵飛速而來，高興地沖黃興哈哈大笑道：「大將軍！羌人簡直不堪一擊。我們一路殺來，還沒有遇到象樣的抵抗。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大將軍！你也殺過來了？叛軍是不是被你的軍隊殺光了？啊？」

黃興苦笑道：「岳父大人！你倒是輕鬆的很。叛軍的主力近八萬人馬，現正在東南三百里處，與我軍對峙。」

「哦？」古魯一愣，轉而笑道：「哈哈！我說呢。要是羌人如此不堪，大將軍也不會不遠千里，來找我禿髮部結盟。放心！大將軍！既然知道了叛軍的所在地，我這就率領大軍立刻殺將過去，與大將軍一起，夾擊叛軍。」

黃興點了點頭，說道：「岳父大人！你領軍前去匯合我軍，我已經安排好了。」

「好！」古魯爽快地答應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大將軍！那你呢？你不回去了嗎？」

黃興心道：還得騙騙他。於是嘆了口氣，說道：「唉！我有一支騎兵失蹤了。他們本來是在并州與匈奴作戰，後來前往塞外尋找我，準備與我匯合，前後夾擊一舉殲滅匈奴。我擔心會不會是誤入鹿結部或者乞伏部的境內，與他們發生了衝突？現在，我要去尋找我的部下。」

「啊？」古魯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他想了想，說道：「大將軍！你這支騎兵有多少人馬？」

黃興道：「大約兩萬騎。」

古魯皺著眉頭，搖頭道：「兩萬騎！以大將軍所部的軍力來看，鹿結部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吃下。他總共也就五萬多人馬，只要不是全面開戰，他不可能傾巢出動，一般會先派出些人馬前來，阻止入侵。」

黃興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是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他們的音信？」

古魯道：「除非他們向北走的太遠，誤入了乞伏部的境內，否則就只能是和鹿結部發生了衝突。」

黃興不無擔心地說道：「是啊！我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我不得不親自去尋找他們。」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擱大將軍了。」古魯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如我也派一些人，隨大將軍一起去吧？這樣，既可以為大將軍引路，也可以充當翻譯。」

黃興雖然不想讓他們知道內情，但又無法拒絕古魯的好意。他想了想，只好躬身施禮道：「那我就在此謝謝岳父大人了！」

古魯呵呵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比起大將軍，我這算什麼？」說完，他想了想，對黃興說道：「我讓老四烈克和翻譯帶一千人隨大將軍前往，如何？」

黃興點頭道：「行！岳父大人！」

古魯隨即喚過烈克，交代了一番。烈克迅速帶著一千人馬，與翻譯陪同黃興向西北方，飛馳而去。

這一天，黃興正率領大軍飛速行進，前方張遼突然派人來報：「主公！主母她們來啦！」

「啊？」黃興聞言，大喜，急忙問道：「在哪裡？」

來人答道：「就在我軍西面。剛才探馬來報，從我軍與禿髮部來北地的那條路上，發現有一支大軍前來。經過探察，是主母她們。」

黃興立即下令，全軍轉向西行。

果然，沒過多久，就遇到了楚氏姐妹率領的大軍，和張遼一起迎面而來。

黃興望著前面軍中兩個熟悉的身影，禁不住激動萬分，急催戰馬，狂奔過去。對面的楚氏姐妹見到黃興，也異常激動，滿眼含淚，催馬飛奔，迎了上來。

三人迅速接近，到了跟前，黃興滾鞍下馬，向楚氏姐妹奔去。楚氏姐妹也滿臉淚水，跳下馬，迎上來，哭喊道：「夫君！夫君！」

黃興衝上前，緊緊地擁抱著楚氏姐妹，熱淚盈眶，在她們耳邊不住地輕聲說道：「嬋兒！娟兒！讓你們擔心、受苦了。」

楚氏姐妹倆一時泣不成聲，只是緊緊地抱著黃興，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不停地痛哭。黃興憐惜地撫摩著倆姐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良久，黃興才分開二人，望著她倆如雨打桃花般的俏臉，一邊心疼地為她們擦拭著淚水，一邊深情地說道：「嬋兒！娟兒！你們瘦了、憔悴了。」

