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去裡頭,別在這裡。
「姓安的先生?」顧子允眯了眯眼,一把摘下黑色的頭套,理了理有些雜亂的碎發,對大哥顧子墨說,「是他!安辰。我去會會他!」說著就示意顏青先將牛牛帶到樓上。
卻是顧子墨擺手,「顏青,一句話解釋。」
「……呃,簡單來說。安辰的父親因為毒癮發作,撞上米爸爸的車,然後……」然後這隻小鬼為什麼在這,而安辰又為什麼找上門,他就不得而知了,最後顏青看著一身白色休閑服的顧子允。有些難為的說,「二公子,這孩子該不會是你……」
「對!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對牛牛的事情,顧子允的毫不掩飾,子墨警告性的瞪了一眼,「你去親自迎接!」
顧子允非常的不滿,「大哥!」
「去!」
拗不過,顧子允只好妥協。
只是臨了轉身前,忿忿的瞪了眼藏在顧子墨身後的小人。
「哇!」牛牛直接抱著顧子墨的大腿哭了。池討圍划。
…………
遠遠的,米莉就聽到兒子的哭聲。
管不么什麼魯莽不魯莽了,直接踹門,這或許是安辰第一次見她如此的粗魯。
米莉踹了兩腳,覺著沒什麼效果,直接脫了鞋子就仍。
偏偏在這個時候,顧子允悶悶出門。拐過長廊剛抬頭想看什麼,這時忽然有什麼飛過來,他拿刀下意識一檔,細尖的腳後跟生生的砸在他的軟骨上,當即就不悅了,「Kao!誰……」
吧嗒一聲,咖啡色的鞋子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腳邊。
與此同時,米莉脫了另只鞋子,赤腳跑過來,「顧子允,牛牛呢?」
顧子允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揚起另只鞋子的米莉,全然結巴了,「……潑婦,莉莉,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就算是生氣、憤怒,但至少在你愛的人面前。稍稍保持那麼一點點形象吧,你……嘖嘖嘖。」又瞧了兩眼,這樣子簡直是無法形容。
卻是米莉。
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
她臉紅外加耳朵發燙的丟了手裡的鞋子,尷尬萬千的穿上,怯生生的瞧了安辰一眼,心想這下真是丟人丟大發。
忽然的語峰一轉,米莉對顧子允吹鬍子又瞪眼的質問,「牛牛在哪?」
顧子允額頭一拍,難以置信剛才那個嬌羞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什麼人這是。
哦!對安辰可以輕言細語,然後一轉頭,對他就變成了母老虎?
「果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果然老夫子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這天底下唯獨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說到小人的時候,他另有所指的撇了眼安辰,那言下之意所指的再清晰明了不過,只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的看向米莉。
安辰問她,「沒事?」
米莉為剛才的沒形象,尷尬的搖了搖頭,「沒,沒事。」
「嗯。」安辰低低笑了一聲,這才理會快要跳腳的顧子允,「如果沒猜的錯,你應該是來迎接我們!」
「切!鬼才迎你!」顧子允愛面子的不肯承認,「你們走吧,牛牛是在這裡,但是今天晚上他要住在這裡!還有你,米莉,不是不承認自己是顧家的女兒嗎?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走進顧家的大門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再向前走那可就是二門了!」
顧子允不怎麼高興的揉著額頭,心想明天的通告算是沒戲了,指不定他的這張臉都毀容了!
