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公正與權力之辯人性(8)
我正是從這一點來回顧17、18世紀的,從中找到確實存在的觀點,哪怕我清楚地知道,而且也想強調,我們談到的這些人可能不是這樣看的。
厄爾德斯@:
福柯先生,我想您會強烈地批評這一觀點?
福柯:
不……只是有一兩處小小的歷史觀點。您對它們的理由,對它們的形態進行的歷史分析我沒有異議,不過可以加上一點。您談到笛卡兒提出的創造力,我不知道您是否把順序搞錯了,這個觀點不是笛卡兒提出的,而是他的後繼者,甚至可能是他同時代的某個人提出的。在笛卡兒看來,心靈並不是那麼富於創造力,而是證據啟發了心靈,使它看到,使它理解。
而且,笛卡兒沒能解決也沒能完全把握的問題是,怎樣理解一個人如何將這些清晰明確的思想、這些本能從一個人傳達到另一個人,對傳達的渠道我們應該賦予什麼樣的地位。我沒有看到心靈在把握笛卡兒所說的真理那一刻時所體現出來的創造力,甚至沒有看到從一個真理傳達到另一個真理中真正的創造力。
相反,您會發現,與此同時的帕斯卡和萊布尼茲的思想要比笛卡兒更接近您在尋找的東西。換句話說,在帕斯卡那裡,在基督教的奧古斯丁派那裡,您會發現關於處於深處的心靈這一觀念,心靈在對自身的深度了解中返回自身,與某種潛意識發生聯繫,通過深化自我而挖掘自身的潛質。這就是為什麼您提到的波爾—羅亞爾(Par*睷oyal)語言學派與其說是笛卡兒派的,還不如說是奧古斯丁派的。
而且,您在萊布尼茲那裡肯定能找到您喜歡的東西:植根於心靈深處的思想與邏輯關係的整個網路相結合,在某種意義上構建起意識中的理性潛意識,這是理性自身還未得到分類,其形式還未顯現出來。單子或個體一點一點地發展它,依靠這理性,他得以理解整個世界。我只是就這一點作一點小小的評論。
厄爾德斯:
喬姆斯基先生,請等一等。
我想對這個問題不是進行歷史的評論,而是就這些非常基本的概念闡明您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