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與我何干

第三百零二章 與我何干

「不過那也沒關係.反正大局已定.即使沒有牽制你的人質.你也是翻不了天的.」

沒再將秦陽抓在面前充作人質.畢竟施洛的笑容里滿是篤定.與秦陽對他的一無所知剛好相反.他對秦陽的了解幾乎比他自己都多了.

「你……」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的確沒什麼能耐.所以也不值得我費什麼心思.」並未將秦陽的氣悶當做一回事兒.施洛一邊說.一邊示意著周邊的手下將子炎帶走.

「等一下.你們答應過不傷害他的.」見子炎被人拖走.一言不發的林泉猛然瞪向施洛.赤紅的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

「答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個不會出爾反爾的人了.」施洛冷笑著看向他.滿臉絲毫不掩飾的得意.就像是一個小人一朝得志.

「你無恥.」子炎被人生生從面前搶走之後.被人一把推到在地的林泉終於爆發.噴泉一樣地衝到施洛面前.

然而他的動作才剛剛一動.一條黑影空中嗖的一聲.緊接著一條黑漆漆的蛇就已經纏在了他的脖頸上.那蛇一邊嘶嘶地吐著蛇信子.一邊緩緩地收緊著身體.

對於那條蛇.秦陽是有印象的.初見施洛的時候那條蛇就在他身邊.

后來一直沒見到.他一直以為那蛇已經和一般寵物一樣.消失在了死亡和丟棄的過程中了.卻從不曾想過.這蛇居然會是施洛的一件武器.

林泉的身手雖比不得齊慕繁他們.但到底也算是敏捷精悍的.可如今卻被纏得半點動彈不得.不過片刻的時間.那臉色就已經憋得通紅.就連身體也慢慢無力了下來.最後撲通一聲不受控制地半跪倒在了施洛面前.

「你放開他.」本身就怕蛇.加上如今局勢的一面倒去.秦陽這話說來.的確有些氣勢缺缺了.

可施洛卻彷彿對他這反應並不意外似的.點了點頭.沖那小蛇吹了聲口哨.那蛇立馬就從施洛的脖子上掉了下來.然後無視掉猛烈咳嗽的施洛和一臉僵硬的秦陽.直接屁顛屁顛兒的爬回了施洛的身上.像是一個討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

偏偏施洛也彷彿對它也極盡寵愛.一邊將自己的食指放在蛇牙邊.一邊沖秦陽開口道:「總的來說呢.若沒有你倆的話.我的確是沒這麼快完事兒的.不管為了什麼.你倆間接幫了我是事實.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恩怨分明.所以這次我就不為難你倆了.」

說著.徑直帶著人離開.

「你不準走.」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直攤在地上的施洛.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猛然一把抓住施洛.

「不準走.」施洛一把推開他.居高臨下的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別忘了.是你自己出賣了他.」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因為你哥么.因為我們拿你哥威脅你了.好吧.就算我們威脅你了又怎樣.出賣就是出賣.在親情和那個男人之間.你選擇的是自己的家人.既然你選擇了家人.那就應該接受這樣的結局.」

「你太過分了.」秦陽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過分.我過分么.我不過是逼了他做出一個選擇而已.」施洛不以為然地看著他:「如果是你.那結局想必也是一樣的吧.只是秦陽.什麼都想要的人.是不是太貪心了.」

「你……」膽向怒中起.氣急的秦陽.操起屋子裡的一根凳子.直接朝著施洛砸了過去.

然而他的腳下才不過剛動而已.便只覺得胳膊一疼.然後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徑直被對方一個過肩摔倒在了地上.

啪.

將掉在秦陽腰側的凳子.撿起來一把砸在秦陽的肚腹上.施洛惡狠狠地一腳踩在他那瞬間痛到痙攣的身體上:「別挑戰我的耐性.我之所以不動你可不是稀罕你.」

「秦陽.」見秦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施洛整個人嚇得臉色都變了.

「放心.死不了.我可懶得殺他.」施洛說著.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屋子裡的兩人一個傷.一個脫力.自然無人可以攔阻於他.

秦陽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窗外依稀可以聽見水槍噴涌的聲音.秦陽有些好奇地撐著病體.好不容易步履蹣跚地走到窗戶邊.只看到看到院子里零星的幾個人拿著大水管在沖洗著院子.

極大的壓強下.噴涌的水流潔白的彷彿地面的雪花一樣.可即便如此.還是掩飾不掉那冰雪混合物里.大片大片艷麗的鮮紅.