卻是安辰又是一笑,「放心,經過這一砸,顧二公子比從前更有魅力了。」話落,握住米莉的手,順著顧子允身後的方向前進。
徒留某個被慣壞的新時代紅星,跳腳外加抓狂著,最後只能忿忿的跟上去。
客廳里,牛牛擠了兩滴淚,可憐巴巴的縮在顧子墨懷裡喝著不冷不熱的牛奶,在看見米莉時,叫了聲媽媽,最愛的牛奶和果凍都不要了。
他撅嘴,「媽媽,你怎麼才來呀!」
米莉擰了把兒子的鼻子,想罵兩句,又瞧見兒子那長長的睫毛,當真有些濕濕。
「對不起,媽媽錯了,媽媽來晚了,牛牛原諒媽媽好不好?」所有的情感,在出口的那刻成了她的錯,那有些嘶啞的嗓音是低沉的,又是卑微的。
那份唯有的卑微,只屬於她的兒子,她和最愛之人的兒子。
往日里一幕幕跟著重演,她清楚的記得,不管是孕吐、水腫又或是半夜抽筋的以及獨自一個人去面對初次生產的恐懼,再到牛牛的黃疸以及肺炎,和那次的病危,一切切的情緒在這刻突然的不受控制了,眼淚很是不爭氣的順著眼角流下。
卻是小傢伙看不下去了,眉峰一擰,「又不是你的錯!」
是了,不是她的錯,又有什麼要哭的,而且兒子在顧家看起來也沒受什麼委屈。
當著眾多人的面,米莉真是又哭又笑,很想拿出威武的樣子來嚇一嚇兒子,最後只好在兒子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里徹底的投降了。
投降至極點的笑了,「是,我沒錯,都是你的錯,那認錯吧!」
小傢伙到嘴的軟語,在瞧見安辰的那刻徹底的改變了,腦袋一扭,直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再次返回顧子墨跟前,爬到他的腿上,像只迷途乍返的小鹿。
他說,「舅舅,我可以留下嗎?」
顧子墨完全笑了,「當然可以,這裡是姥姥的家,太姥姥,舅舅,姨姨以及大家都在,牛兒要是喜歡隨時都可以的。」卻是這刻,這位豪門世家裡的長子,首次卸下肩膀的重擔,笑得是那麼爽朗與迷人,微彎的眉角里,隱約還有幾分溺愛。
「……」米莉完全傻眼了。
早在兩年前顧子允找到她時,就側面了解過顧家以及未來當家的長子。
卻是傳言。
長子,顧子墨右手掌心帶痣,天煞孤星的命,幼年不但剋死叔輩,還在成年之際害死最愛的女人,因而他眉目里總是清冷,極少露笑。
整個人彷彿萬古不化的冰川,即便在商場的他,有著儒雅居士之稱。
只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人,今天竟然笑得如此開懷,不知道的人還會錯想,這是一對父子。
卻是安辰。
此刻,他眉頭緊緊蹙起著。
並不是因為兒子的疏離,而是為這個女人的教育方式。
準確而又無誤的應驗了那句『慈母多敗兒』的老話,對牛牛,她管不了。
與之相反的顧子允,可是樂了,邊揉著額頭邊邁著誘人的大長腿,順勢坐到顧子墨的一側。
他道,「牛牛,好土氣的名字呀,罷了,舅舅給你取個時尚點的名字吧,中英的隨便挑。」說著,似得意的對安辰挑了挑眉頭,又有誰不知道為孩子取名,那是做父親這一生最驕傲而又自豪的事,卻是現在這一刻,他利用了牛牛對父親的排斥心理。
而米莉,她自然知道安辰少言寡語的性子,只道,「安昊然!」
一句話下來,無疑等於昭告了所有人安辰和牛牛的關係,任是心思縝密的顧子墨,都怔了下。
牛牛睜著兩黑亮的大眼睛,在周圍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當事人安辰身上,左右瞧,整張小臉擰巴了起來,「哼,他根本就不是爸爸,他是混蛋,我又不是姓安,我姓米,我叫米小牛。」一眼的期待,直望著一身淡綠連衣裙的女子。
看來對於爸爸這個問題,還要挑時間再好好溝通下。
今天很明顯不是一個合適的日子,米莉說,「牛牛,跟媽媽回家!」她口氣已經有些不悅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家這個人會不跟著?牛牛抽抽嘴角,一臉不相信的望過去。
卻是安辰,按住有些不怎麼淡定的米莉,自身後拿出牛牛落在學校的書包,交給一旁的管家。
他說,「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
顧子允冷哼一聲,眼神里多有不屑,說得自己好像是父親,只是人家牛牛根本就不認。
米莉暗中拉了拉安辰的尾指,無言的表示,不是來要孩子的嗎?
安辰不語,卻是低低的在笑,末了語峰直指傲慢的顧子允,「其實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說到底的本意,其實你也是想外甥了,不過下次最好在周六或是周末再帶他,不然萬一形容習慣了,會給他造成逆反心理,學壞是輕,影響學業那就不是愛了!」
嚯!
顧子允算是聽出來了,敢情這是變相的警告他?
白眼扔出去,「我想像安先生這樣冷血又無情的人,肯定不知道什麼是童趣!像牛牛這麼大的孩子,專家都說了,什麼年紀做什麼事,他現在的這個年紀就是盡情的玩,再者,你算牛牛的誰,用得著你在這裡大扣高帽子?」
「是,童趣的確重要,但對孩子來說,他就像一張白紙,你帶給他什麼影響,這張白紙上就會留下什麼痕迹,顧子允!我不管你這樣做,這樣說的立場究竟是什麼,但是請不要把你自以為是的認知,把你認為是正確的歪念強加給一個孩子!
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的路,不要失了長輩和顧家的本份!
其實,你也不想等到他長大了,對你的愚蒙無知而心生怨恨吧,再者,對於我和他的關係,是對是錯,自有他,自有孩子的媽媽來批判,而你,在這之前最後不要給他輸入任何錯誤的思想!
