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湊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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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風可不想因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得罪了魏子，於是從作業本上扯下了一張紙，寫了幾個字揉成團扔到了魏子的書桌上。魏子氣沖沖的拿過來，打開來一看，神色頓時和緩了一些，也寫了幾個字扔回來，不想紙團飛到半空卻被人接住了。

「你們倆也太傳奇了吧，距離這麼近還要傳紙條？哈哈，一定要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得先研究研究！」捏著紙團的罪惡之手屬於邊風的同桌劉至理所有，此時正扭過身去，邊用身子擋開想要搶回紙團的邊風，邊迅速的打開紙團大聲**道：「研究證明，小麥色的皮膚更能突顯出女人的魅力，是當前流行的膚色，很討男孩子們喜歡的哦！」

聽這劉至理怪腔怪調的**出自己所寫的內容，邊風此時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奈何劉至理平時籃球玩的不過，防守的功夫相當紮實，邊風奪了幾下都沒有摸到紙條的邊。而劉至理又學著魏子的腔調，道：「算你識相，這回暫且放你一馬，以觀後效，括弧里還畫了一鬼臉。」轉過頭來把紙條扔給邊風，很是失望地道：「切，白費了我這麼大力氣，還以為有什麼肉麻的段子呢，麻煩你們以後照顧一下觀眾的情緒好不好？」

「劉兒，幾天不見，你的皮八成有發緊了吧，想挨揍就言語一聲，我隨時樂意效勞！」魏子瞪了他一眼，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在魏子的面前劉至理也沒什麼脾氣，搔了搔頭，陪著笑道：「我也就是那麼一說。對了，有好東西給你！」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袋恰恰瓜子，道：「專門為你買的，夠意思吧！？」

「靠，強烈得鄙視你的靈魂和**！」邊風和金強幾乎是同時朝他揚起了雙手的中指。魏子卻很高興，也不客氣接過袋子，撕開了個口子將裡面的瓜子倒了一大半在白紙上，招呼邊風過來吃，卻直接無視金強的存在。可金強卻很不見外的伸過手來，卻被魏子打了一下，冷聲道：「誰讓你吃的，怎麼那麼沒臉沒皮的！？」

「有瓜子吃，要臉皮幹嘛用呀！」金強也不生氣，笑容更加的燦爛。魏子的臉綳了沒有多久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之前的不愉快氣氛一掃而光。邊風捏了幾個瓜子放在桌上，邊吃邊作題，整整用了三張紙才把得數算了出來，將書一合朝正和魏子閑聊暑假見聞的劉至理，道：「我說你買得這都是什麼破書呀，這題目也太複雜了吧！」

「廢話，你可是歷年來數學奧林匹克的題目，聽說有不老少都涉及到高等數學了！」劉至理掃了一眼邊風面前的書，馬上又調侃道：「邊少，幾天不見水平漸漲呀，連奧賽的題都敢染指了，不愧是我這個理科天才的同桌，怎麼樣，研究出結果來了沒有？要不要兄弟我幫你一把呀？！」

「倒是算出來了個數，就是不知道對不對！」邊風將三張演算紙攤到了劉至理和魏子的面前。這倆人的數學在班裡都名列前十，正好讓他們幫忙看看。擁有了超級記憶力后，雖然邊風學習和領會新知識的速度十倍與以前，但到底水平是深是淺心裡卻沒什麼底。在劉至理這種數學天才面前，還是有點露怯。

「魏子，要不要也玩玩？」劉至理連題目都沒有看就朝魏子發出了戰書，並拿出了一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條件道：「干做沒意思，咱們帶點彩頭吧，我要輸了，就帶你去小賣鋪，零食隨便你挑。我要是贏了，你得叫我聲哥哥，怎樣？敢不敢試試？」最後一排的幾個人里，除了金強和張何之外，其餘幾個人都要比魏子小一歲或者幾個月，劉至理更是排了個老么，平時就喜歡想盡一切辦法讓魏子叫他哥哥，可惜的是成功率等於零。

「比就比，誰怕誰呀？」魏子從抽斗里拿出幾張演算紙來，和劉至理一起開始審題，然後就認真的計算了起來。劉至理很清楚邊風在數學上的水平之爛到了何種程度，雖然不願意打擊自己的同桌兼好友，但他相信這本奧賽題庫里哪怕是最簡單的一道題都夠邊風喝一壺的，剛才聽邊風說這題目很複雜他壓根就當回事。

但是當劉至理接過這道題來看時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暗道：「邊風這小子是不是吃錯了葯，這種題他也敢做，狂人呀！」心裡的感慨並沒有影響他解題的速度，圓珠筆在紙上飛速的滑動，沙沙做響，原本他想用高中的知識進行解答，可卻屢屢撞牆，眼瞅著魏子的演算好象很是順利，不禁有些著急於是拿出了自己暑假時掌握的秘密武器——微積分，唰唰唰唰，將題目解答完畢，當他抬起手來表示完成時魏子也舉起了手。

劉至理和魏子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敬佩，微微一笑異口同聲地道：「看看誰對誰錯！」兩個人把結果拿出來和邊風的得數一比對，竟然一模一樣。這回倆人看向邊風的目光里卻多了幾分驚訝和嘆服。

之所以能解開這道題，魏子依靠的是自己紮實的數學基本功，雖走了些彎路最終還是把得數求了出來。而劉至理則靠得是暑假裡學來的微積分，否則以他那從來不記公式，臨到用時都是現場推導的習慣，只怕再花一倍的時間也不會得到結果。可邊風憑藉得又是什麼呢？

