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魂孤鬼
忽然,院子里傳起一聲低低的嘆息,濃厚又含糊,彷彿是高手臨死前的最後一聲嘆息,那聲音卻連綿不絕,在院子里回蕩,黃昏雖然有獨特的美景,可這樣詭異的聲音卻讓整個院子里充滿了一種慘淡。
南宮吟厲聲說:「是什麼人?」
那聲音甫出,南宮吟已經向聲音的來源處衝去,聽琴一手半摟芊芊,人卻急速跟去,芊芊雖然已經是魔導師之流,可被聽琴一抱卻全身酥軟無力,只盼莫離開他,眼前什麼事情卻絲毫和她不相干,她就這般看著聽琴,連動也不願動一下了。
可聽琴渾不知曉,陪著南宮吟繞了院子一圈,看到的都是屍體,那七竅流血的樣子顯得異常恐怖,而且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南宮吟喃喃地說:「這聲音……」
此刻,那聲音忽然又響起來,這次卻像是從天上傳來,幽幽的,又深沉:「嗚……」
南宮吟抬眼一看頭頂,手指一抬,自行**一些咒語,即刻幾道雷光向院子上面衝去,他身形也隨之一轉,沖將上去。
那雷光光芒四射,院子上頂早被打出幾個大洞,南宮吟目光如電,繞了一匝,卻沒有發現絲毫人影,吃驚想道:如果有人埋伏在此,以我的武功決計不會瞧不見他,除非……
他想到除非面色早是一寒,可後面卻傳來聲音:「難道是三山中之隱身族不成?」
南宮吟卻暗暗吃驚,他雖然聽得聽琴的名氣,但和他曾交手千招,卻是相差無幾,何況他乃南宮家族唯一長子,所向披靡,也有驕心,可聽琴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後,著實讓他吃驚不已。他緩緩回頭,一面說:「楚兄說的甚是,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三山和大陸幾近不相往來,只怕……」
他回身說的只怕的時候,又傳起了一聲陰森的聲音:「唔……」這聲音竟然是從下面發出來的。
南宮吟此時卻連續吃了兩驚,其一,他回身卻看到聽琴手裡還抱著芊芊,抱著一個人能做到無聲無息,讓南宮吟更是吃驚,其二,那聲音居然又從下面傳來,顯得絕非是隱身術,可是這聲音漂浮不定,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武功不成?
但他一**閃得快,瞬間身體早已經下拔,卻見聽琴已經在大廳里了。
聽琴謹慎地向四面看著,周圍的屍體都是七竅流血,雖然剛死一個時辰,可是那臨死前的各種猙獰之狀,看來覺得毛骨悚然。
懷裡的芊芊雖然覺得聽琴懷裡溫馨,可剛才的聲音自然聽見,此刻三人下來后卻是萬籟俱寂,那聲音都是輕響就逝,剛才無從摸索,何況極其古怪,芊芊剛剛皺皺眉頭,可是她目光卻對著前面那雲山四醫的屍體,嚇得驚呼出聲。
原來,除了剛才那具已經倒地的屍體外,其他三個都是坐在椅子上,可是,芊芊此刻卻忽然發現離她很近的有一個老人的眼睛竟然凸出眼眶,白和黑的顏色,加上七竅流血的樣子,顯得異常恐怖。
聽琴忽然一揮手,瞬間一個風刃吹過,人迅速後退,他一聽芊芊的聲音,就覺得前面的屍體有點古怪,顯得尤其陰森,但臨死前似乎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他後退的時候,身體已經在空中一側,這一側已經是他的最好防禦的方法,在半空中旋轉,可以有向四個方面飛去的可能,而且這個時候他的左手已經施展了一個水系高級防禦招罩住芊芊,如果有高手能瞬間打敗他,或者擊傷芊芊,那在大陸上也已經罕見對手了。
南宮吟這個時候也是驚絕,自是施展出雷之攻擊,一道狂雷由天而降。
可那屍體卻紋絲不動,那風刃和雷鳴同時擊中,那屍體忽然爆裂開,然後化成無數粉末飛在空中。
芊芊嚇得心魂都一震,那屍體雖然可怕,可兩人合擊顯然可怕十倍,如果是活人被擊中,那勢必是渾身碎骨了。
那雷擊和風刃的聲音在這山的寂寞中顯得格外陰森,再聽時,卻覺得外邊響起無數的風聲,颳得天晃地動一般。聽琴和南宮吟原先不以為意,以為是他們的攻擊聲音傳出去所致,可是那聲音源源不絕,兩人再聽的時候,面色齊齊變了,一齊沖了出去。
那門外,風在狂吼,許多屍體的衣服震得嘩嘩直響,有些地上的沙子或者葉子都被刮起來,聽琴和南宮吟只覺得場面怪異極了,可偏又說不出來哪裡怪異。他們兩個都是少年俊傑,大陸上能勝他們的高手已經不多,可對這樣的局面卻束手無策。
待不多久,那風聲更大。有些葉子打在聽琴的臉上,裡面還殘存著一些血的味道,懷裡的芊芊早聞著,覺得噁心不已。聽琴卻站立不動,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驚醒他,他的雙目微閉,可兩頰間的微笑卻顯得格外溫柔,芊芊瞧著,早忘了那噁心的味道。
她不知道聽琴已經崩緊了身體,十丈內的,或者說百丈內的任何舉動,卻都逃不過他的感覺。可是他卻感到奇怪,因為這股莫名奇妙的風,實在來得莫名其妙之極!