畢竟如你所說,他現在這個年紀,內心不該有恨的滋生!」
反過頭來,顧子允,你不該讓這麼小的孩子,在心裡對生父、對世事抱有恨意,這麼大的孩子應該是內心向陽,充滿歡笑的年紀。
只是後面這句更加直白的話,因為顧忌到牛牛在場,安辰沒再接著說下去。
他斜眼看了下米莉,「既然他今天晚上想留在這裡,那就依他,你跟我回去!」
米莉,「……」
小傢伙坐在顧子墨的腿上,眼瞅著母親。
其實,他的本意並不是住在這裡,而是不想理會安辰,只是誰又曾想,事情又會發展這步。
看出米莉的左右為難,顧子墨又按了按子允的手背,示意他閉嘴,於是和懷裡的牛牛說,「不如請大家留下,我們一起用晚餐?」
大家的意思是包含那人咯,牛牛撇了嘴,「不要,媽媽你和他走吧,我想靜靜。」
omg,米莉快哭了,「……難道你心煩?」
「嗯。」牛牛想了想,「明天早上舅舅會送我上學,你明天下午再過來接我吧!」
米莉徹底的無語了,一大一小的這性子,真真是……也是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沙發一側少了某個人。
她詫異了,「……他走了,什麼時候?」
顧子允又是一個白眼,顧子墨卻是笑笑,「剛走,牛牛你放心。」
這刻,她好像除了答應再無其他了。
最終,米莉是在車裡找到安辰的,「為什麼?」對他剛才的做法,她有些不贊同。
卻是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安全帶!」
「安辰,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帶走牛牛的嗎?」
「……想去哪?」
「安辰!」
「這件事,無需再議,你想去哪?」他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對此,米莉表示不高興,「回家。」想了想,她又補充著,「我自己的家。」
回去就回去,安辰也不多說話,車子直接拐向米莉所租的筒子樓,唯獨到了樓下,趁著下車之際,他抓住她的手。
目光幽深,視線令人發燙瞧著,是這樣讓人想入非非的說,「請我上去坐坐!」
不是反問,是直接的命令,米莉嘴角一撅,「我累了。
「我幫你---按按。」安辰又是一陣低語,笑容若有若無的漾在嘴角。
九月初,夜風雖然不再炙熱,卻是這刻,全身莫名的發燙,又或者說,是米莉自己承受不住這麼赤果果的引誘,如果不是發生了牛牛的事,她想她會點頭。
可是一想到離開前兒子眼巴巴的眼,她又揪心了,也就果斷拒絕,直接開了車門,抓著包包一口氣跑到樓上。
哐啷!
倉皇的開門,倉皇的關門后,她扔了包,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緊緊攥在手裡。
怔了兩秒,又是一口氣喝下去,燥熱和慌張依舊的在。
鬼使神差的她來到窗檯前,本想偷偷看看樓下的車還在不在,卻是靠在車門前的男人,像是有了心靈感應一樣,抬頭仰視。
隔著紗網,隔著玻璃,隔著交錯複雜的樹葉,米莉聽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了許多。
而安辰望著那扇窗,又是低低的一笑,轉而坐進車裡。
發動車子前,習慣性的找煙,又是摸到一片清香的口香糖,像是叼著煙捲一樣,叼著口香糖,駕車離開,路上剛好遇到下班高峰,只好提前給孫院長去了電話,表明一會過去。
再見孫院長,他一如記憶里的那樣。
頭髮蒼白,面色卻是紅潤的很。
猶記得,最初陪向老爺子前來的看病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一晃多年過去了,時間和人或景都在變,而他依舊的白衣大褂,臉上戴著標誌性的金屬邊框眼鏡。
「怎麼,這次是想通了?」孫院長拍了拍安辰的肩膀,笑了笑,給他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你來我這裡,只有這個,想喝咖啡又或是茶,沒有!」
安辰笑,「呵呵,來片口香糖?」
對於這個轉變,孫院長倒是意外,「你不是最討厭這玩意嗎?」
「此一時,彼一時。」世過境遷,總會被改變、去改變著成長以及衰老,頓了下,安辰說出這次的來意,「如果我接受手術的話,你覺著怎樣?」
剎那,孫院長彷彿聽到什麼創世奇聞,整個人直接失了淡定的起身,抓著安辰的手,有些的語無倫次了,「什麼,你說什麼?」他剛才沒聽錯吧!
「其實溫水也有溫水的好處吧!」話落,安辰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溫水,像是品嘗似的回味了兩下,語氣輕快的問,「手術,還會剩多長時間?」
孫院長又驚訝又激動,略有些老態的唇動了動,「……是不是遇到,想要珍惜的人?」
安辰低笑不語。
………………
米莉這刻的心情,彷彿只能用糟糕來形容了。
回來之後,她洗了衣服、擦地和收拾家務,末了還衝了冷水澡,卻仍是不能安靜下來,裹著厚厚的毯子昏昏沉沉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再醒過來,天色已然盡黑。
手機屏幕里,沒有信息,沒有電話。
世界彷彿靜了,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起身開了燈,來到窗檯前,彼時的外面,萬家燈火閃閃又亮亮。
而她呢?
