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與你相比任何事都無足輕重

第187章 與你相比任何事都無足輕重

楚欣怡身心疲憊的回到家,看到鄭秋平和楚偉奇都在客廳,她就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鄭秋平正與楚偉奇斗著嘴,一見楚欣怡蔫蔫兒的小模樣,心疼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奶奶……」楚欣怡坐到鄭秋平的身邊,把臉埋在她的腿上。

摸了摸大孫女的額頭,鄭秋平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擔心的問道:「沒有發燒啊,那是肚子痛嗎?奶奶陪你去看醫生吧……還是打電話讓孫女婿回來?」

「別打電話了,還是咱們倆陪著去吧。」楚偉奇放下手中的報紙,「孫女婿也有工作要忙,別讓他著急。」

楚欣怡把臉埋得更深了,含糊不清的嘀咕道:「不用去醫院,我不是不舒服,就是有點累。」

「剛剛是去醫院看朋友了吧,是不是她的情況不太好,你心裡難受了?」鄭秋平猜測著楚欣怡不開心的原因,要想哄她高興,就要先知道她心裡裝著什麼事。

楚欣怡心裡很清楚令自己覺得心力交瘁的始作俑者是許珍,但一聽到奶奶提到醫院,她突然覺得這似乎是一個機會,讓自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及小時候的事情。

頓了頓,她緩緩的開口說道:「妮娜失憶了,她不記得我們了。」

一聽「失憶」兩個字,鄭秋平心頭一緊,與楚偉奇互相對視了一眼,楚欣怡這不會是由這件事想到她自己了,所以心裡覺得難受?還是說……她這話說得另有深意?

沉默了好一會兒,鄭秋平才安慰著楚欣怡說道:「你不用太擔心,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醫學技術日新月異,她一定會想起來的……」

「奶奶,我也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你說……我會想起來嗎?」話音剛落,楚欣怡明顯感覺到鄭秋平的身體一震。

「欣怡,你是不是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鄭秋平雖然在極力掩飾心裡的驚慌和不安,但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沒有。」楚欣怡否認了,而且很乾脆。

一來,她雖然確實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斷,但卻沒有一段是完整的,所以,她的回答並不算對鄭秋平說了謊。

二來,在她的印象里,奶奶在遇到任何事的時候都表現得很冷靜,像這樣緊張得連手都在發抖的情形她之前從未看過,這足以看出鄭秋平現在有多害怕,她實在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楚偉奇見鄭秋平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就哄著孫女回房間:「欣怡,你既然累了,就回房間休息一下吧。別一會兒在這兒睡著了,小心著涼。」

「……好……那我回房間睡一會兒。」楚欣怡坐起身,點了點頭,乖乖的回去自己的房間。

等楚欣怡上樓后,楚偉奇坐到了面如死灰的鄭秋平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勸解道:「你別想太多,或許欣怡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

「你這話,說得連你自己都不信吧。」鄭秋平從來不會自欺欺人,楚欣怡一定是想起了什麼,甚至有些事情她自己已經確定了。反握住楚偉奇的手,鄭秋平緊張的說出自己的猜測:「難不成,欣怡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嗎?」

「我始終認為,不論她是不是記起小時候的事情,她都是我們的孫女。」楚偉奇看出楚欣怡剛剛眼中流露出的不忍,「那個孩子就算找到她的家人,也不會不認我們這個爺爺奶奶。」

「希望如此。」鄭秋平捂住嘴,小聲啜泣起來。

一頭栽倒在自己的床上,楚欣怡把臉埋在枕頭裡。

鄭秋平剛剛看起來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那麼脆弱無助的奶奶,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暫時……不能說了呢。楚欣怡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從未感覺像今天這麼累過,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她不知不覺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在聽到藍葉成專屬鈴聲的一瞬間,楚欣怡心裡閃過一絲驚喜,但當她隨即想到打電話的人可能不是他本人,好心情就比厭惡取而代之了。

一想到是傀儡許珍以及在她身後操縱的藍富才,楚欣怡就懶懶的不想去接電話。

突然間,她瞪大了眼睛,倏地坐起身,從包包里翻出了手機。

或許是許珍把藍葉成放出來了?帶著一絲期望,楚欣怡接起了電話。

「美……欣怡,是我。」許珍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楚欣怡皺起了眉頭,直接問道:「小成呢?」

