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４章 她叫他們白痴？
「我們……兩個。」七王爺的眸子陰沉的像要下雨。
「是，你們兩個，難道……兩位王爺不敢不成。」秦洛霏陰惻惻地看著兩人。
五王爺撲哧又笑了，那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眸子斜向秦洛霏，看的秦洛霏心竟撲通撲通亂跳。
世人說五王爺美貌驚人，果然不假。
「五王爺不要拿你那雙桃花眼勾搭小女子行嗎？這裡又不是楚館，五王爺你也不是官人。」秦洛霏不屑地斜了一臉瑩然蕩漾的五王爺。
五王爺那張臉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五王爺想笑又不能笑的樣子，七王爺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兩個白痴。」秦洛霏不滿的低聲嘀咕道，然後又大聲道：「我在外面等兩位王爺，兩位王爺可別跑了，讓天下英豪笑話，丟了皇家的臉面。」說完話，秦洛霏也不管兩人的臉色大步朝外面走去。
七王爺一張俊臉立即再也笑不出來。
她叫他們白痴？
「白痴？她還想活嗎？」
「太放肆了，太放肆了，七弟你看她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五王爺從小到大還被人這麼訓斥過，氣的伸手連拍桌子。
「五哥，咱們出去吧！還真別丟了皇家的臉面。」七王爺已經在想怎麼把他們秦府滅門的好。
至於這個女人……還是丟進蛇堆里剩把骨頭好。
據說，曾經那位公主就是在這院子里已琴棋書畫和未來的夫婿一決高下。
秦洛霏和夕菊在臉蛋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紫色雲紗。
「小姐，真的要上去嗎？」夕菊被小姐驚得神魂不在。小姐她怎麼敢挑戰五王爺和七王爺，要是讓老爺知道那可怎麼好。
「夕菊，不要怕，你就在下面。」秦洛霏覺得此生她已經沒有東西是可怕的，這一世她不要再窩窩囊囊的活著，她要活的轟轟烈烈，哪怕死也不要辱沒了她這個身子。
這裡有比賽的擂台，秦洛霏大方的走了上去，沖著下面熙熙攘攘的遊人抱拳：「各位，小女子在這裡有禮了，小女子今天要以文會天下英豪，還請各位給小女子作證。小女子不才，願意跳煙雲舞為各位先行助興。」
煙雲舞最是難跳，天下無幾個女子可以驚鴻一瞥。
本來台下還熙熙攘攘，雜亂一片，但等秦洛霏輕舞衣袖，下面一片安靜。
眾人只覺的眼前猶如仙子下凡，舞姿輕盈欲飛，揮袖間絕代傾城，天下無人可比擬。
本來還不屑的五王爺神情一呆，一雙眸子看著檯子上的女子，髮絲輕盈，糾纏著那一縷薄紗，體態曼妙，引人想一握。
莫問
何人行行復停停
月下枯骨裹紅衣
一回眸青色瞳里
映入了生人背影
百鬼夜行
引迷途者向西去
削其骨為笛
世人皆以為冷皇后舞姿天下，又怎知她的咽喉才是一絕，可惜天下無人知，只有那失去的人。
莫問，莫問。
她的歌聲充盈幽怨，舞姿也更加輕盈，全院只有她的歌聲和絕世的舞姿。
「好一個絕色佳人。」人群中有低沉的聲音響起，但漸漸淹沒在連續不絕的鼓掌聲中。
「本王，覺得咱們輸了，看來皇家的面子是要丟了。」五王爺笑的一臉的傾城。
七王爺眸子隱隱陰沉，不語。
一舞結束，台下的人莫不如痴如醉。
「姑娘，真乃絕代佳人。可否告知在下姑娘是否婚配，在下不才願意去貴府求親。」有美貌的少年郎從人群中走出來，對秦洛霏欽慕道。
那少年郎的話音未落，又被其他聲音壓下：「在下御史張大人的公子，傾慕姑娘，願意娶姑娘為妻。」
「在下願意。」
「在下願意。」
秦洛霏微微一笑，道：「多謝各位美意，小女子不才，聽說五王爺書法驚人，小女願意和王爺一較高下，輸了願意為五王爺提鞋倒水，如若……五王爺輸了，那也要答應民女一件事情。」
人群立即轟然，原來人家姑娘是沖著五王爺去的，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立即息聲了。再富貴的人家也比不過皇家。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五王爺。
天下人都知道這位五王爺的書法天下無雙，平日求字的大臣絡繹不絕，可五王爺輕易不動筆。據說，當今的聖上也最愛自己這位王弟的書法，新蓋的宮殿院子莫不以五王爺提筆。
