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僻怪人
86_86797我叫閻行,是個孤兒,每天無所事事,靠著國家給的低保勉強度日,我獨自一人居住,沒什麼朋友,就是跟看守七里園的胡瘋子還算聊的來,不知不覺我們也算成為了朋友。
我經常在七里園裡看到他在擺弄著一種叫做『蝴蝶香』的漂亮小花,這種像喇叭花一樣的小花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移植過來的,散發出來的香氣竟能讓各種昆蟲退避三舍,我有時很像向胡瘋子要一兩朵來,可他從來都不肯,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些花,讓我之後捲入了一個驚天的秘密當中,而這卻是現在我所不知道的。
那一天,正好是夏天最熱的八月份,我在家裡悶的慌,想去七里園兜兜風,順便去看看胡瘋子在做什麼,可當我到了七里園后卻到處都沒有發現胡瘋子的身影。
「嘿嘿,這傢伙一定是去他的老窩裡避暑了,正好可以偷幾朵他的蝴蝶香!」我竊笑著朝園中一幢五層樓高的破舊建築走去。
胡瘋子平常的時候,就住在這裡替園林的持有人守門,他一般會在二樓走廊盡頭的左側房間里盯著七里園的鐵大門,除了我之外,無論是誰敢踏入園林一步,胡瘋子都會像條發瘋的狗一樣竄下去,把人趕出七里園。
我一口氣奔到廚房,先打開冰箱喝了滿滿一大杯的酸梅汁,整個身體彷彿散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我忍不住笑道:「胡瘋子啊胡瘋子,今天你不在,我就好好把你冰箱里的食物吃個遍!看你平日里還敢對我這麼小氣,哈哈!」
我氣呼呼的捧出一個西瓜,正要拿刀劈下去,這時候樓上竟傳過來一陣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隔壁老王家裝修時的槍釘打樁聲,我奇怪的想道:「胡瘋子這人孤僻怪異的很,平時也沒見過他干裝修的活,怎麼今天倒自己干起活來了?」
我忍不住奔上二樓,放低腳步悄悄的朝他的房間走過去,但這時聲音突然停頓,緊接著竟傳來了榔頭的捶打聲,震得連牆上的白灰都紛紛抖下來,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沒聽清楚,現在仔細聽來,聲音居然是從樓上傳下來的,我緊張起來,心裡不禁疑惑的道:「胡瘋子在搞什麼?難道在裝修房子么?但這破房子再過幾年就要拆遷了,應該用不著裝修了呀?」
這時候我的好奇心已完全被勾起,我貼著牆壁從樓梯上慢慢走上去,榔頭的捶打聲一直持續到我走到五樓,才停下來,這幢大樓曾經租給七里園隔壁的一家公司,作為公司的員工宿舍來使用,後來這一帶因為拆遷和規劃的原因,公司遷走了,但宿舍樓里的桌椅傢具卻留了下來,現在看來,這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因為我可以躲在布滿灰塵的書桌後面,悄悄探出頭。
我看到胡瘋子正站在正東方向的角落裡,那裡本來是一根立柱,但現在已經被他用鎚子敲打得不成模樣,他的腳邊散落著幾塊木板和一筐磚頭。
我越來越好奇,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幹什麼,我很想走過去親自問一問他,但他手裡的鎚子卻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但是好奇心驅使我貼著地面慢慢爬出來,一點一點的靠過去,想看的更清楚些,幸好這裡有許多被廢棄的桌椅,幾乎填滿了整層樓,使我得以隱藏在桌椅後面慢慢靠近。
胡瘋子的動作很快,等我靠得足夠近的時候,卻看到他已拿起木板,用氣槍在邊緣『啪嗒啪嗒啪嗒』的打了幾枚釘子,我敢斷定,他一定把某樣十分重要且隱秘的東西放到了木板後面的牆洞里!
隨後胡瘋子並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而是轉身繼續拖了一個麻袋出來,扯掉麻袋后「撲通」一聲,似乎掉下了一個沉重的物體,我很好奇胡瘋子究竟是要藏什麼寶貝,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於是好奇的伸頭看了一眼。
由於我是匍匐在地上的,胡瘋子那裡又有桌子擋住視線,所以到底是什麼我看的不是太清,突然我看到了那桌子邊緣流出了一道紅色的液體,我順著液體的源頭看出,竟然發現了一隻人手,沒錯,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竟然真的是一隻人手!!!
