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陳劍只得安慰道:「他背著我什麼都干,上次偷偷去陰姑娘的書寓中去,我早知道了,他也不怕我知道,今天他急成這個樣子,主要是怕另外一個人不高興。」
陳劍詫異道:「是誰?」
趙綠漪默然片刻才道:「是小慧的師父。」
陳劍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呢?」
趙綠漪一嘆道:「反正我已不怕大俠笑話,小慧的師父是個女的,而且是扶桑人,叫宮間紀子,我不知她的來歷,但她的劍術卻是世間少有,元輝在第二年就和他勾搭上了,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只是裝糊塗而已,一來我不願醜事張揚出去,傷了彼此的臉面,也傷父母的心,因為他們對元輝極為信任,再者我真怕這個女人,萬一變故,我與小慧都難逃毒手,我不怕死,孩子卻是無辜的,為了預防她,我也偷偷練劍,但跟那女子比起來,我實在差遠了。」
陳劍驚道:「公主的劍技已臻上乘,還不如那女子,那她的劍術究竟到什麼程度呢?」
趙綠漪道:「我說不上來,反正我的劍法能有今天的程度,還是她教的,每當我學了兩手精招,她不但立刻知道,還指出我的缺點,教我如何改進,在國內,我實在找不出勝過她的人了,所以我希望於陳大俠,希望能挫敗她的銳氣。」
陳劍沉吟道:「在下恐怕有負希望。」
趙綠漪連忙過:「我這個希望並無私心,對元輝,我已涼透了心,不指用他回頭了,只是元輝今日的野心,多半是受宮間紀子的形響,恐怕她當皇后的野心,比元輝想當皇帝的心還切,一個異邦女子存此居心,我很害怕,因為我始終覺得她並非真心愛元輝,一旦元輝得志,也許她還有更大的目的。」
陳劍默然良久才道:「目前他們在密室中嗎?」
趙綠漪點頭道:「是的,他們都在元輝的書室中,那裡除了小慧,連我也沒去過,可我知道元輝與宮間紀子常在那裡幽會,今晚他們去那裡也許是向貴幫的林子久逼問玄功秘錄的拓本的下落。」
陳劍一怔道:「那玄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趙綠漪道:「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宜間紀子對這件事很熱心,說不定對她有好處。」
正說著,暗處忽閃出兩道人影,手執強弓喝問道:「是誰,快報上名來!」
那兩人征道:「原來是公主,這麼晚了,公主還沒安息。」
趙綠漪沉聲道:「我倒想安息,可有人吵得我睡不著,你們這些飯桶,連個家都守不好。」
那人一怔道:「誰有那麼大膽子?」
趙綠漪手中劍一舉道:「等我找到了。再來告訴你們。」
那兩人呆了一呆,才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惶恐地道:「奴才該死,奴才馬上去找。」
說著立即象貓似的消失在黑暗中,身形奇速,趙綠漪等他們走遠了,才低聲道:「陳大俠看見了吧,這兩人是一般侍衛,再過去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外人想通過豈是容易的事?」
陳劍正想動問如何言匡開守衛,忽然半空中一道藍色的流星火焰,趙綠漪連忙大叫道:
「西北有警,大家快去看看什麼事,即速回報。」
隱約中但見一條條人影向西北角上飛去,趙綠漪一招手道:「我們趁亂快走。」
陳劍和李飛虹不敢怠慢,跟著急步前行,來到一片竹林前面,趙綠漪見林中有幾個黑衣大漢倒在地下,歡呼道:「尊夫人她們已經過去了。」
