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詭異飯局
我心裡一凜道:「寧哥,我肯定是沒有嫌棄老王的意思,他是我兄弟,我也是為他擔心。」
「不用解釋了,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你記著我的話,這兩天稍微辛苦點,盯緊了他,如果發現他有什麼異常舉動出現了,你立刻就來告訴我。」
「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務。」
在我將要離開他帳篷時,寧陵生道:「我沒有離開就是因為這件事,如果不解決,我們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寧陵生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危言聳聽的人,他說有大麻煩,那這麻煩絕對小不了。
我心有惴惴道:「寧哥,我能問一下老王招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殿臣說那天晚上他在樹坑邊看到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其實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看的清清楚楚,上前和那四個人說話的就是王殿臣,而非那個身著紅衣的女人。」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頭皮一陣陣抽緊道:「老王肯定沒有說謊,而且就憑他幾句話對方為什麼會自相殘殺?」
「殿臣沒有說謊,我相信他確實是看到了那個紅衣女人,這才是麻煩所在。」說到這兒寧陵生嘆了口氣道:「暫時先說到這兒,總之你把人給看好就成了。」
第二天本以歇工的施工隊開始焊一個大鐵籠子,用焊槍點鐵絲,比編竹籠子都麻煩,王殿臣道:「大壯哥,弄這個大鐵籠子有啥用?」
「寧總說了工具總是搬上搬下的不方便,用鐵籠子裝方便搬運。」
「可是這鐵籠子怎麼運上車呢?」
「這就不是往車裡放的東西,而是固定在車頂上的,我說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這裡沒你兩事情。」
「整個施工隊看見咱兩都客客氣氣的,就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離開后王殿臣氣咻咻的道。
「我沒覺得他哪兒說得過分了?」我有些詫異道。
「還不過分呢?說話口氣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客氣,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裝什麼有個性。」
我隱約覺得他這麼小心眼可能是和那個紅衣女人有關,這算不算是異常狀況?是否需要和寧陵生說一聲?
我正想的出聲,猛然覺得肩頭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嚇了一大跳,身子猛地縮了一下。
「你……怎麼了?」王殿臣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道。
「哦,沒怎麼,我正在想事情。」我道。
「你在想什麼事情?」他追問道。
「嗯……我再想……小狗到底起個什麼名字呢?也有些天數了,總叫它小狗也不是事情啊。」我發現自己頗有急智。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它饅頭吧,這狗長的又肥又胖的,怎麼看都像是個大饅頭。」王殿臣笑著道。
「這個名字還真不錯,就這麼定了。」說起饅頭還是比較奇葩的,每天三頓飯菜湯拌飯外加一點蘿蔔丁、筍丁,一頓能吃一大碗,所以是又肥又胖,在地下走動時就像是一個毛茸茸的球在滾,平時也不太熱衷於運動,原來沒事兒還喜歡和和我們玩鬧,現在基本上能趴著絕不站著,能眯著眼絕不睜著眼,要不是這一身長毛我真以為它是鼻子尖點的豬。
正聊著天就聽「嘎嘎」聲響,一隻大白鵝撲棱著翅膀從我們跟前搖晃著跑了過去,那一刻我注意到王殿臣不由自主的長了一下嘴巴,面色瞬間有點發青,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老李道:「你這個王八蛋,給我站住。」
我笑道:「它這是逃命,能乖乖給你宰嗎?」
「我他媽宰了你。」說話聲中老李一把撲上去將大鵝壓在身子底下,接著抬起手中的菜刀一刀將鵝頭給剁了下來。
鮮血瞬間流淌而出,沾滿了他的衣服,老李依舊罵罵唧唧的拎起沒了腦袋的大白鵝,往回走去,鮮血一股股的從創口處湧出,流淌在泥地上。
我暗中觀察王殿臣,只見他喉結一下下的滾動,饞的恨不能趴在有毒的泥地上舔鵝血。
他這要算正常的話,那我就是不正常了,過了一會兒王殿臣似乎是反應過來,趕緊把視線從鵝血上挪開笑道:「老李也挺有意思的,和一隻鵝較什麼勁。」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老李。」我笑道。
回去后只見「廚房」堆了三個鐵籠子,全是雞、鴨、鵝三類家禽,充斥著家禽散發出的腥臭味。
老李這下和家禽幹上了。
中午吃的葷菜是蒸鵝,老母雞湯、香酥鴨。
更神奇的是到了下午老李把一窩雞都給放了出去,採取散養的形式,到這份上我就是反應再慢,也能感覺到他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寧陵生故意安排的。
可是當我帶著疑問進入寧陵生的帳篷時才發現他人已經離開,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而他這一消失就是三天沒見人影,在這三天的時間裡王殿臣的行為已經開始「惡化」,我甚至在深夜時見到他點著蠟燭在帳篷里梳頭。
他的頭髮雖然在男性中算是長的,但也就是到後腦勺而已。
可這天夜裡他卻正兒八經的坐在帳篷里用梳子從頭頂一直梳到腰際,就好像他頭髮真長了那麼長一般。
橘黃-色的火光將他的倒影投射在帳篷帆布上,每一絲細微的動作我都看的仔仔細細。
這個無聲靜謐的世界里將詭異的氛圍無限放大,我渾身就像過電一般一陣陣發酥發麻。
我想找到寧陵生,將這一情況告訴他,但寧陵生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蹤影全無。
我該怎辦?在接下來這些天里王殿臣又會怎麼辦?我腦子簡直混亂到了極點。
王殿臣整整梳了四個小時的腦袋,才吹熄了蠟燭,而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我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一夜間連驚帶嚇,此刻稍微有些放鬆,頓時覺得困意綿綿,本來想閉上眼睛小睡片刻,沒想到眼剛合上就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是被老李給叫起來的,他告訴我寧陵生要請我吃飯。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信,我和寧陵生共同生活了有近十年的時間,但在這十年間我從來沒有和寧陵生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過飯,所以聽老李這麼說我心情很激動,甚至把昨晚給嚇的屁滾尿流的經歷都給忘了,我甚至特地換了一身正式點的衣服才去了飯桌前。
到了現場我才發現原本吃飯時間人滿為患的「露天大食堂」今天只有我、寧陵生、王殿臣三個人。
見我到了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坐吧。」等我坐下后他又簡單的道:「吃吧。」說罷端起碗拿起了筷子。
莫名其妙失蹤了幾天,回來后也不給個說法,請吃飯請的也是莫名其妙。
我心裡嘟囔著端起碗筷囫圇吞棗的扒拉了幾口飯菜,只見寧陵生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殿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十七啊。」他放下碗筷毫不猶豫的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朝王殿臣看去,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話,笑眯眯的看著寧陵生。
寧陵生並沒有糾正他的「錯誤」道:「既然你都三十七歲了,怎麼還是這樣不懂事情,讓人操心。」
「我怎麼了?」王殿臣有些委屈的道。
「你那天晚上就不該和他一起出去。」
「我和他一起出去怎麼了?礙著你們什麼事情了?請你們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這句話一出口,我滿腦門汗如雨漿,而王殿臣就像一個委屈極了的女孩滿眼含淚的瞪著寧陵生,胸脯不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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