這女子竟然大言不慚和五王爺比書法，真是不知死活。
就連七王爺也覺得她太不自量力了。
「怎麼……五王爺不敢嗎？」秦洛霏昂著頭，迷著眸子，冷冷地看著五王爺。
「好，本王應承了。」五王爺從小熟練書法，更拜大家為師傅，還怕了這個小女子不成。
提鞋倒水，這代價可不小。
早就有人擺上紙墨筆硯。
「王爺請。」秦洛霏含笑的眸子深不見底，她今天就要挫一挫他王爺的銳氣，她說過她要讓他們皇家的男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姑娘請。」五王爺風度翩然，一上台，台下的女子就轟然一片。
「五王爺好英俊啊！」
「好想嫁給五王爺啊！」
秦洛霏絲毫不把五王爺放在眼裡，只淡淡道：「還是王爺先請，小女子想先看王爺的筆墨。」
五王爺再不推脫，提筆揮墨。
筆鋒鋒利有力，字體渾然天成，果然是好筆法……
秦洛霏看在眼裡也不由的暗嘆，這五王爺到不是一個無用的王爺，還是當得起天下第一的稱號。
「該姑娘了。」五王爺對自己的書法那是相當的自信。
「請再給我再準備一份筆紙，麻煩有那四位仁兄可以上台協助。」秦洛霏一雙如水的眸子掃過檯子下的眾人。
眾人早就被她的絕世舞姿和歌喉俘虜，那有不從的道理，很快上來四個翩翩佳公子。
這幾位公子能上台還是花了大價錢的，那些院子里的主管都是人精，見有利益可圖，立即十兩銀子放可上台，最後竟然漲成了百兩。
秦洛霏雙手握筆，沖五王爺露出鄙視的目光，眸子又看向七王爺，沖他眨巴眨巴眼睛，做個鬼臉，那意思，你等著吧！下一個出醜的就是你。
七王爺到很期待自己出醜的時刻。
秦洛霏身形晃動，眾人都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出筆的，只感覺衣衫飄零，下筆如飛。
眾人想不到她竟然雙手寫字，不由的爆發出激烈的掌聲，就連五王爺也是神情一呆。
「好。」眾人只注意她寫字時的驚世舞姿，到沒見她到底寫的什麼字？
聽到秦洛霏的聲音，眾人忍不住看去。然後齊齊叫好。
那筆法和五王爺不同，五王爺的大氣使然，而她的筆法卻是龍飛鳳舞，骨骼奇異，筆鋒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舞姿翩然。
這樣美妙的筆法天下不曾出現，卻讓天下讀書人目瞪口呆，更別提是雙手握筆。
桃瓣自飄零，古木再逢春。
五王爺看著那兩張筆墨，眸子隱隱詫異。
功力深厚，沒有幾十年絕對不會如此飄然入世，像極了她出塵的舞姿。
「本王輸了，姑娘可以提要求了。」五王爺的筆墨不一定輸給了秦洛霏，但她是女子，還是雙手握筆，況且她的筆墨也確實不在自己之下。
秦洛霏心內自然明白，但她也明白五王爺一定會讓自己贏。
「小女子謝謝王爺承讓，聽說南山的桃花最是艷麗，小女想約王爺一起同游。還有王爺不可向世人說出小女的身份，王爺可答應。」
五王爺一愣，她以為她說不定會趁機提出做自己的正王妃，想不到竟是同游。要是她真的提出讓自己娶她為妻，自己會同意嗎？
「好。」
秦洛霏的眸子盈盈充滿笑意又看向七王爺，嬌笑道：「七王爺，聽說七王爺笛聲一絕，但小女並不會吹笛，但小女想用古箏和王爺合奏一曲十面埋伏，不知王爺可否答應。」
「本王從命。」七王爺始終表情淡淡，但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一絲探究。
這裡倒是琴棋書畫樣樣不缺，很快管事的準備好了。
「王爺請。」秦洛霏看王爺上了檯子，自己盤腿坐到古箏前。
秦洛霏十指按在琴線上，沖七王爺嫣然一笑，眸子勾勾搭搭的瞥向七王爺。
七王爺眸子若冰，不做任何回應。
琴聲響起，眾人只覺得徹骨的寒冷。那琴聲猙獰高昂，響破雲霄。
那秦洛霏竟然為了贏七王爺，上來就下了全功，人人都知道琴乃心聲，這琴秦洛霏縱然贏了，也會傷了心肺。
七王爺眉頭微皺。
秦洛霏也似乎渾然不知，只不過把心中的憤恨和那一抹傲骨，全部融入了進去琴聲里，還有那人的香魂一縷。
眾人只覺心肺蕩然，天地間之餘的那猙獰聲。
七王爺的笛聲很快融入了進去，溫暖如風，煦煦減弱琴聲的猙獰。
秦洛霏唇角噙笑，眸光淡然的掃過五王爺，手下的琴聲更加的高昂，卻脫去了開始的猙獰，讓人恍然進落進了無盡的沙漠。滾滾的黃沙，沒有一絲的綠意，讓人心生絕望。
春風不度玉門關。
五王爺的笛聲越發的溫潤，如江南的滴滴細雨灑落進乾枯的沙漠里。