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信不信我真的弄死你
楚欣怡把自己被盯梢以及有人在打聽自己的事情告訴給寧容皓之後,他第二天就找人來通過保衛的描述,將那個中年女人的樣子畫了出來。
可惜的是,現在是冬天,她穿著棉衣,戴著帽子,還戴了圍巾,所以,這樣的畫像基本上用處並不大。
不過,保衛還能記住那個女人的聲音,並向寧容皓保證,如果再見到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過了一周,那個女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因為事情還沒有解決,於是乎,楚欣怡被禁足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的禁足,如果她想出去,只要有寧容皓陪著就可以,只是,她片刻都不能脫離他的視線範圍。
雖然每次出去都有一種被寧容皓綁架的感覺,但為了讓他安心,她還是乖乖的配合著他的一切要求。
寧在宇參加中國好歌曲的提議被公司駁回了,這讓楚欣怡覺得很可惜。
自從上次的緋聞事件之後,她就再也沒和顧逸有過聯繫。但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她和他只是合作關係,如果用不著寫歌,他自然也不會聯繫她。
陸子明電影的主題曲楚欣怡已經完成了,聽過小樣之後,他非常的滿意,甚至還專程在繁忙的拍攝之中抽時間飛了過來,鄭重其事的邀請她和寧容皓共進晚餐以此向她表示感謝。
這麼誇張的方式,楚欣怡倒不覺得受寵若驚,她只覺得那頓飯吃得她混身不自在。
交了主題曲之後,楚欣怡的工作進展就有點慢了,因為這幾天是她的排卵期,所以她和寧容皓每天晚上都很努力的做運動。
因為出去不方便,她就在網上買了一百支驗孕棒,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就是測試自己有沒有懷孕。
不過,每一次的結果都一樣,第二條該死的紅杠杠就是不出現。
一度懷疑是不是驗孕棒失效的楚欣怡,如果不是寧容皓攔著她,她幾乎要給不論是產品描述、服務態度以及發貨速度都是高出同類商家的天貓店鋪投出自己的第一個差評了。
「老公……」楚欣怡吸吮上寧容皓胸前的凸點,有氣無力的說道:「咱們……再來一次吧……過了今晚…………我又是安全期了。」
「你不累嗎?」寧容皓的體力還有富餘,就算是再戰一次也絕對沒問題,只是,他們接連幾日折騰到後半夜,他擔心她的身體可能會有些吃不消了。
「累……」楚欣怡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了,「不過,沒有關係,我們再來一次吧,大不了明天……不,已經過了零點,應該是今天了,咱們今天晚上再好好休息吧。」
「老婆,孩子的事也不急在一時,這個月不行咱們還有下個月啊,下個月不行還有下下個月呢。」寧容皓吻了吻楚欣怡的額頭,心疼的說道:「老公我這麼個索求無度的人都不忍心再做了,你也就別再堅持了,看你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乖,咱們睡覺吧。」
「可是……」楚欣怡閉著眼睛,咬著嘴唇,似乎很不甘心,「為什麼正宇和依依他們一次就中了,咱們結婚都好幾個月了……老公,不如我們明天去做個檢查吧。」
「你是擔心自己呢?還是怕你老公不行呢?」寧容皓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她的臉頰,為二人蓋好被子,安慰她說道:「放心吧,咱們倆誰都不會有問題的,今天就算了,咱們睡覺吧。」
楚欣怡被寧容皓戳得臉直癢,伸過手抓了抓,又往他的懷裡鑽了鑽,連三秒鐘都不到就睡著了。
「傻丫頭……晚安。」寧容皓吻了吻她的額頭,擁著她沉沉睡去了。
「該死!我看你是活膩了,一大早就把粥做糊了!」藍富才把盛粥的碗狠狠的扣向了許珍,一邊咒罵著,一邊對著她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腳。
「對不起,我……我只是一時走神了……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許珍顧不得手被粥燙得生疼,也顧不得胳膊被碗砸得好痛,甚至顧不得肚子被那一腳踢得好像讓人捅了一刀,她只是卑微的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我看你這幾天就是欠抽,你說你這幾天幹了多少好事?不是把碗打了就是把炕給我燒冒煙了,做個菜不是忘放鹽了就是把糖當成鹽往死了放……你******是老年痴獃啊?」藍富才不僅是心疼那些損失,更是覺得許珍有事瞞著自己。
他甚至懷疑她在背夫偷漢,只是他突然回來捉姦的那兩次並沒有看到家裡有別的男人,而許珍不是在炕上睡覺,就是坐在炕上發獃。
