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父親在電話中告訴我「爺爺」得了癌症,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雖然醫生再三規勸留他住院治療,可是這個倔犟的老頭還是毅然決然地回到了北蒙。我(色色小說心想他始終還是不能離開北蒙,離開那個怪異的村子,而這個原因想必即便是父親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因為我曾經見過「她」,那具被「爺爺」關在地下室之中的妖艷「女屍」。
不,那不是一具屍體,因為我清晰地記得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還有那妖艷至極的眼神。沒錯,她是活的,想到這裡我的傷口又開始灼痛起來,似乎是在阻止我繼續回憶那些給我留下痛苦記憶的往事。以前曾經聽人說過長久記憶是人一生也不會磨滅的,有些甚至會隨著基因一直傳遞下去,只是我們很難找到一種能開啟這種記憶密碼的途徑。或許我手腕上的這塊傷疤便是開啟那段記憶的那把鑰匙吧。
三天之後應父親之約,我和他驅車回到了北蒙。「爺爺」依舊住在北蒙最裡面的那座院落之中,幾間破舊的灰色瓦房,院子不大,裡面養著幾隻羽毛光鮮的雞。「爺爺」見到我之後似乎異常激動,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少有的溫情,讓我對他的印象頓時好了很多。
在父親離開之後「爺爺」終於打開了話匣子,他給我講述了一段民國時期離奇而詭怪的往事。在他長長的敘述之中我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那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宛如生活在我的身邊一般。當「爺爺」長出一口氣之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沐洋,我有些累了!」然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爺爺」,他喝下一口水然後長嘆了一口氣:「關於那件事,你現在是不是一直還在記恨爺爺?」
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我低下頭目光落在手腕上的傷疤上,那塊傷疤雖然只是偶爾會隱隱作痛,但是疤痕卻清晰可見。「爺爺」見我良久沒有說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拉著我走出了門。
午後的北蒙陽光還是有些刺眼的,只是「爺爺」拉著我的手卻冰冷異常,他駐足在門口望了望,父親此時正在鄰家的伯伯家與人寒暄,而「爺爺」拉著我走到了門口的一棵老槐樹下面,這棵老槐樹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原來的樹榦早已,只是在這的樹榦之上又生出了幾棵嫩枝。
「爺爺」躬身蹲在樹下,輕輕招了招手示意我也蹲下,在那棵樹下有一個蟻穴,幾隻螞蟻正在洞口進進出出,「爺爺」微微笑了笑,捏起一隻螞蟻,放在掌心,不一會兒的工夫再將那隻螞蟻放在地上,只見那隻螞蟻徑直爬入蟻穴,頃刻之間所有的螞蟻都跟著從洞口鑽了出來,在我們的面前排列開來,真真便像是經過訓練的士兵一般,隨著「爺爺」手指的變化,一會兒排列成一個方形,一會兒又排列成一個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