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決戰在即

轟然巨響中，長劍再次在我手中爆成碎片，散落在地上!我嘆了口氣，還是不行.自從當日與玉海彤一戰後，我在武功上又有突破.如今我雖然能夠將當日打出的那道驚天劍氣完美複製，可是我手中的長劍每每在我將滔海訣提至第七層的時候就禁受不住滔海訣的霸道功力，碎成粉末.如果一把絕世神兵在手或者可以抵受滔海訣第八層的狂猛衝擊，可是只有幾天時間，要搜羅這樣一把絕世神兵談何容易，看來我在決戰之時我只能以劍指迎敵了...

決戰日期漸進，正禮也將攻城之事交由秦儒，自己從陣前趕了回來給即將出戰的我助威.而文成也一反常態，叫人帶來的聖旨里多是嘉勉之言，顯然是怕我輸掉這關係越國國運的一戰!

而我到是清閑得很，為了怕影響我的精神，我手上所有要處理的事物都被人搶去做了.我每日除了與正禮談天說地就是吟詩作畫.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飛快的過去，終於在世人的關注中到了十一月十五這一天.

我沒有穿平時慣穿的白色儒袍，而是穿起了大哥生前最愛穿的那種淡藍色武士服.頭髮也沒有扎書生髻，也是模仿大哥平時的裝扮，用一根紅色絲帶隨隨便便的綁在腦後.脫那一身文弱裝，方知原本英雄貌.我對著銅鏡中英氣勃勃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若說唐清改嫁是我心底最深的痛，那麼再沒有機會和大哥談文論武則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如今我這身打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想緬懷下故人而已.穿上這身衣服出戰，彷彿大哥即將隨我一同迎戰，讓我有種兩兄弟並肩作戰的溫暖感覺.

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屋內，讓屋內一時之間變得滿是金色，如夢似幻.我環視了一遍屋子，看到橫放在桌上的長劍，我微微一笑.緊了緊腰帶，我迎著陽光大步向門口走去，留下那柄長劍靜靜的躺在屋裡!大哥，隨我一起揚威煙波湖.

屋外眾人等得心急如焚之際，腳步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出來的並不是記憶中那個風流俊雅的儒生，而是一個身著淡藍武士服，虎視鷹揚的大丈夫.那男子龍行虎步的向他們走來，有見過秦海的人赫然發覺自己竟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秦珏還是秦海.心神恍惚中，眾人彷彿見到了這樣一幕情景:晨光照射下，一個身穿白色儒袍的俊秀男子臉帶溫和笑意的走在前面，身後緊跟著一個神情高傲的英偉男子，冷冷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兩個外表，性情全不相符的男人此刻在一起竟出奇的有種和諧的感覺，更隱隱約約有一絲溫馨感覺在兩人間流淌.讓人分不清眼前所見究竟是幻象還是現實...

一路上並無耽擱，與眾人順順利利的來到煙波湖.給我乘坐前往湖心的小艇已經預備好了，一個嫵媚女子靜靜的負手站在哪裡，周圍十尺內沒有一個人.看著在那女子十尺外擠做一團的男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我在心中暗笑，剛才定是有人在玉海彤手下吃了虧.秦岩上前替我分開那些擋路的武林人士，我提步向那小艇走去.沒辦法，來觀戰的人大部分都不認識我，指望他們讓路是不可能了，只能這麼做了.

站在艇邊的玉海彤看見我大異於平時的裝扮，眼光閃過一絲訝色.隨後微微一笑，沖我點頭示意，並沒說話.我也沖玉海彤微微頷首.回身對陪伴我來的眾人抱之以一笑，我扭頭就要登上小艇.

正禮突然叫住了我，我詫異的回頭，不知道他在這時叫我有何要事?

看見我回頭，正禮賊笑著說道:「秦珏，你現在怕還來得及.我把你打暈帶走，天下間沒人會怪你的!」

我惡狠狠的瞪了正禮一眼，轉身登上小蜓.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以及觀戰人群的注視中，我運功腳下，小蜓如箭一般破開湖水飛弛向湖心.

我與八汗約戰的時間是正午，現在時間還早，八汗也沒有到.我回到艙中，卻驚訝的發現艙中文房四寶和酒都有.唔，不知道是誰預備的這小艇，到也頗知我心意.只是我是來與人決鬥的，不是遊山玩水，準備這些是不是誇張了些?

不過既然人家準備了，我也就不浪費人家好意.反正現在時間還多，這些東西正好用來消磨時間.我將艇內東西全部搬到船頭后，我盤膝坐下，我拿起酒喝了一口，想到這場連大哥都戰死的戰事馬上就要結束了，心中感觸頗多.大哥為保越國周全，征戰連年，讓文成可以安坐在京中當他的皇帝.卻不想最後竟落的如此收場!什麼忠臣良將最是迂腐，只知道一心為國!卻不知道一旦威脅到天子權威，過於忠義的結果一定是橫死收場!

磨好墨，我提起筆思索了片刻，下筆寫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寫完之後，我將紙仍向天空.並指一道灼熱劍氣打去，將紙點燃.看著紙張在空中化成飛灰飄散，我將手中的酒倒入湖中，大聲說道:「大哥，這首詞是我送你的，你收好了!」同時心中暗下決定，今天我一定要贏，活著與正禮回京助其奪得皇位.我心中冷笑，文成一直忌我秦家奪權，那麼這次回京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權傾天下!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佛號.抬目望去，一葉小舟進入眼帘，大明國師八汗得隆終於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