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懲罰
秦陽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置身在冰窖中,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凍僵了,完完全全地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應了。
白天的報警電話,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報警。
錄口供一樣的問題里,他能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然後警察就說這件事他們接管了,說他傍晚的時候就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他在學校坐立不安了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警察打電話通知他安全了,他才放心大膽地回家。
他到了家,其他人果然都走了,只那個匪頭卻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嘴邊掛著一抹微笑。
他正打算退出門去,那匪徒就已經飛快地衝上前來,一把將他扯了進去,像是扯一個掛在牆上的口袋一樣,然後碰的一聲關門。
秦陽頭皮發麻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明明警察說,都沒事了。
可是現在……
秦陽又怕,又懵。
錄音已經播放完了,房間里一片靜謐。
「我在等你給我解釋。」齊慕繁的聲音聽起來平和,可秦陽卻覺得彷彿一把鋼刀一般,他整個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報警電話的內容他會拿到手?
是不是警察已經被這伙黑社會收買了?
那他……
那他……
「你白天跟警察說的挺多,怎麼這會兒反而沒話了?」
他看到了他們殺人,而現在他們知道他知道他們殺人了,而且他們還知道他去報警了,這伙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會怎麼對付他呢?
殺人滅口?
還是折磨至死?
「說!」
「對……對不起……」年輕的聲音里夾著一絲細微的哭腔,白日里的勇氣早在聽到錄音的那一刻就已經飛灰湮滅。
齊慕繁伸手捏住秦陽的脖子和下巴,纖細的脖頸觸感極佳,拇指指腹一邊摩擦著對方的下巴的皮膚,一邊緩緩開口:「我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對你也算是友好和講道理的吧?我的手下也沒對你做出什麼無禮的事吧?」
「沒……」秦陽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齊慕繁的語氣很平和,絕對沒帶質問的意思,反倒是像在閑話家常一般。
「你看,我都特地告訴了你,讓你在房間裡帶上耳機,也告訴了你沒叫你就別出來,我也並不想嚇到你!」
秦陽沒說話,不管這土匪頭子的說法是不是正理兒,但事實就是,他發現了他們殺人事實,而且報警不僅失敗,更被他們知道了……
「本來不想跟你說這個……」
齊慕繁重新起了一個話頭,「在道上混的,既然做了錯事,得罪了人,不管是生是死,就要承擔後果,這是毫無意外的。那個人既然在道上混,那麼就必須按照道上的規矩來處置,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明白么?」
秦陽微微點頭。
正義感和最初的擔憂早已煙消雲散,他管那個被殺的人做什麼呢,就算這個人有些危險,但他確實沒有傷害他,他那時候為什麼杞人憂天呢?
「所以,你今天辦了犯忌諱的錯事。」齊慕繁慢慢的給他下定論。
「對……對不起!」秦陽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想我有必要說一下咱們相處的規矩。」男人握著他脖子的手緩緩移動著到秦陽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自己。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遵守一點:乖乖的,聽我話,便什麼麻煩也不會有。明白么?」
被捏著下頜、無處躲避的秦陽點點頭。
「那能保證以後都乖乖聽話么?」
「嗯……」鼻音里夾著明顯的顫抖。
「很好。」齊慕繁滿意的點點頭,低頭親了親秦陽的頭頂。
小男生像個小動物一樣在瑟瑟發抖,他吻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似的,渾身狠狠地一顫。
稚嫩,清新,就像是樹梢上一顆因為酸澀還不曾被人碰觸的青蘋果一般,此刻即將被他採摘,擁有,就此成為他專屬的果實。
「既然如此,現在我們談談犯錯的懲罰問題。」齊慕繁說著,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子猛然一顫。
「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所以懲罰必須要罰。」齊慕繁不容妥協地抬起秦陽的下頜,盯著那雙驚惶害怕的眼,語氣卻不知不覺放柔放緩。
「那你自己說,應該受什麼罰,才能讓你牢牢記住這個教訓?」
「我……」秦陽的聲音微弱,飄渺地像是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
他忽然聯想起早上那個人帶來的那隻被砍下的斷手,頓時嚇得唇都變色了,他只覺得他自己的右手,此刻彷彿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既然自己說不出,那麼這一切就由我來決定好了,我的要求,你能做到么?」
「我……」
「你能么?」齊慕繁的聲音微微發冷,像是一塊寒冰般,陰冷中帶著些蝕骨。
秦陽整個人一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開了口:「能……」
「好,既然如此,那麼就試著按照我說的做吧!」像是檢查著什麼東西似的,齊慕繁的目光由上至下的打量著秦陽的身體。
那目光很毒,帶著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像是一把抽絲剝繭的利刃一般,一點點的剝去著敵人的外衣,秦陽緊張的幾乎全身的肌肉都收縮了起來。
「把衣服脫了。」
「衣……衣服?」秦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是的,脫衣服!」
「……」
見男生沉默著,齊慕繁難得好脾氣的多解釋了一通:「我想我表達的很清楚了,你雖然沒什麼經歷,卻也是個成年人了,不會聽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什麼……」秦陽覺得這一切簡直是不可思議了。
他當然聽得明白對方的意思,可正是因為聽得明白,他才難以置信啊……
「我是個男的,而且……」
「我不喜歡解釋,你最好給我記住!」齊慕繁漸漸顯得不耐煩起來。
「我……」秦陽下意識的伸手摸到自己的衣領,這件事情的可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接受。
「不……」
幾乎是本能的搖頭,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實在接受不了現在正在遭遇的事情,他做不到,做不到和一個男人……
「不,我做不到,你放過我吧,就當我求你……唔……」
真誠哀求的姿態,被男人毫不客氣的一腳揣在小腹上兒終結,
齊慕繁居高臨下的看著捂著肚子攤到在地上的秦陽:「你不是說會聽話的么?可現在才不過讓你脫個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