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停頓（4）

我衝到正在掃地的清潔女工身旁：

「對不起，請問DSN3在哪裡？」

她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我順著長長的走廊繼續跑，前面有三個穿制服的護士。

「對不起，請問DSN3在哪裡？」

「噢，神經外科嗎？(色色小說在醫院的另一邊呢，你往回走，跟著向右拐，再上半層樓梯，右轉，就看到了。」

我急急轉身，跑到走廊的盡頭，卻找不到上樓的樓梯。

小賣部在走廊的一角，英國醫院的小賣部多由退休的志願者打理，賣的都是鮮花、糖果、香煙之類（當年醫院尚未禁煙，病人、醫生、護士都抽煙抽得很兇）。

櫃檯後面是一位滿頭銀髮、掛著老花眼鏡的老太太，有幾位病人和家屬正排隊買東西。

「對不起，請問DSN3在哪裡？」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年輕人，他們比你先來，要守規矩啊！」老太太疾言厲色。

「對不起，有緊急事故，請你告訴我DSN3在哪個方向！」我在她耳邊大聲說。

「我的耳朵不好，你再說一遍！」

「DSN3的方向！」

「什麼？」

我一跺腳，再向走廊方向跑回去。

我心裡想，像盲頭蒼蠅般在迷宮似的醫院裡撞來撞去也不是辦法，一推門就跑出室外。

冷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一點，我跑過草坪，從急症室的門口進去，一手推開門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