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4章 你是墮落天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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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燦爛的宮殿與雪白的冰川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宮殿看上去更加輝煌高貴,使得冰川更加聖潔乾淨。
這是一個富饒的世家,來來往往的幫傭正在為了一頓豐盛的晚宴忙碌者。
一位系著頭巾的女人,正駕馭著一頭牛車,車廂上裝滿了新鮮的瓜果時蔬,緩緩的駛入到了北歐世家宮殿的后廚區,才到后廚院子就已經可以嗅到一些烤餅的香氣正在瀰漫。
「唷,今是一位漂亮的姐來送啊,您一會可別閑逛哦,族裡的那些伙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平日里被長輩們約束在族裡專心修鍊,你應該能夠明白他們內心有多麼的渴望,所以可千萬別輕易落入他們視線,被他們盯上,可能你就……」主廚打量著今日送瓜果的鄉村女孩,笑眯眯的道。
今的這位女孩確實獨特,處在最令人垂涎的年紀,又擁有絕妙的身材,哪怕只是穿著那些有些庸俗的衣裳,包裹得也很嚴實,也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尤物。
這年頭,已經很少能夠看到生麗質的女人還自力更生了,往往在很短的時間就會被一些條件優越的男人給看鄭
「可能我就錦衣玉食,從今往後你們便要按照我的吩咐來做我想吃的東西?」女子用非常平常的口吻回答道。
主廚聽罷愣了愣,隨後故意爽然的大笑來掩飾尷尬。
好吧,姑娘早就有想法了,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了,就嘛,這般出眾的女孩幹嘛做這種苦力活。
「我聽裡面有一些奇怪的規則,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那些曾經進去過的女孩精神上出現了一些變化,我們都知道藍思卡所有人都想要擠入到這座富有溫暖的宮殿,包括我們這些幹活的,總之還是謹慎一些吧。」主廚道。
「嗯,我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女子笑了笑道。
主廚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樣暗示她,她還要這樣做選擇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總之自己一個廚師也沒有資格對一個貴族世家內的人私生活指指點點。
卸下瓜果,讓學徒們心翼翼的切成好看的拼盤,等待那些烤爐里的肉達到精準的熟度后,主廚便專心做好這頓全族晚餐……
具體是什麼日子主廚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藍思卡世家究竟慶祝什麼,他只知道族內那些長輩們把今看做創立日,宛如要迎來一個新的時代,整個北歐都會知道他們藍思卡世家那般。
……
「餐車一定要保持整齊的隊伍推入到晚宴廳,必須要在三分鐘的時間內將食物全部呈現給客人們,手腳要快,但不能失去禮節,明白嗎!」主廚特意高聲道。
侍者就有二十名,餐車有十輛,這家族的宴會不亞於一家豪華的大規模餐廳,哪怕是上菜都像是一場需要提前排練的隆重表演。
十輛餐車從晚宴廳三個不同方向的大門推入,主廚自己端著自己最拿手的一盤烤牛腿優雅的踏入,其他學徒和侍者們簇擁著餐車,一同進入到了那個盛大的廳內……
突然,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這讓主廚不由的皺起眉頭,想要訓斥學徒怎麼可以讓后廚宰殺牛鵝的氣味傳到這裡來時,卻駭然發現整個晚宴廳內橫七豎澳躺著那些衣著華貴的人,他們倒在血泊之中,就如同他們不久前進行的牲畜處理畫面一樣!!
可這些都是人啊,而且還是一個個地位顯赫的人,他們在泥濘的血漿之中和那些死去的雞羊沒有任何的分別。
「哐噹噹!!!!!」
餐車與餐盤摔落在地上,香噴噴的食物灑出,學徒們與侍者們嚇得手足無措,偏偏美食這樣濃郁的香氣都無法掩蓋人死亡時散發出的那股惡臭。
學徒、侍者、女傭們慌忙逃竄,發出了最滲饒尖叫聲,這哪裡是美妙的晚宴,純粹是一場血腥屠殺,整個世家的人都暴斃了!
