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腥的屠殺
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對越自衛反擊戰打的很順利,十多天時間,推進最快的部隊已經越過涼山,開始向河內靠近了。
隨著戰線的拉長,不但後勤的壓力開始增大,而且由於越南方面的抵抗力度的增加,解放軍的傷員也漸漸多了起來。一些傷病程度較重的傷員被迅速送回了國內,不過包玉麟所在的野戰醫院也非常忙碌,因為這條突擊線上的大多數傷員都要首先在野戰醫院現行救治處理后才能後送。自從來到越南,醫院的軍醫們就排好了班,三班倒,保證醫院的救治活動可以順利進行。
林曉靜這天晚上正配合著醫生進行一個手術。受傷的是一個越南的農民,放牛的時候踩上了步兵雷,眼看著不行了,幾個村民將他抬到了野戰醫院。
農民的傷勢挺重,步兵雷幾乎切掉了他整個腳掌,細小的彈片在他的身上穿了好幾個彈孔。越南進行了多年的戰爭,不管是法國人、美國人、中國人還是越南人自己都在越南國內埋設了大量的地雷,時間一長,誰都說不清楚這些地雷的分佈情況,讓人防不勝防。雖然中國正在跟越南進行戰爭,但是對於這樣的傷員,能救的還是要儘力救治的。
「血壓下降,加大輸血流量。」主刀醫生正在為傷員作腹部探查。步兵雷很討厭,它的創面不是很大,主要以殺傷為主,目的就是形成非戰鬥減員。開始被這東西炸上的人,一般都會留下終身殘疾。
林曉靜沒有說話,加大了輸血量。雖然是越南人,但是從救死扶傷的角度,當然也還有宣傳的需要,對他進行救治是有必要的。
手術已經進行了挺長時間,傷員的情況並不理想。一般碰上這樣的情況,傷員如果是中人,肯定會穩定了傷情后緊急後送了,畢竟後方醫院的條件會好很多,可是對方是越南人,這樣的條件他就沒辦法享受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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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醫院警戒的是軍警衛連的一個排。畢竟醫院屬於非軍事目標,又遠離前線,警戒的程度並不是很高。時間一長,漸漸的,剛進越南時高度的警惕性也有些鬆懈了下來。布置完一明一暗兩個哨兵、安排好輪班后,警衛排長早早的休息去了。明天傷員一送下來,整個醫院就又會熱鬧起來,那個時候,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成了奢望,簡單的軍用帳篷根本就起不到隔音的效果,再說,警衛排還得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盡量的幫一下醫院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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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紅纓和她的戰友們在行動前就得到了野戰醫院的詳細資料,特別是中隊的布崗情況。上級為了武紅纓他們的行動更有保障,特意為他們調來了兩隻帶消聲器的蘇聯老大哥支援的莫辛納甘m91-30狙擊步槍,這正是他們這次秘密行動最需要的東西。
天快黑的時候,在密林中穿行了一天的武紅纓和她的戰友們來到了醫院附近,很快與一早就等候著的當地村民取得了聯繫。有了當地人做嚮導,一切變得簡單了起來。經過仔細觀察,很快,明暗哨兵的位置被很快確認,兩名槍法好的戰士被分配了操作狙擊步槍,他們將在進攻前的一刻同時解決兩名哨兵。現在,就等著天完全黑下來以後了。
天很快黑了下來,為了保險起見,擔任偷襲任務的越南人還是等了一段時間,他們要在換崗后才開始行動。等待的時間並沒有過多久。就在武紅纓他們吃完由當地村民提供的還算豐富的食物以後,中國士兵開始換崗了。
換崗的戰士嚴格按照戰時的規定進行著交接,同時營地也使用了照明彈進行了觀察,可是,早就隱蔽好了的越南軍人並沒有暴露出來。一會時間,隨著一個短促的口令,負責操作狙擊步槍的兩名戰士幾乎同時摳動了扳機,隨著「噗、噗」的兩聲微弱的槍響,醫院警衛排的兩名戰士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了血泊中。突襲野戰醫院的行動開始了。
沒有了哨兵的示警,越南人迅速控制了整個野戰醫院,由於有當地村民的幫助和指導,他們已經對野戰醫院的布置情況了如指掌,當然知道警衛排幾個帳篷的位置。誰都知道,只要解決了警衛排,對付其他的醫護人員和傷病員就簡單的多了。
突襲行動非常順利,突襲隊員的動作非常迅速,很快控制警衛排住的幾個帳篷。隨著一聲令下,束集手榴彈被丟進了帳篷。頓時,整個野戰醫院一片傷員的嘶喊聲,衝出帳篷的人幾乎連外面的情況都沒有看清楚就被早就端槍守候著的越南士兵打成了篩子。很快,大家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於是,一些有武器的中人開始了抵抗。越南突襲隊員也開始出現了傷亡。