趙綠漪道:「這是二弟的迷魂散,吸入鼻中就失去知覺,是我們與小慧定計叫她相機使用的。」
陳劍不作聲了,跟著她穿過竹林,走了一陣,才見到一座竹樓,十分典雅,樓上燈光隱約,人影幌動,而且有金鐵交觸之聲,好象有人在動手。
趙綠漪忙道:「他們已經衝突了。」
說著第一個跳上竹樓沖了進去,陳劍與李飛虹也跟著上去,當三人落地后,才見樓中站著好幾個人,一個上身赤裸的漢子躺在中央,旁邊放著一盆烈烈的紅炭與兩板燒紅的鐵條,趙霆、佟尼、卓少夫、與一個盛裝的高髻女子,較趙綠漪年青,容貌清麗,卻有一種難言的冷酷之態,她手中玩著兩柄短劍,叮叮作響,可二王子與雲天鳳等人都不見。
趙霆朝三人打量一下道:「夫人!我知你一定會邀人前來的,沒想到你居然把陳大俠請來了。」
陳劍忍不住道:「趙大人,拙荊……」
趙綠漪飛快介面道:「陳夫人心思慎密,算定你們走在此逼供,果不出所料。」
陳劍聽見趙綠漪的話才明白她的用意,二王子與雲天鳳一定尚未現身,所以對方尚未發覺,自己當然無法說出,因此跨前一步,明地下那赤身漢子問道:「你可是林兄弟?」
那漢子遍體鱗傷,睜開無力的眼睛,看見陳劍后,精神一振,呻吟道:「屬下林子久參見幫主。」
陳劍見他一身烙痕,不禁惻然道:「林兄弟受苦了。」
然後憤然抬頭向趙霆道:「趙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霆微笑道:「這與兄弟無關,是佟太傅向他要一點東西,他不肯,太傅不得不用點小手段。」
陳劍滿臉怒意,正要開口,杯子久叫道:「幫主!屬下飽受摧殘,命在須臾,所以忍死朝夕就是想把……」
陳劍不等他說下去就問道:「玄功拓本在你身上?」
林子久點頭道:「屬下無意中發現衣中的拓本后,立即藏到一個極隱密的地方。」
陳劍沉聲道:「好!你不必說出那個地方。」
林子久喘息道:「可屬下命若游叢,假如不趁現在告訴你,恐怕再也沒機會了。」
陳劍搖頭道:「我盡一切保護你,萬一我能力不足,你就自己斟酌吧,丐幫已決心不要那秘錄了,只希望不要落於奸人之手。」
林子久睜大眼睛,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陳劍道:「兄弟!你為了那秘錄受了這麼多苦,可見它不會再給丐幫帶來災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子久頓了一頓道:「屬下不明白。」
陳劍嘆道:「丐幫有今天的成就,並非仗著鐵缽令上的玄功,可丐幫今日的災害,卻是因為玄功秘錄所至,兄弟!你現在懂了嗎?」
林子久沉思片刻才道:「屬下懂了,早知如此,屬下就應立刻毀掉它。」
佟尼冷冷地道:「現在遲了。」
林子久沉聲道:「不遲!拓本在一個極秘密的地方,我不說誰也無法拿到。」
佟尼沉聲道:「你別以為姓陳的小了能救你,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說著移身前來,陳劍拔劍喝道:「滾回去。」
佟尼冷笑不語,那手執雙劍的女子突然隻身向陳劍撲到,雙劍分刺,十分迅速,尤為凌厲。
陳劍橫劍相迎,趙綠漪急叫道:「陳大俠小心,她劍上淬毒,千萬不能觸及肌膚。」
陳劍一招輕雲出袖,算計可削斷對方手腕可自己的肩卻難免被掃中,聞言才知不妙,本能收劍退後避過銳鋒,佟尼趁機逼近林子久身邊。
林子久忽奮力一滾到盆前,伸手將盆里的熱炭潑向佟尼。
佟尼沒料到他會使這手,抽身後步,但身上已被熱炭沾上,貼衣燒起來,忙用手拍抖,可是他身上單薄的綢袍已燒穿了幾個破洞,連裡面的皮肉也燒傷了。