難不成她真的得了老年痴獃?媽的,這個女人不但是個二手貨,更是賠錢貨,她要是敢得老年痴獃那種浪費錢也治不好的病,他就把她丟到大街上,任由她自生自滅,最好乾脆死在外面算了。
許珍不敢再多講話,只是一邊哭一邊搓著手,不時用眼角偷偷瞄瞄藍富才,生怕他冷不防丟過來什麼,或是拿起炕上的皮鞭抽向她。
「真是倒霉。」藍富才把炕桌一推,氣沖沖的下了炕,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許珍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聽到院門被藍富才狠狠的摔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跪得時間久了,還是被嚇得虛脫了,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乾脆坐在了地上。
如果那個楚欣怡是當年走失的葉美玉,那自己現在也不用遭這個罪了。
大概十天前,許珍找去了市委大院,想見一見那個和女兒極為相似的楚欣怡。
但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市委大院豈是人想進就能進的?一看到門口站著的保衛,膽小的她連靠前一點都不敢,只能遠遠的守著、等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在第二天的下午等到了楚欣怡出來。
不過,那個女孩子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一個包得像個棕子一樣的男人一起。
她跟著二人去了附近的超市,幾次想上前確認卻又沒那個勇氣。藍葉成的話句句響在耳邊,令她不敢造次。
跟了一會,沒想到楚欣怡突然轉回頭,好像是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嚇得許珍連忙躲了起來。
等她再露出頭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蹤影。她在超市裡轉了好幾圈,才看到他們已經準備結賬了。
她正想上前去仔細看看清楚,那個女孩子又回頭瞪過來一眼,她又嚇得躲到了別人的身後。
一邊罵自己太過於膽小,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她再次鼓足勇氣走向楚欣怡。
可偏偏他們已經結完了賬,許珍連忙追了過去,卻不想那兩個人一出超市就上了計程車。
許珍眼睜睜的看著楚欣怡就這樣離開了,她狠了狠心,又狠了狠心,卻始終狠不下心坐計程車,只好一路小跑,追向了市委大院。
到了市委大院大門口,這一次她沒有再猶豫,而是走過去詢問保衛能不能放自己進去。只可惜,不論她說什麼,保衛就只有兩個字:不行!
她只好改了主意,向保衛詢問一些楚欣怡的情況,想從中找到證明自己猜測的證據,結果她反反覆復只聽到四個字:無可奉告。
最後,她被保衛很有禮貌的請走了。
許珍不是自願走的,她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她聽出保衛話中的意思,如果她再不走,對方就要報警了。
她雖然膽小,卻自覺也算得上是個聰明人,人還沒有確認,錢還沒有到手,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被關進監獄的。於是,她只好一步三回頭、萬分不舍的離開了。
第二天,藍富才前腳一走,她立即就去了市委大院。
沒想到值班的人還是昨天那個保衛,這讓許珍覺得很是懊惱,難為她一大早趕過來,想要趁著上班的時間碰碰運氣,看看可不可混進去。
記著昨天友善的警告,許珍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的站著,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那個保衛快點換班。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沒有駛進去,只是停在了大門口附近。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許珍認識,就是和楚欣怡一起出現在報紙上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常務副市長寧容皓。
二人和保衛聊了幾句,另一個男人就在紙上寫著什麼。
許珍這下子真害怕了,雖然她離得很遠,根本聽到那三個人在講些什麼,不過,從保安比劃的手勢,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在說自己。
看來她昨天來打探楚欣怡的事情已經被人家知道了,所以那個寧容皓才帶人過來詢問保安。
許珍暗暗罵自己太笨了,怎麼就不聽兒子的話呢?那個楚欣怡可是市長夫人啊,她的事豈是隨便被人打聽的?
