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之途

第4章 生死之途

第4章生死之途

數日之後。

當滿面春風的大棒正在跟春花嬉笑打鬧的時候,府中的另外一個丫鬟夏菊泯著嘴、含著笑來到了兩人身前。

「大棒哥、春花姐,你們還在玩啊?公子爺讓我來喊大棒哥去書房。」

夏菊溫柔的聲音聽入大棒的耳中,讓他全身都是舒服的好像散掉了骨頭。

自從那日第一次來到質子府中,做了嬴政的門客和春花有了一宵歡愛之後,連日來他邊經常會和春花忙裡偷閒,共同嬉戲一番。大棒對春花的感情,自然也是與日俱增,似乎已經片刻不見,便會覺得心裡缺了點什麼似的。

嬴政便曾笑他說是魂兒都給春花勾去了。

聽到夏菊的喊聲之後,大棒先是笑著揚手和夏菊打了個招呼:「我馬上就來,你等我下!」

說完,大棒回身向春花笑道:「春花,公子爺喊我了,我得過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會好么?」

春花白了大幫一眼,臉上現出一片紅潮,小嘴一張,啐道:「哼!誰要等你!趕緊去書房見公子爺吧,說不定找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我這就回夫人身邊去了!」

大棒自然知道,這夫人可不是嬴政的妻子,而是嬴政的母親,當今秦王的王妃——朱姬!

來到質子府多日,大棒雖然還沒有見過這個艷名四播的夫人,卻也從她的貼身丫鬟春花、夏菊、秋雲、冬晴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朱姬的事,卻也不外乎她的艷麗罷了。

聽到春花說是要回到朱姬身邊伺候去,大棒臉上不禁現出一片失望。

春花卻已經低下了頭去,輕輕的說道:「晚飯後,我在這裡等你!」

大棒這才高興了:「好、好、好!我們晚飯後見!我這就去見公子爺了!」

跟春花告別了之後,大棒這才隨著夏菊去書房見嬴政了。

書房中,嬴政以及他那兩個幾乎形影不離的跟班,劉大、劉二全都在,只是三個人的臉上卻都顯得有點陰沉沉的。

「公子,您覺得這麼做妥當么?對大棒兄弟是不是會有點不公平啊?」生性憨厚的劉大忽然張口說道。

「唉!」

嬴政嘆了口氣,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是我娘的主意,她說無論結果怎樣,這件事都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假若大棒是姦細,那麼次計自然可以測出來。而更重要的是,我們卻可以通過此事,讓府中的姦細全部現形,也可以為以後的事打下基礎。我自己,又何嘗不知道,若是大棒不是姦細,他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呢?」

說道這裡,嬴政已經說不下去了。

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大棒會是敵人派來的姦細。畢竟,當初自己想要收他作為隨從,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哪裡有誰會沒事找個乞丐當隨從?而敵人,又怎會傻到派人化妝成乞丐來解禁自己?

只是,朱姬安排的這個考驗,實在是有著更甚遠的意義。

大棒,也只能是那個被犧牲的角色了。

沉悶的書房中,終於有了其他的聲響。

「當、當、當!」

書房的木門被人輕輕的敲打了幾下,然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公子爺,奴婢已經將大棒先生帶到!」

聽著夏菊的聲音,坐在書案后的嬴政毫無意義的揮了下手:「進來吧!」

房門開處,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兩袖寬大的可以再裝個人進去的大棒走了進來。

雙手抱拳,彎腰、低頭,大棒向著嬴政行了一禮:「公子爺!」

嬴政卻已經從書案后繞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大棒,無須多禮!無須多禮!」

說著,嬴政到了大棒的面前,將大棒扶了起來,引到旁邊的兩張紅松木椅上坐了,這才向夏菊說道:「夏菊,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夏菊連忙行禮告退,將房門輕輕的帶上,走了出去。

嬴政卻也不說話,只是朝著劉大、劉二使了個眼色,二人便立刻走出了書房,將房門帶上,守在了門口。

「大棒,最近好像你跟春花那個丫頭走的很近啊!是不是你們兩個……恩?要是如此的話,不如我出面向母親討了這丫頭送你吧!嘿嘿嘿嘿……」說到這裡,嬴政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曖昧了。

年輕的大棒卻已經羞得一臉通紅:「公子爺,沒這事,您這是跟我開玩笑呢吧?」

嬴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這可不是玩笑!若是你真的有這番心意,我倒是真的可以幫你將這個丫頭討過來的。」

大棒雖然沒讀過書,說不出無功不受祿這種詞,卻也知道自己從認識嬴政開始,就只有那次打架算是幫了點小忙,怎能接受嬴政將春花送與自己?

於是連忙推辭道:「公子爺,您對我太好了,我可真是怕沒這福氣!這幾天過的日子,我到現在都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對公子爺這樣的大恩,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啊!」

說到這,大棒的臉上,已經滿是感激。那赤熱的眼神,要是會說話的話,嬴政當真會聽見那句「為了你,我死也甘願!」。

輕輕的拍了拍大棒的肩膀,雖然心中也不願大棒去冒險,但是嬴政卻還是說道:「大棒啊,你眼下便有報答我的機會了。我有件事,想要你幫忙去辦!」

大棒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請公子爺吩咐!大棒萬死不辭!」心下早打定了主意,就算嬴政要他去死,他也不會猶豫的。

看見大棒緊張的樣子,嬴政連忙笑道:「別緊張、別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不過是要你幫忙送封信罷了。」

大棒一愣,怎麼就只是送信么?

