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女歌手

25、女歌手

寧陵生穩穩的走過來道:「別慌,沒什麼大不了。」說罷拿著一把高出斗梁的靠梯架在斗樑上順梯子爬了上去。

看他腦袋高過斗梁,我深吸了口氣道:「是不是人?」

寧陵生點了點頭,隨後道:「殿臣,墜子,你兩上來幫忙抬下去,戴手套、口罩。」

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斗樑上確實有一個死人。

兩位「壯士」很快就把死在斗樑上的人給抬了下去,這個人身體水分早就蒸發了,成為一具乾屍,暗褐色的皮膚緊緊裹著骨骼,他身體的毛髮並未腐爛,從表情能看出臨死前他張大著嘴巴,似乎是要吃東西。

天長日久身上的衣服早就爛完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人,但是他的死因卻被我們發現了,這人的腰部有一對明顯的齒孔,根據傷口推斷,他很有可能是一名梁上君子,藏匿時中了蛇毒,而他並沒有立刻死去,但是行動說話的能力全部喪失,這個人肯定是被餓死的。

烈女崗中確實有一個餓死鬼,這些天我們布施的對象就是他了。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人心不正啊,居然偷到了廟裡,落得如此下場又是何苦?百年之後我們能見你一面也是緣分,就把你埋入土裡免得暴露荒野,你若泉下有知也得保我們工程順利,也算給自己積點陰德吧。」

說也奇怪,寧陵生說完這番話之後,乾屍張成o型的嘴居然漸漸閉上了。

埋了屍體我們順風順水的將古廟修復一新,之後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報酬。

這裡插個題外話,一年後我們我們又回魏盪村修了一次小昭寺,因為王天明的第三任老婆處於爭遺產的目的將一個遺腹子給生了下來,這次生了個女孩,七斤四兩又白又胖,非常健康,她特意請我們去吃了百天酒,以表示對於我們的感謝。

人做了孽,報應就會無處不在,甚至是在他的後代身上,而王天明死後孽債已銷,他總算有了一個健康的女兒,只是這個罪惡的靈魂是否還能知道女兒降生的消息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再把話說回來,說也湊巧,修烈女崗隱身寺最後一天我們遇到了一位獨自上山的女人,看模樣大約二十多歲三十歲不到的年紀,穿的很樸素,長的也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主要是臉比較大,眼卻很小,但給人一種很強的親和力。

我作為一名修廟人,善男信女自然見得不少,但這個女人算是極有誠意的人了,進了廟她就捐了有五百塊錢,隨後燃香禱告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隨後才恭恭敬敬的離開。

當時我們的工程已經到粉刷山牆的階段,也就是最後一道工序,所以大家心情都比較放鬆,等女人離開后王殿臣道:「這位大姐可是夠誠心的,你猜她為什麼事兒來這求菩薩?」

我道:「這還用說嘛,她這個年紀肯定是婚後求子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可憐啊,但願能早生貴子。」王殿臣為其「幫言」。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我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想要上廁所。

寺廟裡廁所叫西凈房,因為當天西凈房也在粉刷中,所以只能去「露天廁所」,我點了支煙走入了一片「風景秀麗」的山谷中,正要尋找「出恭之地」隱約聽見一個女人翻來覆去念叨道:「你說我該怎麼辦?」聲音有些急促,說話的人情緒似乎很焦躁。

我當時第一個反應是碰到「七位烈女」了,正要離開,就見一塊大石后猛然站起一個女人,就是之前在廟裡祭拜的那位,她緊緊抿著嘴唇從兜里取出一個五分錢的硬幣道:「正面就是你,反面就是它。」說罷向上一丟按在手裡。

可是看了一眼后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嘆了口氣后無意中見到了我,這些人對於修廟匠人是非常尊重的,於是點點頭道:「小師傅。」

我也客氣的回應了一句道:「大姐,您這是遇到難以決定的事情了?想菩薩幫您做出選擇?」

她面帶難色的點點頭道:「唉,現在是重大的人生關口,一步對就入雲端,一步錯就墜入地獄啊。」

「哦,差別這麼大?那你到底是為什麼事呢?」我好奇的道。

「我是一名歌手,出道至今也沒唱出成績,前些天公司為大牌寫了幾首歌,她都沒看上,所以準備勻一首出來給我唱,,這次機會真的難得,所以我想選一首最適合我的歌。」

「你就在這兒丟硬幣?」我忍住笑道。

「真是沒辦法了,我覺得每首歌都很好,都適合我,但是真說確定哪一首又覺得心裡沒底,猶豫到現在,真是精神都要崩潰了。」女人無奈的道。

這就是患得患失的心理,人不怕沒機會,就怕讓你選擇機會,這才是最難的事情。

「小師傅你們修廟的人天天在菩薩身邊,身上都帶有仙氣,你幫我拿個主意吧?」她幾乎是哀求道。

「大姐,這種事情問別人你能放心嗎?」我道。

「信不著別人我還信不著你嗎,你就說罷,還不白說,我給你……」

我攔住她的話道:「如果你自己確實拿不定主意,我給你介紹個人,他如果願意幫你看肯定沒問題。」

「哦,那你快告訴大姐,這位高人在哪兒?」

當時娛樂圈還沒現在這麼浮躁,所以這人也算是最早一批求神拜佛的娛樂圈人了,但我也不知道寧陵生是否願意見她,實現通報了一聲,他也沒拒絕答應了下來。

這個女人在當時遠沒有出名,連三線都算不上,見寧陵生時她表情神態簡直恨不能給跪了,寧陵生也不含糊,首先讓女人當他面分別將幾首歌曲唱了一遍,接著又要了女明星的生辰八字,測算過之後寧陵生道:「你是甲寅、癸酉、甲子、甲子生人,生於甲子日甲子時,入子遙巳格,如果年月柱沒有庚申辛酉,而有丑相合,有午相衝,五行缺火、土。」

一番話說的女人愕然,我聽的也是莫名其妙,寧陵生繼續道:「你的卦象如此,簡單來說就是命主離鄉別祖,自謀出路,方能興旺。你老家距離你現在工作的城市有多遠?」

「大概兩千多公里。」女人道。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這個距離對你事業上是有好處的。」

「啊,大師,老家與生活城市的距離遠近和事業興旺還能有關係?」女人驚詫的問道。

「一個人的命理運道和很多方面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個照顧不到,結果就是天壤之別,所以我斷定你在事業上會有好的發展,要說大富大貴不太可能,但成為一名當紅的歌星還是有希望的,不過凡事皆有度,只要你別過分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肯定會有一個好的發展。」

女人笑的嘴都開了花,道:「如果大師能幫我挑一首最適合我唱的歌曲,我不會虧待您的。」

寧陵生對她連仔細看了一會兒道:「你五官中的保壽官和審辨官屬於線條柔和,不突出的類型,命理五行又缺火,加之江南水鄉長大的女子性格多溫和,所以我建議你選一首節奏緩慢溫婉,娓娓道來那種風格的作品,這才是最合適你的歌。」

「大師,我覺得吧您說的這種風格叫甜歌,我們這行里唱甜歌的除了楊小姐沒人紅過,我倒是覺得這裡面一首快歌如果由我一個女子來唱的話也算是個賣點了。」

「你還是唱那首甜歌吧,我敢肯定,你唱了一定會紅。」寧陵生言之鑿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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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廟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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