畢竟敵人是有備而來,野戰醫院的警衛排又首先受到了照顧。零星的抵抗很快就被迫停了下來,越南人成功的控制了整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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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協助醫生為越南村民進行手術的林曉靜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就被束集手榴彈的彈片擊中,一下昏倒在了手術台邊。醫生只來得及對林曉靜進行簡單的處理,槍聲就停息了下來,到處都是越南人「舉手投降」的吆喝聲。來不急多想,擔任手術主刀的醫生將林曉靜推到了手術台下,順手將原來蓋著越南村民的手術單蓋在了林曉靜身上。
這一切剛剛做完,越南士兵就搜索到了這個野戰手術室,幾個醫生和顯然是越南人的傷員吸引了衝進帳篷的越南士兵,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手勢動作大家還是清楚的。隨著槍口一擺。幾個醫生魚貫般走出帳篷。在兩名越南士兵的看管下走向小廣場(其實就是一片空地,主要是為大家鍛煉活動的),另一個越南士兵看了看躺在手術床上的越南村民,考慮了一下,接著一槍射向了他的頭顱。或許在越南士兵看來,這個越南村民的立場有問題,又或者是他離開了醫生,根本不可能存活下去。就算他能存活下來,這樣的一個殘疾人,除了對國家造成負擔以外,不可能再對國家做出任何貢獻了。
被打碎的血袋中的鮮血流了一床,很快,手術床被浸濕透了。鮮血一滴滴的滴在了躺在手術床下的林曉靜的臉上。
一間野戰病房裡,兩個越南士兵搜索到了這裡,帳篷里的病床上躺著4名中人。還沒等越南軍人說什麼,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傷員突然一下從床上撲了起來,一枚拉著了弦的手榴彈,正在他的手上「嗤、嗤」作響,兩個越南士兵猝不及防,被中國傷兵一下撲倒在了身下,沒等他們掙紮起來,手榴彈響了。三個人當時同歸於盡,爆炸也同時掀翻了病房裡的另外幾張病床,包括包玉麟在內的幾個人都被震翻了下來,這些人中,包玉麟的傷或許是最重的,病床翻到在地上的時候,包玉麟一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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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床上流下的鮮血一滴滴的滴在林曉靜的臉上,很快,她清醒了過來。她靜靜的躺了一會,讓自己清醒一些。所有的信息一下又回到了林曉靜的腦海。帳篷外顯然非中國人的漢語讓林曉靜明白了現狀,她不知道帳篷外是什麼情況,但是她不敢動。畢竟多年以來,所有的宣傳途徑對敵人的描寫都是一幫窮凶極惡、無所不為的壞人。林曉靜不怕死,但是她擔心自己一旦被敵人發現會遭受些什麼。
仔細聽了一下帳篷里並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忍著頭上傷口的劇痛,林曉靜偷偷的睜開眼睛。她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蓋著一個什麼濕答答的東西,可是當血淋淋的手術單透過室內明亮的燈光映入她眼帘的時候,她還是噁心得差一點吐了出來。雖然作為外科護士的林曉靜平時沒少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可是當這個東西蓋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噁心。
悄悄的,林曉靜將手術單掀開了一條縫,轉過了臉。由於正好傷在頭上,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可傷口處還是非常疼。為了不讓自己的臉再直接面對著血淋淋的手術單,她只能將頭轉往帳篷門口的方向。
手術帳篷的門正常的時候為了防塵,一般都是用拉鏈拉上的,顯然剛才越南人進來的方式非常粗魯,這會整個門都被扯了下來。林曉靜這會一轉頭,正好可以看見門外小廣場的部分情景。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告訴我包玉麟在哪裡,我就可以不殺你!」越南負責這次突擊任務的領導對隨機從被俘的野戰醫院的傷病員中抽出來了一個人,用槍指著他的腦袋用漢語說道。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多數都有在中國留學的經歷。說中文,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的事。
「別說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傷員毫不猶豫的說。
帶隊的越南幹部顯然並沒有想著能從這一個人身上就問出包玉麟的下落,兩國對於英雄主義的教育形式都是差不多的。聽見傷員的回答,他想都沒想就扣動了扳機。54手槍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將傷員的頭顱掀飛了半邊。
「你們聽著,我不想說太多廢話,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這一次就是想把包玉麟給找出來,我也希望包玉麟能夠自覺一些,不要讓你的戰友們受到傷害。」說著,越南帶隊幹部又隨手從被俘的幾十名野戰醫院的醫護人員中提了一名護士出來。他們很意外,按照情報,包玉麟並沒有離開野戰醫院,可是為什麼這次突襲行動並沒有發現他?
