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情義兩難全
我微一思索，便已心中明了!自古以來女人對付男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色誘，也只有這種方法能讓孝武那種人毫無防備!以玉海彤的絕世容顏和心機手段，成功的機率相當大!即使立場不同，玉海彤更是以殘暴著稱於世的魔門中人，我仍對眼前的絕美女子高尚情操肅然起敬!
我擊掌嘆道:「像海彤這種能清晰把握當前戰局，有此等識見的女子本就世間少有，更難得是海彤居然可以為保南唐安危，居然肯捨去女子名節來刺殺孝武，海彤真乃當世奇女子也!」
玉海彤俏臉上滿是愁容，低聲嘆道:「秦公子謬讚了，海彤愧不敢當!若非我聖門與南唐唇齒相依，海彤也不會出此下策!萬幸公子逼退明軍，海彤方沒有走出這一步!」
想起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遭遇，感同身受之下頓時對玉海彤大起知己之感，將自己連日來心中積壓的煩悶向玉海彤一一訴說.我們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了起來，由於雙方的處境差不多，對局勢的見解也是驚人的相同，大家越聊越投機，竟這麼不知不覺聊了一夜!
陽光投過花棱窗戶投了進來，我才驚覺已經一夜過去了!想起還有許多事做，我不禁起身告辭!玉海彤跟著站起來相送!
走到門口，玉海彤突然叫住我:「秦珏!」
我訝然回頭，聊了一晚上，她還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你就不怕我昨天夜裡對你說的那些來幫越國的話都是騙你的?你帶了這麼多人手在客棧周圍，肯定是為殺我而來，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我的話放過我!」
我啞然失笑:「原來海彤早就知道客棧周圍有人了啊!至於為何相信你的話!是因為珏已經將海彤視為知心好友了，對朋友的話，珏向來是深信不疑的!退一萬步來說，越國被滅對現在的南唐只有壞處沒有一點好處可言，海彤怎會如此短視?而且以海彤的武功，珏帶的這些人哪裡能夠奈何的了海彤，既然如此，珏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玉海彤的細長美目迷離的看著我:「朋友嗎?既然秦兄以真心待海彤，海彤也不好再有私心!孝武肯放心與你打賭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八汗得隆現在就在那七城裡的瀚城之中，一旦開戰，八汗很可能會出手殺你!三年前我與八汗有過一面之緣，他的武功修為只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想來當不下於家師!望君千萬小心!」
我微微一笑，洒然離去，聲音越來越遠:「多謝海彤相告!戰場之上兵凶戰危，珏早已有了遭遇不測的準備!不過珏還有多事沒有做，卻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讓人殺死的!他日若是有閑，珏定當前往南唐找海彤共謀一醉，希望到時候海彤不會再以粗茶相待!」
玉海彤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逐漸遠去的清瘦背影，聽著越來越模糊的話語聲，當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禁「噗嗤!」一笑，轉身回屋!
『吱呀!」大門重新被拉上，小院內再次恢復寧靜!
自從那日與玉海彤別後，我就將一切事物交由偏將趙瀾打理，我每日除了思索破城之策就是苦修武功!聽了玉海彤的評價，我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八汗!玉海彤的武功較我略高，她都對八汗如此推崇，可想而知八汗的武功高到什麼地步!我早該想到，八汗能夠當上大明國師，怎會是善與之輩，我太輕敵了!
距離孝武返回明國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卻始終無法突破到滔海訣的第八層，這讓我心中甚是煩悶!而此時秦岩卻收到了京中傳來的一個消息!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家主，留守京城的陽組組長秦仲傳來消息說唐家已經與我們撕毀婚約，而且讓唐清小姐嫁與太子!本來唐清小姐還有些遲疑，可是在家主與南唐的鳳后玉海彤在一個屋裡共度一夜的消息在京中傳開后，唐小姐就答應與太子成婚!在過幾天兩人就將大婚!」
「轟!」屋內的書桌被我一掌劈的粉碎，桌上的宣紙和書在空中四處飄飛.簡直荒謬，我與海彤根本什麼也沒做過，而且這個消息怎麼會傳到京中的，要知道當時客棧四周全是陰月的人!是海彤說的，還是陰月中有內奸?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你接著說!」
「根據我們陰月在京城留守的探子調查，在家主出征之前太子就與唐家在暗中來往甚密，也與唐小姐見過幾面.有傳言還說太子還曾經指使唐家下毒毒害大少爺!」
我再也壓不下心中怒火，放聲怒吼:「正仁，我不殺你，誓不為人!」難怪我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毒就藏在唐清為大哥餞行時帶來的那瓶酒中，那瓶酒被大哥一口喝乾，也就是為何只有大哥中毒的原因!正仁啊正仁，你耍的真是好手段，我還以為你只會吟詩作畫，看來是我小瞧了你!
叛國，投向孝武!這個**頭在我心中一閃而過.一旦我投向孝武，越國再無人可以與孝武相抗，亡國是必然結局，這個方法是最直接也是最狠辣的復仇方法!不過我的心中卻遲疑不決，一旦我真的叛國投敵，秦家百年忠心之名就盡喪我手，而且越國千萬百姓怎麼辦?我雖然不是那種會以天下為已任的聖人，卻也無法狠下心來為了自己能夠報仇就將那許多無辜之人卷進來!可是如果我就這麼留在越國，正仁是當朝太子將來的皇上，我要如何動他?大哥的仇我就不報了，置兄弟之情於不顧?還有唐清，那麼多年我對她付出的感情被她當做什麼了?而且我就這麼由得她嫁給太子而沒有任何反應，他日豈不是被天下人笑我?
一邊是國家大義，一邊是殺兄之仇奪妻之恨，我該如何自處?打自出生而來，我第一次如此迷惘，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