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９２章：一場空
「氣質？何種氣質？」秦洛霏抿唇，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夕菊在旁道：「小姐身上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氣質！」
「這句話在我面前說便可，到外面若這麼說的話可是會遭來不必要的麻煩。」秦洛霏身處皇宮數十餘年，宮中的爾虞我詐她早就看透看穿。
只可惜的是至今還是防不勝防，才會引來的這麼多的麻煩。
「知道了，小姐。」
夕菊在房間里多點燃了幾個蠟燭，又在內室染上了上好的熏香，把內室與暖閣的幔帳散下，收拾妥當，這才守在院子門口。
秦洛霏鼻息間嗅到淡淡熏香的味道，這從前是那人最愛的，如今，卻只是一個笑話。
明帝今夜寵幸自己，想必已經傳遍後宮，這哭聲若是人為的話，今夜肯定不會再出現。
秦洛霏沉思著，專註的女人總是最迷人，只帶著一個公公走進蕙草殿的明帝被她沉思的樣子給吸引住了。
「秦才人你在想什麼？」明帝緩步走到秦洛霏的面前。
秦洛霏見到明帝微微一愣，她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不忍有幾分呆愣。
「皇上，你來了。」秦洛霏由驚到淡然，看向明帝的目光充盈這奇怪的色彩。
「嗯，怎麼？秦才人不想讓朕來看你嗎？」明帝唇角溢出冷冽。
「臣妾不敢，臣妾已經準備妥當，不知皇上是否滿意？」
秦洛霏起身轉了個身子，身上散發著陣陣的花香。
夕菊跟明帝貼身的小公公互相對看了一眼，自知的退了下去，房間里只剩下明帝和秦洛霏。
「秦才人今夜為朕舞一曲如何？」明帝坐在榻上，凝目看向秦洛霏。
秦洛霏眸子柔和的看了明帝一眼，道：「臣妾遵命，不知皇上可否為臣妾彈奏一首？」
「好！」明帝今夜倒是對這個女人有些興趣起來，從剛才看到那張沉思的臉，有種似曾相識。
秦洛霏叫夕菊將琴奉上，明帝俯首彈奏。
秦洛霏在琴聲中翩翩起舞。
月色皎潔，美人如玉，瑩袖起舞。
蕙草殿里很久沒有如此美妙的音樂和驚艷的舞姿。
明帝怎麼也不會想到秦才人的舞姿如此美輪美奐，他被深陷其中，甚至忘記了今夜親來蕙草殿的目的。
蕙草殿外面，時不時的有宮人經過，聽到這琴聲都有些納悶，之前充滿了詭異的蕙草殿今夜琴聲四起，熱鬧非凡。
冷慕送葯給嬪妃歸來，經過蕙草殿，聽聞幾個宮女在外面議論著。
「聽說今夜明帝竟然寵幸秦才人。」
「不會吧，這個女人不幹凈，皇上難道就不擔心不幹凈的東西上身？」
「你們在這裡議論這些，難道不擔心這話傳到皇上的耳邊嗎？」有上了年紀的宮女路過，訓斥道。
「原姑姑，我們也是隨口說說，胡說八道而已，做不得真。」宮女們知趣的離開了。
冷慕望著蕙草殿明亮的燈火，和從裡面傳出來的琴聲，他的眼神有些瞬間暗淡無光。
冷慕回到了太醫院，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心情不好？」林壑看出了冷慕的心思。
冷慕搖頭，道：「沒有，只是進宮這麼久，還是沒有絲毫進展讓我覺得有些煩悶。」
「真的只是因為這件事情嗎？還是因為今夜明帝跟秦才人在一起呢？」
林壑早已經猜透他的心思，只是又不願意多說，免得彼此尷尬。
「不要說了，秦才人原本就是明帝的女人，我又怎麼會去介意。」冷慕臉色十分的難看。
「不要口是心非了，不過也不要因為任何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明帝寵幸但不代表秦才人就願意順從。聽聞當初明帝對安寧公主的病情不聞不問，相信秦才人對他也並沒有什麼好印象。」
如今林壑也只能這樣去安撫冷慕內心的失落，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更何況秦才人是明帝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定局。
「不要再說了，今夜陪我不醉不歸。」冷慕拉著林壑陪同自己喝酒。
此時的錦瑟殿中，冷貴妃整個人都快瘋了。
「皇上翻了秦洛霏的牌！真是笑話。」冷貴妃原本想利用這次機會讓明帝遠離這個女人，可卻沒想到變成了撮合他們。
「娘娘，皇上此刻已經在蕙草殿，聽說皇上和秦才人有說有笑，還彈曲歌舞。」允兒低聲說道。
「這個不幹凈的女人，她的勾引功夫越來越厲害了。身處這樣的處境還能讓皇上寵幸，看來真的是我低估了她的能力。好！秦洛霏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把戲。」冷貴妃咬牙切齒吃，眼神里充滿的了嫉妒。
良宵苦短，美景配佳人。
明帝好像被秦洛霏的舞姿給征服了，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痴迷。
可秦洛霏卻幾次走神，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秦才人，朕叫你過來沒聽到嗎？」明帝叫了好幾聲秦洛霏才回過神來，走到他的身邊。
「皇上，是臣妾跳得不好嗎？」
「不，你跳得很好，只是你這舞姿讓朕看著覺得像個故人。」明帝將秦洛霏摟到懷中。
