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何人懂彼鴻鵠志(1)
洋大人徹底被噎的無話可說,公玉武丁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層、須臾片刻,公玉武丁開口對南宮婦好:「這下子,算是扯平了吧。南宮女帝也算是報仇雪恨了,和談條件我已經答應。」
豈料南宮婦好搖搖頭,本來么、她是覺得可以了的。畢竟是沒有讓自己吃虧的,可是突然之間蹦出來一個洋大人。
南宮婦好很是不開心,她生氣的看著公玉武丁、沉聲道:「給你兩個選擇,把那個什麼洋大人梟獸給我送到金凰城來;或者是用一座城池加上之前的條件來換和談。」
慾壑難填,公玉武丁心裡暗暗閃過這四個字。可是是他約的和談,也是他的人搞砸了和談。但是他只能陪著笑臉:「可以,三日之後、這位洋大人就會被梟獸送到金凰城。」
皮笑肉不笑的,還不如不笑好看。南宮婦好看著公玉武丁的強顏歡笑,心裡暗暗下了結論。不過,目前她要做的是、追逃真兇:「五天之後,我要知道結果。」
南宮婦好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很意外:五天?!怎麼可能,一些銀鳳城的臣子就已經竊竊私語,物議民沸了。但是公玉武丁卻是騎虎難下,他用力的咬牙答應:「好。」
看到公玉武丁暗咬銀牙,用了最大的定力答應下來。南宮婦好很開心,她對著公玉武丁嫵媚的笑了笑。然後又環視一周,對著金凰國跟來的幾個人說道:「起駕,回國。」然後率先走出了大帳。
上官霜竹定定的看了公玉武丁幾眼,悲憫的嘆氣一聲。剛好公玉武丁也回頭看他們,四目相對間上官霜竹沒有看到公玉武丁的怨恨。
這讓上官霜竹的眼睛里多了些愧疚之色:原本以為他會恨他的,畢竟他們在一起共處了那麼多年、了解彼此至深。他知道是自己做的手腳,可是又為什麼不恨他?
南宮婦好看到上官霜竹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微微回了回眸不悅的靜靜看著上官霜竹顰眉。南宮婦好身畔的冷千霜跟沈寒妝,庄長風和沫雨笙也停了下來不自覺回頭。
上官霜竹這才注意到眾人都看自己,旋即尷尬的摸了摸鼻翼笑道:「我怎麼忘了,扇子要回來了、哈哈。」然後他把目光收回。
南宮婦好沒有拆穿他,她後退了幾步渥住他有些冰冷的手淡然又習以為常的說道:「夫君快些走罷,不要耽誤人家。」這口氣,就如同任何一個關心夫君的妻子。
上官霜竹一時間糊塗了,她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的這麼說?面對上官霜竹疑惑又試探猶疑的眼神,南宮婦好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他的手掩在袖子里握的更緊了……
主人一走,僕人當然也走了。一時間金凰國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公玉武丁卻頭大的先吩咐人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清理打掃安排把犯病的士兵運回銀鳳城隔離治療。
一時間,中鎮只剩下忙的人仰馬翻的銀鳳城的人。還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的公玉武丁:沈寒妝作為他安排在南宮婦好身邊的細作,好像很久沒有送情報了——
一切,都有些愁雲慘霧。公玉武丁看著忠心耿耿,同他一起忙亂的仲長滄浪。想著要不要在拿他開刀,脅迫沈寒妝繼續做事呢?他不明白沈寒妝為什麼不幫他了,難道她不想要父母的遺骸了?
這些疑竇卻不是公玉武丁目前要操心的事情。他要操心的眼前的局面,而回到了金凰論功行賞之後的南宮婦好忙完又是一天過去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回到金凰收到的第一個禮物竟然是庄長風的婚典喜帖。而剛回到金凰城的那晚,南宮婦好和庄長風爭吵過。
那個晚上,是玉璧守夜:她清楚的記得,當時上官霜竹去看趙易之趙炳輝兄弟倆下棋還沒回來。南宮婦好剛剛沐浴出來,庄長風就來了
「這麼晚了,庄大人來有事嗎?」玉璧按照規矩把庄長風攔在妝樓之下,庄長風當時看起來特別生氣、一身紅衣讓他看起來特別像一團燃燒的烈焰。
「我要見陛下,有急事!」庄長風死死地壓抑著氣憤,冷冷的說。那種寒冷的氣場讓玉璧抖了抖,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寒冷的庄長風呢。以前雖然南宮婦好和庄長風經常因為政事吵架,但是卻這麼嚴重
玉璧在心裡暗暗的嘆氣:小姐這次是,真的踩了庄大人的底線了。「讓他進來吧。」南宮婦好平靜的對鏡蓖發說道,玉璧無奈只得放庄長風噔噔噔的上了樓。
小軒窗正梳妝,對鏡安然、好時光;庄長風腦海里先是閃過這麼幾句話,然後用了最憤怒的口氣寒冷的說:「雪花!你答應過我的!」她明明答應過,不那麼做的!
「長風哥哥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南宮婦好依舊淡定的問道。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的殘忍、可是他懂得她嗎?
南宮婦好永遠忘不了,那些無辜士兵身上發病時的斑斑點點、慢慢潰瘍腐爛流出膿水。還有那些雖然說是自願犧牲自己作為梅病傳染源的女子,雖然事後服了解藥。
可是她們的身子卻再也不復之前的健康鮮活,唯有一口氣活著。但是,這是她的江山: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帝霸業踩血路。
「雪花,你太讓我失望了!」庄長風怒吼道:這次他真的是覺得很心寒呀,雖然他知道她及時派出了解藥、但是有些傷害是消彌不了的。
「無所謂吧,反正長風哥哥馬上就給我娶嫂子了、你不是應該來給我送喜帖么?」南宮婦好忍著心痛和被指責的委屈,倔犟的說道。
庄長風一愣:是了,她的眼線遍布全金凰、當然知道他的府邸正在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的布置喜堂。就連喜帖也是回到金凰就連夜開始趕著出來的。
「是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庄長風正在氣頭上,他掏出喜帖重重的一摔、摔在南宮婦好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