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還能有兒子嗎

「對不起.」秦陽抿唇看著他.打斷齊慕繁要出口的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這些.但我是認真的.以後.我以後不會不相信你了.不管你是燒殺搶掠.還是坑蒙拐騙.我都不會不相信你了.」

齊慕繁若有所思的撫著他的臉頰.沒有說話.

被摸到的皮膚.有些觸電一樣的危險和酥麻.秦陽下意識地攔住他的動作.說：「所以.你不要再丟下我了.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要丟下我.行么.」

齊慕繁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說：「你知道的.我的生活里沒有絕對安逸.如果我哪天……」

秦陽啞然失笑：「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扯進來.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咱倆不合適么.齊慕繁.我討厭人騙我.哪怕你的借口是為了我好.可我真的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你要是再這麼反反覆復地來一次.我真的會瘋的.答應我.不要再這麼對我.對你自己了好不好.」

似乎在努力分辨這話的可信度.齊慕繁盯著秦陽的目光.彷彿抽死剝繭一般.徑直侵襲到他的心底.

「如果我不答應呢.」齊慕繁緩緩地開口.

秦陽微微一怔.別開臉道：「那我就去找你的對手.」

齊慕繁眯了眯眼睛.扳過對方的臉頰.語氣危險：「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齊慕繁.我是怕死.又怕疼.膽子也小.可我更怕這樣反反覆復的循環.所以你不要逼我.」

「你威脅我.」

秦陽笑了笑.笑里坦然間.夾雜說不出的苦澀：「如果威脅有用的話.」

「我不接受威脅.但是……」戛然而止的話里.齊慕繁忽然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夾著幾分說不出的邪惡與刻意.

「但是什麼.」秦陽皺著眉.

齊慕繁挑了挑眉.低頭附在秦陽耳邊：「你可以試試收買我.」

「收買.怎麼收買……」秦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耳朵被一個濕熱的東西舔了舔.他這才反應過來兩人此刻的曖昧.整張臉頓時紅得跟個蘋果一樣.

滿意對方的反應.濕熱的吻.順著那隻耳朵.緩緩地滑向脖頸.然後是鎖骨.瘦削的肩膀.當略微冰冷的手伸進衣內滑到后腰的時候.懷裡的人身子明顯縮了縮.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齊慕繁停住手.慢慢將人扶抱起來.使秦陽無所遁形地面對面坐在他腿上.

「你.你……」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變化.秦陽緋紅的臉上滿是尷尬.即使兩個人的身體確實坦誠相對無數次了.可他在這種時候還是做不到坦然.

「我很好收買的.」齊慕繁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溫熱的氣息噴薄在秦陽面前.逗弄里.滿是蠱惑.

「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

……

兩耳不聞窗外事.再次回到別墅的秦陽.再次過上了足不出戶的蝸居宅男生活.

不同於以前的強制安排.這一回.他是自己心安理得的呆在這裡了.齊慕繁的那次受傷的確是嚇到他了.所以他寧可當一隻籠中的鳥兒.也不願將自己這跟軟肋.暴露於危險之中.

如果這就是維繫這份感情的代價.那麼他已經甘之如飴.

晚上.已經一個禮拜沒見過的齊慕繁.一回來就扯著他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情濃之時.齊慕繁狠狠地撞擊著下面已經有些受不住的人.問：「你最近都沒有出門.」

「恩.」秦陽迷迷糊糊地應著他.結合處漲疼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簡直讓他快瘋了.

齊慕繁皺著眉.狠狠幾個衝撞之後.一把將秦陽翻過身看著自己.問：「學校也不去了么.」

「不.不去了.」體內驟然迸發的熱流.燙得秦陽的聲音都有些發顫.連尾音也不自覺地變了調兒.一個勁兒地喘著氣.

「你沒必要這樣.」齊慕繁起身.沒什麼興緻地從秦陽體內撤出來.

他知道秦陽確實是個不願動彈的宅男.可他更清楚.秦陽骨子裡偏好那種按部就班的生活.他如今已經是大四了.扣除下學期的離校實習.他其實在學校里的時間已經沒多少了.

「你不是說.我不用去上課和考試.也可以順利畢業嗎.」秦陽說著.下意識地想要換個姿勢.可酸脹的身體實在使不上半分的力氣.而與此同時.身後某個開始留東西的尷尬部位.也讓他立馬青了臉色.