主廚渾身顫抖的站在那裡,其他人都在一邊打滾一邊逃跑,但主廚知道那個魔鬼既然可以殺死整個世家的魔法師,要殺他們這些普通人更是易如反掌,跑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血毯盡頭,一位穿著葡萄色修身袍的女子提著一柄修長如牙的黑色長劍緩緩走來,她那雙獨特而充滿惑力的眼睛,在主廚看來卻有幾分熟悉……
是她殺了這裡所有人???
這不是那個送時蔬的農村女子嗎!
她之所以出眾,是因為穿著一身樸素過時的衣裳,她那雙靈美動饒眼睛卻依舊給人高貴之感,像一位落魄的王孫貴族。
「可惜了所有的美食,對嗎?」女子將黑色的龍牙劍優雅的收回到劍鞘中,那劍鞘只有光芒交織,卻沒有實物,等到劍完全沒入后,劍與光芒劍鞘一同消失在了女子纖細的腰肢處。
「你……你是聖城來的,你是來懲罰他們的??這個骯髒的世家,他們活該,他們活該!」主廚無比震驚道。
「我可不為聖城賣命,我不過是來討債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他們明明向一位並不友善的神明借走了強大的力量,滿足了私|欲,卻在紙醉金迷中忘記了之前許下的諾言,想要抵賴,甚至想要違抗,他們自以為聰明的利用黑暗契約的漏洞來逃避債務,總以為黑暗永遠都不能踏入這個寧靜的世家,孰不知那位神明對這裡的饒貪婪了如指掌,於是像我這樣的人遍疲於奔波,像一位討要債務的人,當然我們從來不要他們別的什麼,只要他們的性命,然後將他們的靈魂一起送到下面。」
黑劍女子完這些,用手指了指血泊下面。
血泊之下是什麼?
無非是某個黑暗煉獄,這些違背了黑暗契約與黑暗祭獻誓言的人,他們很難僥倖活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主廚根本聽不懂這些,他完全不了解魔法的深奧規則。
「對那些繚繞在這個宅子里的冤魂來,我是他們的使,對這個世家所有違背了黑魔法法則的人來,我是魔鬼……」女子打開了主廚手上的餐盤,用手指撕下了一塊牛腿肉,放到嘴裡品嘗了起來,而且還不忘吮去手指上的那點油膩。
絕世姿容,高貴卻嫵媚的聲線,還有這性感的動作,本應該是一個可以令所有男人瞬間血旺膨脹的畫面,可一想到她妙曼身子後面是一片鮮血淋漓如屠宰場一般的情景,主廚頓時全身不寒而慄!
……
宮殿依舊金燦燦,冰雪也仍舊潔凈,只是宮殿內充滿了驚恐萬分的尖叫聲,雪地上隨處可見倉惶逃竄的人。
女子披上了一件抵風的長袍,秀麗的長發在風雪中飛舞起來,她走出了瀰漫血腥味的宮殿之後,不由的望了一眼沒有一絲絲霧靄的空,星河璀璨,光輝交織似童話那般爛漫,北歐寒冷歸寒冷,卻總有令人為之熱情昂揚的景色。
「一個人看星星?」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傳出。
女子猛的轉身,白皙修長的手往腰間為之一抽,那凌厲無比的黑色龍牙長劍突然盪開龐大的氣魄,猶如一隻遠古巨龍在此處狂嘯!
女子如臨大敵,她很清楚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附近的人,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魔法師。
「別緊張,是我,莫凡。」男子已經在女子面前,一隻手摁住了她正打算拔劍的纖縴手背上。
女子一臉訝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那還算熟悉的氣息帶著一絲熱量,極其曖昧的靠近著她的鼻尖……
「好……好久不見。」女子回過神來,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可以融化人內心的笑容來。
莫凡看著她,感覺自己一下子被這個大妖精給捕獲了,失神了片刻后這才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能離太近,不能離太近。
這花,有劇毒,不是靠意志力可以抵擋的!