「他還在家裡……」許珍低著頭,不想被司機看到自己的狼狽。

「那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話間,楚欣怡就想掛斷電話。

許珍一聽就急了,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了,相比之下總是性命要緊,她連忙出聲阻止:「等一下,女兒你聽我說……我受傷了,你陪我去看看醫生好不好?」

「受傷?」楚欣怡本能的擔心起來。

「是。」許珍向司機的方向看了一眼,捂著嘴小聲說道:「那個……我們見面再說好不好?我是坐計程車過來的……身上……沒帶錢,你能不能到大門口幫我付一下車費?」

楚欣怡猶豫著,雖然自己說過不見到藍葉成就不再見許珍,可她現在受了傷,又沒帶錢,就算是陌生人的求助,自己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吧,更何況她與自己還有血緣關係。

咬了咬嘴唇,她很不情願的問道:「好吧,你還有多久會到?」

許珍向車窗外看了看,說道:「馬上……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

「我知道了。」楚欣怡掛斷電話,拿著錢包下了樓,臨出門前,她順便帶上了大白。

與許珍接觸,她不得不小心一點,因為說不定藍富才也會跟來。萬一那兩個人想對自己不利,大白可是個好幫手。

付了車費,等許珍下了車,楚欣怡才看到她臉上的傷痕,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夢到的片斷,想到自己和藍葉成所受的毆打和折磨。

「是他打的?」楚欣怡的語氣不像是疑問,她幾乎已經認定了答案。

許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她的嘴唇有些發紫,剛剛在車上還好,這一下車來,北風一吹,凍得她一直打寒顫。

見許珍的頭髮濕濕的,楚欣怡皺了皺眉頭,走過去,輕輕拉了拉她外套的衣襟,這才看到她裡面的衣服都是濕的,而且身上的傷比臉上的要嚴重得多。

「我們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坐一會兒吧。」楚欣怡眼圈紅紅的,她心疼了。

「不……不了,我現在坐不了。」許珍屁股上被藍富才用木棍燙傷了,站著都痛得要死,要是坐下那不要她的命了。

楚欣怡一愣,隨即想到或許是藍富才做了什麼變態的事,才讓許珍連坐都不敢坐了。

「那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你身上的傷需要上藥。」說話間,她就招手想叫計程車。

許珍連忙拉住女兒的手,搖了搖頭,同時向楚欣怡伸出手,說道:「你……可不可以把看醫生的錢給我啊?」

「你難道除了錢就想不到別的嗎?到底是錢重要啊,還是命重要啊?」楚欣怡實在受不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可是,如果我不拿錢回去,藍富才會打死我的。」許珍甩開楚欣怡的手,對女兒的態度很不滿意,她不怪藍富才打了自己,反而怪女兒一談錢就變臉,「與其看了病回去被他打死,我還不如忍著身上的傷,把看病的錢拿回去給他,說不定我還有一條生路。」

楚欣怡反過來拉住許珍的手,指著前方不遠的派出所說道:「走,我帶你去派出所報警。」

「不,不行,你別忘了,你弟弟還在家裡呢。」許珍嚇得抽回手,人也向後退了兩步。

「我就不信那麼多警察制服不了一個藍富才。」楚欣怡現在是鐵了心要把藍富才法辦。

「不……不行……」許珍真的害怕了,她倒不是怕藍富才把藍葉成怎麼樣,她是在擔心楚欣怡報警后,警察把自己也抓起來。

如果說藍富才是首犯,那她可就是幫凶啊。

「那你是想再被他繼續打嗎?」楚欣怡恨母親不爭氣,受了藍富才這麼多年的家暴卻不敢反抗,「如果你想讓我認你,你就和藍富才離婚吧,我會給你和小成買大房子,也會每個月給你們家用。」

「這都是后話了,就算我想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離的啊。」說到這兒,許珍撲通跪在地上,連哭帶嚎的懇求道:「美玉……不,欣怡,楚小姐,寧太太……我求求你,給我點錢吧,我和你弟弟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你這是做什麼?」楚欣怡哪見過這樣的陣勢,頓時慌亂了起來,她想要扶許珍起來,可對方就像長在地上一樣,怎麼也拽不起來。她只好做出妥協,無奈的說道:「好了啦,你快起來吧我,我給你錢。」