齊慕繁摸了摸鼻子.就著床單幫秦陽隨意擦了擦.然後把人抱到浴室.放進浴缸里.打開二十小時恆溫的蓮蓬頭：「我說的話.你什麼時候記得這麼清楚了.」

熱水鋪面.秦陽的身體有些不適應的縮了縮.說：「我都沒忘的.只是……」

「只是記得.不代表可以做到.」齊慕繁說著.徑直跨進可容納好幾人的浴缸里.一邊倒著沐浴液.一邊開口：「畢業自然沒有問題.只是你.真的不去學校上課了么.」

秦陽點點頭：「不去了.聽了十多年的老師講課.其實也煩了.而且大學的課程.也就是那樣.」

「我要聽實話.」齊慕繁皺了皺眉.一把將秦陽拉在懷裡.指尖引著著水流.慢慢地探入對方身後.

本來就漲疼的地方.此刻被再次撐開.秦陽疼得下意識躬了腰.溫熱的水流也讓他的聲音帶了些顫兒.道：「這樣不是挺好的么.你也知道我.本身就是個不太願意出門的宅男……」

「秦陽.」齊慕繁的語氣有些發冷.伸進去的手指.下意識一彎.

秦陽啊了一聲.身子抖了抖.說：「以前去學校.只是覺得那裡熱鬧而已.而且我在這個城市裡.確實沒什麼朋友.熟悉的人都在學校里.可是現在.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不再掩飾心裡的想法.秦陽定定地看著齊慕繁：「我不想在經歷過去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寧可待在家裡不出門.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么.」

齊慕繁沒說話.以前一直希望的局面.如今秦陽主動去做了.他反而覺得心裡不對勁兒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發生什麼危險.我也不會再害怕有人拿我威脅你.而且在家呆著.我也不是沒事情做的.」

他是中文系的.將來就業的方向也大概是離不開筆杆子的.如今在家呆著寫寫小說.看看書.偶爾下廚做做飯.他是真覺得也不錯的.

「這兩年.正好是各界大換血的時候.局勢的確不會太平.你在家呆著也好.」齊慕繁嘆了口氣.並沒有細說這些事情.一邊幫人清潔著.一邊開口：「你那些朋友.你要是想見他們的話……」

「家裡有電話和網線啊.」秦陽笑著打斷他.對於齊慕繁讓步他是高興的.也許林泉那傢伙說得對.人和人都是相互的.只有你邁出了第一步.人家才有可能回應.

只是這條不歸路.他自己已經一腳踏進來了.實在是害怕把僅有的幾個朋友再牽扯進來.

齊慕繁沒有說話.他知道秦陽如今的讓步.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目前這樣的局面.確實是他喜聞樂見的.至於別的.他會儘快剷除那些阻礙的.

他的小男生.他雖給不了他想要的平凡簡單.可起碼也該保證一個安穩無憂才是.

兩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細說.但卻第一次終於有了維繫這份感情的默契.

宅居生活.依舊是百無聊賴.齊慕繁所說的紛亂局勢.彷彿是徹底隔絕在秦陽的世界之外一般.

對著電腦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秦陽有些疲累的眨了眨眼睛.偏頭看了一眼書桌邊辦公的齊慕繁.他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門了.每日里就窩在這偌大的書房裡.除了盯著電腦.還是盯著電腦.

削薄的嘴角緊緊地抿著.聚精會神的臉上也滿是銳利.骨子裡的認真和嚴肅幾乎是不言而喻的.秦陽猜想齊慕繁最近應該正忙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然而對方根本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他自然也就不會多問.

他以前就不是個喜歡探聽機密的人.如今就更是謹守本分了.

起身.秦陽甩了甩胳膊.重新泡了一壺茶放在齊慕繁面前.這個人向來是有分寸的.所以秦陽基本上不會勸誡他什麼.

注意到他的舉動.齊慕繁從電腦上抬起頭.沉靜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秦陽也回他一笑.

相視無言.其實大多時候.他們倆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的.

有時候太熟悉了.反而就是陌生.當然並不是字面上的陌生.畢竟兩個已經產生默契的人.再說出一些刻意熟稔的話來.反而顯得多餘了.

尤其此刻.齊慕繁明顯不是特別有閑心的.

看了一會兒窗外.秦陽順手給桌子上的菊花澆了一些水.這種花本就不適宜北方的這種乾燥寒冷的氣候.可他種在恆溫的房間里.這花也確實開得生機盎然.

其實.花和人是一樣的吧.不管環境適不適合生存.可只要有人無微不至地精心照料著.也都是可以好好生長的.

想著.便不由地開始恍神了.

而齊慕繁抬起頭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男生恍惚出神的臉上掛著嘴角淺淡的笑容.恬靜而又幸福.

「你這花.都快當成自個兒子在養了.」齊慕繁提醒道.

秦陽回神看著他：「我還能有兒子么.」

齊慕繁頓了頓.說：「如果你喜歡小孩子.我們將來可以去領養一個.」

秦陽莞爾：「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