米莉扣著窗檯的紗網,嘴角撅撅的好孤單的說。
剛拿手機想撥給安辰,卻是樓下,傍晚的那個位置停著一輛眼熟的商務車,不怎麼明亮的路燈,透過樹葉打在車身上,雖然因為夜色有些難以分辨那是深藍還是黑,但米莉心底卻是特別的確定,那就是安辰的車!一定錯都沒有。
的確,米莉猜得不錯。
離開醫院后,安辰沒回別墅,工作暫時半吊著。
說不上什麼原因的,在經過超市時就買了些青菜,然後把車子開到這裡。
到了樓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灰濛,看她一直沒開燈,他猜想這女人一定是睡著了,也就靠著車身一直待著,不過,他可是極力忍住吸煙的衝動,把兜里的那盒口香糖給解決了,向來對於甜品他是從來不碰的,今天,這會兒。
因為一片又一片的口香糖,胃又開始難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沒注意筒子樓里跑出來的女人,以至於讓她看到自己蹙眉捂住腹部的動作,在她緊張而又擔憂的表情,安辰又是一聲笑,「傻了?迫不及待的跑下來,難不成就是想這樣干站著?什麼都不做?」
「你……難受?」米莉上前一步,一眼望過去,知道他捂的地方是胃,當即心裡有數了,「肯定是沒吃飯吧,諾,這是我門上的鑰匙,你上去等我,我很快回來。」說著將鑰匙塞給安辰,她抬腿就走,卻是被某人手快的捉了回來。
安辰說,「想去哪?」
「去超市,買點東西。」兩天不在家,樓上根本沒什麼菜。
安辰指了指副駕駛座,「蔬菜打折,看著便宜,我順道買了些。」
米莉,「……」
超市的菜再便宜也比不過菜市場。
她嘴角抽抽的,拎了菜,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
樓梯拐角處的感應燈隨著腳步聲,漸漸的亮起,米莉回頭看了眼身姿是矜貴的男人,「有沒有居家過日子的感覺,好像男主公下班晚了,要挨訓的樣子。」想想她可以像母老虎一樣訓冷情的安律師,那感覺好像很爽的樣子。
安辰撇一眼,「過了!」
可不是過了,竟然爬到五樓來了。
進門之後,米莉考慮到安辰的胃不好,先熬了小米粥,又洗了菜,卻是沒想到在準備炒的時候,某人不但闖進來,還從她手裡奪走了鏟子,「今天我來,你出去外面等吧!」
米莉有些受寵若驚了,瞧著安辰那頎長而又高大的身影,站在狹小的廚房裡,怎麼看怎麼委屈了他,也就在那刻,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腰線,似尋找安慰一樣磨蹭了兩下,嗓音輕柔帶著些許的是的沙啞,「安辰,我想我應該和你說句對不起。」
安辰炒菜的動作沒停,側頭道,「哦?」
「下午我不該怪你。」是的,自從出了顧家,她就有些鬧情緒,特別在回來的路上,更是隱隱有些找事,所以她整個晚上才會不安、煩躁,怎麼都靜不下來,也就是剛剛洗菜的時候,她忽然的就明白,吸氣說道,「也就是接走牛牛的人是顧子允,如果是其他壞人,那……」那會發生什麼事,她不敢想象。
「明天我就和他說,以後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都不能在家長不知道的前提下跟對方走。然後我,我不該再寵著他,我……」一想到教育兒子,他總會用一雙黑亮而又水汪汪的眼的看著她,米莉就於心不忍了。
卻是安辰,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道,「賞罰分明,這一點不用我再教了吧!」
米莉撅嘴,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委屈,「他性子最像你,固執的很,我……」她很想說,她很多的時候是真的無能為力。她很想說,她做不了嚴母。她很想說,其實兒子比她聰明得許多許多,只是所有的話,全部被吻回去了。
鍋里噗嗤噗嗤的冒著熱氣,油煙機在響,飯午在飄溢,而跟前的他。
低著頭,擁著她的腰,那吻不同於昨夜的瘋狂,輕輕柔柔的,感覺她好像是多麼易碎的物品,有些些珍惜的感覺。米莉全心全意的回應,摟著他結實的腰,感覺到他的唇,漸漸的四處蔓延,她喘氣說,「……別在這裡。」
安辰聲音沙啞,「你挑。」
那是隨便她挑哪裡,他都會配合了?幸福來得好快,快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米莉說了地點,手跟著摸向安辰的那裡,「它動了。」
「因為你。」
「嗯。」她點頭,「再讓它長大些。」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