嬴政微笑著將一方白色的絲綢手帕拿了出來,送到了大棒的面前:「明日你便離開質子府,趕去秦國的咸陽,將這手帕送到咸陽仙來客棧的掌柜丁嚴的手中。」

大棒連忙點頭道:「公子爺請放心,大棒一定將信件送到。」

嬴政看著一臉真誠的大棒,心中不禁有點不忍,輕聲說道:「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明日你便要離開了,如果還有什麼牽挂的事,就先辦了吧。」

大棒連忙稱謝,他心中,還著實有個牽挂的人——春花!

一夜無話,當天亮了的時候,誰在床鋪上的大棒,被人推醒了過來,卻是春花早已經穿戴停當,端來了洗臉水,招呼他起床了。

收拾好一切之後,大棒和春花抱在了一起,兩個人竊竊私語說著體己的話,直到嬴政帶著劉大、劉二到來之後,這才分開了。

「大棒兄弟,這是公子爺給你帶的盤纏以及路上的吃食,還有兩套換洗的衣裳,你都帶著吧。裡面還有通關的文書,都是公子爺想辦法給你弄的。你千萬要保存好啊!」劉大將手中拿著的一個包裹,送到了大棒的手上。

嬴政這才笑道:「大棒,我已經派人給你雇好了馬車在府門口等候,咱們這就送你出去,也好早點趕路吧。」

大棒點點頭,牽了春花的小手,跟在了嬴政身後,朝著門外走去。

出得質子府來,一輛馬車早已經等在了那裡,一個看上去略顯得瘦弱得車夫,穿了身洗得有點發白的衣衫,頭戴了一頂灰色小帽,正坐在車轅上。見到劉二后,連忙跳了下來,點頭哈腰的堆著笑湊了過來:「這位爺,您老來了!小的在此候了半天了。」

劉二點了點頭,轉身指了下大棒,向那車夫說道:「這位爺就是你這次要載之人,這一路上,你給我好好伺候著,等回來后,我自然會給你多多的打賞,明白了么?」

車夫喜笑顏開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春花伴在大棒的身邊,眼神卻瞟向了質子府門口的一個叫賣著燒餅的小販。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稍微一碰之後,春花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然後眼波流轉,重新放到了身邊的大棒的身上。

「大棒啊,一路之上,可要多加小心啊!」嬴政接著低沉的小聲說道:「那封信,千萬謹記,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公子爺,您放心吧,大棒捨棄這條性命不要,也會保得信件平安送到的!」大棒再次許下的忠誠的諾言,幾乎讓嬴政放棄了這次計劃。

「公子爺,該讓大棒兄弟啟程了。」劉二走過來低聲的說道。

「恩,好……吧!」嬴政終究還是點頭了。

在車夫的服侍下,大棒終於坐在了馬車的車廂里,隔著車窗跟嬴政、劉大、劉二、春花等人告別之後,大棒終於啟程了。

車子很快出了邯鄲城,路兩邊的景色也早已不再熱鬧,連來往的路人都少的可憐,車夫很快便耐不住寂寞了。

「爺,小的陳三,您喊我阿三邊成。」

大棒坐在車廂里微微一笑:「好啊!你也甭喊我什麼爺不爺的,叫我棒子就行了!」

車夫見大棒很是和氣,絲毫沒有橫蠻傲氣,便也開始喋喋不休的嘮叨了起來,兩個人便這樣一前一後,聊在了一處。

正午時分,車子便到了距離邯鄲三十裡外的一個喚做落進鎮的小鎮。陳三停下了車子,和大棒找到了酒樓,便打算進餐了。

兩個人進門找了桌子坐下,跟店家點了些吃食,便等著進餐了。

他們倆誰都沒發現跟他們隔了三桌的桌子上,正坐著兩個年輕男子,兩人鷹隼般的眼神,總是偷偷的掃過他們。

「嘖嘖!爺,您長得真是俊俏啊!」此時方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大棒的陳三,終於發現了大棒的面容,竟是驚人的英俊。他這輩子,還是頭回親眼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呢!雖然,看上去還有些稚嫩、忠厚。

大棒笑了笑:「什麼俊不俊的?我可沒覺得自己比別人長的好看到哪裡去!來,吃飯吧!」

見到店小二已經送上了米飯和烤肉,大棒便招呼了陳三,兩個人開始用餐了。

吃過午飯之後,兩人又各自喝了碗涼茶,這才由大棒付了五文的飯錢,一起站起來走向了酒樓後院的馬廄。

那兩個始終偷偷注視著他們兩人的青年,也站起來扔下了幾文飯錢,抓起他們放在旁邊凳子上的青銅劍,跟著大棒和陳三走了出去。

大棒和陳三一邊聊著,一邊向前走,很快就到了馬車旁邊。陳三拉住了韁繩,大棒便準備蹬車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青年便猛的竄了上來。

兩個不會武功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兩把青銅劍已經帶著劍鞘砸在了兩個人的鬧后。

大棒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頭便載向了馬尾巴下面那堆馬糞。

人事不醒的大棒,可是沒聽到那兩個青年的驚呼。

因為一頭載在馬糞堆上的大棒,竟然整個人全都載進了那一小堆馬糞之中。更奇怪的是,大棒的身體,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竟然全都進入到了馬糞堆之中,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兩個青年的面前。

徹底的!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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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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