姐妹倆聳動著雙肩，不住地抽泣。楚嬋哽咽道：「夫君！總算找到你了！」

黃興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現在不是找到我了嗎？」說完，他拍了拍胸脯：「你們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快別哭了。讓大家都休息休息，然後就返回長安。」

楚氏姐妹點了點頭，黃興隨即下令就地安營紮寨。

這一片已經被古魯攻佔，四周的羌人不是被禿髮部虜走，就是已經逃離。黃興想到有些事情不能讓禿髮部的人知道，便對烈克說道：「烈克！我已經找到我的部下了，你先回去，和岳父大人說一下。我隨後就率領大軍，向東包抄叛軍主力，三路圍攻，一舉殲滅叛軍。」

烈克見黃興這裡有了四萬多騎兵，如果三路合擊羌人，必定可以大獲全勝。於是高興地說道：「好的！大將軍！我這就回去通知父親。」說完，率領自己那一千人馬絕塵而去。

這時，趙雲領著一幹將領來到黃興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呼道：「主公！趙雲等參見主公。」

黃興急忙上前，說道：「大家都辛苦啦！快快起來。」然後一個個扶起眾將，突然發現眾將之中，居然有一個匈奴將領，便疑惑地向趙雲問道：「這位是……？」

那人躬身道：「去卑見過大將軍。」

趙雲趕緊介紹道：「主公！這是匈奴的左賢王去卑。於扶羅派他協助我們，前往塞外尋找主公。一路上，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得益許多，少走了很多彎路，也使我們避免了與塞外各族之間的衝突，順利地打探到了主公的音信。」

「哦！原來是左賢王去卑。免禮！免禮！」黃興話音剛落，猛然想起追擊他的匈奴統帥不正是去卑嗎？於是便沖著去卑笑道：「呵呵！左賢王不愧是匈奴的左賢王，能征慣戰。這一路上，我可是領教到了，直追得我東奔西跑，始終也無法甩脫。哈哈！哈哈！」

去卑不卑不亢，對黃興略一躬身，平靜地說道：「大將軍過獎了！去卑怎比得上大將軍？長城反擊，敗中取勝，耍得我們團團亂轉。」

黃興哈哈大笑：「但是你畢竟將我逼進了荒漠戈壁，差點讓我走投無路。」

去卑道：「戰爭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大將軍不是最終的勝利者嗎？匈奴在大將軍所部的猛烈打擊下，已經四分五裂，喪失了爭霸的權利。以大將軍的軍力和才智，天下諸侯，也未必有人能夠成為大將軍的對手。匈奴以後恐怕只能在大將軍麾下效命，才能獲得一席之地。」

黃興見去卑如此說到，十分詫異，難怪賈詡說此人不簡單，僅從這兩仗就看出了黃興的實力，不由得對去卑刮目相看。於是說道：「匈奴有左賢王，真是匈奴之福啊！」

去卑道：「大將軍喚去卑即可，左賢王已不再存在。」

「哦？」黃興望著他，詫異道：「為什麼？」

去卑冷然道：「以大將軍此次遭遇，不滅匈奴已經恩德萬分，匈奴不可能再有以前的地位了。現在的匈奴只能為保全本族，儘力聽命於大將軍。」

黃興驚異於去卑的推斷，他確實有這個意思，但若匈奴為了保全本族，放棄一切，黃興倒也無法對匈奴斬盡殺絕。不過，在聽了去卑的這番話之後，他已經改變了主意，畢竟他不是屠夫。何況這去卑確實也算是個人才，匈奴將會因為他而免與滅族。想到這裡，黃興不再多說，對眾人道：「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大軍東進，一舉殲滅羌胡，然後返回長安。」

說完，黃興來到楚氏姐妹的帳內，姐妹倆忍不住思**之情，再次撲進了黃興的懷裡。黃興輕輕地拍著倆姐妹的後背，溫柔地說道：「嬋兒！娟兒！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楚嬋含著熱淚，伏在黃興的肩頭，抽泣地說道：「夫君！得知你失蹤，我們都快急瘋了。正要率軍趕去救援，偏偏這時袁紹和袁術又趁機出兵。你知道，當時我們多麼著急？」

黃興撫摩著倆姐妹，輕聲道：「我知道！知道！」

三個人在帳內訴說著衷腸，千言萬語也說不盡別後的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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