那是人血的痕迹.

輕而易舉地給他再現了.昨晚他那並未親眼見到過的殺戮經過.

到底傷了多少人.又到底死了多少人.光看那冰水混合物里血色的汪洋.秦陽就已經有些力竭了.然而他終究不能力竭.

事已至此.誰也都不能再繼續逃避了.

然而老天彷彿這一次真的站在了他這邊.就在他要去找白夜的時候.白夜忽然出現在了他面前.和林泉一起.帶著葯進了他的房間.

作為倖存者之一的白夜.昨晚並非因為外出而避開了這一切.這一點秦陽雖不知道.但也猜到了他之所以相安無事肯定是會有那個人的一定原因.

郭晏殊.

被人提起這個名字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可秦陽卻從來沒有此刻這麼強烈的對那三個字產生情緒.

和齊慕繁他們旗鼓相當.可以說是最大對手的人.那麼也一定可以是最好的盟友的.

而他們倆之間能可靠結盟的條件.從來都是那麼唯一的一個白夜.

秦陽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無恥.有些卑劣.可他實在沒有辦法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齊慕繁就那麼一直呆在裡面.更不能接受他和那些電視劇一樣.忽然間就莫名其妙的變成畏罪自殺什麼了的.

還有子炎.還有那些死去的人.如果這種事兒再不阻止.那麼死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然而白夜也終究不是木訥的人.他雖沒有七竅玲瓏的剔透心思.可在秦陽還沒開口就朝他屈膝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明白秦陽的意思了.

一把攔住秦陽.他一邊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可在那之前.我也想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別人的義氣與生死.其實說到底那與我何干.」

「你……」秦陽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與他和干.有誰規定在道上混的就一定要講義氣么.又有誰規定人在世上一定要為人付出呢.

況且.他付出的還不是那種舉手之勞的代價.

就在他幾乎已經絕望的時候.白夜忽然笑了.笑得如同一朵純凈的百合.乾淨而又通透:「可齊慕繁畢竟是我親大哥.死去的那些人也的確是與我有聯繫的.秦陽.我不是聖人.沒有捨己為人的情懷.可我畢竟已經踏實這麼多年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給我的.」

「對不起.」再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秦陽就真是該死了.他並不知道白夜曾有如何的過去.可能讓他這麼多年對那個人深惡痛絕的事情.那一定是十分難以接受的.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主動送上門去.

「沒什麼對不起的.事已至此了不是么.」白夜說著.接過林泉遞過來的一碗粥遞給秦陽.「吃了這個吧.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去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喝著粥.不疑有他的秦陽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看向白夜.然而對方也只是點點頭.半晌.在他一碗粥快見底兒的時候.忽然開口說:「告訴我哥.我恨他.」

「你什麼意思……」話音未落.秦陽只覺得眼前一黑.陷入黑暗前的唯一一個想法便是.粥有問題.

然而粥為什麼有問題.白夜到底又做了什麼.終究沒有人給他解答.直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夢一樣.

一件事兒還沒弄清楚始末.下一場夢境就又繼續開始了.一重又一重的故事和境遇.差別迥異的反覆循環.所有的未知積壓之後.他能看得透的.記得清反而越來越少了.

所以.當他看見李允翔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狠狠地拍了對方一巴掌.

在李允翔痛的跳起來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在夢裡.對方的反應是可以作假的.於是又鐵了心重重的擰了自己一把.

皮膚.瞬間緋紅如血.疼痛更激得他整個人瞬間清醒.

「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裡.」打算李允翔嗷嗷叫喚的抱怨.秦陽徑直開口問.

「我又不認識送你來的那些人.不過你小子怎麼混的啊.身上怎麼全是傷.丫的.肋骨開裂啊.你他媽的真是牛逼.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啊.居然折騰成這樣了.兄弟.說吧.你惹到什麼人了.」

沒心沒肺.說話間依舊一派瀟洒不羈的眉飛色舞樣兒.他的確彷彿又是從前那個大少爺了.

秦陽搖了搖頭.問:「你爸怎麼樣了.」

「怎麼樣.還那樣唄.調查說是沒事兒.那些不法證據是精度合成的.反正一切如初.」大少爺愣了兩秒.緊接著快人快語的模樣.如果秦陽不是知道這其中的代價.都幾乎要以為他從來都沒受到這些事兒半分的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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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愛而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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