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殘酷的訓練-3
「總教官,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咱們還有將近50公」蔣定河顯得有點著急的說。
他跟包玉麟快4點的時候就到了距離河邊不遠的地方。其實誰都能想到,駐地某團是肯定不會放鬆著最後一道防線的,不過蔣定河覺得總教官「變色龍」的小心謹慎覺得有點小題大做的味道。還有差不多一公里的時候,兩個人開始進入戰術跑動狀態,到了接近河邊的時候,兩個人甚至是推著戰術背包爬過去的。就這麼著,兩個人慢慢的到了河堤邊上。
在月夜下,這個河堤是最高的位置,蔣定河也是學過潛伏和隱蔽的。他知道,如果剛才這一路上沒有埋伏著某團的人,那麼他們就一定潛伏在河邊。在這樣月朗星稀的晚上,如果後面沒有黑色的背景,從低處監視地平線最高處,顯然是發現是否有人潛入的最好辦法。當然了,如果是白天,他們肯定會選擇從河堤上往下看。
在河堤的另一邊觀察了一陣以後,包玉麟慢慢的將雨衣裡面向上推了出去,蓋住了面前河堤的最高段,然後拿出工兵鍬挖了起來。雨衣裡面的顏色跟沙土的顏色很接近,平鋪在地上,距離遠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如何隱蔽自己是最基本的常識,否則很可能就會成為被狙擊的對象。
其實說是河堤,不如說是河水推上來的沙土堆積出來的一段比較高地沙堆,開挖起來非常快。有蔣定河的配合。不過半個小時,包玉麟就置身雨衣下面,爬過了河堤的最高點。接下來,他就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觀察了起來。轉眼都快兩個小時了。在他身後的蔣定河再也忍不住了,悄聲提醒了起來。要不是總教官的腳有時候會小心的變換一下擺放的姿勢,他甚至都以為包玉麟是不是睡著了。
「別吭聲,咱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潛伏哨,應該就要撤了。」包玉麟小聲地回答著,按說這樣的情況下是不該說話的。不過這兩天來,包玉麟覺得蔣定河還算不錯,對於他的一些問題到是有問必答。
一聽總教官的這話,蔣定河老實了。這兩天時間,他們兩已經躲過許多次搜捕和埋伏了,幾乎每一次。總教官都能夠洞察先機。蔣定河心裡計算了一下,要不是包玉麟,他現在最少也會被扣掉兩分了。
又過了一會,遠處上游傳來了一陣槍聲。一開始是零星的兩槍,接著,連續幾個點射,看來是有人強行沖卡了。由於使用地是橡皮子彈,有效射程比較短,如果距離哨兵遠,拚命跑到也是個好辦法。只要下到了河裡,順著河往下游跑,可能比在陸地上跑得還要快。
不遠處的河邊。一個枯死後被河水推到岸邊的樹根後面,一名端著衝鋒槍的戰士一下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拔腿就往響槍的地方跑,看來他跟響槍的地方的人肯定是一個班的,他們有規律的設置了潛伏哨,這樣一個班地人就可以控制很大一段距離。{可以肯定他們約定了增援開槍的位置的方案。
這邊,潛伏哨兵一走,包玉麟根本不做思索,迅速從雨衣下面爬了出去,他得先看一看情況。
看到包玉麟一動,蔣定河連忙跟進,攤在河堤上地雨衣下面須要有人撐著,不然就塌下來了。
蔣定河幾乎是頭頂著包玉麟地腳進地雨衣下面。包玉麟快速地跑到河邊。迅速擦看了一下四周地情況。看來還真是他跟蔣定河地運氣不好。從江邊地痕迹來看。這附近就這一個潛伏哨。某團還沒有那麼多兵力把整個渡河區都給監視起來。