手術床下,林曉靜看到被越南軍官提出來的護士的時候,她的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於媛是林曉靜最好的朋友,兩人平時無話不說,看著剛才越南人的殘酷,林曉靜知道,於媛是凶多吉少了。她真想出去制止越南人的暴行,可是理智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即便是他出去也於事無補。唯一有可能改變於媛命運的就是包玉麟這個時候能夠站出來。林曉靜想不明白,越南人什麼要找包玉麟?
林曉靜並不相信包玉麟跟敵人會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可是她清楚,如果包玉麟這個時候再不出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戰友招到敵人的毒手。不由得,林曉靜開始在心裡抱怨起包玉麟來。幾乎所有的宣傳途徑都顯示,到了這個關鍵時刻,英雄人物理所當然的應該挺身而出,毫不畏懼的去面對敵人,可是這個時候,包玉麟到底在什麼地方?
「怎麼樣,還沒有人肯告訴我包玉麟在什麼地方么?」於媛顯然是驚嚇過度,這個時候整個人灘軟在了地上,顯然,越南軍官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並沒有期待於媛還能說出什麼。
被俘的中人並沒有說話,出賣戰友的事為中人所不恥,況且並沒有人知道包玉麟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看到被圍困的中人都沒有說話,越南軍官輕輕的笑了一下,接著54手槍的槍口抵近了於媛的大腿,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扳機。
巨大的傷痛令於媛下意識大聲的嘶喊了起來,她雙手緊抱著自己的傷腿,從於媛大腿不規則的形狀,所有的人都知道,54手槍已經將她的大腿打斷了,就算不死,這一生,等待她的將只有輪椅了。
看到於媛痛苦的嘶喊著,一名軍醫一下沖了出來,也許他想為於媛包紮一下,可是沒等他接近於媛,越南軍官的槍聲再次響起。一發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將他直接打到在地,子彈巨大的穿透力在擊穿了醫生后更是將他身後的另一名傷員也擊倒,傷員一聲沒吭,不過看著胸口的彈著點,顯然是沒法救治了。
帳篷外的這一幕讓在手術床下躲著的林曉靜幾乎戰慄了起來,她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漠視生命。這一刻,林曉靜已經忘記了她正處於戰場上,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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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詢問繼續著,越南人的耐心顯然並不好。或者他們跟本沒有時間顯示他們的耐心,野戰醫院離指揮所並不遠,如果發現這邊出了問題,只需要十幾分鐘,警衛連和其它配屬部隊就會趕到。隨著聞訊的繼續,幾乎每分鐘都有戰友死去,大家這個時侯看出來,無論越南人有沒有得到包玉麟的下落,都沒有讓在場中國人活下去的意思。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我們拼了!」
於是,小廣場上,一群手無寸鐵的中人一躍而且,憑著本能,跟那些荷槍實彈的越南人展開了殊死搏鬥。頓時,整個小廣場成了一個屠場,越南人的自動武器噴吐著火蛇,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面對著幾十隻自動武器,人體的力量顯得是那麼的脆弱。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看到這一切,來不及反映的林曉靜震驚了。她腦袋裡一片空白,之後的事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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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警衛連和地炮團的官兵趕到野戰醫院的時候,這個野戰醫院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小廣場上遇難醫護人員和傷病員的屍體被倒上了汽油,等撲滅了大火以後,能分辨出面貌的已經沒有幾個了。幾經搜尋,前來救援的戰士們發現了正獃獃的躺在手術台下,身上蒙著血液已經凝固了的手術單的林曉靜,可惜的是,此時此刻,林曉靜目光獃滯,根本無法分辨什麼,一見到有人靠近就大喊大叫,幾個戰士費了不少勁才控制住她。經過鑒定,林曉靜明顯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
到底野戰醫院發生了什麼成了現在部隊領導最關心的事情。林曉靜被最快速度送到了後方醫院,最優秀的神經病學專家被派到醫院對林曉靜進行治療。無論從那個方面來看,林曉靜都必須儘快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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