他怒極大喝一聲,伸手向林子久頸上劈去,卓少夫卻叫道:「太傅!要留活口。」
佟尼及時抽回手掌,林子久朝他獰笑一聲,翻身又一滾,竟然將頭伸進潑翻的熾炭中。
卓少夫又叫道:「不好,他要尋死。」
趕上前拖住他雙腿,將他拉了出來,可是林子久雙手抓了一把熱談,卓少夫以為他又要用熱炭丟過來,立即放手跳開一邊。
林子久兩手被炭火燒得直冒青煙,可他彷彿不知痛苦,仍是緊握不放。
陳劍見狀心中大為不忍,連忙道:「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快把炭丟了。」
林子久一鬆手,將炭拋下,伸著一對燒得烏黑的手,大笑道:「幫主,屬下已將拓本燒掉了。」
陳劍一怔道:「你說什麼?」
林子久的頭上短髮已被燒焦,頭皮也燒起焦泡,面目全非,可他精神振奮,慘厲的道:
「屬下見到拓本后,心知無力保存,故用一種特殊的藥水,一半抄存手上,一半抄在臉上,這種藥水干后無形,須用明礬水洗后才會發現,屬下抄完后,立即將拓本燒掉了,現在唯一的拓本,屬下也已如命毀去。」
陳劍不禁一怔,佟尼卻驚叫道:「難怪剛才要烙他臉時他左閃右避的,烘他身上他倒不在乎。」
林子久大笑道:「不錯!未得幫主指令,我拚命也要把秘錄交回幫中,現在得幫主令,我自己也會毀了他,用不著你們動手。」
佟尼征然無語,陳劍卻憐惜地蹲下去,握住他枯焦的手掌道:「好兄弟!好!陰長老已升你為八結長老,統率星相遊方兩門……」
林子久凄然一笑道:「多謝幫主及陰長老厚愛,只怕屬下無法領受,無命繼續效忠了。」
陳劍不覺一震,林子久雙目已垂,嘴角還帶著凄涼的笑意,卻吐出最後一口氣。
陳劍連叫兩聲,林子久都不答應,李飛虹含淚上前道:「幫主!林長老已經去了。」
陳劍憤然起身道:「趙大人!這事發生在你家中,你怎麼交待?」
趙霆見奪取秘錄成為泡影,倒不想過份開罪陳劍,乃笑了一下道:「佟太傅說那玄功可挽救東宮太子的性命,敝人謀國之忠,才幫他一個小忙,對貴屬下用了點刑,貴屬下完全是為毀秘錄,自焚面目面亡。」
陳劍冷笑道:「大人說得真輕鬆。」
趙霆繼續笑道:「諸王子紛爭,都為的是太子壽命不長,敝人也是為國計,陳大俠想必能體察敝人用心無他,原諒敝人所為。」
陳劍被他用話一擠,倒無以回答,趙綠漪卻笑道:「元輝!你說得好聽,你真為了太子而……」
趙霆瞼色一沉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綠漪也沉下臉道:「我懷疑你的用心,你即使為太子而取玄功秘錄,也不是為國家,你只是想掌握他的生死,等他登基后,逼他讓位。」
趙霆哈哈乾笑道:「婦人之見,你有那麼多兄弟,禪位也輪不到我。」
趙綠漪冷笑一聲道:「等你翻臉逼宮禪位時,只有那一個兄弟是活的,你大可以利用為國為君的大題目,將我及其它兄弟先期剷除。」
趙霆瞼色一變道:「夫人!這是你說的?」趙綠漪大聲道:「不錯,你口口聲聲說不沾閑事,卻招了這些謀士劍客在家幹什麼?」
趙霆又頓了頓,然後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我乾脆直說了吧,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的那些兄弟鬧得太不象話了,我幹嗎不算一份呢?」
趙綠漪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趙霆卻得意地對陳劍道:「陳大俠,你是江湖人而且發誓不理廷事,敝人話說明了,你可以不管了吧。」