許珍一聽,心裡一喜,卻仍然沒有站起來,反而厚顏無恥的問道:「你能給我多少?」

「一千塊。」楚欣怡記得自己的錢包里大概還剩下一千塊。

「一千塊?」許珍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就算是你弟弟,每個月只開那麼點錢,每次給我也不只一千塊啊。」

「那你想要多少?」楚欣怡為了讓許珍快點起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許珍想了想,向楚欣怡豎起了食指,說道:「至少一萬塊。」

一萬塊對於楚欣怡來說,並不是大數目,但卻足以讓她心如刀絞,這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拿著弟弟的性命跟她做交易。

「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你跟我去銀行取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拿到錢之後,必須立刻讓小成來找我。」楚欣怡嘆了一口氣,對於許珍,她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藍葉成救出來再說吧。

「好、好。」許珍點頭如搗蒜,她一見楚欣怡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臉上立即就樂開了花。

「如果我在晚飯之前見不到小成,下次就算你被藍富才打死了,我也不會出來見你。」楚欣怡為了以防許珍或藍富才反悔,不得已放了一句狠話。

「那你也要答應我,如果我放了小成,以後只要我打電話來,你就一定要接聽,每個月還要給我補貼家用。」許珍得寸進尺的又提了個條件。

「先讓我見到小成,否則一切免談。」楚欣怡沒想到許珍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心情坐地起價,如果不是她親眼見到那一身傷絕對假不了,她一定會懷疑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目的就是為了騙自己點錢花。

到附近的自動提款機取了一萬塊錢,在交給許珍之前,楚欣怡再次重申:「如果你們不放小成出來,這一萬塊,就是你們從我這裡拿的最後一筆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許珍迫不及待從楚欣怡手裡搶過那一沓錢,往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當著她的面就數了起來。

楚欣怡厭惡的移開視線,她實在看不下了許珍那副見錢眼開的嘴臉了。

寧容皓回到家,推開卧室的門,發現房間里黑漆漆沒有點燈,借著走廊的光亮,他隱約看到床上隆起一個大包。

這個丫頭,怎麼又鑽進被子里去睡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楚欣怡的睡相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打開昏黃的床頭燈,他換了衣服,正準備去沖個澡,就看到床上鼓起的大包動了動,楚欣怡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從裡面鑽了出來。

「老公,你回來啦?幾點了?」她揉了揉眼睛,在床上動來動去,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安靜下來。

「已經過了六點。」寧容皓走到床邊,坐到她的身旁,溫柔的幫她捋順頭髮,微笑著問道:「我現在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才不要呢……」楚欣怡嘟起了小嘴,斜睨了他一眼,關心的問道:「今天回來的這麼晚,工作很忙嗎?」

「工作雖然忙,不過,也和平日里差不多。」寧容皓若有所思的看著楚欣怡,輕聲說道:「我今天回來得晚,是因為我在小區大門口看到了藍葉成……」

「小成?他來找我了?」楚欣怡驚喜的瞪大眼睛,一瞬間睡意全無。

「是啊,幸好我遇到了,要不他就白來一趟了。」寧容皓深邃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你不是給他買了手機了?他來之前沒給你打電話嗎?還是你睡著了沒聽到?」

「我看看……」毫無所覺的楚欣怡一骨碌坐起身,在床上胡亂摸著自己的手機,找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了,按了按屏幕,卻沒有未接來電。

想了想,她明白了,手機估計還在許珍那裡。而藍葉成為了讓她知道他已經安全了,才特意來見她。

那個傻弟弟,他明知道如果沒有事先聯絡根本進不來軍區大院,結果卻還是來了。

不知道他這幾天有沒有受到藍富才的虐待,他的身上是不是比許珍傷得還要嚴重。

寧容皓見楚欣怡的眼中泛著淚光,表情看上去既內疚又心疼,就安慰她說道:「我剛剛見他似乎很累的樣子,就先把送他回家了。」

「老公……謝謝你。」楚欣怡撲進他的懷中,她現在知道寧容皓為什麼會回來晚了。

寧容皓吻了吻她的頭髮,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等她冷靜下來。

吃過晚飯,寧容皓給大白洗了澡,給它吹乾的時候,看了一眼楚欣怡。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用手拄著腮幫子在想事情。