「蔣定河。趕快收拾東西。咱們過河。」包玉麟在江邊小聲地招呼著。趁著現在天黑。他們兩得趕快過河。否則天一亮。隨便一個眼睛好一點地都能看出幾公里去。誰知道他們在對岸有沒有安排人?別一上岸就給別人抓了個現成地。其實包玉麟更願意用他偷渡香港地辦法。潛水游到對岸去。可是現在不行。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不可能。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30多公斤地戰術背包。這麼大地東西是不可能潛水地。誰也不會那麼傻。一旦戰術背包進了水。重量可就不是30公斤了。
「等一會過河地時候。咱們盡量不要往下游去。畢竟這邊已經有一個潛伏哨了。再在對岸設一個地可能性不大。但是再到下游就難說了。你明白么?」包玉麟說道。誰都知道。橫渡地時候順流而下會輕鬆許多。要是直線游過去。體力消耗就不是一般地大了。
蔣定河點了點頭。沒說話。他當然清楚總教官地道理。好在河不是很寬。問題不大。
趁著天氣還涼快。。包玉麟和蔣定河上岸后又走了十多公里。在沼澤地邊上停了下來。這次是蔣定河提出停下地。看著地上地痕迹。蔣定河知道。這沼澤地附近地野兔不少。想到總教官想幫媽媽做一件兔皮衣服。他提出停下來。歇一會再走。順便吃點東西。兩天時間。四隻兔子都吃完了。其實不打獵也沒關係了。光靠壓縮餅乾就夠了。
「總教官。我現在生火。你看看還能不能射到兔子。說真地。壓縮餅乾可真難吃。」蔣定河說道。
包玉麟一聽就明白了蔣定河的意思。誰都知道,在沼澤上行動不比其他地方,不但有一定的危險性,關鍵是走不快。
「行,我再去搞兩隻兔子,你負責編幾副腳蹼。編密一點,別陷到泥里。」包玉麟交代著,其實編腳蹼是挺容易的事。但是質量的好壞就有講究了,編得好了,一副用樹枝和茅草編地腳蹼可以走幾公里。編得不好,幾步路就散架了。
「你放心總教官,我這裡有好幾條鞋帶,足夠了。」蔣定河的主攻方向是捕俘手,鞋帶之類的細繩是他的工具,當然比其他人多一些。
「呵,沒想到你是捕俘手。幸虧這兩天沒跟你打起來,不然我肯定打不過你。」看到蔣定河拿出了的好幾條鞋帶,包玉麟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雖然包玉麟相信自己的格鬥水平不差,但是比較起偵察大隊的捕俘手取來,還不是一個等級的。
「哈哈,估計您還真打不過我。」蔣定河笑了起來。或許其它地比不過總教官。但是說到格鬥,他對自己的格鬥水平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全軍區的比武,能超過他的也沒幾個。
包玉麟隨手從戰術背包了拽出了自己的雨衣和戰術靴,丟到了蔣定河地面前。
「等一會用雨衣給我們一人編一個大一點的傢伙,萬一腳蹼壞了,還能保證人別陷進去。」包玉麟的這些都是特種兵的基本常識,也是通過沼澤地的基本保障。在凍土地區,沼澤地是非常可怕的,經常連拖拉機都能陷進去。
等蔣定河編好腳蹼升好了火。包玉麟也打獵回來了。在西北地區少有這樣地理環境的地方,特別是沼澤地帶。無論是食物還是環境都是很合適的,再說也沒有什麼人狩獵,這裡的野兔根本不怎麼怕人。不到兩個小時。包玉麟就射到了四隻兔子,這下,給媽媽做一件衣服的皮子是有了。唯一可惜地是,這時候的兔毛不是很好,不過也無所謂了。
「蔣定河,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包玉麟一回來,就發現蔣定河的臉色部是很好看,處於關心,他問了一句。
「沒事,這兩天有點累了。」蔣定河大大咧咧地說,伸手接過包玉麟獵來的兔子,開腸破肚處理了起來。算算時間,兩個人差不多還有一天一夜,四隻兔子怎麼都夠了。於是沒管那麼多。怎麼方便怎麼搞。
包玉麟也沒太注意,只要有時間。趕快休息一下,儘快恢復體力。
等包玉麟睡了一覺起來,蔣定河的兔子也烤好了,就連一邊剝下來的兔子皮都已經半幹了。
「趕快吃,吃完了休息一下,今天咱們早點走。」包玉麟交代著。沼澤地不比沙漠,儘管天氣比較熱,可還是白天通過比較好一些,畢竟安全。
