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警探:虐》(20)
蒂蒂提醒自己別盯太久。她不想這麼快就在遊戲中引起別人的注意。米勒的直覺是對的:他們正在同一個聰明的利害關係人打交道,這傢伙似乎很清楚法律的條條框框。也就是說,要是想繼續詢問那位丈夫或者他四歲的女兒,他們就必須把一切事情先打理好,還得抓緊。
所以,她把注意力投向了廚房。
廚房,就跟其他房間一樣,儘管外觀還保持得不錯,但已經看得出有年月了。黑白棋盤狀的油氈布正在剝落。也許有人會說那些家用電器是復古產品,但蒂蒂覺得已經過時了。房間非常小。一個有弧度的吧台,還有一對紅色的塑料吧椅,足夠兩個人坐。一張小巧的茶几放在窗戶前面,但它上面擱了一台電腦,而不是讓人當座位用的。
這讓蒂蒂覺得有點意思。一個三口之家,但只準備了兩個人的座位。這是不是能說明點關於家庭動力學的什麼問題呢?
廚房很整潔,檯面擦得乾乾淨淨,只有幾件小電器稍顯雜亂,在緊靠著檯面的后擋板上排成一行,但又不是過分整潔——水槽里堆著沒洗的臟盤子,瀝水籃里放著洗乾淨的盤子,還沒來得及放進櫥櫃。一口古老的餐廳鍾,用叉子和勺子作時針和分針,喜氣洋洋地架在爐子上方,淺潢色的窗帘上印著明潢色的單面煎蛋圖案,裝飾在窗戶頂上。雖然陳舊,但很舒適。顯而易見,有人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
蒂蒂看到一條方格子洗碗布掛在掛鉤上,便俯身過去,嘗試性地嗅了兩下。米勒看著她,好像她幹了什麼滑稽事,她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在職業生涯的早期,蒂蒂曾處理過一樁家庭虐待案件——戴利夫婦,那是他們的名字——那位專橫跋扈的丈夫,帕特,強迫他的妻子,喬伊斯,按照軍隊里的嚴格標準去打掃房間,每天如此。蒂蒂還記得,當她挨個房間檢查的時候,那無處不在的刺鼻氨水氣味,刺激得她淚流不止,直到她來到一間密室,氨水的氣味終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血液乾涸以後的味道。很顯然,老好人喬伊斯那天早上沒把床鋪好。所以帕特狠狠地揍了她。喬伊斯的腎臟被傷得很重,她開始尿血,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她掙扎著去丈夫的卡車車廂里取出手槍,她得讓這個惡棍給自己陪葬。
後來,喬伊斯躲過了腎臟大出血的劫難,活了下來。可那位丈夫,帕特,被手槍轟掉了大半邊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