那風再大時,沙子已經在空中旋轉了,颳得芊芊睜不開眼睛。
可是聽琴忽然目光呆了,他看著牆壁上的「南宮吟,你殺了這麼多人,納命來!」那些血紅的大字時,竟然覺得有些心驚——那些字,顯得猙獰地從石塊里硬生生蹦出來一樣,而且那字體的下面,是叢生的荒草,有半米之高,在風的刮動下,搖搖欲墜,可是密密麻麻的草里,似乎有什麼東西硬要從裡面蹦出來一樣的,聽琴伸手一指,指向那些草叢,幾道光芒刺入草叢,那草被炸開,可是裡面卻什麼也沒有。
南宮吟看著那些字,居然全身僵硬了,他說:「這些字竟然……」
聽琴忙說:「竟然什麼?」
南宮吟看著那猙獰的字,更是吃驚,說:「竟然是雲大仙寫的!」
聽琴說:「這……怎麼可能?想來是別人模仿他的字。」他說的時候原來只是安慰自己,可又覺得行不通——天下間無數字體模仿者多,可是能模仿雲山四醫怪異的字體的卻實在沒有幾個,怪不得那些字體有些古怪,原來是雲大仙所為。他一**剛至,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既然這字體做不了假,那南宮吟?
他心思一動,馬上向南宮吟看去。南宮吟頹然一嘆,說:「這個圈套。」他又嘆了一聲,猶自說:「這個圈套。」他生性原來豪放,此刻已經按奈不住,伸手一掌要向牆壁劈去,聽琴也不去阻擋。可南宮吟的劈了一半,手已經停在半空,他把手一甩,怒聲說:「什麼人陷害於我?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
聽琴想起南宮吟見面時衣袖帶著血跡,早有三分懷疑,此刻見他如此,卻大半相信了他。南宮吟本是豪放之人,此刻卻不將前面的字體毀滅,足見光明磊落,否則必是心虛。可他卻忘了自己現在的名氣,任有哪個人,有誰敢在夢蝶少年前面毀滅證據的。
南宮吟一喝后,聲音裊裊不絕,那聲音高亢入雲,顯然是南宮吟全力而發,附近幾十里內,想必也清清楚楚。
南宮吟雖然豪放,但卻心思縝密,目光掃過,早看出聽琴對他有些懷疑,他向來遇敵從不畏懼,可這等場面,卻讓他有全身武功無處可用,全身憤怒無法發泄,這聲音一喝,自己這才穩定下來,一面對自己說:南宮吟呀,連敵人的這點鬼魅伎倆都煩躁不已,將來還能有什麼作為。
他一**剛至,忽然那聲音又從院子東邊響起:「納命來呀……」
聽琴和南宮吟身形各自一震,瞬間已經移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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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吟和聽琴出現在院子東面時,忽然看到那裡只有一間房屋,兩人繞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惟獨那房間似乎已經不用很久,窗戶上都是灰塵,方面周圍的殘垣斷磚卻顯得格外聳人注意,聽琴喃喃地說:「怎麼這個房間沒有門?可周圍的殘跡難道說明這曾是大火,才燒成這個樣子?」
南宮吟點頭說:「大概如此。」
忽然芊芊驚慌地說:「蛇,蛇!」
聽琴隨著芊芊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條五彩斑斕的蛇,盤在一個角落裡,似乎在休息,連動也懶得動。
那蛇雖不大,可是卻讓人有種陰霾的感覺。聽琴目光凝視著,馬上說:「它已經死了。」
芊芊已經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裡,什麼也不想看了。
可是南宮吟卻鄭重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聽琴看去,卻見那蛇的後面有一團濃濃的血跡,畫成一個骷髏的形式,那血似乎已經凝固多年,似乎有種孤木**的味道。
兩人更覺得屋子古怪,聽琴說:「這似乎是數年前的事情了。」
南宮吟豪邁一笑,說:「剛才有人在此說是我殺了他,既然如此,肯定有人裝神弄鬼,那又何必顧忌呢。」他身形一側,向屋子的一個窗戶里撲去。
那窗戶怎經得他一撞,早就炸開,聽琴隨後躍了進去。
