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邪魅狂狷總裁【9】
夏天的晚上在郊區還是有些冷的,夏天宇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在他覺得手都發涼時夏天萌突然扭頭看他:「哥哥,你喜歡的是秦小姐那樣的女人嗎?」
夏天宇微微訝異挑了挑眉,露出溫和的笑意,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是因為自己有想要交往的對象了所以才關心哥哥的問題嗎?」
夏天萌微微抿唇,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在玻璃門內的燈光照映下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一直不知道哥哥喜歡什麼樣子的女生呢,哥哥好像也一直沒有和誰交往過。」
夏天宇笑臉似乎有瞬間僵硬又似乎沒有,他將視線投向後院里在月光下綻放的花朵,心下嘆息,他在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曾愛慕過學校里的女生,只是他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責任,他若想繼承夏氏那麼必定要將婚姻奉獻給夏氏,那麼又何必去攪亂那池春水。
夏天萌輕輕湊近他,將頭靠在他的手臂處,嘴角露出欣喜的笑來:「這樣能和哥哥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夏天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忽然覺得無法面對她這樣赤誠的歡喜。
「和楊總裁相處的怎麼樣?」夏天宇想起愛慕妹妹很久的楊牧野,覺得花心大少似乎也不是那麼配得上自己妹妹了。
夏天萌微微咬唇,半晌才輕嘆一口氣:「哥哥,什麼樣是喜歡呢?」
沒想到夏天萌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夏天宇沒有辦法那麼明確的告訴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問題,只能帶著猜測說:「大抵就是想和一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吧。」
夏天萌猛地直起身子,有些懵懂的望著他:「可是哥哥,我就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夏天宇對上她倒映自己身影的雙眼突然覺得有點懵:「那。那是因為我是你哥哥,我們是家人,是不一樣的。」
夏天萌蹙起峨眉,抓住他微涼的指尖,像是十分苦惱:「哥哥,我小的時候就說過要做哥哥的新娘,我一直以為我會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似乎又想起什麼,表情變得苦澀起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哥哥也開始遠離我了。」
夏天宇自認為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什麼,便笑著摸摸她的頭:「哥哥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別想那麼多,你一直是哥哥最好的妹妹。」
「哥哥騙人!」夏天萌忽然就紅了眼眶,她的聲音都哽咽起來,「哥哥若是疼我,怎麼會讓我一個人去法國!我那時候才十九歲,你怎麼和爸爸媽媽一樣那麼狠心!你怎麼捨得?」
夏天宇面對她的指責竟然無言以對,他明明可以溫和的勸慰她,可是面對她那麼純真的眼睛,他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哥哥。」她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劃過她嬌小的臉竟像是劃過他的心上,酸澀的厲害,「哥哥,我知道你想繼承夏氏,我從來都沒想和你爭這些,夏氏的繼承權與我而言根本沒有你的一根頭髮重要!哥哥,不要戒備我好嗎?」
夏天宇抿緊薄唇,嗓子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夏天萌難過的湊近他,踮起腳尖輕輕敷上他冰涼的唇,露出期許的笑來:「哥哥,如果我能和你在一起,你便可以對我放心了吧?」
夏天宇第一次這樣錯愕,他沒想到因為對妹妹的溫暖會讓她有這樣畸形的愛戀,可是剛才她發燙的唇卻像是燙傷了他的心,他忽然就很心疼她,可是他什麼都給不了她。
「嘩!」陽台的玻璃門被梁敏一把拉開,她怒氣沖沖的瞪著哭泣的夏天萌,拉起她的手腕拽進了旁邊的房間。
屋內的眾人只看見夏天萌和夏天宇對視卻不明原因,只覺得傳言夏家幺女果然不受重視,連母親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她一點臉。
夏天宇盯著緊閉的房門,攥緊了雙手,卻始終不曾邁出一步。
「啪!」梁敏將夏天萌一把推撞在牆上,一個耳光重重的扇了過去,她保養的極好的臉幾乎要扭曲了,「你這個賤人!你居然勾引你哥哥!」別人沒有看見,她卻是剛好看見夏天萌親吻夏天宇的那一幕。
夏天萌左臉麻木的沒有知覺,她只是沖著梁敏笑的輕蔑:「再賤不也是你生的嗎?」
梁敏似乎沒料到自小乖巧的女兒忽然說話這麼刻薄,隨即更是氣的咬牙切齒,又要上前打她:「賤人!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掐死!要不是你我們家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小雜種!」她當初不過是生氣丈夫出軌而在外面買醉,不過是一夜/歡情,沒想到就有了種,為了挽留丈夫的心她說再度懷了丈夫的孩子。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卻是丈夫竟然早前就因為一場事故失去了生育能力,一切的醜陋都這樣袒露了出來!
在她的眼裡,夏天萌便是她的恥辱,是她在家裡不受重視的原因!
夏天萌一把將發狂的梁敏推坐在地上,俯下身用那麼嘲笑的語氣說:「現在後悔了?當初上的時候怎麼那麼利落了?」
梁敏全身都止不住的顫動起來,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夏天萌,可是她更恨當初的自己。
夏天萌捂著臉跑了出去,夏天宇在陽台上看著她上了停在門口的法拉利,直到車子行駛的看不見尾燈才收回視線,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難過。
他仰起頭,捂住雙眼,輕聲嘆息的不知是為了夏天萌,還是自己。
從車窗處迅速掠過的是夜晚的霓虹燈,B市的夜晚無論什麼點都不會少人,與外面的喧鬧相比車內幾乎是另一個世界。
楊牧野看了眼從上車開始便一直將頭靠在車窗上未出聲的夏天萌,開口:「現在還想吃麥當勞嗎?」
雖然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見她這樣可憐兮兮還是覺得不要問出來比較好。
夏天萌吸了吸鼻子,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嬌小精緻的臉上煞白煞白的,襯得左臉愈發紅腫,她癟著嘴巴:「學長。」
即使楊牧野知道趁著她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打破心底防線,可是真看見她這樣楚楚可憐反而只有心疼了。縱使他現在對她還沒有多深的愛意,但畢竟是他年少時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