陳劍庄容道:「不錯!你謀篡王位我可以不管,可我這死去的兄弟卻不能不理。」
趙霆笑道:「他乃自殺,陳大俠怎能相責?」
佟尼已不耐煩地道:「趙大人,這小輩是老夫手下敗將,他能識相最好,否則就宰了,何必跟他如此客氣呢。」
趙霆微笑道:「我們犯不上結怨江湖,徒增紛擾。」
那中年女臉色一沉道:「不怕成大事後,不怕麻煩,對於任何一個阻礙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你不肯動手,我代勞好了。」
陳劍白她一眼道:「你就是宮間紀子?」
中年女子冷冷地道:「不錯!聽說我們到中原來的幾個扶桑劍士多半死在你手裡,那個該殺的死瞎子長谷一夫還傳你聽風劍法,我早想找你,你卻送上門來。」
說時手挺雙劍退前一步,陳劍連忙橫劍戒備,他身後的李飛虹不聲不響,猛地衝出去。
陳劍喝止已是不及,但見李飛虹空著雙手直向宮間紀子撲過去。
宮間紀子臉上冷笑,揮劍對她手上削去,李飛虹不避不懼,反伸手去反握她的劍,砰然一聲,李飛虹居然用一隻肉掌捉住那柄毒劍,硬生生拗斷下來,宮間紀子一怔,任尼卻失聲道:「玄玉歸真,這女子也學會玄功了。」
佟尼卻緊張地道:「你看她的手。」
李飛虹手中仍握著半截斷劍,手腕玉一樣潔白,也發出玉一樣的光輝。
佟尼繼續道:「這是玄功秘錄第九重的境界,可以使雙手堅硬如玉,不畏利器,你淬毒的劍也傷不了他,這是玄門外功最高境界。」
宮間紀子冷笑道:「看樣子那玄功秘錄真是希世之寶,難怪你那麼感興趣了。」
佟尼一臉惋惜之色道:「玄功秘錄共有十七重境界,前九重是外功,后六重是內功,最後二重返樸歸真是外內交流的境界,可以永生不死,成金剛不壞之身,可惜現在誰也得不到了。」
宮間紀子臉一沉道:「現在後悔太遲了,早聽我的,或許還有辦法,都是你自做聰明要將姓陳的引來,反而弄巧成拙。」
佟尼皺眉道:「你對中國的江湖人太不了解,丐幫弟子都是硬骨頭,你的那一套行不通,我本以為他見到掌門,會說出秘錄藏處的……」
宮間紀子冷笑道:「結果怎樣?」
佟尼道:「都是這混小子攔住,逼林子久走上了絕路。」
陳劍正色道:「玄功秘錄是丐幫之物,你們居心不善,妄圖掠奪,才逼他走上絕路,我還要找你們算帳呢,你們居然還怪我。」
佟尼長嘆一聲道:「人已死了,秘錄也毀了,姓陳的,乖乖地把死人帶走,你若不服氣,隨便你提出條件,老夫接著。」
陳劍怒聲道:「沒什麼條件,你們對死者有何交待。」
佟尼冷然道:「他是自殺,難道要我們償命?」
李飛虹大聲道:「當然你們償命,若不是你們逼他,他怎會死?」
趙霆卻笑道:「你說得太嚴重了,我們只想要秘錄,並不想要他的命,如你們不來他一定好好的,想死我們都不答應,至於玄功秘錄被毀是陳大俠授意,因此你們自己該負更大的責任。」
陳劍不禁一怔,他口才遲鈍,無以為答,趙綠漪忍不住想開口,趙霆冷笑一聲道:「夫人!你我的問題屬於私事,用不著外人解決,再說陳大俠不理朝廷之事,他也不會為你來找我拚命吧。」
陳劍款然道:「公主!很對不起!你們夫婦不和牽涉朝廷紛爭,在下已發誓不管,不過,你在這也呆不下去了,在下可以負責讓你離開,將你送到令弟那裡去。」
趙綠漪苦笑一聲道:「這是我的家,離開這兒,我該去哪裡?而且他們肯放過我嗎?」
陳劍庄容道:「這個在下可以負責。」
趙霆哈哈一笑道:「陳大俠,不用你負責。綠漪要走我絕不攔她,我明了心跡,我們無法共處,這座庭第是你父親賜的,我也不想沾你的光,綠漪!我看還是我走吧。」
趙綠漪沉聲道:「你還有地方嗎?」
