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的悲哀

更新時間：2010-07-14

話說陳小三因化為蛇身而情緒失常，諸多的記憶和感情不停的沖刷著他那已經岌岌可危的心靈。不知道何時，思緒混亂的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出於蛇類的本能和他那巨大蛇身的一種習慣就此進入了一年一度的沉睡之中。

離巨蛇洞穴約數公里之外有著一個不大的村莊，村莊依著山腳而建，村邊還有著一條小小的河流。

一走進村莊，抬頭看去能看見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建在一片的竹林之間，半藏半露。在一片山林和流山之間的小樓顯得清靜與幽然。而從那小樓也可以看出，這戶人家肯定家底殷實，這就是陳小三在農村的老家。陳小三在省城做生意賺到一些錢，本想接自己的父母一起過去，讓操勞了一生的父母好好安享晚年，可是由於父母不願意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土地，所以陳小三將自家以前的老屋推翻在原地上重建了一座三層的小樓，讓父母居住，偶爾的，他和兩個姐姐也會回到老家陪父母之一段時間。

這座小樓剛剛才建成二年有餘，在清新別緻中還帶著富麗堂皇，所以讓人一眼看去就會產生些家主人一定十分富貴的感覺。可是當走近一看，卻能感覺從中卻散發一種悲傷的意味。

陳小三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現今已經六十多歲，雖然他們操勞一生過得頗為辛苦和清貧，卻也生了二個孝順的女兒和一個能幹的兒子。自從陳小三自己做起生意以來，陳家父母的生活明顯的好轉，經濟上的富餘和心裡的對兒子的驕傲讓他們倆老人每日都如同的生活快樂而充足。

可是自從一個月前陳小三回家看望父母，一日午休的時候卻一睡不醒之後，陳家父母卻覺得一切都已經開始改變。前一日，陳家父母以為自家兒子可能是在外太過於勞累才會如此的嗜睡也就沒有太過在意。過是當第二日一過，陳家父母卻發現兒子不但沒有睡來，而且臉色突然變得遲鈍而蒼白。這時陳家父母才慌了神，叫來左右鄰居想盡了辦法也沒有能叫醒兒子。於是慌亂之中，陳家父母將兒子送去醫院，卻被診斷為腦死亡，也就是俗說得植物人。陳家父母如何肯接受這個樣結果，於是又將兒子轉送去省城的大醫院卻得到一個同樣的結果，不死心的陳家父母再次將兒子轉入了京城一家最好的醫院，而得到的結果卻讓倆老人徹底死心和絕望。

在醫院中度過了十多天，陳家父母在絕望之下只有將陳小三帶回家中，每日以一些藥物來維持著。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陳家父母每度一日心中的絕望就加深一分。到了此時，他們甚至也已經相信了他們的兒子再也不會醒來。本就是老來得子的倆位老人，看著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兒子，心中放無時無刻不再產生一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凄慘和悲涼，心中的悲苦讓他們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中彷彿又老去十歲，頭上那叢生的白髮讓他們看起來更是多了一些滄桑。

如果可以，陳家父母甚至願意用自己兩個的生命去換來兒子的平安。此時的倆人，只覺得生活中有著一種無邊的恐懼。

時間不覺中已經過了一年，溫暖宜人的春天總是在人們還沒有來得及去認真享受的時候，就已經悄然而過。炎炎的夏日帶一種濃烈和霸道的氣息來到人間。

在陰暗潮濕的洞穴內，陳小二感覺自己慢慢的蘇醒。他只覺得自己腦海中那強烈的混亂已經開始平息了許多，起碼不會讓自己再度陷入瘋狂和混亂。或許是生命的本能就是生存和適應，雖然難以接受，但哪怕真的是再不可思議事情經過時間的流逝都會被生命接受。

醒來的陳小三，還沒有來得及去感慨，就已經被從腹中傳來的劇烈飢餓佔據了所有的思維。一年前吞進腹中的獵物早已經消化得連骨頭都不剩下。在巨蛇的本能和習慣中，陳小三將自己那巨大的蛇身開始緩緩的舒張開來，活動了一下已經一年沒有任何移動的身軀，他心中已經開始幻想和渴望著那獵物的味道。不久之後一年一度的叢林殺戮即將開始。

當太陽落山，天空中太陽的餘輝還在散發著最後的光芒，一條巨大的黑蛇開始爬出了地下洞穴，向著遠處的叢林中爬去。

陳小三發現雖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自己卻能將周圍的一切都收入自己的目光之中。他將長長分叉的舌頭探出口外，收集著空氣中獵物的氣息。通過舌頭上傳來的氣味，陳小三的腦海中不由的出現了方圓五里內許多動物的氣息，有著山雞，野免，不過它們對於自己來說太過於細小。同時陳小三也聞到了野豬和黃羊散發出來的體味，這讓他本來就已經飢餓的腹內加速的蠕動著。輕輕的將身體緊貼著地面，從地面上傳來了一些輕微的振動，陳小三彷彿是親眼看見那些獵物一樣，腦海中不由的出現了獵物大小不的信息。

靜靜貼著地面的陳小三將頭部抬起，緩緩的向著那些被他選中的獵物爬去。仔細的觀察著地面那縱橫交錯的紅色線條，陳小三判斷出了那些獵物將要經過的地方，然後將爬向周圍的樹榦，將身體纏繞在幾顆不大的樹木之間，藉助著樹枝將自己藏於其中。

時間一點點的開始過去，強忍著腹中飢餓的陳小三，依然靜靜的守候在叢林之間，用那雙巨大蛇眼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獵物，而獵物對此毫無所覺。

在月色下的叢林中，三隻碩大的雌性成年野豬帶著十幾隻顯然剛剛出生不久的小野豬前行著。剛剛出生的小豬身上帶著明顯的條紋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小豬在母親身邊不停的打鬧和嬉戲著，在小豬看來有著母親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動物敢於打擾到它們的玩耍。而吵鬧的小豬並不知道噩夢既然降臨。

當豬群走到一處叢林時，突然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住其中最大的一隻，只見那巨大的黑影用它修長的身軀順勢的一掃將另外的兩隻成年野豬當場打飛落數米之外。

陳小三看著已經死亡和另外正在無力掙扎的兩隻野豬，心中感到滿足，這三隻獵物已經足以填滿它那巨大的胃口。飢餓難耐的他將三隻可憐的獵物吞下，然後拖著明顯漲大的身體朝著自己洞返回。

此時的陳小三在飢餓的驅使下，彷彿已經忘記自己曾是一個人類，就象是一個真正的蛇類，心中只有著飢餓與進食，只知等待與殺戮。

這或許是幸運的，也或許是一種悲哀。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生存則是一切生物的第一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