劉至理先翻出最後的答案驗證了一下，三人的結果完全正確。劉至理和魏子不約而同得拿過邊風的演算紙研究了起來，以倆人在數學上的造詣想搞明白邊風的思路倒也不難。假如說魏子所用的方法是最符合高中生思路的話，邊風那一套解法簡直就只有初中水平。如果說劉至理用微積分將複雜問題簡單化里，邊風則是將複雜問題變得更加複雜，有趣的是他最終還是做了出來。

「阿風，不簡單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說得就是你吧！」魏子拍了拍正在翻看劉至理演算紙的邊風的肩膀，道：「給我們傳授傳授學習經驗如何？」

「班長大人，你就別笑話我了，就我這水平能有什麼好經驗給你們！」邊風打了個哈哈，很謙遜得回答。他可不敢說自己去了趟敦煌，回來以後整個成了一人形掃描儀，否則不被研究所抓去當白老鼠進行科學研究，也得被這伙好奇寶寶搞成殘廢。

魏子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嘴角一翹，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道：「那你在數學上的飛躍又該怎麼解釋？阿風，有好的經驗卻不和兄弟們一起分享是很可恥的行為哦！」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魏子讓邊風聯想到了那個揮舞著叉子的魔鬼，不由自主得打了一寒噤，強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就是我把高一到高三的數學課本和習題都背了下來！」

這算是說了實話，但讓人聽起來卻更象是謊言。起碼換成過去的自己，連邊風都不會相信，為了使這些話顯得更加真實一些，邊風又編了兩句瞎話道：「為了這我連旅遊都不去成，整整花了我八天的時間，要不是老爸讓我去地里鋤草，只怕整個暑假都要用來背書了！」

「真的假的呀？！」魏子聽了也有點拿不准他說的是不是瞎話。雖然覺得背過書就能把超爛的數學成績提高有點天方夜譚的味道，可要說邊風能夠憑藉著毅力將這些書都背下來她倒也不怎麼懷疑。別的不說，單單是他能背誦出大段大段嘰里咕嚕的佛經就很能說明些問題。

「證明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邊風從魏子的書里抽了一本高三代數處理，翻開一頁起了個頭，邊風就一字不漏的接了下去，甚至連標點符號都不帶錯的。劉至理覺得難以置信，又翻了幾頁，甚至換了本幾何書。邊風的表現依然出色，把幾何圖形畫得是橫平豎直、規規矩矩。倆人想不信都找不出理由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得對著邊風道：「變態！」

「難道記性好也不對嗎？」邊風沮喪得問了自己一句，為免被倆人繼續追究下去，將劉至理的步驟擺在桌面上，指著他用了微積分的地步道：「這是什麼意思？」

「微積分！」劉至理被他驚人的記憶力打擊的夠戧，情緒也頗有些低落，一直以來自以為是個天才，現在才發現天才好象也很平凡，比如邊風，如果不親眼看見，誰會相信他竟然有這種恆心和毅力呀，用八天的時間來死記硬背，並且還能夠融會貫通，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作不到呀。

「你從哪裡搞來的微積分？」魏子詫異地問道，但隨即就恍然大悟道：「一定是找彪彪借得吧，怪不得臨放暑假前見你倆鬼鬼祟祟的，果然是有陰謀的。哼，劉兒，你這麼干可有點不厚道哦！」

所謂的彪彪是他們的數學老師，在他們臨入學時才剛剛畢業，年輕而富有活力，教學水平也不低，打拚了兩年後不但和學生們的關係處得很融洽，更在所有的教職工里混了個好人員。個子雖然不高也算不上帥，卻和一同應聘過來的美女老師談上了戀愛，聽說送完了這界畢業生就要結婚。只不過因為數學成績很爛的緣故，邊風對他一直就沒有什麼好感。

「魏子，別說得那麼難聽行不？」劉至理翻了翻白眼，道：「什麼叫鬼鬼祟祟啊，你想借也可以找彪彪去呀，我又沒攔著你，再說了，你可是數學課代表呀，要是有心多學點課外的知識什麼時候沒機會呀，還用得著跟我較勁！」

「你……」魏子被他這麼一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本來嘛，高中時代的友誼因為高考時的慘烈競爭，在純真里已經攙雜了不少的狡獪。

邊風站在一邊不敢妄加評論，只覺得誰都沒有錯。說心理話，邊風也不願意將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一本子知識要點和別人分享，面對通向重點大學的獨木橋，不僅僅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那麼簡單了，還要懂得計謀，有時候還不得不玩得詭計和陰謀，扮豬吃老虎也許是高中時每個人最擅長的套路。對此他也感到無奈，卻也無力改變什麼。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吧！」邊風跳出來充當和事佬，道：「劉兒，那書你看完了沒有？晚自習時或者明天拿到班裡來讓大夥長長見識，就算高考時用不上，拓寬一下解題思路也不賴呀！你說是吧，班長大人？」

「就是！」魏子點了點頭，道：「我就是氣他有好東西卻不告訴兄弟們，不講義氣，為了懲罰你，給最後一排的兄弟姐妹們一人買一根冰糕，最少得五毛錢的那種，怎麼樣？」

「沒問題！」劉至理也感覺出剛才的語氣太沖，笑道：「只要魏子不再生氣，就是一人兩根也行？」

「這可是你說的，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就兩根吧！」

「……」劉至理當即無語，和邊風互視一眼，搖頭苦笑。06.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