趙霆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在外面秘築香巢,我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在你父親那我也不怕告狀,因為你根本到不了他的身邊,我不攔你,你的兄弟也會攔你,我手裡的證據,抖出來大家沒好處,你那個多病的父親就會活活氣死,那對我反而有好處。」
趙綠漪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默然良久才道:「你說得對,父王多病之中,受不得刺激,他活著一天,你們還有點顧忌,他老人家一旦駕崩,你更可以無法無天了,你放心,父王那我一字不說。」
趙霆大笑道:「其實你說了對我有好處,我已準備好了應變措施,你的幾個兄弟還在捉摸中,我對你警告是為了你好,省得你不明不白地死在你兄弟手中,我們夫婦多年,我對你到底還算有點情。」
趙綠漪冷笑道:「你別口蜜腹劍了,你跟宮間紀子偷偷摸摸我早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早就準備好對策了,否則你無以塞天下芸芸之口。」
趙霆臉色一變道:「你既然都清楚了,大可以到你老子那告我一狀。」
趙綠漪冷笑道:「你心中巴不得如此,你假心假意對我警告,想讓我上當,我偏不叫你如意,我那些兄弟雖不成器,但手足情深,我就忍住這口氣,給他們一個充分的準備時間,他們說不定會先集中力量對付你。」
趙霆傲然道:「我不在乎,目前我掌握天下文武精英,把你那些膿包兄弟集中在一起,我更省事,我去了,你瞧著辦吧。」
宮間紀子這時卻道:「等一下,我有點事未了。」
趙霆一皺眉道:「紀子!我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辦。」
宮間紀子目注李飛虹道:「我的事更重要,那兩柄劍是我費盡心力淬成的,哪能輕易毀了。」
趙霆急道:「一柄劍算什麼?」
宮間紀子一瞪眼道:「算什麼?不靠我這毒劍,你用什麼去跟人爭天下?」
佟尼連忙介面道:「會玄玉歸真的人不多,且她是丐幫中的人,不會與我們做對。」
宮間紀子冷笑道:「我可不這麼想,不把這叫化婆收拾了,我對自己的信心就有了懷疑,你們還能指望我嗎?」
說完對李飛虹叫道:「賊婆娘,你有本事再把我這劍毀了,我就真正服你了。」
李飛虹搖搖頭,宮間紀子逼進一步,陳劍連忙道:「李長老,我對付她。」
李飛虹搖頭道:「不!幫主千萬不可冒險,屬下無懼她的毒劍,相信足可自保。」
宮間紀子迅速刺出一劍,李飛虹用半尺的短劍迎上去,可是宮間紀子這次是虛招,手腕一翻,劍招突變,刺向李飛虹的眼睛,由於她動作太快,李飛虹躲都來不及了,無奈將斷劍往上一送,徑刺她的腰間,存心同歸於盡。
宮間紀子沒想到這招,只得放棄先機,抽身撤招,退後一步,李飛虹不肯放棄良機,另一隻空手猛地上翻,將她的單劍又抓在手裡。
宮間紀子臉色大變,不敢奪劍,她怕李飛虹將這柄劍也拗斷了,李飛虹往回一拉道:
「拿過來。」
宮間紀子應聲放手,由她將劍搶去且後退兩步道:「給你好了,只怕你拿著燙手。」
李飛虹見狀呆住了,趙綠漪突然叫道:「李長老,快把劍丟掉。」
李飛虹應聲將劍擲下,可是已遲了一步,那劍中突然冒出一股紅色的輕煙,帶著異樣的香味。
趙綠漪又叫道:「屏住呼息,退出這房子。」
說著自己已衝到門口,李飛虹與陳劍也跟著退出來,宮間紀子卻彎腰拾起寶劍笑道:
「你們太緊張了,這劍是淬過毒,那紅煙卻是嚇人的。」
卓少夫與倏尼也緊張地想往外跑,可是見趙霆原地不動,才止住腳步,陳劍怔然道: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