可是屋子裡竟然空無一物,四面的圍牆顯得雪白無比——南宮吟皺眉說:「可這屋子竟然像是經常被人整理過的,否則怎麼會如此乾淨?」
忽然一陣風吹來,窗戶忽然碰碰直響,「格資格吱」的聲音和破碎玻璃顯得憂鬱,黃昏更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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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夜了,窗戶還在黑夜裡搖晃,這個古怪的屋子顯得詭異極了。
南宮吟忽然說:「莫非這裡有地道,有人常常在這裡清理?」
他的聲音剛完,忽然在院子大廳傳起了聲音:「南宮吟……你殺了我……」
南宮吟目光露著血紅的憤怒,人如電般從窗戶沖了出去。聽琴冷笑地說:「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迴音術,妙。我不信我聽琴破不了你。」
芊芊說:「迴音術是什麼?」
聽琴一面把她緊抱在懷裡,一面飛行,說著:「就是把音波彈到一個位置,然後在那個位置彈回來,所以讓別人以為是別的地方發出來的。想不到三山裡居然有人出現在大陸了。」
這些話說完,他也已經到了大廳了。
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聲音還飄渺著,那地方依然是剛才的殘景,屍體、**的血腥、幽深的氣息。此刻南宮吟嘿嘿冷笑,看著那還坐著兩具屍體,說:「雲大仙,既然你還沒有死,何必在這裡裝神弄鬼呢?」
那屍體巋然不動。南宮吟兩手一晃,同時兩個雷鳴從他手裡響起銳利的聲音,向他們劈去。那屍體被劈中的時候散起漫天灰塵,無數血肉變成血雨,風中,只有地上的那些屍體還在靜靜躺著。
夜,更沉了。聽琴手上輕彈,燃起一道光芒。那光芒在風中搖搖欲墜,但卻一直不滅。芊芊輕聲說:「火光術呀?比我弄的漂亮多了。」她也伸手,手指也燃燒起一束光芒,但卻發著幽藍的光芒。兩縷光芒在夜色中顯得影影綽綽。
南宮吟嘆氣說:「莫非這裡真的鬧鬼?」
聽琴搖頭說:「既然有聲音,那必然是有人裝成屍體發出迴音術,這裡雖然這麼多屍體,可是要裝成死人卻也不容易,我們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南宮吟撫掌說:「妙。我不信有人會裝死裝幾天幾夜。一動不動,還要弄些血在身上實在是難受之極,既然他有耐性,那我們不妨陪他等下去。」
可是這個時候聽琴皺眉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我們不妨先躲起來。」
南宮吟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兇手,躲起來豈不是顯得心虛了?」他也聽到了遠在百丈外有人破空飛行的聲音。
聽琴忽然說:「他後面竟然還有一百多個高手過來,難道他們都是為了雲山四醫的大壽來的嗎?」
南宮吟讚許地說:「楚兄好耳力,超過一百丈,我就聽不清楚了。」
幾乎是同時,一道光芒閃過,一個仙翁打扮的人飄然落在大廳里。
南宮吟說:「魔導師百仙翁?」
那仙翁看見這樣的局面,變色說:「南宮吟,這是怎麼回事?」他原是為了大壽而來,可是想不到居然有這樣的慘劇,雖然已經是魔導師,卻心神大亂。
南宮吟正要說話,忽然百仙翁後面一具屍體直直地站了起來,它原來就和仙翁近在咫尺,仙翁心神大亂之際,竟然來不及反應,被那屍體掐在脖子上。
那瞬間變化,連聽琴也驚呆了,因為那屍體速度之快,即使是聽琴,如果沒有防備,也會來不及反應。更何況仙翁是魔導師,並非戰士,所以身體脆弱的很,那屍體一掐之下,仙翁忽然人首兩異!
南宮吟怒吼一聲,衝上前去,一掌打在那屍體上,那屍體中掌的地方顯得軟綿綿的,如若無物。南宮吟只覺自己擊在**的皮革上,然後那屍體喉頭裡響起一個「咕咚」的聲音,已經被擊飛幾丈開外,落地時竟然被南宮吟擊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窟窿!