秦洛霏不自覺的蹭了下，顯得有些排斥。
可又不敢太過明顯，不然明帝有所察覺的話，生氣起來可就不好了。
「是嗎？故人？皇上說的故人是？」秦洛霏倒是想聽聽這個薄情男人嘴裡所謂的故人，會不會就是當年的自己。
「既稱為故人，自然是不該去提起的人，秦才人不必多問。」原本臉上滿是笑意的皇上略顯得有些不悅。
「臣妾幫皇上倒酒，皇上今日來的目的是要聽哭聲？臣妾也想聽聽這傳說中的哭聲。」
「愛妃，喝完這一杯我們就寢吧！，不要讓別的東西打攪了我們。」
明帝的眸子還是那般深邃，讓人揣摩不透。
他看似對秦洛霏喜歡，可好像又有著一份說不出的距離感。喝完最後一杯酒之後，秦洛霏跟明帝回到暖閣里。
明帝並沒有馬上上榻，而是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
精明的他怎麼可能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都說秦洛霏身上有了不幹凈的東西，他還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不管傳言是否屬實，可她的身體他是不可能去觸碰。
秦洛霏陪同著他坐在一邊，幫他沏茶。
「皇上，要是累的話先就寢吧。」
「秦才人你先睡吧，朕今夜前來目的只有一個，你以為朕真的會寵幸你嗎？」說著明帝一臉嫌棄的看著秦洛霏。
秦洛霏看他這眼神，打從心底里感到陌生。如果是以前她可能還會因為這個男人這番話難過，而如今聽到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安心。
「皇上要是累了，你就寢，臣妾出去便是。」秦洛霏趁機想逃走，可明帝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拉住了她的手。
「朕有說讓你離開了嗎？」秦洛霏被他一拉，坐回到了他的腿上。
他伸手撫摸這她的秀髮，眼神舉止讓她想起了當初他跟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至今秦洛霏還是刻骨銘心，他們的纏綿，對她的殘忍，她永世不忘。
「皇上不是說今日是為了孩童的哭聲嗎？」秦洛霏低聲道。
明帝一臉的陰沉，道：「但是我要你作陪。」
秦洛霏從他的大腿上起身，坐到一邊。
看來明帝對自己心存戒備心，不然也不會如此。
「秦才人，說說你對這哭聲的看法，你覺得真的是冤魂？」
明帝這番話倒是讓秦洛霏暗暗猜測，他這是來幫助自己？還是只是來純碎的看戲？還是他知道有人想陷害自己想幫助自己不成？秦洛霏始終透不透他的心思。
「臣妾沒聽到，故不知情況無法判定皇上所言。」
明帝唇角溢出一抹冷意，淡淡道：「也朕和愛妃就坐等吧。」
秦洛霏幫明帝沏茶，明帝讓她把房間里的蠟燭給吹滅。
兩人就這樣坐等這，秦洛霏有些困意，可卻不得不強忍著，倒是明帝十分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三更已經過去，外面還是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秦洛霏已經困得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可明帝依舊雙眸凌厲。
次日清晨，夕菊經過小姐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門是敞開著。好奇之下走了進去，竟然看到小姐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姐，你醒醒。」夕菊輕輕的推了推秦洛霏。
秦洛霏起身揉了揉眼睛，發現身上披著一件披風。
是明帝的，他為什麼時候離開她竟然不知。
「皇上呢？」秦洛霏問道。
「我知道？沒有看到皇上。小姐，你昨晚不會就坐在這裡睡了一夜吧？」夕菊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秦洛霏問道。
「是的，昨晚等著但是後來就睡了過去，沒想到醒來就天亮了。」秦洛霏起身伸了個懶腰，心情還算不錯。
至少，昨夜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為難。
「皇上沒有跟你？」夕菊話一開口臉上一陣通紅。
「胡思亂想什麼？昨夜皇上來原本就只是為了聽哭聲，看樣子應該是沒聽到。」
秦洛霏有些高興，因為這個傳言她倒是可以保住了自己的身體不被明帝佔有。
看樣子明帝日後對自己可能也不會有寵幸的想法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精明警惕，。
不過讓秦洛霏不解的是，明帝現在的想法。
對自己既又那麼嫌棄，可是卻又不因為謠言對自己狠下心。
秦洛霏還記得前世，後宮有一次也是因為出現不祥之兆。
他可是毫不猶豫的下手，以防後患。
如今卻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是出於同情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