「我覺得不累,要不咱們吃完了就走,爭取今天到達目的地?」蔣定河顯得有些著急。
包玉麟想了一下,畢竟剩下的路程不多了,最關鍵地,早一點通過沼澤地會更安全,相對晚上通過,在食物和飲用水充足的情況下,選擇白天行進更好。
「你能挺得住就行,吃完了咱們就走。」包玉麟答應了下來,這兩天的睡眠時間和食物都沒問題,相信蔣定河是能撐過穿過沼澤地的。
一腳深一腳淺的,包玉麟跟蔣定河走在沼澤地里,越走包玉麟越覺得不對勁,蔣定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真的有什麼問題了。
「蔣定河,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了?」走了幾公里以後,包玉麟忍不住了問道。
「沒事,剛才編腳蹼折樹枝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我已經把胳膊紮起來了。」顯然,蔣定河這個時候很痛苦,但是他一直撐著沒說。他相信,按照他跟包玉麟的成績和時間,應該可以進人前幾名地行列。當兵地人,沒有什麼比軍功跟吸引人了,即便只是一個嘉獎。
「什麼?我看看!」包玉麟一聽著急了。在沼澤地區,一般有毒性的東西無外乎是毒蛇和蠍子之類地,算算時間,蔣定河從被咬到現在不到3個小時,中毒現象就已經很明顯了,這還是在他已經採取了措施的情況下。換言之,蔣定河的情況非常嚴重,雖然包玉麟很清楚他心裡想的,但是註定的,蔣定河是沒有辦法繼續參加訓練了。
摟開蔣定河的袖子,小臂上很明顯的兩個壓印顯示出他是被毒蛇咬傷的。包玉麟頓時著急起來:「看清楚是什麼蛇了么?你得馬上去醫院!」
「沒看見,當時我是把手伸進灌木叢里的。」蔣定河這時候也感到,自己恐怕真的是沒有辦法完成訓練了。
包玉麟一聽就知道,蔣定河是為了折一點長一些的枝條,這才把手伸進灌木叢的。如果單是為了編腳蹼,用不著那麼長的枝條。
二話不說,包玉麟掏出信號槍,對天發射了一發信號彈。直升機今天出動的架次是最多的,幾乎一直都在巡邏。
看到包玉麟打出了信號彈,蔣定河知道,自己這次的訓練已經結束了。
「總教官,我真想著能挺到集結點,要是順利,這次的嘉獎就有我的了。」發射了信號彈以後,就不需要再行動了。當然,這指的是包玉麟跟蔣定河的這個組合。正常情況下,如果是其它組合,另一名隊員還是可以獨立完成訓練的。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這不過是訓練,沒必要你們玩命,要知道,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已經決定留下你當訓練教官了。」包玉麟埋怨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蛇咬傷的,但是包玉麟的經驗告訴他,蔣定河是很難繼續呆在集訓隊了。等他住院出來,這一期的集訓科目已經進行了很多了。
「總教官,要是我的身體沒問題,你能不能給我開個後門,讓我繼續參加集訓,我一定會趕上所有科目的!」蔣定河很期待的看著包玉麟。他知道,包玉麟在這個事情上是說了算的。
「我答應你,要是在棒約內你能夠康復出院,你還可以參加這次集訓。要是不行,下一批你再來!」包玉麟是有權利,但是他訓練的是特種部隊,不是憑著個人感情辦事的地方。蔣定河和包玉麟是在包玉麟打出第四發信號彈的時候上的直升機。也就是從打出信號彈后的40分鐘。這個時候,蔣定河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
廣蘭軍區總醫院已經接到了報告,準備好了可能的毒蛇血清,只要蔣定河一到醫院就可以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