可是那個屍體又緩緩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南宮吟走了過來。那眼睛已經凸出眼眶,胸口被擊中的地方不斷地流下血來。
南宮吟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聽琴說:「趕屍術?想不到三山裡竟然有這樣的高手?」要知道他自己也是可以召喚屍體靈魂,可是像今夜這麼詭異的讓他見到,卻還是第一遭。
當兩個人全神地看著前面這個屍體的動作時,芊芊的餘光瞥到原來那第一次看到雲山四醫了里最先栽倒的屍體忽然站了起來,那目光露著陰冷的殺機,而且他七竅流血的樣子顯得極其可怕,那流出來的不只是血,還有膿。那屍體裂嘴向芊芊嘿嘿一笑,然後又閉上,隨後嘴巴沒有動,但又有聲音響起:「南宮吟……你殺了我……」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那屍體猛地向聽琴一撲!
聽琴剛聽得後面風聲,芊芊已經一個轉身擋在聽琴後背,芊芊雖然覺得毛骨悚然,嚇得要暈過去,可是她這個時候腦里卻唯一閃過:我不能讓琴哥哥受傷。那屍體撲上來的時候,芊芊已經用身體擋了下來。
那屍體的速度卻比剛才的屍體快了幾倍,芊芊雖然是魔導師也來不及施展出魔法防禦,那屍體已經抓住她的雙肩。芊芊覺得雙手一寒,可是她決計不肯離開,因為,她要保護聽琴。
這個時候她聽到聽琴怒吼一聲,那屍體隨著他一吼,一掌拍去,然後像破損的皮革一樣被撞飛開去。
芊芊面色慘白,說:「琴哥哥……」她此刻已經覺得雙肩劇痛無比,那被抓住的肌膚竟然已經變成了黑色!
聽琴驚慌地說:「有毒!」
芊芊忽然覺得雙肩已經麻痹了,她看著聽琴第一次露出驚慌的表情,忽然勉強地笑了。她說:「原來你真的很關心我。」
聽琴說:「都什麼時刻了,你……難道你不知道剛才很危險嗎?我本來就是快死了的人,你又何必替我……」他說到這裡,聲音已經顫抖起來。
芊芊吐了吐舌頭,說:「我本來想和你一起死的,可是又怕自己到時候下不了手,這下好了,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做得同命鴛鴦倒不錯。」
聽琴看著她吐舌頭可愛的動作,忍不住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說:「好……我們不分開……不分開……」說著他忽然哽咽起來。
芊芊嘆氣說:「原來你真的很關心我,你也會為我哭。可我不能哭,我知道你不喜歡女孩哭的。」她說的時候,眼眶裡有淚打轉,但終於沒有流下來。
南宮吟瞧見了變故,面色大變,他已經站在兩人旁邊,目光如電注視著那還站著的屍體。
可是這個時候剛才被聽琴撞飛的屍體又站了起來,它雖然嘴巴不動,可是明顯從它身上傳來:「南宮吟,你殺了我!」
那聲音裝成驚恐極了,似乎如垂死前的呼喚,在夜色中顯得慘然。那聲音剛起,南宮吟已經奮力地向它撲去。
可是看見南宮吟撲過來的時候,那屍體忽然猛地倒在了地上。
幾乎同時,無數的光芒從屋外向南宮吟撲來。南宮吟看那光芒數十道,但卻都有魔導師之流,大是吃驚慌忙回身退了回來。
大廳忽然變得如同白晝,數百個各種各樣打扮的人慢慢地從空中落下。
那些人都怒視著南宮吟,其中有人厲喝:「南宮吟你居然還要毀屍滅跡!」那聲音渾厚無比。
南宮吟大喝說:「它不是人,是傀儡!」
那些人看著那屍體倒在地上,早有人去瞧它,但卻聞到它身上都是**的孤葉的味道,覺得噁心不已,有人眼尖,已經說:「是雲大仙。」
那些人紛紛罵道:「想不到你對一個死了的人還不放過。」
聽琴忽然憤怒地說:「都給我閉嘴!」他的目光如赤,全身發出一種神秘的殺氣,所有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此人的殺氣竟然讓每個人都窒息了。
在路旁的一隻螞蟻忽然被那殺機一刺,裂成了十六瓣。
那些人中雖然大多是高手,可一時卻連動也不敢動了。有人喃喃地說:「夢蝶少年!」
此話一出口,所有的人為之一震,面色慘白。
僅僅是夢蝶少年的稱號,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有人後退,有人閉著嘴巴。夢蝶少年千里追殺神龍騎士飛天的事情早讓無數人為之震驚,然而誰想到夢蝶少年竟年輕如此。他雖然只是一喝,可是殺機卻自然形成一種天羅地網般讓所有的人的神經完全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