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淚兩行(雷)十
徐才子之前還搞不懂,他和葉伯煊倆個大男人吃的哪輩子西餐?!
當他看到夏天端著水壺穿梭在餐廳里忙碌的背影時,他老徐、「老江湖」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我說……伯煊,過了吧?」
「什麼?」
葉伯煊無知無覺地進餐,他的目光沒有追隨那個倩影,可他明白,他的心在陪著那個身影滿餐廳繞圈兒。
徐才子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得,他忘了,這位是初戀,對女人不懂。
往前湊了湊,伴著餐廳鋼琴曲小聲教導著:
「你這樣的行為,夏天會誤會!啊,你坐這吃吃喝喝,擺擺手就得叫人家過來倒水伺候,換你、你怎麼想?這種方式太……」徐才子想說弱智,緊急調換:「拙劣!」
葉伯煊從容地拿起餐布擦了擦手,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怎麼?我還不能來吃飯?」
「得,你能,葉總,您繼續吃。」
……
最初剛分手時,葉伯煊認為夏天騙他,只要夏天能給他打個電話、發個簡訊,都不用解釋,她就說說他到底是她的什麼就成!
至於其他的,他慢慢問,她慢慢說。
他二十四小時手機不離手,他自己倒是幾次三番的編好了短訊再刪除,就這麼糾結地重複,可夏天呢?!
在他終於鼓足勇氣,還得是喝點兒酒的情況下給她打過去電話的,對方成了空號!當即他就砸了電話。
那段日子。他把時間連軸轉的忙工作。
身體的疲憊,坐在辦公室里會神經質的心煩,然後進休息室摸摸夏天的東西,夜宴過後恍恍惚惚地回那個小窩、那個他和夏天的家,可開了門,屋裡的一切落了灰,溫暖的燈光也不復存在。
……
他母親對他說,送夏天去國外念書當補償,他第一次在大院兒發瘋,砸了眼前能砸的一切。被他父親抽了武裝帶。
可他覺得被抽打那一刻。心裡倒輕鬆了。
他的夏天,如果被迫送走……
國外,孤零零的,她活的已經足夠艱難。她去國外會更孤單。他母親在連續扎他的心窩子!
後來……
葉伯煊覺得他不能這樣下去。他和夏天根本就沒完!
他覺得怎麼就分手了?!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那麼合拍兒。他設想過要和夏天就這麼過下去!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不再要夏天!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很好很好,什麼都能告訴對方,什麼都能給予對方。
他在她身上、他們相愛時問過她。她明明答應他了,說他們這樣一輩子。
她把那些話都當成什麼了?逗他玩?!
只有他明白夏天,只有他最愛夏天,他為什麼要撒手?
有事兒說事兒,真的有說不出口的,他不想強迫了還不行嗎?!
葉伯煊覺得自己已經低到了塵埃里,在夏天身上,他突破了自己很多的第一次,要求一降再降。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葉伯煊,會被一個女孩弄的要瘋了!
徐才子閉了閉眼,他都要看不下去了,伯煊坐在那緊握著刀叉先是愣神,那臉色忽青忽黑的。
在他看來,葉伯煊一定是蔫壞蔫壞地想著用什麼方式懲罰甩他葉大少的夏天呢!
可心裡想也就得了,做人得懂點兒自知之明,至少現在是你要和好,你得學會看眼色、要低頭啊,這怎麼又舉手讓人家夏天倒水呢!
瞧瞧,這男人啊,徐才子感嘆,他自己都得承認確實有點兒賤皮子!
夏天那雙大鳳眼裡滿是冰冷。
他現在又閑著了是嗎?閑下來又想起逗弄她?現在更卑鄙,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真是夠了!
面無表情的夏天端著檸檬水,她站在兩位大少爺的桌前,略彎腰的鞠躬動作絲毫沒有敷衍,「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葉伯煊想說,誰讓你來這工作的?!我用得著你伺候別人嗎?!我的女人怎麼可以做這個!需要?我需要你麻溜跟我回家!
而事實上,夏天問話時,他都沒和夏天對視,他沉默著。
夏天那一派認真的工作態度,倒讓徐才子尷尬了,他乾笑了兩聲:「夏天啊,那什麼?我晚上請你吃夜宵……」在夏天清清冷冷的眼神中,說不下去了。
徐才子抬頭看看只顧擺手叫夏天、卻不收場的那個壞蛋葉伯煊,丫欠揍是吧?!
臉色有些漲紅,一想這一頓飯喝了四杯檸檬水,哥們當到他老徐這樣的,也真是不多了。無奈指了指空杯:
「謝謝。」
……
是命運捉弄?
是愛深了,本來面目就會很糟糕?
葉伯煊一身酒氣以拖拽的方式,大掌托著夏天往車裡走。
夏天掙扎著掙扎著,她忽然就泄氣了,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因為她們這個群體的力氣總是那麼小。
黑色的商務車,有了晃動的跡象……
它晃動的頻率,像極了此時葉伯煊再次擁夏天入懷格外想念的那份心顫,它更像極了夏天覺得有人在拿錐子扎她那顆潰爛不堪的心,扎的她說不清哪疼。
葉伯煊瘋狂地撕扯夏天身上的外套,他喃喃地噴著酒氣:「夏天,夏天,夏天」,他重複的叫著夏天的名字,那聲音輕飄飄的。
他手上的力度隨著夏天的掙扎唾罵「他不是人」忽然加大,夏天的白色襯衣撕裂的聲音在那個狹窄的空間響起。
這一次他不再喃喃自語,他變的貪心、暴躁、一向冷靜的人、那根理智的神經斷了,葉伯煊警告地對夏天吼道:
「說,說你也想我了!說!」隨之而來的不是夏天的回答,他害怕聽到夏天說話,他居然有了怕的事兒。
當他意亂情迷地和夏天的唇舌間糾纏時,夏天卻始終清醒的看著眼前那張臉。
「滋」地一聲,葉伯煊不可置信地猛地睜開雙眸,那眼睛里有著濃如墨般的黑暗,嘴邊兒也淌出了血跡。
……
葉伯煊打開了車窗,任由外面的雪花吹向他的心,他似乎聽到了他的車輪碾壓今年京都第一場冒煙風雪的聲音。
他茫然地看著前方,想著剛剛離開時夏天的樣子……
夏天用大衣裹緊那被撕碎地襯衣,笑著整理頭髮。
「你總是用強迫的方式霸佔一個心裡沒你的女人,真是悲哀。」
葉伯煊腳上不自覺用力,他覺得只有這樣,他才能忘了,忘了從始至終那場悲哀的愛情。
遠處一台貨車在風雪中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出現了。
當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葉伯煊似乎在一片紅色的血跡中,又聽到了夏天對他說:
「我們一輩子都要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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