我突然間想到胡瘋子藏的竟然是屍體!胡瘋子難道是一個殺人狂魔?
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真想悄悄的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一張椅子,在椅子倒下的瞬間,我驚恐地想道:「這回算是完了,遇到殺人狂魔了,我的小命這下子是保不住了。」
胡瘋子本來正好在開另外一個牆洞,聽到聲響猛地轉過身,左手拿著黑漆漆的榔頭,右手則握著釘槍,冷冷並急促地問道:「誰?」
我只好站起來,打了一個哈哈笑道:「呵呵,胡瘋子,是……是我,我在樓下找不到你,就……就上來看看你在幹什麼。」我慢慢後退,一隻手已搭在一根斷裂的桌腿上。
胡瘋子鼻端上架著的一副老式黑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但在我的眼中,卻更像一個變︶態,而且是會殺人的變︶態。
我見他不說話,笑了一笑道:「既然……既然你有事,那我先下樓了,等你忙完了以後,我……我再上來和你聊聊天,哦,對了,你……你小子竟然在冰箱里放了這麼多好吃的水果,也……也不拿給我分享一下,太不夠意思了!」
我面對著他一步一步向樓梯口退過去,之所以不轉身,是我怕胡瘋子手裡的釘槍,要是被這玩意打中,那可就了不得了。
胡瘋子的臉色看起來陰沉的的可怕,忽然他冷冷道:「等一等!」
我心中一驚,卻假裝笑道:「怎麼了?你想找我喝茶?」
「你看到了什麼?」胡瘋子冷冷地道。
我看到胡瘋子拖著鎚子走上來,右手的釘槍始終瞄著我的胸口,我心中一思索,也向前走過去,不過是走向窗口,因為釘槍的連接線正是插在窗口地下的插座里。
「什麼我看到了什麼?我當然什麼都沒有看到,我才剛來呀,而且你這個破地方,全都是一堆堆沒用的爛桌子、爛椅子,就算你做了什麼,我的視線也被它們擋住了!」我急忙道。
可是我的目光卻暴露了我內心的真實想法,胡瘋子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了那隻暴露在外面的人手,也是一驚。但胡瘋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指著那隻人手,冷冷的說道:「這間房子原來是搞模特設計的,都是一些橡皮人,老子看他們煩躁,就準備把他們封到牆壁里去。」
我左腳輕輕一勾,已經悄悄地把釘槍的插頭踢了下來,而雙手卻使勁握著那粗大的桌腿,但臉上的神情卻逐漸緩和了下來。
「原來是我多想了,胡瘋子雖然瘋,但也不像是會殺人的人。」我自己心裡暗暗地想道。
胡瘋子的臉雖然仍舊是陰森森的,但明顯已經緩和下來,我又說道:「我現在要下去了,等你搞完了這裡的事,我再來找你喝茶。」
我在等著胡瘋子下一步想做什麼,他要是敢拿鎚子來砸我,我就和他拼了!
可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無意中好奇的回頭多望了一眼那隻橡皮手,突然發現那隻橡皮手竟然微微的動了一下。
「橡皮手會動?那到底是人手還是橡皮手?」我心中一驚,而且是瞬間面色大變。
胡瘋子彷彿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竟沉下臉來說道:「你現在馬上走!以後你也不許來七里園,這裡不歡迎你!」
既然撕破了臉,我也不客氣了,冷笑道:「你這個破地方,就算八抬大轎請我來,我也不不會再來的!」
「馬上走,否則我就翻臉了!」胡瘋子怒道。
「呸!走就走,誰稀罕你這破地方,你果然是個瘋子!」我像螃蟹似的側身走到樓梯口,自以為兇惡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飛奔似的跑下了樓梯。
七里園的蝴蝶香是不能再去摘了,我騎上自行車,一路猛衝,一口氣回了家,打開門,累的直接就躺在床上。
但躺著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總想著胡瘋子的事,越是想得多了,心中的好奇心竟愈發的重了起來,那個流著血的人手一直映在我的腦海中,最終我下定了決心從床上一躍而起,握拳道:「對,一定要搞明白鬍瘋子究竟幹了什麼事,萬一他真是個殺人犯,那我舉報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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