楚欣怡沒想到楚偉奇和鄭秋平留了張字條,說要去泡幾天溫泉,然後就離家出走了。二老這麼突然的決定,令她覺得很內疚,總覺得是自己逼走了爺爺奶奶。

吹乾了大白,又在它頭上扎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寧容皓才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自己去玩。

他走到楚欣怡身邊坐下,將她擁入懷裡,輕聲問道:「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很多……」楚欣怡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肩膀,像是在尋找一個安全的港灣。

「如果有什麼想不通的,就告訴老公,不論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寧容皓覺得她所想的事情一定與藍葉成有關。

「嗯。」楚欣怡輕輕的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寧容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於她的沉默,總給他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所以,他才沒有追問。但是,他卻不能不擔心她,他只有一遍一遍寬慰她,引導她,讓她儘快自己開口。

見她許久沒動靜,寧容皓打趣的問道:「老婆,你就那樣睡著了嗎?」

「才沒有。」楚欣怡懶懶的回了一句,眼皮卻已經在打架了。

寧容皓聽出她語氣中的困意,哄著她說道:「這樣睡不舒服,快躺下吧。」

「好。」楚欣怡點了點頭,她今天太累了,怎麼睡都睡不夠。

讓楚欣怡躺好之後,寧容皓也躺到了她身邊。

楚欣怡習慣性的鑽進了他的懷裡,喃喃的問道:「老公,今天不是有人來考查你的工作嗎?結果怎麼樣?」

「雖然有點小麻煩,不過,我已經順利解決了,你不用擔心。」寧容皓口中的小麻煩還真不是小事,幸好他發現得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能不能競選成功倒是小事,到頭來受苦的可都是老百姓。

寧容皓一向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經過這一次,卻讓他提高了警惕。

還真不能小看宋志權這個人呢。

一開始宋志權並未在候選人的名單上,後來不知道動用了多少關係,才讓他有了這個機會。

可是,他卻總是用那種下作的手段,暗中搞些小動作,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給其他競爭者製造阻礙。

「我的老公就是厲害。」楚欣怡仰起頭,很是崇拜的看了一眼寧容皓。

寧容皓因為想到宋志權而微微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他撫摸著楚欣怡的頭髮,笑著說道:「老婆,明天把你的詳細簡歷寫一份給我。」

「要的我簡歷?」楚欣怡困惑的看著寧容皓。

「嗯,我競選的職務責任重大,要填寫伴侶的資料。」寧容皓解釋了原因。

「是要調查我嗎?」楚欣怡心頭一緊。

「不是調查,是了解。」寧容皓笑著更正。

楚欣怡垂下眼瞼,把臉埋進了寧容皓的胸前,顯得憂心忡忡。

在她看來,這兩點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就是說,她現在是關係到寧容皓能不能升職的重要因素了。

如果我的身世曝光了,那他一定就沒機會了。楚欣怡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就算她不承認,藍富才在法律上也是她的父親,像他那樣的人,只會給寧容皓抹黑。

楚欣怡從來不會想到用錢去解決一件事,可是這一次,她卻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用一筆錢,將自己的身世永遠隱瞞下去。

許珍的眼裡只有錢,她根本不在乎女兒和兒子。所以,如果讓她開個價,放過自己和藍葉成,她應該會很樂意吧。

楚欣怡不怕藍富才獅子大開口,她只怕萬一他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她,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受制於人了?

寧容皓以為楚欣怡睡著了,就關上了床頭燈。

漆黑的房間里,突然響起楚欣怡哽咽的聲音:「哥,如果我的存在會影響到你升遷,我們就離婚吧。」

寧容皓一愣,他感覺到懷中的楚欣怡在輕輕的顫抖著。

她是在哭嗎?寧容皓伸出手,想打開燈,卻在碰到開關的時候猶豫了。

黑暗中,他只是抱緊了她,在她耳邊毅然決然的說道:「與你相比,任何事都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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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獨寵平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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