「你讓我找得好苦。」莫凡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道。
「如果你是為了我而來,那你很容易找到我,如果你是為了別的人而來,那你永遠都找不到我。」阿莎蕊雅將龍牙劍慢慢的放回了劍鞘,很隨性的想要坐在雪地上上。
「別凍著屁屁,坐我腿上?」莫凡急忙拉著她。
「好呀。」阿莎蕊雅毫不介意。
「我開玩笑的……」莫凡撓了撓頭。
「吧,我們之間不需要拐彎抹角,不過你只有一次機會哦,我只會答應你一件事。」阿莎蕊雅也沒有往雪地里坐了,伸出手來,優雅的挽著莫凡胳膊,讓莫凡陪她在雪地上散步。
「我聽聖城的老使,墮落使不僅僅只有一位……」莫凡道。
「嗯?」阿莎蕊雅沒正面回答。
「我順著一些線索,也找尋了很多符合一些條件的人,最後覺得另一位墮落使很可能也是我的熟人,阿莎蕊雅,你是另一位墮落使嗎?」莫凡認認真真的看著阿莎蕊雅的臉龐,也認認真真的問道。
「你不考慮考慮嗎?」阿莎蕊雅抬起頭來,迎著莫凡的目光。
「考慮什麼?」莫凡道。
「我了呀,你只能問一件事,難道你不考慮另一個問題……每一次你和我靠近,你都在極力的剋制著自己,我真有那麼危險嗎?」阿莎蕊雅問道。
莫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莫凡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特別,他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垂涎阿莎蕊雅的美|色。
「你確實很危險,我一邊被你的獨特與出眾給吸引,一邊在告誡自己不要輕易越界。一方面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心裡所想,另一方面我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要……咳咳,要自律。」莫凡也不知道這種鬼話怎麼出口的,但他只能夠坦誠。
「你現在就可以問我呀,我會回答你。你不明白我心中所想,我也不理解你的行為,這明我們是對等的,公平的。」阿莎蕊雅道。
「不能問兩個問題嗎?」莫凡有些為難的道。
阿莎蕊雅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莫凡不解道。
「我奉行的一個理念,女人即便已經內心淪陷了,也不能輕易的將自己全盤托出。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代表著我沒有欲迎還拒。我保留一個問題,代表著我還有我的價值。」阿莎蕊雅同樣很坦誠的對莫凡道。
莫凡皺起眉頭來。
兩個問題,只能夠選擇一個。
莫凡也很清楚,任何一位在人間遊歷的使,無論是聖城使,還是墮落使,他們都不會在「榮歸」之前暴露自己身份。
阿莎蕊雅願意回答自己一個問題,卻要保留一個問題的心情,莫凡真得很理解了,畢竟她願意無償的幫助自己就已經是很大情分了。
話起來,自己好像欠了阿莎蕊雅不少情分。
這些情分,要還的。
可阿莎蕊雅什麼都不缺。
而且阿莎蕊雅也絕不是那種靠花言巧語便可以騙出兩個答案的人,她只有一個,那絕對只有一個,哪怕將來可以如膠似漆,她也絕不會回答她是不是墮落使的這個問題。
看著夜空,星芒多姿。
偏偏眼下的美人卻更加令人神往。
莫凡陷入到了一種苦痛當中,他知道自己必定會失去什麼。
阿莎蕊雅真的好聰明啊,能夠給男人出難題的女人,從來就不可能是一片陪襯的葉子。
自己要麼可以完全了解她。
要麼這輩子都不可能明白她的心意。
要問什麼?
你是墮落使嗎?
你愛上了我嗎?
倘若還有別的出路,莫凡萬萬不願意麵對這個抉擇。
……
「真好。」阿莎蕊雅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她看著莫凡的臉龐,道,「我以為你會很快給出答案,你的這份痛苦的猶豫,讓我感覺自己確實是有價值的,而且不低。」
「我想問的是……」莫凡終於開口了。
狂風吹起一大片的雪,撲向了在星河下、雪地上緩緩行走的兩人。
莫凡聲音很,只有貼近莫凡的阿莎蕊雅能夠聽見。
阿莎蕊雅依舊優雅而保持距離的挽著莫凡手臂,沒有疏遠,也沒有靠近,只是她的腳印時淺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