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第1782章 魔
東池漓還來不及作更多的反應,就感覺來人已經緊摟著她,猛地往混沌的出口竄去。
猶如天光乍破,前方一片豁然開朗。
東池漓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外界的光線。
她回頭看了一眼緊摟著她的人,果然是帝天凌。
帝天凌帶著東池漓從奔涌的風中逆流而出。
東池漓本應該欣喜若狂的,可現在她根本提不起半份積極的情緒來,她眸光搜索著前方,就發現姬玄涯正站在遠處的半空中。
此時,姬玄涯正處於被包圍的情況下。
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端木柯、禹琨、海道夫、半橘生、長離仲夷,甚至是習芒和一落都在!當然,還有一些東池漓根本不認識的人,但他們的實力似乎都非常強大。
姬玄涯見到帝天凌被卷進了混沌,又摟著一人出來,在認清楚了東池漓后,他駭然失聲:「不可能!你怎麼還沒有死!這不可能!」
「姬玄涯!」東池漓憤怒地吼了一聲,就要往姬玄涯掠去。
「阿漓!」帝天凌急忙拉住了東池漓,他發覺東池漓的狀態根本不對,「你,你是不是已經被第四元相控制了?快,快,快放棄這身軀!」
東池漓根本不理會帝天凌,現在她只想要去殺了姬玄涯,為自己雪恨。
「阿漓!」帝天凌死不放手。
「滾開!」東池漓赫然對帝天凌怒斥了一聲,一掌朝帝天凌拍了過去。
帝天凌微微一側身躲了過去,但東池漓也藉此機會,掙脫了帝天凌,朝姬玄涯怒沖而去。
「停下!停下!」大家都對東池漓驚呼著。
姬玄涯雖然見到東池漓還活著,並且朝自己撲了過來,他卻根本不擔心,似乎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姬無夢!你這是自尋死路!」
東池漓不依不饒。
不遠處那混沌不斷吞噬、席捲著這裡的一切,威力也越來越強大,再這麼放任下去的話,所有人遲早都會進混沌空間。
只有殺了姬玄涯,才能阻止混沌!
「姬玄涯!」東池漓再度怒斥一聲,不管自身已經血肉模糊,不管自己渾身都散發著黑氣,她蠻橫地朝姬玄涯衝去。
姬玄涯舉起念蕪,一劍朝東池漓劈來。
這一劍,赫然有劈裂天地之威!
轟隆——
東池漓的意荒竟然在這一劍之威下,直接碎開。
姬玄涯的修為又暴漲了許多!
「哈哈哈!」姬玄涯狂笑了起來,「姬無夢,沒想到在混沌空間中你沒有事,修為反而進步了,但你依舊是不及我!」說著,姬玄涯竟再次毫不留情地一劍斬來,想要將東池漓也一併粉碎。
東池漓只感覺一股強烈的憤怒將自己吞噬,握緊雙拳,瘋狂地咆哮著,彷彿有一股氣憋在胸腔里,不吐不快。
眾人紛紛驚呼,擔心東池漓會因此而出現意外。
「阿漓!」帝天凌急得掠去,想要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姬玄涯的這一劍。
然而,伴隨著東池漓的瘋狂,一股駭人的黑氣從她的體內驟然盪出,瘋狂地掃蕩著四周,將帝天凌給推開了去,也將其他人也震開。
噗——
在場人無一不口吐鮮血。
這黑氣的滌盪能量甚至抵消了遠處混沌吞噬的能量,叫人膽寒。
「啊——」
龐大的黑氣在東池漓的背後迅速地凝聚了起來,最終凝聚成了一個「人」,此人體型龐大到駭人,雙眸是紫色,而且渾身黑氣滾滾,根本定不了形態,那煙霧一樣的巨口張開,紫氣彌散,發出著讓人難受的嘶吼聲,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眾人駭然地望著那龐大的黑氣:「這……這是什麼?」他們捉著自己的心口,忽地覺得很難受,自己的所有負面情緒彷彿在這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憤怒、焦慮、悲傷、痛苦似乎在吞噬著他們,讓他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帝天凌亦是揪著自己的心,急促地喘著氣,臉上的表情糾結變幻:「這是……這是阿漓的第四元相!原來,原來她的第四元相,竟是集聚了她所有負面情緒而凝成的!她……她為什麼會凝成這樣的元相!」
難怪!
難怪東池漓在這個元相的影響下,竟會變得嗜殺而不近人情了起來。
東池漓雙眸泛紫,面目全非的臉上看不清楚任何神色,但卻能夠感覺到她那瘋狂的殺意,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死死地瞪著姬玄涯。
而那黑氣所凝成的元相,卻仰天長嘯了起來,天地本就烏雲籠罩,此時更是雷電交加,天搖地晃,一道道的黑氣在天地間四處飛縱,猶如末日到來。
混沌即便是在吞噬著這些黑氣,但根本不影響黑氣元相。
「魔……」那黑氣元相停下咆哮,低低地吼了一聲,旋即右手一抄,意荒竟再度迅速地凝聚而成,被黑氣元相握在了手中。
黑霧和血霧騰騰席捲,讓眾人咋舌不已。
「魔!」東池漓猛地大吼,那黑氣元相彷彿受到了刺激,轟隆隆地朝姬玄涯掠了過去,身後留下長長的黑虹和血虹,氣勢洶湧異常。
還未交手,大地已經崩碎得四分五裂,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可怕的能量流。
轟!
黑氣元相握著意荒,粗暴地一劈而下,這隻怕是意荒有史以來施展出威力最為駭人的「滅」!
姬玄涯臉色劇變,迅速地將念蕪往上一擋,企圖擋下黑氣元相這恐怖的一擊,豈料這一槍下來,姬玄涯只覺得一股自己根本無法抵擋的巨力灌下,右臂徑直「咔嚓」一聲就碎掉,鮮血「噗」地一聲噴濺而出,並且迅速地被意荒吞噬了進去。
「死吧,死吧!」黑氣元相沉沉咆哮著,它的聲音幾乎要傳遍這空間的每一個角落,讓天地顫抖著想要俯首稱臣。
黑氣元相再度將意荒舉了起來,而後再度往姬玄涯的身軀轟然砍了下去!
姬玄涯還想躲,豈料他竟覺得負面情緒也莫名其妙地將他籠罩了起來,將他那潛藏起來最為可怕的「愧疚」情緒無盡地放大了起來。
他一時間竟呆立在了原地,腦海中產生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荒唐念頭:不如,不如就死在她的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