不知道寧容皓要怎麼對付自己,但許珍卻想到藍葉成的話,生怕自己被視為敲詐勒索的罪犯,嚇得她連忙逃走了。
從那以後,不要說市委大院了,她連自己的家門都不敢說了。
就算出去買菜,她也不敢再穿那天的衣服,而且還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認出來。
早知如此,她真該聽藍葉成的話,別去招惹那個楚欣怡。不過就是年齡相仿,眼睛很像,手上也同樣有個痣……雖然巧合多了一點,但她也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那個楚欣怡就是自己的女兒葉美玉啊。
而且,這個想法現在想想,實在是太荒唐了。
報紙上都說那個楚欣怡是出身於軍人世家,爺爺和奶奶退休前都是在部隊當大官的,父母雙親是烈士更是英雄。那樣的家庭,怎麼會拐走別人家的孩子?就算是撿到的,也沒理由不報官啊。
這樣一想,許珍覺得自己是見錢眼開,喪失了理智,竟然把那麼血統高貴的女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許珍不自覺的又嘆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放棄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但她還是忍不住會去幻想一下。
所以,許珍這幾天最願意做的事就是躺在炕上睡覺,因為她總可以夢到那個楚欣怡確實就是自己的女兒,而她也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夢中和現實的巨大反差,讓她幹活時完全就打不起精神,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動不動就做錯事,幾乎天天都要被藍富才打一頓。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想想自己這輩子是怎麼活的,再看看人家的小日子是怎麼過的,許珍就嫉妒得眼紅。
在地面上坐得久了,徹骨的寒意讓許珍回過神來,她掙扎著站起身。
雖然很不情願,她還是收拾了桌子,刷了碗筷,又將摔碎在地上的碗掃走,因為到處都是乾涸的大米粥,她又不得不把破舊的傢俱和地面擦了一遍。
不過就是破磚鋪的地面,藍富才還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每次都讓她用抹布,像個狗一樣趴在地上,將每一塊磚縫都得擦乾淨。
忙了大半個上午,終於把活都幹完了,一個人懶得做飯也懶得吃,許珍又躺回到炕上,做起了白日夢。
她正夢到自己在責罰做錯事的傭人,突然地面蹋掉了,她一下子跌了下去……身上一痛,許珍被痛醒了,她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正躺在地上。
耳邊聽到兩聲冷笑,她順著聲音望過去,卻看到藍富才叉著腰,站在炕前。
「你還真是享福呢,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連午飯都沒弄,你讓老子回來喝西北風啊?」說話間,藍富才覺得把許珍從炕頭扔到地上還不解恨,又沖著她踢了兩腳,恨恨的罵道:「快去給老子做飯,你要是再敢做糊了,老子就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去光著腚去院子里罰站。」
許珍知道藍富才說得出就做得到,也就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鞋都沒敢穿,直接跑去廚房做飯。
半個小時后,飯做好了,許珍放好了炕桌,把飯和菜擺好了之後,就怯生生的站去了一旁。
藍富才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嘗了嘗,還不錯,至少這次沒浪費鹽也沒浪費糖。
他一指柜子上廉價的袋裝白酒,命令道:「去,倒杯酒,老子要喝一杯。」
許珍連忙按照他的話倒了杯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炕桌上,生怕灑出一滴自己又得挨一頓打。
藍富才一杯酒喝了半個多小時,期間許珍就一直像個丫環一樣站在旁邊。
酒終於喝完了,他端起飯碗,吃了一口飯。筷子還沒從嘴裡拿出來,藍富才的臉色倏地就變得很難看。
他回手把碗就扣到桌子上,指著許珍罵道:「老子不讓你做糊了,你就弄了碗夾生的犯來糊弄老子……我看你真******是活得夠夠的了……」
話音未落,藍富才抓著炕上的皮鞭,狠狠的抽向許珍,一邊抽一邊還罵罵咧咧。
皮鞭一下一下落在身上,隔著衣服的地方還好,但露在外面的臉和手都被抽出一道道血痕。
許珍縮成一團,想護住自己的臉,至少讓她出門的時候不會被人笑話。
可是,她的舉動卻更惹怒了藍富才,他走過去,撕扯她的衣服,將她的上半身扒得光光的,甚至連內衣都扯掉了。
他再一次狠狠的揮起了手上的皮鞭,聽著許珍的慘叫聲,看著她身上越來越多的血痕,藍富才越打越興奮。
「他爸……別打了……啊……我真的會被打死的……會死人……啊……求求你……別打了……」許珍不敢躲了,只是哭喊著求饒。
哭著求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覺得這次搞不好自己真的會被打死了。
等到藍富才打到過癮了,累到已經抬不起胳膊的時候,許珍早已經昏過去了。
藍富才沖著許珍的屁股踢了一腳,罵道:「媽的,又給老子裝死!信不信我真的弄死你!」
見地上的許珍毫無反應,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把手伸向她的鼻子。
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藍富才眼睛一瞪,罵了一句:「你這個二手貨怎麼還沒死?像你這種賤人也好意思活著浪費糧食。」
他坐回到炕上,打了個酒嗝,眯著眼睛看著許珍。
這個二手貨分明就是不對勁,她肯定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藍富才啐了一口,決定今天一定要把她的嘴撬開。
站起身,他去了廚房,用一個大盆裝了滿滿的開水,又把鹽罐子里鹽統統倒了進去。
一進屋,藍富才就把整盆的熱鹽水潑在了許珍的身上。
「啊!」許珍一下子被疼醒了,傷口上撒鹽的滋味可不好受,更何況潑在身上的還是熱水。
藍富才蹲下身扯住她濕淋淋的頭髮,恨恨的問道:「說,你背著老子幹了什麼事?」
許珍扭曲著一張臉,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啞巴啊?問你話就給我答出來。」藍富才咬著牙,另一隻手用力的拍著她的臉頰。
遭受了如此的酷刑,許珍不敢再有所隱瞞,可是她卻無力說出真相,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否認。
「我……沒……有……」只是三個字,就已經用盡了許珍所有的力氣,話音未落,她就再次昏了過去。
「真是沒用!」藍富才鬆開了手,任由許珍的頭跌撞到地上。既然今天已經問不出什麼來了,他還是出去找人打牌吧。
想到這兒,他連看都沒看許珍一眼,拍拍屁股就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珍才昏昏沉沉的蘇醒過來。
躺在冰冷的地面,衣不遮體,滿身傷痕……而那個男人竟然丟下她不管,就那樣離開了。
我就算是死在家裡也沒有人知道。許珍自怨自憐的這樣想著,如果是女兒在,她至少不會不管自己。
許珍想起以前葉美玉小的時候,是個非常貼心的孩子,每當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她都會依偎在自己身邊,安慰著她。
為什麼那個楚欣怡不是葉美玉呢?一想到自己期盼的好日子化為泡影,許珍突然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她自暴自棄的閉上眼睛,想著自己乾脆這樣死了算了。
越來越冷了,許珍抱緊了胳膊,她腦中又浮現出報紙上的那張照片。
那麼漂亮的大眼睛,手指上的那顆痣,以及二十二歲的年紀……那個楚欣怡分明就是我的女兒啊!許珍猛地睜開眼睛,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隨便換了件衣服,她穿上外套就跌跌撞撞的出了家門。
她不想死,更想好好的活著。許珍咬著牙,忍著身上的疼痛,她的心裡只有一個目標:今天一定要見到楚欣怡。
就算那個楚欣怡不是自己的女兒葉美玉,就算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竟然膽敢去招惹市長夫人就等於是在找死,那她今天也豁出去了。
與其死在藍富才手裡,不如她放手一搏,就不定不但可以換來一線生機,甚至還有可能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